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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信更吓得魂飞万里,叫道:“是宁王!……”
赵佚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其实早已经想到了,除了他,还有谁手里有回龙玉,可以调动兵权。还有谁,有这个心机,能把自己逼到这个份上。
唐灵眼光一寒,五根春葱般的手指一用力,直透入安信脑门,连着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一起滚了出来。唐灵一边拿了绢子拭手,一边淡淡道:“皇上,养虎殆祸的道理还需要我说?你也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赵佚哇地一口血喷了出来,唐灵大惊,忙抢过去扶住他。赵佚吐纳几口,苦笑道:“灵儿,今天可真的只有忍一忍了。”见唐灵想说什么,便道,“苗傅他们必定带了兵马长驱直入,你凭一人之力,怎可与他们对抗?我不想吃这个眼前亏,还是等两日,我复原了,我才要这些蠢材知道,他们有多愚蠢。”
唐灵帮赵佚拭去唇边血迹,道:“皇上说的本来是理,问题是,你莫忘了还有个顾惜朝。他怎么可能等到你调养好?”
赵佚不语,心中却在盘算,顾惜朝明知自己手中有能够控制他的碧蚕蛊,还来闯宫,实在是有恃无恐。深恨佩裳,竟然把碧蚕如今元气未复,无法控制他的事告诉了顾惜朝。佩裳,你倒成了我身边的毒药,我怕也留不得你了。真不该让你来办这件事,
唐灵见他沉思,不想打扰,再侧耳一听,兵器交响之声渐响,兵马应该越来越接近了。直是又气又恨,若非赵佚这几日闭关,若非自己忙着照顾他不及分身,怎么会弄成如今这个被人逼宫的境地?
赵佚缓缓道:“灵儿,你跟这些奴才一般见识作什么,过了今夜,你爱怎么消遣他们都可以。”
唐灵哼了一声,道:“我会让他们尝尝,天下最毒的一种花,连枝干都可以让人痛不欲生!”又道,“皇上,今夜子时,可是紧要关头。万一有人打扰……”
赵佚叹道:“我也担心这一点。顾惜朝他明明已经控制大局,却不肯前来。他想来就是怕我虽然不敢动手,但如到了生死关头,拼了大伤元气也会出手的。而今夜子时……我本拟得了疗愁之花,可在入夜之前便行功完毕,可气顾惜朝却在那蜡丸上以鲜血浸透晒干,我一时大意不察,这下可好,即使有了疗愁,不必担心走火入魔,万劫不复,我还是一样的必须等到子时才能运功。他怕也是算准了那时刻,要来找我。”又笑了笑,“他若是知道我这门功夫离不得那疗愁,怕早已一把火烧光了。”
唐灵道:“你再对他容忍下去,你迟早会把命送在他手里!”见赵佚口唇一动,似想说话,截道,“若你再跟我说你在意他,我真的要翻脸了。皇上,就算你这次要放过他,我也不会!他对你威胁太大了,我不能放任这样一个危险人物在你身边。”
赵佚苦笑道:“灵儿,如今是意外,平日里他哪能威胁到我?”
唐灵哼了一声,道:“意外?宁王本是个可以制造意外的人物,他就像天女散花,杀伤力很强。其实,他对你的威胁,不就因为他知道你喜欢他,才肆无忌惮?你对他太宠了,你至少该废了他武功。”
赵佚道:“我是想要个完完整整的人,不是想要个废人。”
唐灵气不打一处来,道:“皇上!你真是糊涂了!”摸着身上的锦囊,道,“看来,今天我非要把他毙于你眼前不可,他一日不死,你一日不会死了这条心!”
赵佚长叹一声。是我的错,是我对你太过容忍。这一局,是我输了,却输在我对你的感情上。原来真的是,谁爱上谁,谁就输了。
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我不是输在比智谋比权术上,只是输在,我对你的感情上。如唐灵所言,我有一千一万个机会可以杀你,我却一次又一次放过了你。
苗傅走进殿,跪下磕头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佚却在聆听漏刻之声,子时已到。唐灵望了他一眼,道:“苗大人,你擅自带兵进宫,是想谋反吗?“
苗傅道:“末将岂敢谋反,只是皇上耽于享乐,不理朝政,、这朝廷上下是怨声载道,末将斗胆,还请皇上让贤!“
唐灵见赵佚已合上双眼,知他运功已到紧要关头,道:“你倒说说看,要让贤给谁?”
苗傅道:“最好的人选,自然是皇上跟娘娘的皇子,元王。”
唐灵柳眉一挑,道:“甫儿才五岁,他怎么能即位?”
苗傅道:“可将孟太后请出来临朝,待皇子成|人后,再行亲政。”
唐灵吃地笑了一声,这孟太后本是赵佚伯母,早年曾被废过,还当过尼姑。后来赵佚之母颜妃惨死,赵佚为平朝廷谣言,便立了这位伯母为皇太后,又哪里懂得什么政事。只是此时人在屋檐下,倒也不得不低头,皇家毕竟不是江湖,不光是武功好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外面兵马齐整整地摆着的呢,她也不会傻到去硬碰。便道:“也罢,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无话可说,就依你们吧。”
苗傅反倒吃了一惊,没想到事情这般容易。偷眼看赵佚,道:“还请皇上金口允诺。”
赵佚缓缓点了点头。心中怒火上涨,苗傅啊苗傅,再过一会,你会后悔你为何要在世为人!
苗傅虽觉太过容易,但殿外兵马均在自己约束之中,刘正彦又在宫门领兵等候,倒也不惧。便道:“请皇上将玉玺交于臣下,微臣这就去请元王行登基大礼。”
唐灵冷笑道:“你倒是迫不及待!玉玺在御书房内。”
苗傅道:“多谢娘娘指点,既然皇上病重,还请娘娘移驾,随微臣一路去取,可否?还请皇上不要随意离开殿内,否则皇上的安全,末将不敢保证。”
唐灵眉梢一挑,便欲发作,赵佚朝她使了个眼色。唐灵咬了咬牙,裙裾带风,直向殿外走去。
8
刘正彦全副武装,正如同热锅蚂蚁般地在宫外打转。苗傅领兵进了皇宫,他在宫外带兵接应,宫中又太安静,不知情况如何,只急得乱转。
刘正彦忽觉颈间一凉,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已搁在他咽喉上。刘正彦也是武将,自恃武功不差,这人悄没声息地来到身后,竟然没有丝毫知觉。
咽喉上长剑寒气直透入皮肤,刘正彦吓得心胆俱裂,颤着声音道:“你……你是谁?”
身后那人沉声道:“我是谁,你不必管。你只要做一件事,我便放了你。否则,你便会人头落地!”
刘正彦忙道:“莫说一件,一百件也依!不知是什么事?”
身后人沉默半晌,一字字道:“带我进宫!”
只听咝咝几声轻响,烛火熄灭,点燃的香也熄了。殿内顿时沉入一片黑暗之中,淡淡月光下,慢慢浮现出殿内的轮廓。
顾惜朝一袭青衣,自殿外缓缓走了进来。看着他沐浴着月华的光辉走来,一瞬间,赵佚竟然有种错觉,仿佛是当年初见他时,他含笑而入,让自己有一瞬间的悸动。那便是动了心的感觉吗,天下真的有一见钟情,又真的有前世今生?否则,自己为何在见了他的第一眼,便心颤了,心动了,心软了?
顾惜朝,你便是我的水畔洛神,你便是我求了又求,却求之不得的洛神。曹子建此诗,本来便是求那一个美丽缥缈的理想,你便是我的那个梦。
若真有前世今生,我只能想,前生我的命中便有你。今生,还注定要为你痛楚一世。你让我终于体会到心痛的感觉,原来心痛便是如此。
“皇上,久违了。”如冰晶般清冷的声音在殿内响起,有微微的回响。是这殿内太过孤寂冷清吗?赵佚有些恍惚。
“怎么了,皇上莫不是走火入魔到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地步了?九五之尊,却落到如此地步,实在是可悲可叹啊。”
赵佚苦笑道:“惜朝,你就真那么恨我?”
顾惜朝直视他,眼神清澈如水。“是!难道你要我说,你如此折磨我,我还能不恨你?我还能去喜欢你?赵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微微一笑,眼神中有嘲弄之意,道,“皇上,我总算是赢了你一次了。我已经当你的棋子儿当得太久了,总算把你扳倒了一次。”
赵佚道:“那是你运气太好,正撞上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非我一时大意,没注意你那蜡丸,你这时闯入宫来,便是自己找死。”
顾惜朝笑道:“我当然知道皇上功力深厚,身边还有唐灵这般高手,我肯定是准备越充分越好。就算知道子时是皇上的生死关头,我也想多一层把握。”
赵佚道:“那你还不过来一剑把我杀了?”
顾惜朝冷笑道:“你当我傻子吗?杀了你,谁来替我解此蛊毒?聪明人面前我也不打诳语,碧蚕蛊解法我是一窍不通。皇上,今日我只要你解我蛊毒,从此之后,我们恩怨两泯,永不相见。”
赵佚微微摇头,道:“惜朝,换个人或许会信你,我是绝对不会信的。恩怨两泯?你我之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顾惜朝道:“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今天我身上的毒,你若不替我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我知道唐灵是高手,但她还不是我的对手。除非,你想用唐门与霹雳堂共同制成的绝门暗器天女散花!不过那样,我们也就只有同归于尽了。”
赵佚笑道:“唐灵?她不在这里。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对手,你们两人我谁也不想伤。”
顾惜朝正要说话,忽觉脚下发虚,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剑也铛啷一声落在地上。一提气,如同天香之毒,丹田空空如也,周身发软,完全无力动弹。
顾惜朝只觉一颗心空空落落,已知无望,嘶声道:“赵佚,我处处设防,步步着意,你却是在哪里下的毒?”
赵佚笑道:“我知你一直小心在意,你进来之前,便以金针灭了烛火,熄了香炉。你不肯接触殿内任何器物,便是怕着了我的道儿。不过,我就针对你这个心态,让你上了我的当。”
顾惜朝厉声道:“你从不爱点香炉,今日却破例点了香。你所点之烛,也跟你常用的有些不同。我当然怀疑!然而……然而……你究竟把毒下在哪里?”
赵佚笑道:“惜朝,你失算就失算在你对我这福宁殿太熟悉了。我就是拿准了你心细如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