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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的那一边,距离几十里地的地方就是国界,在厚重高大的城墙里面,住着晴国的子民,再有两天的行程就到皇都。其实那个狗皇帝虽算不算什么好皇帝,但也不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庸君……
我抬脸看容烟,那些火落入容烟的眼里,变成鲜血的颜色……
此时此刻的我并不知道,一场火之后,一切都不复存在……
容烟烧毁的又岂是一片森林……
当我站在尸横遍野的山关,当我看见打开城门迎出来是流沙宫的人马,以及穿着将军服,脸色铁青,自断一只胳膊的季天……
他看容烟的时候,眼中闪过震惊,随而变成愤怒,那种眼神恨不得拔其皮,喝其血,食其肉。然后慢慢的变得悲凉……
也许他对容烟会觉得陌生,但是他对国师这个名字绝对不陌生。我在想,如果狗皇帝知道他一直得不到的人是容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下令剿灭流沙宫……如果他能预见季天不战而败的结果,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对保他江山数年的景繁施以重刑……
只是人生太短,没有那么多个如果,更不会重来。一切有因果,才会有恩怨纠缠,那些因,或是自己种的或是别人种的;那些果,或是给自己的或是给别人的……
只是……
我看见那么多鲜艳的生命倒在地上,他们都还年轻,都有自己想做还没有做完的事……在临近城门口那里,坐着一排又一排的士兵,他们把大刀深深的插入土中,背靠着,盘腿而坐……这一坐就是永远,他们守在这里,不是为了那个狗皇帝,而是为了这道墙之后的子民,还有他们的亲人……
但是我看一眼城内,忍不住心颤……
我听见季天拼着最后一分力气喊:“解药!”
容烟手一挥,立即有一名流沙宫的人朝季天嘴里喂药丸……
我看见季天头一扭拒绝了,他费力的抬起仅有的一只手指向城内愤愤的说:“是他们!是百姓!”
容烟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骑马进城。有尸骨被踩在马蹄下,容烟也没有看见……
满城的荒凉,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小孩的爹,小孩的娘……
我突然看到一个女人还能动,她侧着耳朵朝我们伸出手,像是在求救,在她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只是那孩子已经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死了……那女的眼睛鼻子嘴耳根都是血,她应该只能听到声音,什么都看不见了……所以她以为自己的孩子还活着……
一时间我的脑中恐怖而混乱,到处都是尸体,流淌不尽的鲜血。我奋力的挣开容烟的手跳下马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是“吂沙”,是毒又不是毒。吂沙是一种喜欢温暖的小虫,全身透明,一般只生活在夏天,且只能存活一天……
吂沙本没有什么毒,但当它遇到喜欢吞噬吂沙的“诛钳”时,就会释放出大量剧毒,同时自身也死亡……
在我知道的范围内,这种毒没有解……
我站在地上,有些木然。流沙宫的人围上来,很亲切,毕竟他们看着我长大,已经很久没有见了……
我看着昔日里熟悉的脸,他们是如何做到在尸体堆里谈笑风生?
远处被制住的季天还在咆哮着,我想起我在天牢里时,那个老爷爷的遗言,然后我再想到……季妃是银月的母后……银月就是容烟……
我有些机械的转头看容烟,突然有一道影子扑出来,等我看清楚是个孩子的时候已经迟了……容烟手一挥,那道小小的身影就飞出去装在门柱上,当即喷出一口血……
我捏紧手,想起第一次见容烟的时候也跟那孩子一般大,一样的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我现在同样想跟他拼了!这么多的人命,这么多的罪,他要怎么扛?!如果一巴掌能把他打醒,就是他还我一刀我都受了!
我惊异的看着刚才的孩子扶着柱子站起来,他用袖子擦掉嘴边的血,虎视眈眈的盯着容烟,那小样真跟当年的我一样!他大喊一声,又扑上去,只是这次没有被容烟甩出去,因为我挡在了容烟的面前,那小家伙狠狠的咬了我一口。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顾不得这小家伙,直接把他提到大家的面前。
“为什么他没有发毒?”我看着流沙宫的人直接问,据我所知,吂沙不可能一只一只的扑捉,所以不能像蛊虫一样一只一只的种到人身上,大概也能想到他们是把吂沙放到城内的水井里……
“回少宫主,这个属下也不知道……也许他身上没有吂沙呢……”
同饮一城水,会没遇到吂沙?我有些狐疑……
“刚才你们拿出来的解药是真的?”
“这……”他们面面相觑,最后一个人说,那只是镇痛的药,因为被培育出来的吂沙毒性很不稳定,只要能熬过一天,吂沙的毒就会慢慢散去……
也就是说,只要现在还有气息的人能熬过一天就能活!我的心情竟是一种得到救赎的感觉……
不远处的左秋茗和我同时看了对方一眼,我回头看容烟,他好像并不在意,只说他累了,要休息。
这算默许……
左秋茗下令全军搜寻还存活的人,我则让流沙宫的人去各个药铺找药……
转身的时候,容烟还在那里,为他带路的人在旁边垂手站着。
容烟眯起眼睛对我说:“你过来一起。”
我扫了一眼忙碌的大家,迟疑的走过去。现在平静了很多,也许容烟使用的方法很残酷,可是不残酷的战争在哪里?……
容烟骑着马,我走在旁边,我不知道容烟在想些什么,可是我在想容烟说过的话。
想着想着,我抬起脸对容烟说:“过年的时候大家一起回流沙宫好不好?”
“流沙宫……已经没有了……”容烟淡淡的回了我一句……
天掉馅饼
他的话像风吹过一般,很轻的传到心里……
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流沙宫重要过,因为从来没有想过流沙宫对我来说算什么……
也许是街道太安静,安静到让那些平时不起眼的枯枝干草看上去格外荒凉,而这种荒凉,仿佛几亿年那么漫长……
我抬起脸仰望灰色的天,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
几道毒怨的光芒从角落里传来,那是还活着的晴国子民,他们手中举着棍棒,眼神无比恶毒,我想如果我现在向他们走过去一定会被打死。很显然的,我不会去找死。
容烟骑着马经过,看也没有看一眼,在容烟的眼里,他们比蚂蚁强不了多少。也不知道该说他们悲哀,还是该说他们幸运……
那人领我们到客栈就消失了,我只认识他的衣服,是二十七骑的。
随后出来的是十二护法中的第六护法,名字叫——索魂。
听说这不是他的本名。
客栈内空无一人,扶栏上朱红暗淡,似有些古老,布局却十分别雅,望陈旧的画栋雕梁,也另有一番风味。
索魂带我们上楼,打开门,我楞了一下。
有流沙宫的人等着一点都不奇怪,但是离弦不是在西北方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与其他人一起垂目站着,容烟扫了一眼说:“都坐吧。”
我看看这阵势,很自觉的退场。
但是我刚一转身就被容烟抱住,还抱着一起坐到椅子上。我无语的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容烟,平时就算了,反正我脸皮厚,其他人拿什么眼神看我我都不在意。可是流沙宫的人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就像长辈一样!我一下推开容烟的手,站起来说:“我去外面等着!”说完就跑出去。
一个人站在走廊上面对空荡荡的大房子,还真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回头望一眼,其实我很想呆在里面的,想听听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打算,因为不安,不知道容烟会做出什么事……
在扶栏上趴着趴着突然闻见一阵奇异的花香,我蹙了蹙眉,明明是百花凋尽,冬梅未开的时候……
“砰”的一声,吓得我差点掉下楼去。
转身看见打开的门,离弦忧心匆匆的走出,脸色很不好,我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背后突然传来咆哮与厮杀的声音。
我一楞,跟着离弦追出去。
难道季天玩得是计中计,请君入瓮?可是他那条胳膊不是假装断的,他的血也不是假装流的……还有那么多无辜的百姓也不是假装死的……季天的十万精兵如今剩下不到一层,而且一层中又有九层不能动弹,这厮杀声又是怎么回事?
追过一条大街,我看到前面的场景,忍不住浑身发毛。
城门已被人马堵上,左秋茗的军队被逼得不断往里退,对另一方对持。
虽然同是黑压压的两军,但谁强谁弱一望便知。
季天被左右副将挟持在手,却不见对方止步。而且对方的军队庞大,硬碰硬这边必输无疑……最让人疑惑的是,这么多的人马打哪儿来的?一直藏在什么地方?他们没有中毒吗?
“少宫主,你看清楚,他们已经死了,是亡士。”
亡士?我不小心颤一下,再定眼看。果然那些人在行动上很缓慢,而且满脸乌黑,全是干掉的血迹,满目狰狞。
几个站在前面的士兵用大刀砍对方的亡士,亡士的动作慢,挡住一刀挡不住下一刀,但是被砍了之后扔是继续向前。
还活着的百姓尖叫声不断。
我看着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亡士也是冷颤连连。
早听说有人能控制死人,可以能同时控制五万大军的死人,那人绝对不简单。我再把容烟小册子上记录的名单全部想一遍,也没有找出会奇能异术的人……
这时流沙宫的人全部回合,连左秋明也退了过来。
“具体的已经没有时间解释,大家一定要先找出施咒者,不然没有办法停住那些亡士。”离弦满脸严肃的说。
这里这么大,还有那么多亡士,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而且还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
“大家闻见这香味没有,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