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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哪儿?”
“找到了波霍尼姆科曼伽部落。”
“我的兄弟马上被他们收留?”
“是的。我虽然是柰伊尼人最年轻的首领,但是没有哪个战士胜得过我。因此,当波霍尼姆人讨论接纳我的问题的时候,没有人反对。现在,我已经是这个部落的最高首领了。”
“我听到这个情况很高兴,因为我爱你。你能不能让你的母亲离开柰伊尼人,把她接到你身边?”
“我是想这么做,可是那个以她为妻的男人不同意。”
“那个巫医?你不把他称为父亲,而称为以她为妻的那个男人,当时我就注意到,你不爱他。”
“我不可能把心交给他,现在我恨他,因为他不让我接近生我的那个妇人。”
“你知道她是你母亲?”
他对我投过来一个惊讶的眼光说:“你为什么这么问?我相信我的兄弟老铁手决不会说出没有根据的话,他所说的和所做的,事先都经过深思熟虑,因此,他肯定有根据向我提出这个特殊的问题。”
“我当然有根据。但是,这不是深思熟虑的结果,而是我的内心以前听到过,今天又听到了的一种声音的结果。我的兄弟阿帕纳奇卡愿不愿意给我答复?”
“只要是老铁手提出的问题,即使我不理解,我也回答。我们谈到的那个妇人,是我的母亲,除此之外,我不知道别的情况。我爱她。”
“她真正是那个巫医的妻子?”
他又一次用惊讶的语调回答:
“我不懂你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从我懂事起,大家就把他们视为夫妻。”
“你也相信他是你父亲?”
“别人始终称他为我的父亲。”
“他自己也这样称呼吗?请你仔细想一想!”
他低下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迅速抬起头来说:“喔,现在,我第一次发觉,他没有一次叫过我伊图厄。”
“你的母亲曾叫过你内图阿赫?”
“也没有!”
在大多数印第安人部落中,“我的儿子”的叫法各不相同,有的是父亲叫,有的是母亲叫。在上面的例子中,伊图厄是父亲叫的,内图阿赫是母亲叫的。阿帕纳奇卡接着说:
“他们两人都只叫我‘乌诺索’,意思是‘你’。当然只有母亲偶尔叫我‘内图阿赫’,但是这个称呼仅仅在她与别人谈到我的时候使用。”
“奇怪,特别奇怪!我还想知道,他是不是常叫她‘伊一乌埃特’,她则叫他‘伊一沃升瓦’。”
他又思考了片刻,然后答道:
“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那样互相称呼过,以后,我再也没有听见他们使用那几个字了。”
“他们从那时起,一直称呼‘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
“是的。”
“你认为这些词是医学术语吗?”
“是医学术语。父亲总是说,这是药品。实际上也应该是,因为没有任何红人或白人知道蒂博这个词的意思。我的兄弟老铁手知道吗?”
我当然也不知道。我知道法语名字“蒂勃”。“蒂博”和“蒂勃”是两个几乎相同的名字。可是,我不敢把这两个名字与一种关系联系起来。我想找出一个正确答案,但是没有成功,因为这时,有两个人匆匆忙忙来到我面前。他们对我们谈话的第一部分没有在意,但是,当听到“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这两个名字的时候,表示了较大关注。
我还记得,在埃斯塔卡多草原上,我被迫向阿帕纳奇卡保证,不把这些神秘的名字告诉任何人。我始终恪守诺言,甚至对温内图也只字未提。所以,他插入我们的谈话,我觉得很奇怪。他说:
“‘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我知道这两个名字的意思。”
他还没有说完,奥萨格人首领也说:
“‘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我知道。他们到过奥萨格营地,偷走了我们许多毛皮和马匹。”
阿帕纳奇卡和我都大吃一惊。他先问温内图:
“阿帕奇人首领是怎么知道这些名字的?他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到过柰伊尼人的营地?”
“我没有到过柰伊尼人的营地。我的父亲因楚遇到过一男一女,叫做‘蒂搏·塔卡’和‘蒂搏·韦特’。男的是白人,女的是印第安人。”
“他在哪儿遇到他们?”
“在埃斯塔卡多草原的边缘,他们和他们的马快要渴死了,那个女人用布裹着一个小男孩。我的父亲是阿帕奇人的首领,接待了他们,把他们带到附近的水边,让他们吃喝。他们恢复了疲劳。他想把他们带到附近的白人区,但是他们请求他说出科曼伽人的营地。他和他们走了两天,发现了科曼伽人的足迹。科曼伽人是他的死敌,他必须回避。他给了他们一些肉和一个装满水的葫芦,并详细地给他们指明了路,使他们肯定能找到科曼伽人。”
“什么时候?”
“很久以前,我还是小孩。”
“关于那两个人及其孩子的情况,我的兄弟还知道些什么?”
“那个女人失去了理智,讲话颠三倒四。她到灌木林里摘了一根树枝,缠着自己的头。这是我父亲告诉我的全部情况。”
阿帕奇人打了一个手势,表示他不知道更多的情况了,不再说话了。这时,马托·沙科急急忙忙插话:
“我还可以说出更多的情况。我对这些小偷的情况比阿帕奇人首领温内图了解得多!”
阿帕纳奇卡想反驳,我示意他别说话。那时,他还是小孩,不懂事,不一定知道实情。他把那一男一女看成他的双亲,而奥萨格人把他们说成小偷。我必须先给他打个招呼,免得他觉得受到羞辱。因此我说:
“奥萨格人马托·沙科可以介绍那两个人的情况!他所说的看起来不是好事。”
“老铁手说得对,我说的不是好事,”他点了点头,“许多个冬夏之前,一个穿军装的人来找我们,自称拉勒尔,是伟大白人之父从华盛顿派出的使者。他声称,新当选的白人之父爱红色人,愿与红色人和平相处,比以往的白人之父更关心红色人的生活。奥萨格战士们听到这些话,感到很高兴,便把那位使者当做朋友和兄弟,钦佩他、尊重他,把他当作最伟大、最年长的首领。他与他们签订了一项合同。合同规定,他们向他提供皮毛,他向他们提供精良的枪支、弹药、铅、刀子和斧头、成衣、女裙和装饰品。他给他们两周时间考虑这个合同,就离开了。还不到两周,他带着一个白人、一个非常美丽的年轻红色女子和一个小男孩来了。那个白人有枪伤,胳膊上缠着绷带。巫医给他进行了诊断,认为伤口正在愈合。年轻女子是他的妻子,小孩是他的儿子。那女子美丽的驱体是空的,因为她失去了神智。她说着‘蒂博·塔卡’和‘蒂博·韦特’这两个名字,并且把树枝缠在自己头上。她有时还谈到一个叫瓦瓦·德里克的人。我们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她是那个白人的妻子,但是,那个白人却说,他不懂她的话。他们所有的人都受到了我们热情的接待,我们把他们当作奥萨格人的兄弟姐妹。然后,拉勒尔又走了。”
马托·沙科停顿了一会儿,我利用这个机会问他:
“那两个白人的互相关系怎样?看得出是挚交还是一般的熟人关系?”
“他们说是朋友,但是,从他们的行为却看不出来。他们经常吵架。”
“女子的丈夫身体上是不是有特征或标记?”
“没有。但是,那个自称拉勒尔的军官有一个特征,缺两颗牙齿。”
“在哪儿?”我追问。
“上排,左右各一颗。”
“是埃特尔斯!”我叫喊起来。
“是埃特尔斯!”平时不吭声的温内图也说。
“埃特尔斯?”奥萨格人首领问,“我不相信,我听到的是这个名字。他有过这样一个名字吗?”
“先前没有。他过去是,现在或许还是个大罪犯,有许多化名。他是怎么称呼另一个白人,即那个受伤的白人的?他在谈到他或者叫他的时候,一定还会提到拉勒尔的另一个名字。”
“当他们意见一致的时候,他叫他洛特。但是,他们以为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别人在场的时候,就吵架。在这种情况下,他就经常愤怒地叫他埃卡莫特。”
“没有弄错?奥萨格人首领对这几个名字记得很牢?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记忆会不会有些走样?”
“没问题!”他叫喊着,“马托·沙科记名字的能力很强,到死都一成不变地留在脑海里。”
我下意识地用肘支撑着膝盖,头夹在两手之间,结果想出了一个大胆而又实在的主意。我还在犹豫不决,没有说出来,温内图看着我,嘴角上露出微笑,说:
“我的兄弟们可以仔细观察一下老铁手!当他发现重要线索的时候,通常是现在这个样子。”
我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用特别丰富的思维能力,看透了问题的实质。不过我知道,我心里在反复思考的时候,面部通常显得相当愚蠢。哈默杜尔也可能看出了这一点,因为他就温内图的说法作了解释:
“事情的表象与实质正好相反。老铁手先生表面上似乎没有发现重要线索,而是完全迷失了方向。霍尔贝斯,老浣熊,你的看法如何?”
“哼!”大个子嘟囔着,干巴巴地表示自己的态度,“如果你认为,你的脸看上去比他的脸聪明,那末,你就是一只地地道道的头上长角的青蛙,自以为有一副神的形象!”
“住嘴!”胖子谴责他说,“你是怎么理解神与形象的?竟敢把我与头上长角的青蛙相比!这是亵渎神灵。你为此至少要在费城蹲十年严加管制的监狱!”
“你自己才要闭嘴哩!”霍尔贝斯反驳说,“亵渎神灵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你把你的脸与老铁手的脸弄混淆了。不是他,而是你的样子显得不仅失去了线索,而且从来就没有发现过任何线索。你虽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