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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花蝴蝶吸冷气的声音,估计气得不轻,但她也是个越战越勇的主,缓过气来,又马上说道:“不吃饭也可以来我家坐坐嘛。”
“难道你家坐垫很好坐?”
花蝴蝶彻底昏厥。
“抱歉,我先上去了。”庄昏晓说着便要越过她往这边走。
但花蝴蝶顽强地苏醒过来,将他拦住,发出一声连我都能酥倒的娇笑:“庄先生,你就别装了,男人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欲擒故纵这招见过多少次了。”
“好,那我就不装了。”庄昏晓轻轻吸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大婶,麻烦你把放在我肩上的手拿开。”
我承认自己不厚道,因为我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
但笑着笑着,我停了下来--身后有急促的呼吸声。
回头一看,竟然是花蝴蝶的老公!
这下可以凑成一桌打麻将了。
只见他胸膛急速起伏着,拳头捏得紧紧的,涨得脸红脖子粗,气势汹汹地向那对“奸夫淫妇”冲去。
完了,花蝴蝶遭殃了。
我赶紧跟着他跑,想阻止家暴的发生,谁知到了跟前,他竟一拳向庄昏晓挥去。
幸好庄昏晓反应够快,矮身躲过。
我忙主持公道:“你凭什么随便打人!”
“他调戏我老婆!”花蝴蝶老公理直气壮。
“明明是你老婆调戏我男朋友好不好。”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明明是跟我一起观看的,怎么颠倒黑白?
“笑话,谁会喜欢他这种小白脸!”
“我喜欢!很多女人也喜欢,你老婆更喜欢!”
“胡说,我老婆才不会喜欢这种瘦排骨呢。”
“他瘦是瘦,有肌肉,我看过摸过的!”
“我警告你,别污蔑我老婆,小心我打你!”
“打就打,我朋友是全国女子武术冠军,我从小跟她混的,还不定谁打谁呢。”
但没等开打,我便被庄昏晓给拎回了家。
“干嘛阻止我,那人简直是个大傻瓜!让我打醒他算了!”
“他清醒得很。”
“那他为什么……”
“因为他太爱他老婆,所以,错的人只能是我。”庄昏晓静静地看着我:“当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时,他会为她做任何事。”
“这么说,他很明白自己老婆做过什么,但为了留住她,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我恍然大悟,不禁感慨:“原来是个痴情种。”
庄昏晓不再管我,自顾自坐下,打开电视。
我楞了半天,看着庄昏晓的侧脸,忽然问道:“以后,如果我红杏出墙,你会怎么办?”
庄昏晓没有转头,只是继续按着遥控器,脸上一点表情变化也没有。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庄昏晓开口了:“我会把你抓回来,压在床上,不停地做做做,直到你承认我比较好为止……祝莞尔,如果不信,就试试好了。”
一席话听地我心惊胆战。
庄昏晓,你好毒。
那天晚上估计是薯片吃多了,睡到半夜,忽然口渴得很,便起来喝水。结果听见厨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难道是庄昏晓来偷吃?我疑惑地打开灯,却赫然看见一只黑油油的大老鼠正在厨房地板上爬动。
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尖叫一声,一把抓起电话跳到桌子上,颤抖着手指打给庄昏晓,让他马上过来。
不到一分钟,庄昏晓便出现在我面前:“怎么了?”
我抱着双臂,缓缓指向厨房:“老鼠……好大一只。”
“我去抓。”
庄昏晓说着便走了进去,接着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许久之后,他出来,摊摊手:“没找到,估计是躲起来了。”
“那怎么办?”
“今晚先在我家睡吧,明天再买鼠药和夹子来抓。”
害怕老鼠会爬到枕头边,用绿幽幽的眼睛瞪我,唯有依从,随他回家。
原以为还是和上次一样,大家相安无事地睡一觉就完了,谁知刚躺下,就听见身后有点动静,一看,庄昏晓居然脱去睡衣,赤裸着上身便爬上床来。
“你干什么!”我连忙退到床边,警戒地看着他。
“睡觉。”
“那干嘛脱衣服?”
“我习惯裸睡。”
“可你前两次明明是穿着衣服睡的!”
“那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
“我现在的情绪也需要被照顾啊!”
“反正都睡过两次了,还怕什么。”
说完,庄昏晓将被子一盖,眼睛一闭,不再管我。
剩下我,左右为难,思前想后,最后把心一横,管他的,睡了再说。
随即躺下,蒙头大睡。
但这个晚上睡得不太好,庄昏晓挨得很近,呼吸就喷在我脖子边,痒痒的。随便一动,手就会碰到他赤裸的胸膛,所以我只能保持一个姿势入睡。
总而言之,难受极了。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后,我就跑去买回了老鼠药,老鼠夹,粘鼠胶,捕鼠器,发誓要将那只可恶的老鼠就地正法。
等了一整天,老鼠依旧没出现。
“看来这个方法不行啊。”庄昏晓道
“老鼠本来就是晚上出动啊。”我信心十足:“明早起来,来厨房收尸就行了。”
“那今晚你是打定主意在自己家睡了。”
“当然。”昨晚遭的罪已经够了。
“如果你改变主意,随时欢迎。”庄昏晓微笑。
“绝对不去。”我看着厨房里满地的死亡陷阱,斩钉截铁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你不是说绝对不来吗?”
一个小时后,当我抱着枕头站在庄昏晓家门口时,他这么问道。
“老鼠爬到客厅了。”我低声哼了一句,也不好意思看庄昏晓戏谑的嘴脸,直接跑到床上躺着。
也不知那只老鼠是不是成精了,居然能越过陷阱,跑到客厅溜达,差点没把我吓死,也不顾什么礼义廉耻,赶紧躲到庄昏晓家来了。
这绝对是失策之举,因为从此,控制权掌握在庄昏晓手中了,他开始肆无忌惮地挑战我忍耐的极限。
首先,睡衣越穿越少,如果不是我强烈反对,他肯定连那条四角内裤也脱了。
此外,他还堂而皇之地说裸睡有益健康,鼓动我也照做,甚至一度出现动手的状况,还好我的长指甲有威慑力,否则唯一剩下的点点清白也不保了。
更甚者,他居然在睡觉时将我紧紧抱住,要吗手搂住我的腰,要吗脚夹住我的脚,让我动弹不得,简直是受刑。
但,我为鱼肉人为刀俎,有什么办法呢,难道要回家陪那只肥老鼠?
话说那只老鼠实在是神出鬼没,白天死都不出现,晚上一等我睡下了,就开始在地上乱爬。害得我一连几天都寄居在庄昏晓家,接受酷刑。
忍耐也是有限度的,火山终于爆发,这天,我挂着两只熊猫眼,杀气冲天地跑出去,买了一大个慕斯蛋糕,外加一瓶号称世界上最毒的老鼠药。
这次,如果它还不死,我就把这毒蛋糕给吃了!
拿着东西,正往家里赶,却在楼下碰见同一层楼的刘太太。
“小祝,你家谁生日啊?”刘太太看见我提着的蛋糕,问道。
“没有,毒老鼠的。”
“老鼠?”
“是啊,好大一只,天天晚上就在我家闹呢。”
刘太太“咦”了一声:“不会吧,这么高的楼,老鼠怎么爬得上来呢,再说,就算爬上来了,为什么只到你家?”
我愣住,对啊,从来没听见我们这幢楼有老鼠出没,怎么偏偏就到了我家呢。
“对了,小祝,”刘太太继续问道:“你家保险丝怎么这么容易就坏了?修好没啊?”
“保险丝?”我困惑:“我家保险丝没坏啊。”
“诶?那上周五晚上我去倒垃圾,看见庄先生把你家电闸关了,问他,他说是给你换保险丝,难不成是我听错了?”
上周五,恐怖片,老鼠,还有庄昏晓。
我将眼睛一眯。
事情看来不简单呢。
他说我是红烧肉
回家后,我告诉庄昏晓,说买了最烈的老鼠药,这次一定会成功,今晚就不到他家睡了。对此,庄昏晓没提出异议,随我去。
待到万籁俱静时,客厅中黑黢黢的。忽然传来一道轻微的门锁转动声,接着,一个黑影潜进屋子,轻轻蹲下,将一件东西放在地板上。
恰在这时,我将灯打开,房间当下大亮,将庄昏晓和地板上的老鼠照得清清楚楚。
“我就奇怪,这只老鼠居然这么神通广大,原来,它姓庄啊。”我边说边快步走到庄昏晓跟前,将那只老鼠捡起来,仔细一看,果然是只机械老鼠,但制作得惟妙惟肖,和真的没什么两样。一开开关,脚就会自动摆动,放在地上,就能做出爬动的效果。
“庄昏晓。”我将老鼠指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是卑鄙!”
“我怎么了?”他居然还这么反问。
“强迫我看恐怖片,之后故意把电闸关了,害我以为停电。现在还拿着假老鼠来吓我,庄昏晓,你太过分了!”
“祝莞尔,你不觉得这件事你也有责任吗?”
“我?”
“当然,如果你自愿和我睡觉,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了。”
这厮太擅长乾坤大挪移了,整个颠倒黑白啊。
我被气得还没缓过气来,庄昏晓又环着双臂,平静地说道:“祝莞尔,你能了解一盘红烧肉整天在面前转来转去,却不许你吃的感觉吗?”
我(*+﹏+*)
红烧肉!
居然把我比成红烧肉!
“庄!昏!晓!给我出去!”
为了惩罚庄昏晓的小人行径,我整整两天都没理他,自然,某人只能叫外卖。
这就叫报应啊。
原本以为他会从中得到教训,谁知第三天一早起来,居然发现厨房柜台上又出现了一只白色的老鼠。
庄昏晓,你欺人太甚!
我将那只老鼠尾巴一提,直接冲到庄昏晓家,“咚咚咚”使劲敲开门。
只见庄昏晓穿着睡袍,手中拿着电动剃须刀,脸上满是泡沫,看见我,他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