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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中空无一人,夜更心下一沉,他真的去了,一个人去了,他真的疯了!
夜更转身走出了大帐,水滴也跟着他,两人要去找晏之舟。这不是儿戏,瘴林是个无形的刽子手,它会要了晏之舟的性命。
一声嘶鸣,一匹白马高抬着前蹄之后站定了。
马上一席灰影,一双高傲的琥珀色的双瞳看着马下的夜更,嘴角轻扬着。
“溯罹!”水滴叫着,走向了歌溯罹,“小晏一个人去了瘴林。”
歌溯罹下了马,淡然的笑了笑,“瘴林?”说着他把马鞭丢到了随从手里,身后的马儿却已经倒在地上,累死了!
夜更不想跟他说话,从来他就不喜欢这个家伙,高傲到目中无人,口口声声的要让小晏死在他手里。
听水滴说了个大概,歌溯罹还是一付不以为然的样子,夜更实在耐不下性子看他这付表情了,于是径自向营外走去,可是身后却传来了歌溯罹的声音,“怎么了,去帮他收尸啊?……不用这么着急,他那条烂命,没这么容易死!”
“你……”夜更愤怒的瞪着歌溯罹没入大帐帘幕后的身影。
水滴拉了拉夜更的衣袖,“不如我们跟溯罹商量商量吧!”
“跟他商量什么?……他根本希望小晏死!”夜更叫啸着,他最讨厌歌溯罹这副自以为是,处处高傲的样子。
“你变聪明了嘛!”歌溯罹的讽刺从帐内传来。
夜更瞪着帐帘,一种愤恨在心中点燃。
歌溯罹坐在帐中,看着夜更极不情愿的被水滴拉了进来。
歌溯罹一直不怎么明白,夜更为什么晏之舟如此盲从,甚至到了没有自我的境地。看着他对于晏之舟的生死如此执着,歌溯罹开始明白了,在夜更心里,晏之舟的命只怕比任何人任何事都重要,重要到超越了他自己。夜更也许在他们之中,算是最有慈悲心的了一个了,可是如果晏之舟出了事,他也可能会变得最疯狂。
“过了今晚,如果他还没回来,我们再去给他收尸也不晚。”歌溯罹轻轻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然一笑。
似乎晏之舟现在只是在游山玩水,而不是身处无形的死亡阴影中一样。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
“救他?”歌溯罹笑了笑,他完全知道夜更要说什么。
“如果晏之舟会死于一片小小的瘴林,他就不配坐在倚剑楼最高的那把交椅上。”歌溯罹指了指边的白虎皮的上位。
“可是溯罹,这里的瘴林真的不好对付,六天来,我们已经死了百多个弟兄了。”水滴比夜更冷静,她明白小晏的能耐,可是她对小晏的在乎却让她不得不害怕。
歌溯罹幽然的笐着,“他敢进去,就一定出得来,不然他就不是晏之舟了。”歌溯罹笑着摇了摇头,只怕连歌溯罹都不得不佩服晏之舟的玩命方法。
他可以放开一切,只为一时所好。
疯狂如他,世间再无第二了。
“如果你要现在去嗯……救他,我也不会拦着你,不过只怕你的小晏,会不高兴哦!”歌溯罹对夜更近乎嘲讽着说道。
夜更气冲冲的走出了大帐,水滴真是少知道他和歌溯罹是不是上辈子是仇人,为什么总是这么针锋相对。
“你休息一会吧,看样子你很累了吧!”水滴的娇艳之下是一颗温柔的心。
歌溯罹浅笑着点了点头,看着水滴走出了大帐。
歌溯罹靠在椅子里,微合着双眼,轻声的自语着:“疯子,你要是死了,我可不会放过你!……我可不想看到她为你哭的样子。”
歌溯罹一直看得出,水滴对晏之舟的一片痴心。
其实歌溯罹心底里,对水滴也有着一份淡淡的感怀,可是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总是那么淡,似有似无的不可捉摸……
符江眉头深锁的走出了慕胤的屋子。
心头的一份沉重,几乎压的他无法呼吸。
“夷儿呢?”他长长的叹息之后,问着门边的守门弟子。
“小姐好像回房去了。”
符江点了点头,“传令下去,锁死瘴林的机关,不能放任何人活着离开瘴林。”
“是!”
守门的弟子匆忙的跑了下去。
瘴林是符江现在唯一的指望了,如果瘴林守不住的话,他要面对的,将是他一生的梦魇……
符江转眼看着身后慕胤房间的门,轻声的低问着,“教主,符江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视如亲父的师父,孤苦无依之时符江看到的是慕胤的身影,从此他便是为阴月圣教而存在的,然而刚刚慕胤的一番话却让他虽生如死,痛不欲生。
恨!
晏之舟,倚剑楼,就是因为他们的出现慕胤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自己才承担起如此沉重的痛苦。
“晏之舟,你该死!”符江的怨恨溢满了心头……
阴异的血腥笼罩在阴月教的上空……
血的舞者正一步步走向他华丽的舞台……
宿命。幸?不幸?(上)
雾绕翠山青,露沾蓼花红。
南疆的风景清雅宁静,盈月当空,冷冷的光芒笼罩着整片林子。
似乎所有的生物都睡去了,这里安静的连心跳都听得到。
“怎么这么快就天黑啦!气死人了,转了半天也没见到有人,还想抓个俘虏回……唉哟……”
慕夷被什么绊倒,摔在了地上,“什么啊?”
她气愤的叫着回头望去,一个白色的人影靠在树边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慕夷爬了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到他身边,伸出手想探探他还有没有气儿。突然,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丝浅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优雅……
“我还没死。”
慕夷心中一惊,急忙抽回了被他拉着的手,向后退着,盯着他,显然……她被吓到了。
“你你你你,你是什么人?”慕夷抽出了腰间的弯刀,指着树下的白衣人。
“路过的、迷路的、刚刚睡着就被你吵醒的,陌生人。”晏之舟浅笑着回答。
慕夷看着他站起了来,拍了拍身上尘土。他的衣服很白,白到似乎所有的尘土都退避三舍,不敢靠近。他的笑容很醉人,看见一次,就一生都不会忘记。
他……好香……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一身的脂粉香啊,咦——好恶心啊!”慕夷的样子很明确的表现出了她的厌恶之情。
“看来你喜欢臭男人。”
他在月光下笑着,轻浅如月边淡云。
慕夷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他高高大大是一副男人的样子,可是他的笑容……真的很美。
优雅的动作,浅笑时嘴角的弧线,虽然看上去的确是不怀好意的样子,可是却让人不得不为他而迷醉。
“你是什么人?说!”慕夷的弯刀指着他的胸口,命令着。
“这句话,你好像问过了哟,我也回答了过了呀。”他看着她,一脸的淡薄无惧。
慕夷觉得自己是被这个家伙身上的香味弄晕了,可是她的个性就是不认输,就是明明知道自己没道理,也一定要把理歪到自己这边来。
“问过了不能再问吗!……哦——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倚剑楼的人!”
晏之舟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月光下,他依旧幽然的浅笑着,向慕夷走进,“何以见得?”
“这些天来,你们的那个什么舟啊船啊的楼主,一直派你们来闯瘴林。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这么没脑子的,从瘴林里路过?你是疯子,还是你当我是傻瓜啊,你骗谁啊。”慕夷得意于自己的判断,望着眼前的他。
“是啊,我就是疯子。”晏之舟直认不讳。
慕夷笑了起来,“我不管你是疯子还是傻子,总之现你是我的俘虏,我要带你回去见我阿爹!”
“你阿爹?”
“对啊,我阿爹是阴月圣教的教主,不管你们那个什么楼主是三头六臂,还是牛鬼蛇神,都休想对我们阴月圣教不利!”慕夷得意的看着晏之舟。
她全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如此温柔的人,却是地狱来的修罗夜叉,死亡与鲜血的舞者。
晏之舟幽然的笑着,慕胤,你到底教出了怎样的一个继承人,单纯如此,也难怪你的阴月圣教气数已尽了。
“好吧,那我就当一回俘虏。”
慕夷看着眼前的晏之舟,真是不明白他脑子是什么,怎么有人当俘虏,还当的这么开心的。
慕夷收起了弯刀,拿出了身上的冰蚕丝,把晏之舟的绑了个结实。
晏之舟看着自己被绑着的双手,笑了笑,这个姑娘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单纯。
也许她的世界里快乐多过伤痛吧……
对不起了。
也许从我们相遇的那一瞬起,你就注定了……不再拥有快乐。
夜更站在营外,看着远处的瘴林,小晏你为什么不让我陪你一起去,难道你觉得我是帮不了你的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把你的心思藏的那么深?
这些年来,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那场大火到底烧掉了什么,你濒死之时的温柔目光是那样的慈悲,可是为什么到了今天,你的慈悲会全然消失不见了。
湿婆天,曾经的血之舞者,拥有与造天之神梵天同样无尚法力的你,离群索居,孤傲而冷冽。你的舞蹈是一种心境的诠释,快乐,痛苦,愤怒,一切的一切,、你都会用你醉人的血舞告诉所有人。
可是今天,万世的轮回之后,你已经不再舞蹈,你的所有感情都深深的埋在心底里。
你依然孤傲冷冽,而且更加血腥可怖。
慈悲的微笑,血厉的心境,到底你在想什么,湿婆天……小晏……
水滴远远望着夜更落寞的背影。
她一直知道,夜更对小晏的重视是超越一切的,他可以为小晏付出一切。
可是小晏呢?
他重视夜更吗?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当自己离开墨教,义无返顾的走进小晏的世界的那日起,这世上就已经没有了水滴了,只有一个愿为了晏之舟默默守候的女子。甘愿做他的影子,永远的跟随在他身边,就算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