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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是什么。
那时的我抱着膝坐在草地上,将头搭在膝上木然的回了这么一句,开心?那种东西在那之前的我根本没体会过是什么。
想笑就是开心哦,你看你看,就像这样,我昨天不是教你了吗?
她不由分说的拉起我对我露出一个灿若朝阳的明亮笑容,让我瞬间有种被晃花眼的感觉,奇妙的感觉。
忘了。
那时的眨了眨眼,这么回的。
怎么可以忘呢!来,我再教你,这样……怎么了无星?
繁露正要教我,却突然静了下来在我身边坐下,问着我。
爸爸回来了。
我远远的看见那时的我绻起身体想要将自己埋起来,闷闷的回答。
咦?爸爸回来应该高兴才对呀,怎么你不开心?
开心……像你一样?
嗯!像我这样!
不要。
咦?
笑不出来。
无星不喜欢爸爸吗?
喜欢?
这个词是当时的我所不能理解的。
就是……呃……妈妈说想和谁亲近就是喜欢,嗯,就是这样没错!
我不喜欢他。
啊?呃……那……那……无星不喜欢他就到我家去好了!爸爸妈妈一定会喜欢无星的!
我是野孩子。
无星才不是呢!不是不是!不要哭好不好?
她又在说一些当时的我所不能理解的话了。
我没哭。
可是无星的眼睛在哭,好伤心好伤心,无星不喜欢爸爸就不回家了,繁露的爸爸就是无星的爸爸!走,我们回家。
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当时的我竟有着一双悲泣的眼,一双黯淡却仿佛随时能滴下泪来的眼。
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眼神。
不……
本小姐说的算!走啦!
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那时候的我一定很懊恼自己不善言语吧。
别闹了露露,快放开无星,她该回家了。
不要!无星不喜欢那里,我要无星住我家。
露露!这你这妈妈要生气了!无星的家人会担心的,快放开,无星可以再来我们家玩啊,又不会跪了,快放开。
不要不要!我不要无星走!无星不喜欢那就不回去好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
放手,我回去。
看着繁露的妈妈无奈的模样,我开口了,仍是生涩的好像初学讲话的孩子般。
无星?
明天,再来。
你说的哦!不来就是小狗!
……嗯。
自此之后,我成了繁露家的常客,繁露的爸爸妈妈也对我很好,非常好,比之那两个人真的是好太多了,繁露更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东西都塞给我,渐渐的,我学会了怎么笑,说话也顺畅了很多,当然,这只限于在繁露面前,对其他人,我还是存在着排斥的感觉。
无星!!!天,你怎么了?怎么满身是血!竟华!竟华你快来啊!竟华!!!
来了,大清早的干什么呢……无星!?
快,把无星抱进去!
我知道,你快去拿药箱,打电话让救护车来!
几乎是爬着到了繁露的家门前,所幸因为是凌晨街上没人,见到熟悉的脸,我终于倒了下去。
不要……我不去……
说什么傻话!不去医院你会死的!
那就死。
我坚定的回了这句话。我拒绝去医院,因为那样会暴露我的存在,因为我再也不打算背着轩辕欣这个名字了,我再也不愿意回去那个‘家’了!
如果最后还是得回去,我宁愿死。
先别说这么多,快拿止血棉!
来了!
妈……你们在干什么?好吵哦……
繁露!?你怎么下来了!快回房睡觉去!
妈?你和爸在干……无星!你怎么了?怎么都是血!?妈……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清楚,打开门我就见无星一身是血的倒在外面。
无星,无星!怎么会这样……呜……痛不痛?忍着,我送你去医院。
不要,繁露,我没家了……我不能出去,不要回去……
无星!无星!无……你的脸……怎么……
我的脸?毁了。我自己动的手。
听到他们的抽气声,我不以为然。我不需要那张只会带给我耻辱的脸——因为它,我被‘后母’折磨着,她甚至……
只有萧无星,再也没有轩辕欣了。
这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我再醒过来后,我还是到了医院,他们却没有通知我的‘家人’,只有繁露哭红了眼扑上来说:无星以后是我家的哦,一直都是。还有,她的笑容。
脸上的几道疤因为太深消不掉,最后整了容,成了一张极其平凡的脸,属于我萧无星的脸,也开始了我的新生活,真正的成为了萧家的一份子。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当我出院后便和‘轩辕’这个姓脱离了关系,自此再没有人提醒‘轩辕欣’这个人。
我,做为萧无星,一个平凡人重生了。
这是……封忆楼。
自黑暗中睁眼,入眼的是微弱烛火下陌生又熟悉的摆设——我在封忆楼的房间。从床上坐起来,顿时被一阵暗眩感袭来,又无力的倒回了床上。
躺在床上,抬手将眼睛遮住,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里回放,我无力的闭上眼睛。
怎么又想起以前的事了,明明都被我忘的一干二净了,为什么不之么清析的让我重温一遍‘有趣’的童年呢,嫌我现在还不够烦吗?
只有萧无星……吗?
呵,我现在连萧无星都不是了,老天对我还真是不薄啊,让我‘重生’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不管我愿不愿意!!!
第三十章
“无云,你醒了?觉得怎么样?”房门被打开,没等我睁眼,谭宜勉略带欣喜的声音便从一旁响起了。
“我睡了多久?”等那阵晕眩退下,我挣扎着坐了起来,不现会他的询问,反问道。
看着那已经烧掉大半的腊烛,我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我睡了不少时间,这只腊烛都快烧完了。
“不是睡了多久,是昏了多少!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自己才病倒吗?怎么就不会照顾自己?”谭宜勉一听我的话顿时沉下了脸,那平时被温润笑容掩去的威慑气势一下子冒了出来。
“他在昏迷,我得接下他的责任。”掀开被子下床,我淡淡的解释,就像在叙述一样与己无关的事般漠然。
“无云?”谭宜勉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担忧。
“我没事,只不过想起一些讨厌的事罢了。”对上那双溢满关切的眼,我淡淡的说道。
非常,讨厌的事。
“无云,你并不是一个人,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啊。”拦住正要开门的我,谭宜勉皱眉道,带着不认同及关切。
“几百年前的事,说出来也没用。”都是上一世的事了,说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懂你们,我们明明没半点关系不是吗?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好?”繁露是,寻隐是,谭宜勉是,甚至我认识的所有人,都这样,总是时不时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我是全天下最脆弱的人一样,如果不护着就会碎了——我,什么时候这么无能的须要人来护着了?
“什么叫‘没半点关系’?我们是朋友,是和伙人不是吗?关系大了!”谭宜勉突然伸手敲了我的额头,没好气的道。
“喂,本大爷不是小鬼!”拧起眉头瞪着那家伙,我没好气的道,干什么用对待小鬼的方式对我!?
“是~是谭某失礼了,在这里向萧公子请罪了。”谭宜勉笑嘻嘻的说道,还朝我做了个揖。
……………………
我无语问青天!
“我回去了。”好像过了三更天,我说道。
“我也知道拦不下你,路上小心。”谭宜勉看了我关天,然后叹了口气让开道。
“嗯。”我应一声便打算离开。
“中岚渊者三天内若不醒,便再也醒不过来。”我迈出房门正要走,谭宜勉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我背后传来。
迈出的脚步顿了顿,我继续朝前走去,没有再回头。
三天……吗?
三天……还有两天,两天我就能脱离苦海了。
“喂,你会醒吧?”看着在摇拽的烛火下显的不太真实的俊美脸庞,我在心里倒计着时间,“不然就太丢人了。”一个皇帝竟战胜不了心底的阴暗面,真的,很丢人。
不想让我嘲笑你的话就醒过来吧,不然我会鄙视你的。
看看窗外,天已经渐渐泛白了,辰时不得去听那些老头报告‘国家大事’,甩甩头,还是决定先回去休息一会,不然我真的在秋丞修醒前就倒下了。
睡了近两个时辰,我的房门被敲响了。
“进来。”从床上翻身而起,我说道,本来就只是小憩一下,我也就和衣而卧没把衣服脱下。
“参见太子。”进来的是余容。
“起来吧。”让跪在地上的余容起来,“出什么事了?”我从床上站起扯扯被睡皱的衣服,头也不抬的问。
凛秋宫的女官跑到我耀樱宫来,不用说都是那边有问题了。
“今日一早大皇子便携同二皇子前往凛秋宫,现被侍卫挡在宫外,刘公公命奴婢请太子过去。”余容走过来接下我手里的活,边替我整着衣摆,边回道。
哼,来了吗。
“刘睦挡不住他们吗?”心中冷笑,我状似不在意的问。
“大皇子和二皇子扬言见不到陛下绝不离去,刘公公不好强阻。”余容淡淡的回道,找不到半丝焦急紧张。
接过余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把脸,“那就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吧。”将帕子扔回盆里,我朝外走去。
“反了你!一个奴才也敢拦本皇子吗?给我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