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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伦离开铺有地毯而显得安静的业务部,下楼来到工作室。她的浅口轻便鞋踩在金属楼梯上发出轻脆的回音。她很欣赏与特瑞西当面谈谈这个主意。虽说她一贯不想进特瑞西的办公室,在那里她有一种受威胁的感觉。
海伦还在门口就高声说了起来。特瑞西坐在一张堆满情节串连图和布料的大桌子旁边。在场的还有科林·安德逊、爱丽丝·佳保和海伦不认识的一个男人,听介绍他叫尼尔逊·弗里特曼。
“我带来了你需要的情报。”海伦对特瑞西说道。她强撑起一副开朗的笑脸。
“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特瑞西问。
“我得说非常好。”海伦说。
“说来听听。”特瑞西说着。往椅子上一靠。
海伦讲述了全国保健良好的医疗记录,甚至连她没对罗伯特讲的事也告诉了特瑞西:全国保健的医院感染率比美利坚保健的曼哈顿总院情况要好一些。
“太棒了。”特瑞西说道,“这正是我想要知道的。你真帮了大忙。谢谢你。”
“很乐意为你做点事,”海伦说,“广告搞得怎样了?”
“感觉还行。”特瑞西说,“到星期一就可以拿给泰勒和布里安看了。”
“太好了,”海伦说,“好吧,要是我能做点其他什么事,告诉我一声。”
“当然,”特瑞西说着,将海伦送到门口,挥了挥手,海伦消失在楼梯口。
特瑞西回到桌前,又坐了下来。
“你信她吗?”科林问。
“我信,”特瑞西说,“业务部不敢拿我们完全可能从其他地方搞到的资料撒谎。”
“我不明白你怎么可能信任她,”科林说道,“我见不得那副做作的微笑。这有点不正常。”
“嗨,我是说信她的话,”特瑞西说,“我没说信任她这个人。所以我才没把我们的事告诉她。”
“说到我们的事,”科林说,“你可还没说你喜欢这个点子。”
特瑞西叹了口气,目光从零乱的情节串连图上掠过。“我喜欢希波克拉底那一段,”她说,“但我不了解这位奥利弗·温德尔·霍尔姆斯和这位约瑟夫·李斯特尔的材料。我明白即使是在一家现代比医院里,洗手是多么重要,可这不能凭心血来潮。”
“昨天晚上跟你上这儿来的那位大夫如何啊?”爱丽丝问,“既然他提到洗手这个材料,他没准还可以为我们搞出来的东西出出主意。”
科林抬头看着特瑞西,她大惑不解。“你和杰克昨晚上这儿来了?”她问。
“是的,我们顺便来看看。”特瑞西不经意地说。她伸出手,挪了挪一块情节串连图,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
“这你可没告诉我。”科林说。
“你又没问,”特瑞西说道,“这不是什么秘密,如果这就是你的意思的话。我跟杰克的关系一点也不浪漫。”
“那你们俩谈到这次的广告行动了?”科林问,“我没想到你希望他知道这事,尤其是,这个点子是他出的。”
“我改变主意了,”特瑞西说,“我认为他可能会喜欢,因为这个广告讲的是医疗保健的质量问题。”
“你真是满脑子奇思妙想。”科林有所感触。
“让杰克和切特来看看这个广告不算是个坏主意。”特瑞西说,“职业反应可能会有帮助。”
“电话让我来打,那才叫开心呢。”科林自告奋勇地说。
第十八章
1996年3月22日,星期五,下午2:45
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杰克一直在给当天的三个传染病死者的亲属打电话。在打电话给乔依·赫斯特的与她同住一室的姐姐之前,他先和劳瑞谈过。杰克不愿意使劳瑞认为自己是在包办她的案子,但劳瑞要他放心,她不介意。
杰克运气不佳,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他所能做到的仅仅是证实一连串否定答案,例如患者中没有一个人一般性地接触过野生动物,尤其是野兔。只有唐纳·拉根索佩接触过一只宠物,那是他女朋友新近买的猫,那只猫活得好好的。
挂上最后一个电话,杰克瘫倒在倚子上,闷闷不乐地注视着空空如也的墙壁。他先前感觉到自己的肾上腺素猛增.但他对落基山斑疹热的假定诊断落空了。他似乎毫无进展。
电话铃吓了杰克一跳,将他从消沉忧郁中拉了出来。打电话的人自报家门,说他是加利·埃克大夫,本市综合实验室的一位微生物专家。
“你是杰克·斯特普尔顿大夫吗?”
“是的,我是。”杰克说。
“我查到一个立克次氏体的阳性反应,”埃克大夫说,“你的病人得了落基山斑疹热。这事你是自己向卫生局报告呢,还是希望我报告?”
“你报告吧,”杰克说,“我甚至还搞不清楚向谁报告。”
“那就这样了。”埃克大夫说着,挂断了电话。
杰克慢慢地放下听筒。他的诊断得到证实,这和他所做的鼠疫诊断、兔热病诊断得到证实一样造成了一次震荡。这些进展令人难以置信。不出三天,他目睹了三种相当罕见的传染病。
仅仅发生在纽约,他思忖着,在脑海里,他看到了卡尔文提到过的事:有那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飞机在肯尼迪机场降落。
然而,杰克的震惊开始迅速转化成疑惑。就算有那么多飞机、那么多的人从外地来到纽约,带来害虫、跳蚤和各种微生物,可连续感染上鼠疫、兔热病加上现在发现的落基山斑疹热,这似乎太巧了点。杰克那善于分析的脑子竭力想象着这次发病究竟有多大的概率。
“我说不上来。”他高声说道。
忽然,杰克推开写字台,三脚两步走出办公室。他的疑惑此时变得近乎于愤怒。杰克相信正在发生一件怪事,一时间他本人对此深信不疑。他认定必须做点什么,便直接下楼,走到珊福德女士跟前,要求面见处长。
“对不起,宾汉博士到市政厅去了,他和市长以及警察局长有个会。”
“噢,见鬼!”杰克大叫一声,“他是搬到那边去住了还是怎么?”
“今天早晨的枪击事件有许多争议。”珊福德女士小心翼翼地说。
“他什么时候回来?”杰克问道。宾汉不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我真的不知道,”珊福德女士说道,“但我保证告诉他,你想见他。”
“华盛顿博士呢?”
“他也开那个会去了。”珊福德女士说。
“哦,了不得!”
“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珊福德女士问。
杰克想了想。“有纸吗?”他说,“我想留个条。”
珊福德递给他一张打印纸。杰克用黑体字写道:拉根索佩患有落基山斑疹热。接着他一连划了好几个问号和惊叹号。他在底下写道:市卫生局已收到市微生物化验室的通知。
杰克把条子交给珊福德女士,她一口答应,宾汉博士一回来,他就亲自转交给他。接着她又问杰克,如果处长想和他谈谈,上哪儿找他。
“那要看他什么时候回来,”杰克说,“我可能要离开办公室一会儿。当然,他可能还没和我谈就听说我的事了。”
珊福德女士迷惑不解地看着他,但杰克没有细说。
杰克回到办公室,穿上皮夹克。他随即下楼,在太平间取出自行车。他没有理会宾汉的劝告,驱车直奔曼哈顿总医院。两天以来,他一直怀疑那里正在发生某种非同寻常的事,此时他已是确信无疑。
杰克高速骑行到达目的地,他把自行车锁在前几次来时锁车的老地方,走进这家医院。探视时间刚开始,大厅里挤满了人,特别是问询处附近。
杰克挤过人群,沿着楼梯来到二楼。他径直来到化验科,排队等候与接待员洽谈。这一次,他要求面见化验科长,尽管他很想直接闯进去。
杰克等了半小时才见到马丁·切维。杰克尽力利用这段时间使自己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过去四、五年里,自己已经变得不大善于利用条件,不太讲究策略;只要一急,比如现在这样,他就可能有点招人讨厌。
一名化验师终于走了出来,告诉杰克,马丁大夫现在见他。
“感谢感谢,这么快就接见我。”杰克一进办公室就主动说道。尽管满怀诚意,他依旧无法避免话中带刺。
“我是个大忙人。”马丁连站起来也嫌麻烦。
“我完全可以想象,”杰克说道,“一天一天这些个罕见的传染病出现在贵院、我想你还非得加加班才行。”
“斯特普尔顿大夫,”马丁用克制的声音说道,“我必须告诉你,我发现你的态度是完全令人不能接受的。”
“我发现你的态度前后矛盾,”杰克说,“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你可以算是大将风度。我第二次来,你就完全变了。”
“对不起,我没有时间说这些,”马丁说道,“你有什么特别的事需要和我谈?”
“很清楚,”杰克说,“我不是来这儿吵架的。我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专业意见,你如何看待你们医院莫名其妙地出现三例由节肢动物衍生的罕见疾病。我本人正在考虑,但我希望知道你身为化验科长的意见。”
“你说三种疾病是什么意思?”马丁问。
“我刚刚得到证实,一个名叫拉根索佩的患者昨天晚上死在贵院,他得的是落基山斑疹热。”
“我不信。”马丁说。
杰克打量着此人,想搞清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的感到出乎意料。
“那好吧,我问你一个问题,”杰克说道,“我跑到这儿,告诉你一些莫须有的事,有什么好处?你莫非把我当成某种保健品推销商了?”
马丁没有回答,而是拿起电话,传呼齐默曼大夫。
“搬救兵了?”杰克问道,“你我干嘛就不可以谈谈?”
“我不相信你能跟正常人一样说话。”马丁说道。
“真是高招,”杰克有感而发,“防线守不住了,就转入进攻。问题在于,什么战略战术也改变不了事实。立克次氏体在实验室里是极其危险的。或许我们应该查明,是谁在处理拉根索佩的器官取样时采取了这样恰当的预防措施?”
马丁按下内部通话按钮,传呼他最得力的微生物化验师里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