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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八重子。”阿夜还未开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已响起,立即,八重
子见到,阿夜的背后那高大的人影。
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那步进来的人,的确就是隔别半个多月,那
个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吾次郎。
虽然阿夜还是站在一旁,但意外的喜悦,令八重子忘记了羞赧,快步上
则,就要扑进吾次郎怀中,可是,当八重子还差一步便投向吾次郎时,蓦地
她停下了脚步。
是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吾次郎和以前不同了。
他还是那样英俊,微笑还是一贯的尔雅温文,可能是病后,他的面色看
来比前苍白,他望着八重子的眼神,跟往日一样的专注,虽一切依然,但八
重子竟感到,眼前的未来夫婿,对自己来说是陌生的,彷佛以前她没认识过
此人。。。
“八重子,你怎么啦?”吾次郎也察觉到八重子的犹豫,他的唇角掀起
了微笑,向前一伸手,就把她抱进怀中。
吾汰郎的双臂仍旧有力,他的胸膛仍像往日般宽阔,可是,八重子伏在
其上,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
“大家都说你病得很厉害,怎么忽然好起来了?这真令人高兴,见过我
爹没有?他许你走进这儿见我?”。。
“他能不许吗?”吾次郎回答,声音有点冰冷。
伏在他的胸膛上,八重子没有看到吾次郎说话的表情,可是,他的说话
令她那份异样感觉更浓了。
吾次郎一直都是个有好教养的青年,八重子对他倾慕,除了他英俊温雅
外,最重要的是吾次郎对长辈的尊敬和孝顺,刚才那充满轻蔑的话,不该出
自他的口中。
这与八重子所熟悉的吾次郎完全相反。。。
“准是受了这次抱恙的影响,人在病后,脾气与精神总会大异平常的。”
八重子心里为吾次郎寻找借口。。。
※※。。 ※
“来,吃过药后。千万别动,好好躺着养精神。”岩前夫人亲自替儿子
盖好被子,温柔的在说着。
面色苍白的吾次郎,原想向母亲的关怀致意,但喉间一阵痕痒,令他忍
不住剧咳起来,当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时,他的面色涌起了红晕,只能张着
嘴在喘息。
岩前夫人见到儿子受着病魔折磨,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只恨自己无法代
他受这种苦难,当大夫诊脉后,除了吾次郎自己,大家都知道,痨病可能会
使他英年早丧。。。
“热茶就在你手边,但可以忍得住就别喝,因为你刚吃完药。睡一会儿
吧!”岩前夫人说着,就匆匆退出部屋,她害怕自己的泪水,会在儿子面前
流出来。
部屋的门重掩后,吾次郎的一口气。总算回转过来,那阵剧咳,使他感
到浑身在冒汗,将双手从被内伸出来,吾次郎也没倦意,他张着眼,无力的
凝视着不远的油灯。
部屋里没有开窗,痨病最怕风寒,屋子早被关得密不透风,偏是灯盏上
的灯火,忽然明灭不定地,发出了一阵青色的光芒,在灯火重新平定下来时,
灯前竟多了一个人。
那人就像从空气中变出来似的,那人的身型面貌,赫然与躺看喘息的吾
次郎一模一样,比孖生兄弟更相似。
难得的是,吾次郎对眼前发生的事,毫不吃惊,彷佛这一切奇异的变幻,
是理所当然的。他淡淡的向那忽然出现,与自己同一模样的人望了一眼,竟
就垂下眼皮来养神。
刚出现的“吾次郎”,冷然的望看歇息中的吾次郎,忽地开口了:“为什
么不问问我到哪儿去了?”
躺着的吾次郎抬起眼,无力地说:“反正我是无法控制你,你上哪儿去,
难道我还可以阻止你吗?”
坐着的“吾次郎”唇角掀起了一份阴恻恻的微笑,“我刚去看你的未婚
妻,她一点也不漂亮,我讨厌她。”
吾次郎本来还是有神无气的,这一刻,他挣扎着坐起来,焦灼的说:“八
重子是我最钟爱的人,你别对付她。”
另外一个“吾次郎”缓缓地站起来,冷笑着说:“你给我躺着吧!我要
对付谁就对付谁,你无权干涉或阻挠。”。。
“你。。你。。”病着的吾次郎,可能因为过分的激动,才指着对方说
出一个字,又忍不住拼命的咳嗽起来。。。
“吾次郎”望着他咳得死去活来,脸上阴恻恻的笑容更浓了,他冷冷地
望着对方,说道:“天下的女子都下贱,八重子更是最贱的一个,我讨厌她,
她要死在我手。”。。
“你不能。。这样,你不过。。不过是从我身体里走出来,你是属于我
的,我。。你不能做这种事!”。。
“吾次郎”的目光,森冷得像夜枭的眼睛,他望着气喘如牛的吾次郎,
悠悠然的说:“我是你的一部分又如何?你已不能控制我,我爱干什么就干
什么,我甚至连你的父母也可以杀死,你奈何得了吗?你瞧瞧你自己,你的
身体一天比一天差,而我,一天比一天精神,你最好别惹恼我,要不然,我
立刻就把八重子这贱妇毁了!”
泪水从吾次郎的眼角淌出来,那是屈辱的泪,还是因为剧咳引致?慑于
对方的威胁,他竟不敢再开口了。。。
“凡是你喜欢的东西,我都讨厌,我要毁掉他们,你等着瞧吧!你躺在
这里慢慢地看吧!”“吾次郎”说。。。
※※。。 ※
“吾次郎”已经病愈,久尾将军与他的夫人,都兴奋非常,他们正积极
筹备着嫁女的事宜,难得的是,他们视作乘龙快婿的“吾次郎”,除了在家
中忙碌着迎亲的事宜外,每天更抽出空来,帮忙准岳父办理宴客的事情。
在久尾将军邸,由上至下,个个喜气洋洋,只有八重子,态度与平日有
点异样,距离出嫁的日子,一天近一天,她眉梢上的愁云,就一天比一天浓,
她对“吾次郎”,比前更冷淡,这一切,久尾将军夫妇都极为清楚。。。
“难怪她的,哪一个闺女,在出嫁之前,不是心乱如麻?她看来这样的
不快乐,是因为舍不得离开我们,真是个傻瓜,都督与我本就是好朋友,纵
然她将来入了岩前家门,还不是随时可以回来看我们?吾次郎这么好的夫
婿,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她又怎会不喜欢?不过是女儿家的脸皮
薄,不好意思流露真情,还故意装成冷淡的样子吧了。”八重子的反常,久
尾将军自觉十分了解。。。
“吾次郎,这儿没什么需要你做了,来!陪八重子谈谈吧,她这两天,
独个儿关在屋里可闷呢!”
望着这个准岳父,“吾次郎”犹豫着,没有挪动脚步,当久尾将军要发
问时,他却又抢先一步说:“八重子好象不大爱见我,她似乎有些嫌弃我曾
经患过病。”。。
“不会,绝对不会,当初大家传你害上痨病时,我们就没告诉她,何况,
你痊愈得这么快,也绝不会是痨病,她是出嫁前心情紧张罢了!”久尾将军
十分放心的说。
“吾次郎”十分谦恭的向久尾行了礼,才退出廊下,向八重子的部屋走
去,当他的脚步停在八重子部屋前,那脸上的一派谦虚,已被阴冷的神色取
而代之了。
也没叩门,“吾次郎”随便就把纸门拉开,步入屋里,他的脚下没响过
半点声息,就似不散的幽魂一样。
八重子本就坐在灯前,心事重重,乍见“吾次郎”不动声息的闯进来,
整个人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吾次郎”已冷笑着说:“你想着什么?
想着退婚?”
自从“吾次郎”病愈后,他的态度变得可憎,他的说话也十分恶毒,对
八重子来说,过去她倾慕的吾次郎,已变成魔鬼一样的可怕,每当他来到自
己面前时,她就像不能透气似的,他甚至可以猜测到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八重子最痛苦的,不是这些,她只是无法了解,“吾次郎”病愈之后,
竟会前后判若两人。往日,他是个温文体贴,人人乐于亲近的青年,今天,
他比魔鬼更可怕。
“怎么了?不愿意说话?”“吾次郎”缓缓走到八重子身边,一双深沉,
见不到底的眼睛,凝视着八重子,“我知道你心里怎样想,你在骂我是个恶
魔,你在后悔和我订了亲,你——甚至希望我死掉,你心里已动了杀机。。”
“不!不!”八重子被他盯得自心底冒出寒意,她惊怕的退后了两步,无
力的跌坐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说:“我没有,我怎会想杀死你,吾次郎,
你讲讲理好吗?”
“吾次郎”忽然伸出手来,在八重子还没来得及知道发生什么事之际,
已抓住她的右手,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深沉:“你恨不得扔掉我们订亲的
信物,你不要嫁给我,是吗?”一边说,他一边将八重子手上的戒指脱下来。
随即,“吾次郎”用力一推,八重子伏倒地上,在她心碎地开始哭泣时,
“吾次郎”忽然将抢过来的戒指,拋进嘴里,硬生生把戒指吞进肚内。
这一切举动,实在是八重子始料不及的,她甚至连哭泣也忘记了,怔怔
地望着面前那人,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吾次郎”在这时,忽然转了态度,他脸上阴恻侧的神色已经消失,换
了一副诚惶诚恐又委屈的模样,在八重子还未能接受这下突变时,“吾次郎”
便以震惊的声音大叫着:“八重子,我求你别这样对我,我求你。。”
是“吾次郎”的声音叫得太响了,任何人听到他这阵呼叫,都会直觉地
感到他与八重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争执,所以,不过剎那间,久尾将军夫妇已
闻声,都惊惶地奔进部屋来。
当他们闯入屋内,首先见到的“吾次郎”满面委屈,泪水差点流出来的
颓丧模样,然后才见到八重子坐在一边,神色又是惊震,又是愤怒,任何人
见到这样的情景,多少都能意会到,他们之间发生了龃龉。
“吾次郎,你们怎么了?”久尾将军焦灼的说。
“吾次郎”以无限悲酸,委屈的口气说:“小姐连我们订亲的信物都扔
了。”
才亲眼看到“吾次郎”把戒指吞掉,但此刻他竟将此事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