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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看天,是藏青色的,忽然想起去年的圣诞节,也是这样的天空,也是这样的街道。
那个时候,自己认识周康康还没多久。圣诞节和周康康一起出来玩,周康康神经病一样老拿手机拍他,拍了一张又一张,最后还在太平洋百货门口合影留念。鲈鱼觉得傻死了,周康康却开心得不得了,当时的自己哪里知道他后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居然还很小白地在周康康手机里挑了张心型的像框作为合影照的背景。
鲈鱼说很喜欢吃CITY
MART里卖的一种三角包装的比利时黑巧克力,周康康马上就拉着他过去买,结果看到五彩盒子包装的各种零食糖果,鲈鱼又想吃了。周康康说你怎么像女孩子一样喜欢这种东西啊?鲈鱼怒了,不和他说话。结果他一转头,冲进店里把鲈鱼看上的糖果零食全买了,一共五个彩盒子!
鲈鱼看呆了,说你钱多没地方花啊!
周康康笑得比彩盒子还要绚丽夺目,拉过鲈鱼的手就把一大包吃的塞他手上说你吃你吃,我请你吃,吃糖的男人最最帅!
鲈鱼经不起别人说好话,一听到好话心里就开心得不得了,而且心里想什么脸面上一点也不会掩饰。
鲈鱼记得自己那时很兴奋,当场拆开一包,把一颗做成便便形状的糖塞到周康康嘴里。
门口有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经过,冲他们眨眨眼,笑得很诡异。
一阵冷风扑面而来,拉回鲈鱼的思绪,不知不觉间挂上嘴角的那抹微笑也僵在了一边。
鲈鱼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走,从淮海东路走到人民广场,从人民广场又走到外滩,走了一大圈,又回到了淮海东路的太平洋百货门口。
鲈鱼看了下手表,居然晃了这么久,都11:20了!
完了,完了,地铁也没了,要回去只能打的。
鲈鱼站在路边等空车,可是过去了几辆都有人。
鲈鱼呆呆地站着,在这样一个圣诞夜里,觉得自己真是凄凉,心里一酸,索性回到太平洋百货门口,坐在了台阶上,垂了头,看着脚尖。
忽然,一双熟悉的黑色运动鞋映入眼帘,鲈鱼惊讶地抬起头,是周康康…
周康康气喘吁吁,站定在鲈鱼面前,眼睛潜藏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两个人默默地互相望着,老半天没说话。
卢之仪站起来,掉头就走。
“仪仪!”周康康冲上去拽住他的手。
“走开!”卢之仪头也不回,甩开周康康。
“仪仪!你听我说!”周康康跑到卢之仪面前,把他拦下。
卢之仪不说话,推开挡住去路的周康康,继续往前走。
“仪仪!你回来!你不把我的话听完就别想走!”周康康再次冲到卢之仪跟前,挡住他。
卢之仪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我们已经分手了,不要再讲这么多废话,你的事我没兴趣!”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周康康急了,一把揽过卢之仪的肩头,把他拖到自己怀里。
“你滚开!”卢之仪抡起一脚踢上周康康的小腿。
“哎呀!你真踢啊!”周康康疼得叫出了声,心想肯定一个乌青块。
“你再不放手我再踢!”卢之仪说着又是狠狠一脚。
“啊!”周康康没想到他这么绝,说踢就踢,疼得直皱眉,可就是不放手,用尽全力把卢之仪抱在怀里,不让他挣脱。
“你踢吧!你踢吧!踢死我都不放手!”周康康无赖地表示。
“你和你那个什么健统统都是混蛋!”鲈鱼又踢又打,讨厌死了周康康。为什么他总是这样!为什么他非要让自己彻底溃败才肯罢休!自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好不容易决定和他分道扬镳,他又开始胡搅蛮缠,又要来动摇军心!讨厌!讨厌!太讨厌啦!!!
“我和他早结束了!我爱的人是你啊!”周康康不顾踢打,紧紧搂住鲈鱼解释。
“混蛋!你当我是傻瓜?!你今天明明就是去和他约会!他都告诉我了!你变态!你无耻!你从一开始就瞒着我!你一直就是拿我来玩!周康康!我和你老死不相往来!你给我…唔…”
鲈鱼最后那个“滚”字活生生被周康康的吻堵住了。
“唔…唔…”鲈鱼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可周康康简直像拼了命一样箍住自己。一边激吻,一边步步进逼,最后只把鲈鱼推到街边墙角。
鲈鱼的后背抵着墙,更加退无可退。
周康康用双手固定住鲈鱼的想要揍人的双手,把它们按在墙上。又用整个身体抵住鲈鱼的身体,把他牢牢压靠在墙上,动弹不得。
鲈鱼气得要死,狠狠咬他伸进来的舌头。周康康随便他咬,死活不松口。一股血腥气渐渐弥漫在两人口中,交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各自心思。
唇齿纠缠间,周康康忽然感到颊畔有些湿润,嘴边亦有咸涩的液体滑落进来。
依依不舍地离开卢之仪的唇舌,定睛一看,小鲈鱼正闭着眼睛,眼睫轻颤,几滴清亮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
“仪仪…”周康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真的好爱好爱眼前这个人,暗恋了半年、又豁出去死缠烂打追了半年,终于有了结果,可为什么又把他弄哭了?
周康康心里非常恼恨,怪自己没能摆平以前的事,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对仪仪耍了无赖。
他忽然放开卢之仪,甩起手“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个大巴掌。
卢之仪听到声音,惊讶地睁开眼睛,看见周康康又抬起手想打自己,愣愣地看呆了。
“啪”的一声,周康康脸上又印出一个红掌印。
等他第三次举起手时,却被另一只伸向他的手拉住了。
周康康转头一看,是仪仪,他颊畔泪痕未干,像个刚刚被欺负了的孩子,睁着一双能滴出水来的眼睛,缩缩鼻子,默默地望着他。
“仪仪…我…”周康康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纸,抽了一张,给卢之仪擦擦。
“你…你…你神经病啊…”鲈鱼一边任他给自己擦不争气的眼泪,一边又拿过一张餐巾纸,擤擤鼻涕。
“咦~鼻涕都流下来了~真恶心~”周康康一边帮他擦脸,一边奚落道。
“切,还说我,你也有毛病啊,没事打自己耳光,你当自己是小李子、小康子啊…”鲈鱼说着伸出手摸摸周康康脸上的两只“铁砂掌”,通红通红的,看来他真是使劲打了。
“仪仪…我…都是我不好…”周无赖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像犯了错的小朋友一样,垂头丧气地说。
“切,你才知道啊,像个流氓一样…”鲈鱼说着,轻轻地在“铁砂掌”上又补了一拳。
“啊!亲爱的!别打了,再打破相了~”周康康一边夸张地告饶,一边拉住鲈鱼伸过来的手,放到自己心口,“仪仪,我周康康对你绝对是真心的,就差没能掏心挖肺了!真的!我这份心思,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
“噢哟,少来,少来,现在没太阳也没月亮。别恶心了你,我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鲈鱼一边用厌恶的眼神看他,一边又伸出另一只手,帮他把围巾整整好。
周康康觉得自己快化掉了,拉开长羽绒大衣的拉链,把鲈鱼整个儿挽到怀里,包起来。
两个人紧紧贴着,裹在一件大衣里,都不说话,寂静中可以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心跳。
午夜的钟声响起,伴着浦江上船只的汽笛声渺渺传来,如梦似幻,仿佛时间就在此刻凝固。
就这样过了很久,周康康说话了:“仪仪,对不起,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
“嗯,那你说来听听。”鲈鱼靠在周康康怀里,觉得非常暖和,舒服地蹭蹭他的下巴。
“我…我以前和顾健谈过恋爱,他是我高中时的校友。”周康康亲亲鲈鱼的头发,继续说,“一开始在一起还很开心,可是,我渐渐发现和他性格很合不来。我们不合适,大一的时候就提出了分手,可是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他可比我更会死缠。”
说到这里,鲈鱼咯咯笑了:“呵呵,你知道自己很无耻啊?!”
“他可比我厉害,我绝对佩服他啊!我们分啊分,一直分到大二才总算分开。那时我遇到你了,所以无论他怎么无赖法,我都铁了心要把这件事了结干净。”
“你这么狠啊!哪天也把我了结干净?”鲈鱼酸刻地问。
“要死了,和你分开我这日子还怎么过啊!”周康康说着低下头,亲了亲小鲈鱼的眼睛。
“说得好听,那是因为你现在喜欢我。哪天你不喜欢了,还不是巴不得快点把我一脚踹开?”鲈鱼仍然尖刻地说。
“呵呵,仪仪啊,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分开吧?”周康康厚着脸皮挖掘这话的核心。
“去去,废话这么多。快讲!”
“呵呵,分是分开啦,可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回事,找上了门。前几天他就开始给我发消息,我没理他。今天上课的时候他又发消息给我,要我陪他过圣诞夜,不然他就过来找你,讲些足以让你讨厌我,再也不想理我的话。他这个人我清楚,什么话都能编!我怕了,我怕你误会我,更怕你讨厌我不理我。所以,一念之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