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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换行武狼狈了。
见到他那模样,安孙子的笑意又上涌。
“哈、哈、哈,如果尼黎莉丝是臀黎莉丝,那么骤雨也可以写成屁雨,甜纳豆写成臀纳豆,甚至天照大神都可能变成屁照大神了,行武,若是在战前,你会因侮辱皇室之罪被判处绞刑的哩,哈、哈、哈……”
他会在这时猖狂大笑,大概是想吐尽昨夜以来郁积的怨愤吧?但,另一方面也可说是对行武一向的反感完全爆发。由美术学院转系的行武富于低音歌手的才华,学习能力又强,对此,安孙子一定无法忍受,于是在找到宣泄出口的此刻,当然会尽情的嘲笑了。
但,他却完全没顾虑黎莉丝就在一旁这点!
“什么?我是臀黎莉丝,甜纳豆就是臀纳豆,矮冬瓜,你在瞎说什么?也没想想自己是个三寸丁,好像蚂蚁一般,随便一根手指就可以把你捏死。”
她鲜红的嘴唇扭曲,恨恨诅咒着。
本来张口大笑的安孙子愕然的望着黎莉丝,紧接着脸色改变了。恰似被碰到逆鳞而激怒的龙,安孙子最厌恶被叫做“矮冬瓜”、“三寸丁”。
“唔、唔。”盛怒之下,他的舌头也跟着打结,只是唔叫着讲不出话来,却随手抓起桌上的茶杯丢向对方。
间不容发,茶杯擦掠过黎莉丝的发梢,击中背后的墙壁,发出巨响后碎落一地。
事后回想起来,后来成为问题焦点的那男人一定是趁这段乱哄哄的期间偷走了黎莉丝的风衣,只是当时所有人皆在劝这两人,就算有人侵入也不可能发觉。
橘、牧和行武一同拦住安孙子,铁子和纱絽女则拉住黎莉丝手臂,等到将两人强行拉开时,几位和事佬都已经全身是汗了。
而,事件是在这天开始发生,之后便持续发生,所以当天的情形应有必要尽可能详细叙述,因为日后回头分析,一点点言外之意、一些些琐碎行动,都隐藏着足以解开谜底的重大意义。
尼黎莉丝这位女性的个性中存在着某种愚昧的成分,她在和行武争执最白热化之时会嚼口香糖,并非轻蔑对方,只是忽然想要嚼口香糖而已,而行武会对她的这种动作不以为意,只能说是他的个性较单纯。
像此刻,她在和安孙子大吵一场过后,马上又若无其事的环顾众人一圈,开口问“要不要玩扑克牌”,让所有人都呆怔不已。
安孙子露出暗骂对方“白痴”的表情,耸耸肩,走出餐厅。
“哼,这样最好,我们来玩六个人能玩的游戏吧!纱絽女,抱歉,麻烦你拿扑克牌过来,应该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
纱絽女立刻站起,拿来扑克牌,递给牧。她一向只对牧数人、黎莉丝和未来的丈夫言听计从。
“谢谢……”
牧说声谢谢后接过,瞬间,他脸上浮现不解的神情,拿着扑克牌盒在耳边摇动。
“怎么回事?”
牧没回答,打开扑克牌盒,一看,里面的牌张数很少,根本没办法用来玩游戏。
牧在嘴里低声念着:“一、二、三……”数算,之后很不可思议的望向黎莉丝,说,“奇怪喽!这副牌少了十三张。”
“是吗?我看看。”尼黎莉丝接过牌检查着,不久,用力将牌丢在桌上,“开玩笑!黑桃牌全都不见了。”
几位年轻人默默对望不语。这个时候,除了凶手之外,在这屋檐下的所有人都未发现,遗失不见的黑桃纸牌会被使用于那样恐怖的目的。
“那就没办法啦!还是放弃玩扑克牌吧!”说着,黎莉丝叹息出声。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转变为浓雾。
纱絽女站起身来,按下电灯开关,开亮灯。
5
日高铁子吃过早餐后就回东京了,所以,这天傍晚齐集餐厅的只剩六人。
黎莉丝说她和纱絽女一同购买的风衣被偷了,表情闷闷不乐。
大家正在观看电视新闻报导时,弯腰驼背的万平老人进入,对在门口附近的牧耳畔低声说着什么。
“各位,有警察想见我们,怎么办?”牧对大家说。
“警察?有什么事?”行武诘问。
“不知道。好像是什么重要的事。”
“到客厅见他吧!”纱絽女建议。
只有她一个人声音里透着兴奋,其它几位男女皆感到诧异,不知警察来访的目的何在。
所有人刚在客厅安乐椅坐下,一位年纪约莫三十岁、感觉上精力充沛的男人打了声招呼自门外进入,男人身材魁梧,身上毫无赘肉,眯眼,鼻孔张大,若依行武的说法是“冷硬派小说中常出现的脸孔”之刑事。
男人一坐下,马上自我介绍是秩父警察局的由木刑事,紧接着从包袱里拿出百圆纸钞、山手线的回数票,以及一支钢笔。
“各位之中,有人曾见过这支钢笔吗?”他用手指捏住钢笔让大家能够清楚见到。
那是女用的小型钢笔。
尼黎莉丝显得很兴奋的回答:“那是我的。”
对方立刻把回数票推向她,接着问:“这个呢?”
“也是我的。在哪里找到的呢?”
刑事没有回答,问:“你是尼黎莉丝小姐?”
黎莉丝吞咽一口唾液,脸上浮现难得的疑惑表情:“是的……”
“这么说,这个也是你的?”刑事又自包袱内取出白色风衣,“上面绣有尼黎莉丝的姓名。”
“是我的,今天早上不见了,我还以为被谁偷了呢!”
刑事把风衣再放回包袱里,将钢笔、纸钞和回数票递给黎莉丝:“这件风衣是证物,暂时由我们保管。”
“哦,为什么?”
“坦白说,距这儿约两百公尺上游的悬崖下有人死亡,尸体旁掉落着这些东西。”
室内的空气似突然紧绷了。
由木刑事迅速环顾众人的表情一圈,继续说:“死者是烧炭的男人须田佐吉,死因是自悬崖掉下、头部遭重击。悬崖途中有滑落的痕迹,而在这一带,由于浓雾,失足摔落的意外并不稀奇,所以我判断是意外失足致死。死者因为碰到下雨,而在某处顺手摸走一件风衣罩在头上步行,却失足滑跤摔落崖下。不过……”
刑事再度迅速环顾众人一圈,从口袋内取出一张纸片置于桌上。
“尸体旁掉着这种东西。”
纱絽女倒抽一口冷气。也难怪她震惊了,因为那是遗失的扑克牌中的黑桃A。
“和各位不同,我是乡巴佬,几乎不懂什么扑克牌游戏,但是也知道黑桃A在扑克牌游戏里是最大的一张牌……”刑事停顿一下,边望着众人的表情边接着说,“而且,也知道黑桃A意味着死亡。也因此,我考虑到说不定这是一桩杀人事件,才会在今夜前来打扰。”
“你的意思是我们杀人?”牧问。他的语气非常平静。
“不、不,我没有这种意思。只是,在形式上,希望能请问各位在今天里的行动。”
“我先说,我上午并未离开房间。”安孙子上身后仰,回答,“由于尽是令人不愉快的事情,我躺在床上,考虑着是否就这样回东京。”
“下午呢?”
“下午外出过一下子,到车站前去买烟。”
“有谁能证明你整个上午都在房间内吗?”
“这……我是独自一人,所以……”
出乎意外,刑事没有怀疑他,翻开记事本:“没问题了。接下来是哪位?”
“我上午九时许曾外出散步。”纱絽女的大眼眸里迸射出兴奋的光采。
“自己一个人吗?”
“不,和他一起,我们昨夜刚订婚……”
由木刑事微笑,望着她和橘。
橘频频擦拭无框眼镜,似力持镇静。
“由于东京很少有雾,所以我们觉得很罗曼蒂克便到处逛着,直到下午一时过后才回来吃午饭。下午天气转晴,我们在庭院的长椅坐着聊天。”
“原来如此,那一定很快乐了。下一位是……”
“吃过午饭后我外出照相。上午飘着雾雨,又找不到风衣,因此都待在房里。”尼黎莉丝回答。
她沉迷于拍摄彩色照片,这次也带来了三卷软片,打算以此参加某软片公司的摄影大赛——她曾获得第二名,拿到过奖牌。
“走到途中,我发现忘记带滤光镜,又折回来拿。”
在入口的铁栅门处,她碰上外出买烟的安孙子,两人没有打招呼。但,这件事她并未说出。
“等一下!风衣是在哪里被偷呢?”
“楼下走廊。我放在洗手间入口旁的台上,因为上面沾有渍痕,我打算吃过饭后把它洗净。”
“那么可能是从里玄关窥见而顺手偷走吧!”刑事自言自语似说着,“你上午在房内的事,有谁可以证明吗?”
“我们,亦即我和日高小姐……”说着,牧才想到日高铁子已回东京,慌忙接着说,“我能证明,因为是在我的房间里聊天。我一整天完全未外出。”
“这么说只剩下你了。”刑事的视线移至行武脸上,用手上的铅笔搔耳朵。
行武伸手拂高长发,苍白的脸孔面向刑事,细长的眼眸里射出冰冷的光芒:“我比松平他们稍晚、快十时才出去散步。雾飘落脸上,令人心情愉快,我慢慢走到车站附近,在吃午饭的时刻回来。对了,刑事先生,假定那男人是自悬崖上被人推落,他是什么时刻被杀的呢?”
“上午十一时左右。”刑事淡淡回答。
行武颓然低呼出声,双手手指抓紧安乐椅。因为,在该时刻,只有他、纱絽女和橘秋夫外出。
他以失去冷静的眼神窥看纱絽女的表情。也不知是否心理因素,感觉上她和橘的态度皆很坦然。
刑事以锐利的视线瞥了行武一眼后,回头望着牧,以平静的语气,问:“对了,牧先生,你呢?”
似乎知道牧温和的个性而产生好感。
“我?刚刚说过了,我一整天都待在这儿。”
“原来如此。这么说,只有你连一步也未外出?”
“是的。”
“有人能证明吗?”
“上午和尼黎莉丝小姐在一起,不过下午就独自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