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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她又消失了,只留下淡淡的河水的味道和青草的薰味。
我早有准备,虽然我分不清她是何方神圣,但绝非人类,我已经用我的灵力将她那股浑如天然、不可预测的灵能感应住。
她在如飞而去,我也拼命地追赶。
倏地,那股莫名的清澈灵力消失了,而我站在的地方,恰是那棵畸形的大樟树。然后我怎么努力,那股青草一般的灵能再也搜索不到了。
风吹叶动,在悉嗦声中,我有一种不良的预感,心底里涌出一丝不安。
我飞跃到树上,翻开树叶,找到了那只“潘多拉宝盒”,手下意识地伸进去抚摸了摸,结果令我惊骇莫名:
刚刻在我旁边的晓月的名字,竟无影无踪,并且,不被人为地削平的,而是还原树皮平整的状态。
忽然,那如幽灵一般的绿衣少女立即在脑海中闪过。我下意识地明悟到:“是她干的,但为什么呢?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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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0':这时,我的几个堂兄堂弟跑了过来,其中大堂哥阿龙气喘嘘嘘地大叫:“阿心,你怎么啦,突然中邪了似地朝人群中乱跑,族长和你爸非常担心,叫我们追上来看住你。出了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接着想了一想,说:“你们从那边过来时,有没有看过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穿着绿色的裙子,挺漂亮可爱的样子。”
他们莫名其妙地盯了我半晌,一齐摇头,说哪有这样的女孩,就像盯着怪物一样,只有和我同龄的堂弟阿健若有所悟。
我刚握手、曾经一起读书的党兄弟笑说:“阿心,你看来又见到鬼了,记得小时候,你常跟我们说,有一个穿绿衣的大姐姐和你一起玩,还教你写诗跳舞,我记得很清楚。咱们的族巫说你见鬼中邪,吓得奶奶请他为你做了一个月法事。”
“有这样的事?”我隐隐约约地有这样的印象,但为什么又全然记不起来呢?
我头一次感到妖异的寒意。
祭典一过,我就急急忙忙跑回家,找晓月,她见多识广,一定能帮我了解此事的因由和性质。
但晓月不在,老妈笑着告诉我:“又不是新婚,才没见,就急成这个样子啦,哎,你爸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
我脸一红,就:“不是啦,我有事才找她的。”
“还撒谎,看你脸红的,骗得了你妈?”她仍不相信,但告诉我晓月的去向说:“有一个姓许的法师找晓月,他们一起出去了,说是去罗忠盛族长家,罗族长孙子阿强出事了,法师要晓朋帮助。”
我跺脚待走时,忽然看到天井里,摆在两边架子上的二十多盆花草鲜活如初,比十年前更加繁盛,因为昨晚睡得早,我竟没注意。
我大奇,惊喜叫道:“哇,我十多年都没浇水了,怎么还会活下来?”
“这是一个好现象,孩子,你大伯每月来清理一次,有浇灌一下水,但这远不够的,他说花草盛而家运旺,冥冥之中上天在保佑我们家兴旺发达。”
我的心情也立即转好,这些花草是我当年费几牛二虎之力,有从山上挖的、有向亲戚朋友要的、也有花钱买的。在小时,我就梦想自己住在一个美丽的花园里,吟诗作对,逍遥快活。
对了,在我的最初梦想里,还有一个少女,穿着绿衣,在一边为我唱和磨墨。
然后,一株灵秀、碧绿、晶莹的兰质小草,无风摇曳,悄然映入眼帘。
我冲过去,激动万分,禁不住伸手温柔地抚摸那一片片光洁碧玉的叶子,对母亲说:“妈,这棵小草还在耶,还和以前一样,一点都没长大。你知道吗,它是十三年前,我和奶奶从那棵许愿樟下挖来的。”
“知道了,”老妈正在厨房忙着,有点不耐烦了,“你不是要找晓月吗?”
经她一提醒,我“啊”的一声,又惊跳起来,朝门外冲去。
“都当老师了,还这么乍乍呼呼,一点长性都没有!”母亲在我背后叹息说。
一进族长的家门,立即感到这户家子里的压抑和阴沉,是的,确实有一股阴邪的灵力在笼罩着这片房舍。
晓月和许法师站在天井里,午后的阳光斜射下来,将晓月雪白的连衣裙,照得格外耀眼明媚,如地上的一颗小太阳,令我好一阵刺眼,差点睁不开来。
晓月看到我,向许法师说了一句,然后迎上来,笑说:“你来啦,那边没事了吧,今晚就陪我在这里捉灵好吗?”
我忙不迭地点头说好。
她冲我吐了吐小舌头,轻声说:“以前我挺烦捉灵的,但现在和祭祖这种无聊又无用的事比起来,捉灵还更有趣些。”
听她说捉灵,我才想起自己的麻烦,说:“我遇到一件很奇异的事。”然后将我从昨天到今天中午以及梦里见到的那个绿衣少女的事,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包括刚才晓月名字被从“潘多拉盒”抹去。
晓月一开始还蛮有兴致地听,当我说到梦里和她跳舞以及晓月的名字从我名字旁消除时,脸上立即露出微忿之意,在她看来,我所有感情方面事,都应和她在一起的,梦,名字,这些都有情侣的象征涵意,绝不允许第三者插入。
当下,晓月严峻地默思,好半晌,抬起头,强作温柔一笑,说:“这应该是一个小情障,我今次肯和你来,就是算到有此一着,要陪你一块渡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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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1':第十章 凶铃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知道了晓月早有准备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完全没听到她强行压制的一股惧意。
晓月当即来劲了,拉着我来到天井,指着四面大镜子说:“这间屋子方向不明,阴气太重,属于风水学说上的四阴之地,恶灵在这里能增长它的力量,而相对人界,抵抗力就会减弱。”
“那问题该怎么解决?”
“用反光煞,用镜子将阳光引至屋内,增加阳气。本想将屋顶的瓦片掀开,让太阳暴晒一下,再引雷电霹一霹,但罗族长的儿子怕人知道,会影响他父亲在族中的地位,坚持不做,只用出此下策,而且效用远远不如。”
此时,我还看到,许法师正将明咒两串葫芦放在窗边左右角,有的地方多安放两串五帝古钱配白玉明咒,据说,可增加反光煞的作用范围。
至于房子四周,贴满了各类驱邪的灵符,但晓月说作用并不大,因为灵符只作用于比它灵力还弱的灵体,对更强大的灵体就没多大效用。
“到底是什么恶灵,这么厉害!”我问。
许法师这才带着一位脸色发青、双唇苍白,削瘦不堪的阿强迎上来,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一个道礼。
这阿强也是我童年的一个玩伴,彼此都非常熟悉,然后许法师和阿强将事件一五一十得讲给我听。
事发在一个月前,某天,罗忠盛族长的孙子阿强,如常的去位于镇西女朋友的家。
时值晚7点,天色刚刚转暗,整片天都被一片灰暗笼罩着。太平新村内,灯也洠в卸嗌僬担酚中∮滞嵝薄
阿强说,那天特別地暗?四周又是这么的静?忽然一阵寒风扑面而來,他的头发被吹了一下,整个身体的汗毛马上竖了起来,那股冷风冷进了骨子里……
“啊!”阿强的肩膀好像碰到了一些物体,他吓了一跳,还以为在黑暗中碰到了人,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也洠в锌吹饺魏稳擞埃闹芏蓟故且谎缙嚼司玻皇悄侵制展忠旒耍缓螅幸还珊芮看蟮难沽Γ乖谏砩希偌由厦挥蟹绱担闹艿囊磺泻鋈痪擦讼拢夤裳沽Π丛谛乜谏希⑶靠几械胶粑皇呛芩吵笊拇恢痹谏肀卟煌5南熳牛馐钡陌⑶坑幸还墒智苛业牟话哺芯酢
他加快脚步在小巷中往女朋友的家走去,很快的……阿强就开始发现很难看到前路了;前路开始变的迷糊,意识和视力的控制权似乎不在自己,看到又像看不到,在没有法子之下,他唯有照着记忆,往女朋友的家走去。
到了女朋友的家,阿强的心就定了下来,这时,她的女朋友还在沖涼,而阿强进来看电视。在客厅中,阿强就坐在电视的前面,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女朋友的家人谈天。
谈着谈着,忽然眼前的东西慢慢的开始模糊,而身体也慢慢开始麻木——或者说是脱离了肉体的感觉,而女朋友家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声……
后来女朋友跟他讲,阿强忽然间用自己的手勒住自己的头颈,双手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要把自己勒死,脸色己开始发青,女朋友的家人都吓了一跳,几个男人马上抓住他的双手,要把他的手分开,但他的手好像被锁定了,怎么也分不开,这时的阿强真的是力大无穷。他们只有把阿强送到卫生所……
一到卫生所,阿强马上就清醒过来,双手再也没有勒自己,医生看了都说没有问题,没有法子之下,就把他送回家去。
此后,每到傍晚,这种自勒的行为就要发生一次,都是在家人拉扯十几分钟后自动放开,有前车之鉴,阿强再没进医院过。
因为他们知道阿强有鬼上身,只忙着找人去找法师,刚好家族祭祖请到许法师,就请他顺便为阿强捉鬼驱邪。
许法师当即做了一场法事后,通过“乩童”,与上阿强身的亡灵通灵对话,据那鬼及阿强的解释说:那天阿强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未婚的少女亡灵,同时也没有跟她说对不起,而激怒“她”,要他做丈夫。
那女亡灵是在民国时代被土匪奸杀的少女,一直想有个丈夫,想让阿强下来与她成为冥婚……
原来就是这样,只是碰到而已就要阿强死,那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但是,如果对方是被奸杀的怨灵,应该灵力大不了哪里去,犯不着我们大张旗鼓吧!我将这些疑问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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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22': 晓月赞许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