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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虽然微弱,可是烛火也可以点燃漫天的烽火,焚烬一切,毁灭一切。
“夜更。”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随后便推门走了进来。
“有事?”夜更收起了手里的颈环。
她一直如此之美,如血的红衣,瑰丽如蔷薇。
乌玛……曾经的神祗中最美的女神……
也只有她才能与湿婆天相配……
同样有着绝美的容颜的湿婆天……灭世之神……
“小晏让我来跟你谈谈……关于我们成亲的事。”
水滴对晏之舟,永远的服从。
“嗯。”夜更无心的答了一句。
“小晏说,我们要去迦南河黑戈壁,解决了这件事,我们就成亲。”水滴的话不是在商量,而是在告诉,在转达,转达小晏的安排。
“哦。”夜更的回答仍然无心。
水滴看着夜更,屋子的空气是冷凝如冰的,因为他们的心里住的不是彼此,而是另一个,可是这个人却让他们选择彼此。
往事书(下)
迦南河,夜更看着这里的一片荒凉,曾经的神祗,曾经的圣洁都化作了现在的黑戈壁,一望无垠。
夜更看了看身边的小晏和水滴,他们都不记得了吧!
身后的人马,在晏之舟的一声令下之后,蜂拥而出,留下了袭天而起的沙尘,奔向了这黑戈壁中的一点白色——华宝伦宫。
晏之舟,夜更,水滴三个人坐在马上,立于断崖之上,呼啸而过的风沙吹动着他们的斗蓬。
夜更看着身边悠然如清泉中的白莲般的小晏……
他的笑,那么轻柔,慈悲如佛陀,琉璃一般的面容,似乎让世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他的眸,那么深邃,凝思若苍鹰,空灵的望着前方,他不回头,永远不会回头。
“夜更,这里就是你的故乡吗?”
“嗯……”夜更轻声的回应着。
晏之舟笑了起来,转眼看着夜更,“很美。”只是简单的两个字。晏之舟打马飞奔冲下斜坡,去到那现在应该被血腥笼罩着的华宝伦宫。
水滴和夜更跟着他,似乎他们俩就是他的影子,会永远跟随着他……
金色的大殿里,血,殷红。
夕阳中,香火微簿,死去的僧众,倒在他们膜拜的神像前。
晏之舟抬起头,看着大殿里的神像,那是一张绝美的面容,冷漠而高傲。银色的神像如有灵性一般注视着大殿里的一切,颈间的银环上湛蓝的宝石闪烁着幽雅的光,神像手中的法器如一轮环月般静宓。
“小晏,这座神像很像你。”水滴在注视了神像许久之后说道。
晏之舟笑了笑,“是吗?”
夜更不说话,眼前的神像就是你啊……小晏……湿婆天……
“不得亵渎神像!”晏之舟的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夜更和水滴看着拿着法杖冲进来的头陀。
“你们这群凡人,不得亵渎大神的神像!……倚剑楼的恶人们,你们杀死我们的肉体,却杀不死我们的灵魂。”头陀不畏死亡,一派正义凛然的样子。
晏之舟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这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一般。杀戮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不管被杀死的是坏人,还是好人,在他眼中,这世上只有两种人,可以利用的人和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我是恶人。那你又是什么?”晏之舟说着转过身去,望向头陀。
一瞬间……
头陀的目光凝结了,神像下的晏之舟,……湿婆天大神……
“你,你,你……你是……”
“晏之舟。”晏之舟轻声的说着。
宛如圣洁的莲花一般的微笑,把大殿里的血腥一扫而空。
他周身似乎都闪发着象牙色的光,温润而端丽……
头陀凝望着之舟,眼中充满了惊异与错愕。
“小晏……“夜更看着晏之舟走向头陀,心中感到了一丝不安,他的微笑,他凝眸,他的神鬼刃……
头陀在与晏之舟的擦身而过间,跪倒在地,手中的法杖断成了两节,腹部的血泻倾而出,目光中透出得是死亡前的恐惧与愕然……
一切只在眨眼间……
晏之舟只有慈悲的笑……却没有慈悲的感情……
无聊的游戏让他感不快,愚昧的僧人只为了所谓的神启而跟他这个主宰者作对,令他不远千里来到这荒芜之地。
夕阳中,他身影如玉,身后却是地狱般的血腥……
洛阳,倚剑楼。
高朋满座,红香玉翠,夜更和水滴的婚礼,一场按照晏之舟的意愿而举行。
晏之舟坐在桌前,看着这些来道贺的人,他们每个人只怕都想把自己切碎磨粉,可是却又能看着你的眼睛对你微笑,与你客套,人都是这样的,虚伪。然而人也都会害怕,会怯懦,会屈服。
晏之舟一直都知道,如果有一天,若自己不能剑指天下,便一定会死无全尸。
“夜更,去陪着他们喝几杯,今天你是新郎。”
“小晏,我们能谈谈吗?”夜更看着晏之舟,眼中只有期盼。
晏之舟笑了笑,望着夜更,眼中只存在着坚决与命令,“一切等送走了客人再说。”他就像是夜更的神,高高在上。
水滴坐在房中,红嫁衣的绚烂没有夺去水滴的美。可是她再也坐不住了,她不想嫁,不想嫁,不想嫁。
她跑向了房门,当她伸手瞬间,晏之舟推开了房门。
“小晏,我不想嫁!”生平第一次,水滴没的按照晏之舟的话去做,她说了不。
晏之舟脸上的笑消失了,冷月下他如玉的脸上只有冷凝,他拉着水滴的手腕走进了屋,关上了门。
“今天你是新娘,别开这样的玩笑。”晏之舟的话冷得让人心寒。
“小晏,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不要把我送给夜更,求你了。”水滴的眼泪滴在了嫁衣上,她的心好痛。
自己就像一件东西,他不想要,就送给了别人。
“夜更比我好。听话。”晏之舟说着,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轻轻拭去了水滴脸颊上的泪。
水滴摇着头,这不是理由,绝不是。
“水滴,你该知道,我不会把没有价值的人留在身边。”依然微笑,依然温和,可是话语却像冷风一样,吹熄了水滴心里的希望。
“小晏。吻我,好吗?……就算是最后的告别,吻我。”水滴看着晏之舟,凄然的笑了。
晏之舟看着烛光里的水滴,只是这样看着,“……水滴,小晏不是你的永远,夜更才适合你。”他是一个人,他也有感情,如残烛般的生命不能将她的幸福断送了。
“不!”水滴看着晏之舟转身而去的身影,凄厉的喊着,手中的寒光在月色中闪动……
一切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夜,无色了……
水滴的刀停在了在晏之舟的背后,夜更的剑贴着晏之舟的肩臂刺进了她的胸口。
晏之舟站在原地,夜更就在身旁,水滴……倒在了身后。
晏之舟茫然的转过头,看着躺在血泊中的水滴,她笑着,望着自己,“太好了,夜更。……有你在……永远没……人,可以……伤害他。……小晏……我……”
水滴的话消失在了屋里,未说完的早已了然在晏之舟心里了。
“小晏,你没……事……”
红色的花,飞舞在空中,冷厉的剑锋刺穿了另一个人的胸口。
夜更的心,停止在小晏的那一剑里。
“小……晏?”
晏之舟看着眼前的夜更,幽然的微笑了……
慈悲的微笑,残虐的剑锋……
“夜更,你从没让我失望,可是……你让我心痛了。”晏之舟从夜更的身体里抽出了剑,踏出了屋子。
夜更倒下了……
“小晏……湿婆……天……”
“我不是湿婆天,我是晏之舟,只是晏之舟。”
屋门关上了,屋里的烛火熄灭了。
小晏……别丢下……我……最后的一线光亮在夜更的眼里消失了……
晏之舟,如烛火一般在风中摇曳,终有一日也会在风中熄灭,他不选择留念,只选择向前。
晏之舟笑着迎接走过来的客人,“让小俩口休息吧,我们去前面喝。”
揽着宾客,晏之舟离开了,那间屋子里的人也离开了,只是他们都哭了,只有他,还笑着。
他永远不会回头……可是……他的心却留在那间屋里……永远……
冶血(上)
九月岭南,葳蕤生光。
一望无边的荔枝园里,一个素衣男子独自站在树下,看着满树的荔枝。
“小晏!”
一声轻唤,他转头望去,露出一抹浅笑。一个小童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举起手中一口串红透了的荔枝,“给你。”
“我不吃。”
小童看着他,疑惑不解的问着,“为什么不吃,很甜的。”
晏之舟轻轻的拍了拍小童的头,淡然的笑着,在小童眼中,他笑起来可好看了,比太阳还暖和。
“因为我生病了啊!不能吃。”
小童黯然了,失望的低下了头,你怏怏不乐的看着手中的荔枝,又望了望晏之舟,失望的要走了。
晏之舟轻轻的揽住了胳膊,蹲下身子,对着他淡淡的笑了笑,摘下一颗,“不过,吃一个应该无妨。”
说着,他剥开手中的荔枝,放进了嘴里。
小童笑了,如此灿烂的笑容只因为一颗荔枝。
晏之舟淡淡的扬了扬嘴角,人都是如此吧,开心不一定因为拥有得多,只是一种简单的快乐。
叹……
生来一身衣,死后三尺土,不过如此而已……
“小晏……”
晏之舟望向叫着自己名字的小童,“怎么?”
“你说,你的朋友会来接你,……那是什么时候?”
晏之舟转眼望了望荔枝林上的天空,“很快吧。”
“你留下来,不要走了好不好?”
“为什么?”晏之舟不解,为何这个孩子会如此依赖自己。
彼此之间只是几面之缘,自己最多也只不过是给过他几个小玩意儿,逗逗乐而已。
“因为我不想你走。”
晏之舟看着眼前小童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