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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吴将狠狠回头,盯着陈东,“你们爱来爱去的都是爱,难道晨晨就不是?他并不比张健少爱你一点……”
“我和张健是两厢情愿,他不是我们中间的一个……”陈东冷静地看着他,“吴将,我以为你早明白。”
“我明白……”吴将突然泄了气,“只是晨晨现在很糟糕……他的精神很差……”他看向了陈东,有着一点期盼。
“吴将,我知道你重义气,当初我也是因为这样才把你当最好的兄弟……但是,兄弟是兄弟,我不会混淆这跟张健的关系,”陈东淡淡地说,“毁容了就去整容,他又不是受不了这个……”
“陈东,你是个混蛋。”吴将咬牙说道。
“我是吗?”陈东好笑。
吴将瞪他,半天才说,“你不是,你他妈的就是不是才混蛋。”
陈东笑了笑,“我给不了他所要的,这个你们早就知道的。”
吴将看他那张平静的脸,挫败地呻吟了一声,“是的,我知道。”
早些年陈东的疯狂,足够让他们知道,如果陈东会爱男人,除了张健那个疯子外,他不会再爱上别的男人。
只可惜,晨晨却从不服气。
而陈东作为兄弟也仁至义尽。
“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陈东问起了他的事。
“如计划一样。”吴将把带来的文件拿了出来,“这个月的财务……”
陈东翻了翻,“还好,我这边够,这个月的资金我叫我的会计全调到这边帐户上……”
吴将翻白眼,“当然,你就是一赚钱机器,就是挣的全来填空洞了。”
“早晚会有回报的。”陈东毫不在意地说道。
“会吗?”吴将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他一发现,你死定了,他心眼要是和我想象的一样小,我也死定了。”
“不会……”陈东摸摸鼻子,干笑,“哪会这样……”
“你已经怀疑了……”吴将瞪他,“你比我更没底。”
陈东叹气,“他太聪明。”
“那你还敢这样玩?”吴将又没好气了,跟陈东大眼瞪小眼。
“他不会知道的……”陈东不瞪了,一拍板,“反正不能让他知道。”
吴将担心地问了句,“他不知道你的财务状况吧?”知道的话,张健那样妖孽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陈东干的那些好事。
陈东懒洋洋地,“都说了,对我这些事情他都没兴趣,他这样的人我就算再能挣钱在他眼里也不过是玩过家家……在他眼里,我是小孩,他就是大人,你见过大人有关心小孩财务状况的吗?”
就好像他没钱了……他找谁也不会真正找他身上,就算他是个有钱的小孩,但大人也不会真正放他在眼里。
张健打从骨子里,就从来没把他成一回事。
想到这里,陈东挤了挤鼻子,觉得有一点点的不太高兴。
如果不是爱他,张健这样的人的嘴脸,真不讨人喜欢……
陈东去医院找不到人,找医生问了才知道人一大清早就自己出院了。
打电话找人,才知道去公司,陈东只好跑去抓人,到了时张健在会议室里开会,陈东站旁边看着干着急,也不敢真正冲进去问张健是不是想找死……
好不容易一个多小时过去,张健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俊挺的男人冷漠的神情,只淡淡一眼,陈东又迷了心窍。
到了张健办公室,刚想说话,张健就拿了外套穿上往外走,陈东只好傻眼地跟着他走。
陈东并不是闲着太多时间没事做……他到了张健的车上,刚又想说点什么,身上的电话又响了,大洋彼岸的导师跟他又有话聊了……
张健开到半路,正拿着张健笔记本工作的陈东抬了下眼,说了下酒店名字,“去拿下行李,公寓的钥匙我着急没带回来,直接就让行李送到了酒店,昨晚被你赶出去也是住的那。”
张健闷不吭声,但方向盘打向了左边,向酒店的方向驶去。
陈东把进行到一半的程序的电脑放到了后座,去酒店结帐取行李……张健没动,不过看着后座那响着声响的笔记本轻笑了一下。
每次陈东用过的电脑,总是找不出一点痕迹出来,干IT的人,是不是最擅长抹去他的所有踪迹以为别的人就会毫不知情?
到了家,张健径直上了楼去洗澡,剩下陈东一个人搬着行李。
弄好东西,张健也赤着身体腰间裹了块布出来了,陈东翻看冰箱,无奈地说:“一点吃的也没有……”
张健去书桌拿火机点烟,陈东皱眉嚷嚷,“我饿了……”
笔记本的声响又响了起来,他咕噜着,“我还要工作……”
张健不耐烦地看他一眼,拿起电话,念出单子叫人把一些东西送过来,听到菜单里有他最爱的猪排,陈东满意地微笑了一下,捧着笔记本去左侧的书桌,“你休息一下,去床上躺着,我弄完这个就去弄吃的,听到了没有?”
张健冷哼了声,往床边走去。
“把头发弄干……”陈东探头。
张健冷眼像刀子一样向他射过来,陈东认真看他,最后,张健不耐烦拿了条毛巾擦拭了起来,同时转过身往床边走去,弯腰往小桌上烟灰缸弹烟灰间,腰巾松垮的浴巾掉了下来……
陈东看着他的背影,咬了下嘴,吞了下口水,忙不迭地把眼神收回……工作,工作要紧。
利剑番外41
陈东到了第二天起床时,已经是下午三点锺。
他的手机响了,表弟在那边说:“哥,你回来了……”
陈东“嗯”了一声。
“你家老爷子让你回去呢。”
“什么事?”
“打断你的腿。”
陈东笑,说,“好。”
他又回来了一次家,老爷子这些年打了他一次又一次,越发显得老当益状。
反正他年青,跪下去随他老人家发泄,打多重随他心情。
他记得他妈有次在他被他爸打得半死时抱着他哭着问:“那么个人值当吗?”
陈东现在想起来眼都有点湿,他记得他事发的当年说,“妈妈,我其实放开过他很多次的,但他就是在我心上,就是在我心上,我没办法……”那痛得狠的时候一滴泪都没流,说到这,他哭得连脸都扭曲了。
那时候是真痛,打在身上的,骂在身上的都无所谓,但一想到张健,那个得到又得不到的人,陈东想起就想痛哭一场……张健那若即若离的态度,那冷酷无情的话语,曾让他一个接着一个的晚上无眠接着失眠。
他也不会冲撞老爷子跟母亲,对不起他们的是他自己,他知道错在谁身上,该承担的他会承担。
他是个男人,从来不逃避责任。
“啪”的一声闷响,老爷子的拐仗敲在了他的背上。
陈东跪挺得直直的,一声不吭。
“别打了……”老夫人在旁拿着纸巾捧着脸,“除了打,你还想怎么样?都这么多年了……”说到此,悲从中来,眼泪又忍不住涌汹流出。
女人爱用眼泪表达伤悲,男人更习惯的是隐藏它,陈东这么多年习惯之后都麻木了,笔挺地跪着,不想露出半分妥协。
他所争取的,半分都不容退步。
所经受的,都是他应该承受的。
当然,回了家,他可以跟张健抱怨,哭诉,寻求安慰,他所选择的爱人,就是那样的冷冰冰,但也会抚慰他的,陈东深信着这……这也是他支撑他的全部力量。
“这个混帐东西……”陈老爷子的手都是颤抖的,“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不懂事……”
陈东抿着嘴一动不动,不再辨驳。
“你就是爱那些个兔子精,你喜欢也要找个不对你有鬼心眼的,邓晨晨的怎么了?你不是喜欢男的吗?他比那个人怎么差了?”陈老爷子觉得自己已经妥协得再无退步,但陈东却还是让他失望。
陈东跪着,不说话。
“你给我说话……”陈老爷子大吼一声,威严如昨,并没有因时间的老去而所有消退。
“爸爸……”陈东听老父的话开口了,“我只喜欢一个他……”
“闭嘴……”老爷子又气得发抖,狠狠地跺了跺手里的拐仗。
陈东依言闭嘴,又不再说话。
老爷子看着他那样子,气不打一出来,旁边的人赶紧的递上茶水让他喝几口缓点气,老夫人看着陈东被打过很多次每次却依然直直挺着的腰,心想着那得有多疼,心揪得更狠,哭得更利害了,根本没法止住眼泪。
看着他们的伤心,陈东挪着膝盖跪在老爷子面前,磕了个头,又给母亲磕了个,不说话,就又挺着腰。
他是父母老年得来的儿子,他不会不孝顺,但是,他也丢不下张健,只好一年一年的跟他们耗下去。
他们都是他的债,不管用什么方式,该怎么还他就怎么还,一个也不想辜负。
他也不想逃避。
张健倚在床头看书上,楼下的门响了。
然后楼下又有了一些声响,有人倒在了沙发里,随即没有了动静。
他没放下手里的书,继续看了下去,看到累了,瞄了瞄表,三点了……自己该休息会了,明天还要上班。
可是肚子有点饿,晚上就喝了点酒,什么也没吃……他知道这样不好,他把自己弄得一团糟到头来难受的也只有自己。
他下楼去厨房打算煮点面,路过沙发时看见陈东脸压着沙发躺着,背部朝上,身上一股药味……
他淡淡瞥了一眼过去,脚步却一点也没有放缓,走进了厨房。
他煮了点面条,还熬了点汤,青色的炉火在浅黄的光线中荡漾着……显得有几分寂瘳。
他没动半分,想抽烟,身上没有,但也懒得出厨房再去拿,他抱着手臂看着黑暗的窗外,等待着食物煮熟。
面条好了,他放入了碗,排骨汤因为时间短熬得不太好,但好歹也是水开了肉也熟了,就全部倒入了碗里,和着面一起。
捧着碗到了餐桌,他慢慢地吃着……低着眼垂着头发,过于冷酷的脸很难得的呈现出一点柔和……厨房里就一点光,怎么也照射不到昏暗的客厅里,只衬得他的背影老长老长……
前方沙发上的陈东安静地躺在那,一句话也没有,不知是睡了还是没有知觉……他进屋就没打亮过光线。
张健没看他一眼,静静地把东西吃完,又把碗给洗了,打算上楼时,路过陈东时他以为自己会毫不犹豫走过他身边头也不回。
但事实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