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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一个奴才也敢拦本皇子吗?给我让开!”
我还没走近就已经听到秋膺信那张狂带着怒气的声音了。
“请大皇子别为难奴少,陛下有命任何人不得打扰。”刘睦不卑不亢的声音平缓传来,语调平静,丝毫不为所动。
“好,好!今天本皇子不给你这奴才点厉害瞧瞧你还当真不把本皇子放在眼里了!来人!”秋食膺信狂怒的声音都绷了起来,好像恨不得杀了刘睦一般。
“大皇子。”
“把这奴才给本皇子拖出去重打……”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刘睦好歹是父皇的人,皇兄这是向父皇挑衅吗?”截住秋膺信的话,我缓步走近,慢条斯理的问。
“太子的动作挺快嘛,这么快就赶来了。”秋膺信愤愤转头瞪向我,随后笑的让人恶寒,讽刺道。
自从我当了太子后,这小子再次见到我后都一副杀父仇人样,却又因为我的身份不敢太造肆,只得笑的虚假无比,明刺暗讽过过嘴瘾。从他满十八离宫后这种情况才减少了点。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臣子尚且如此,我是父皇的儿子,自当倾尽全力为父皇办事,如今一大早便听说有人干扰父皇静休,身为太子,我自然该尽速赶来。”不理会秋膺信的嘲讽,我说道。
“参见太子。”见到我正为难的李统领、刘睦及一干侍卫朝我行礼道。
“嗯。”我点下头,示意他们退到一边去。
“太子。”秋膺信身边的二皇子秋廪泰朝我简单的行了下礼。
“大皇兄二皇兄清早进宫,不知所谓何事?”挡在他们面前,我状似关心的问。
“听闻父皇近感不适,我与皇兄特为看望父皇,却被刘睦这奴才挡在门外,太子,父皇身体不适,我们做儿子的难道不能关心一下吗?”秋廪泰回答了我,顺带下点压力。
言外之意就是:我挡着他们尽孝了。
“儿子看父亲的确天经地义,但是,二皇兄该明白,父皇除了是我们的父亲外还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这些两位皇兄想必明白,父皇有旨:任何人不得打扰。这‘任何人’,自然包括了身为皇子的你们,刘总管只不过是奉旨行事,两位皇兄又何必适怒怪罪于他呢?”我点下头表示赞同,“还是,两位皇兄想抗旨不遵?”觑两人一眼,我口风一转,沉下脸问。
“太子言重了,我们不过是关心父皇的身体,哪会想抗旨呢。”秋廪泰脸色一变,忙陪笑道。“皇兄,既然太子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别扰了父皇清休,回去吧?”然后转头询问秋膺信。
“林霜呢,怎么没见他?”秋膺信从刚才就没说话,听到秋廪泰询问也没理他,只是盯着我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皇兄好像很关心我身边的人啊。不过,他叫繁霜,不是林霜,记得没错的话,我已经提醒过皇兄不下十次了。”朝秋膺信看去,带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的嘲讽,我淡淡的道。
“怎么叫他是本皇子的事,既然见不到父皇我们就告辞了。”秋膺信一脸怒色,说着便走。
“本太子就不送了。”我凉凉的丢过去一句。
什么人!?
秋膺信刚转身,一阵异样的风声响起,不等在场众人反应过来,一道黑影自树上窜下,直冲向我,李统领大惊之下暴喝,下一刻就朝我奔来,可惜,他离的远了点,等他赶到的话我差不多也要被刺个窟隆了。
“太子——”退到一边的刘睦大惊之下冲上前想挡在我面前,却有一个人比他更快。
“林霜!!!”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惊诧。
一道女声,来自那名黑衣人,一道男声,来自大皇子秋膺信。
锵!
兵器相交的清脆声音,两把剑停在我面前一公分处,一把欲刺穿我,一把以剑身抵住另一把的剑尖,止住了剑势。
“繁露呢?”无视面前的两把剑,我淡淡的问着于千钧一发间挡在我面前的繁霜。
“在后面。”繁霜收了剑挡在我面前回道,“乌姑娘若想伤他,先过繁霜这关。”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一身夜行衣的蒙面女人道,冷冽的语气不容商量。
“繁霜?”那女人显然不知道繁霜的另一个名字,一双如星辰般明亮透着几分凌利与恨意的眸子内露出几分疑惑。
“我给他起的名。”把繁霜拉到一边,我上前为她解惑,“全都下去。”然后挥手让大批涌过来的侍卫退下。
“可是……”李统领看着我欲言又止,眼睛定在那穿黑衣的蒙面女人身上,全神戒备,显然是不放心我的安危。
“我说下去,你们听不清吗?”沉下脸,扫一眼犹豫不走的一干侍卫,我斥问。
“属下不敢!”他们齐应一声,行礼后退下,却还是在几十步开外备战着。
“两位皇兄还有事?”扫向那欲走又折回来的秋膺信和秋廪泰,我问。
“呃……没有。”秋廪泰尴尬的回道。
“有人欲对我国太子不利,身为皇子难道不能关心一下?”秋膺信一扬眉,态度狷狂的反问。
“皇兄也说了她要行刺的是本太子,那这便是我的事,就不劳皇兄费心了。”我冷冷的扬起唇角驳回他的话。
“皇弟的事我自然不多加插手,可她行刺的是‘太子’,这便不是你一人之事,而是关乎国家的大事!”他没想到平时对他能忍就忍的我会不留情面的驳回他的话,怔了一下才又开口。
看来他是一定要插手这事了,可是,本大爷今天不爽,就偏不如他的愿!
“若她行刺的是我秋孤云而不是这太子之衔呢?”扫一眼在那里干瞪眼的女人,我冷笑着问着秋膺信。
“若是如此本皇子自然不多加干涉。”秋膺信一怔,随即嗤道。
“乌姑娘是吧,那么请问你今日是冲着我这太子身份还是我这人来行刺的吧。”扫向那只露出上半张脸却也挡不住冷意的女子,我问道。
蠢女人,最好识相点,不然别怪本大爷保不了你。
“秋、孤、云!你还我命来!”被我这么一问,她倒像是突然想起自己干什么来这了似的,拔剑就向我冲来,做索命状。
“皇兄想必听见了吧?还需要本太子亲送吗?”丢给繁霜个眼神,我似笑非笑的转向气绿了一张脸的秋膺信道。
“哼!”他笑的冷哼一声甩衣袖走人了。
“把她带进来。”赶走了秋膺信和秋廪泰,我扫一眼那女刺客便进了凛秋宫。
如果不是她认识繁霜,我才懒得理她!
“你要杀便杀!”——好无聊兼无趣的开场白。
“乌姑娘,乌芷杏?”在宫中的桌边坐下,我好整以暇的看着被繁霜押进来的刺客——乌芷杏,以着肯定的问句问道。
“果然是你这恶贼!”她好像确定了什么似的瞪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恶狠狠的道。
“繁霜,你说。”无视她指控的语气,我转向一边的繁霜要他来解释。
我对处于过激状态中的女人最是敬谢不敏,就不去招惹了,让她给我冷静冷静再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原来你们两个早就串通好……”她的叫嚣被繁霜点住穴道后才没说下去。
“乌芷杏,乌家堡幸存者,偶然救过她一命。”繁霜还是一样言简意赅到可以。
“岚渊的拥有者,在一夜间被屠堡,原来还有幸存者。乌大小姐,记得没错的话,我和你并不认识,请问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到你要入宫来行刺我吗?”点点头,我了解道,随即看向那几乎想借用樱木花道的‘以眼杀人’用眼睛杀死我的乌芷杏,状似奇怪的问。
有关乌家堡被屠堡的事情我已经在谭宜勉给我的有关‘岚渊’的卷轴上看到了,本来还正打算派人出去找找看有没有乌家的人了,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因为已经自动送上门来了。
‘岚渊’并不是寻常能弄到手的药,普天之下只有乌家堡留有这种药——因为这‘岚渊’并不是什么有助益的药,甚至还算是害人的药,因此做出这药的人并没有让其流传出去的打算,但这药却被当时江湖上的人争相抢夺,怕药被传出去害人,造药之人便将‘岚渊’毁了,虽然如此,却还是有少部份给密秘保存了下来——这点倒是能理解,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心血,更算是一种发明,当然舍不得全给毁了,但就是因为这样,‘岚渊’才会在乌家堡出现——因为‘岚渊’的制造人就是乌家祖先!
只是我有点奇怪,我在外面一直用的是萧无云的名字,而且自认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更不会有人上门来吵着我刺杀我——如果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话。作为凛风国的太子,我更是安份守己没做过什么大奸大恶的事,所以,刺杀这种事,怎么轮也轮不到我的头上吧。
但这乌芷杏的出现却让我大惑不解。
她干什么要来杀我?还好像我杀了她全家似的。
接到我丢过去的眼神,繁霜解开了乌芷杏的哑穴。
“你屠了我乌家堡一百三十余条人命,现在竟说与我没有深仇大恨!?”哑穴被解开,乌芷杏立刻指控道,那充满恨意的眼睛恨不得直接将我给凌迟了。
而和我繁霜同时愣住了。
我还真的杀了他全家?
“咳,乌姑娘是否误会了什么?”轻咳一声,我温言相问。我连她家在哪个拐都不知道,要不是从谭宜勉给我的资料上看到有关乌家堡还有她的事,鬼才知道她是哪根葱!
“少在那里假惺惺的!你做得出来还不敢承认吗?”乌芷杏仍是一副恨极了我的样子,里面更加进了几分轻蔑,用着清脆好听的声音嘲讽道。
“繁霜,你来。”头疼的揉揉额角,我让一边的繁霜给我解决面前这扰人的情况。
真烦,我实在懒得再去动脑子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