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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视一切的晏之舟,寻找他万世的夜更服从着。谁又能想到,六年之后,红烛之夜,夜更会倒在他的剑下,只因为一段纠缠的夙缘。
“你用什么来付这笔人命帐。”昏暗的殿堂里一个红艳瑰丽的女子幽幽的说着。
游剑洪看着她,却无法回答。
“哦,我忘了,你不能说话了。”笑语盈盈,却是伤人的话。
她从昏暗中走出来,倾城的绝美让游剑洪愣了神。墨,一个杀手组织,一个做人命买卖的地方。
她,墨的首领,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女子,一个绝艳不可方物的女子,一个为杀而生的女子,一个叫水滴的女子。
水滴示意着身边的随从,拿来了笔墨,放到了游剑洪面前。
“有买,自然就有卖。……你要我们帮你杀倚剑楼的公子晏,就要看你付不付得起这笔人命债。”
游剑洪愣住了,不是为水滴的话,而是因为她的神情,居然和晏之舟如此之像,傲视着自己的眼睛里全是轻蔑和不屑。
“你要什么?”游剑洪写道。
水滴幽然一笑,足以倾城的笑容……
“你的命。”冷漠而淡然,可是游剑洪此刻能给得起的,也只有这个了。
游剑洪蓦然抬起头,看着水滴。片刻的停滞之后,是游剑洪舒然的微笑……
水滴又一次绽放出了绝美的笑容,这也是游剑洪在世间看到的最后一线光景。随着刺眼的光亮之后,地上倒着的是游剑洪身首异处的尸体,眼睛突兀的瞪着。
“一命换一命,很公道。”水滴手中的短剑上闪烁着厉艳的血光,“你可以瞑目了,这笔生意,我接了。”
水滴翩然的离开了游剑洪的尸体,游剑洪赫然可怖的头颅上的双眼慢慢的合上了……
车马从天齐楼回程的路上,晏之舟依如往夕的淡然自若,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上一切都不会打扰他的心境。小湖边,晏之舟和夜更在湖边的树下站着,随从们在不远处休息着。
一路上晏之舟都没说话,夜更很担心,不过更让夜更担心的还是游剑洪,小晏给了他报仇的机会,不知他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夜更也想不通,小晏为什么要给他机会。
“夜更……你看……”晏之舟轻唤着夜更。
夜更望向他,他正在抬头看着树上的一个鸟巢。阳光下,波光印在他的脸上,白玉一般的脸孔,这张本不应该男子该有面孔却真实的在世间存在着,他的旧患引发的痨症,让他本就单薄的面容更加浅白。
“什么?”夜更看着树上的鸟巢,不解。
晏之舟淡然的笑了笑,“母亲……”
夜更这才明白了,树上的雌鸟正在喂食。是啊,连鸟儿都享受过的母爱,小晏却没有。
“我们走……”夜更不忍心再看小晏望向鸟巢的羡慕之色。
可是话语却被小晏的感叹打断了,“多好啊。是不是所有母亲都是这样的?……嗯,一定是。”小晏幽然的笑了,夜更的心却因他的笑容抽痛着。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片刻的沉静。
晏之舟用手绢轻捂着口咳着,一股腥甜从喉间呕出,晏之舟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看着手绢淡然的笑了笑。
“小晏……”夜更看着手绢上殷红发黑的血迹,深深的锁紧了眉头,肺有瘀血,咳声空洞,这都是痨症已到膏肓的症状。
“脏了。”晏之舟淡然的说着,松开了手,手中的手绢飘落到了水里,顺水而走了。
树阴深处,枝间的身影,水滴……她静静的看着,听着。
曾记初时(下)
一路跟着他,三四天来,寻找着杀他的机会,可是不知为何,水滴觉得自己越来越茫然。
这个病入膏肓的人就是世人口中的神、魔?那张绝世的俊容,那双温柔的眼睛,那么慈悲的笑容……却又可以对自己都如此冷漠残忍……
晏之舟,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对游剑洪几近残忍,堂堂一个武林名宿,为了杀死你而死的毫无尊严。你将他的人格羞辱的一文不值,你是如此残忍。你对自己也是这么的冷漠,面对自己的鲜血居然无动于衷,要何其冷厉的心境才会有这样的淡然。
可是……他在波光里仰望着树上的鸟巢的时候,那种羡慕,那种期盼,却又让人……心疼……
“小晏,你不应该再奔波了,放下一切,好好的静养,你的病……”
“欺骗自己,说自己的病会好?”晏之舟轻声的打断了夜更的话,他笑了笑,轻轻的摇了摇头,“每一个人都会死,只是早晚。……晏之舟不是死于平静的人,也不是甘愿死于平静的人。……与其让我在等待死亡中苟活,我宁愿在活着时候释放所有。……而且,就算我想放下,也没有这个权力了,现在放下,结局只会是被那群豺狼虎豹撕成碎片,有些事,开始了没有结束了,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的那一刻。”
风吹过树间,沙沙的响声穿透此刻,三人间的静默。
晏之舟淡然。夜更沉重。水滴……震撼……
水滴不愿再听下去,看下去了,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就会失去杀他的信念。水滴握紧了剑,犀利的剑锋破然而下。
夜更本能的挡在了晏之舟身前,拔剑迎上。晏之舟并不惊愕,这样的突杀,他已经遇到过太多次了。世人在他的眼里只有两种,可以被利用的……和……没有利用价值的,而他所面对的人,在他看来也只有两种,杀死别人的和被人所杀的。
晏之舟置身事外的看着夜更和水滴的缠斗,淡然的笑了笑,转眼望向树上的鸟巢,似乎在他眼里,他们两们的打斗是所然无味的,还不如鸟巢里的叽喳逗闹来的有趣。
他雍容淡定的笑着。
水滴跟夜更剑锋交戈之间,剑气如鸿,把不远处休息着的随从们也招了来,一时间乱作一团。
“你们去休息吧,这里太吵了,会吓到……”晏之舟说话间蓦然蹙眉。吵杂声惊到了雌鸟,它飞走了,晏之舟转望向鸟巢里的幼鸟,神情黯然,伤痛之情异于言表。
夜更的剑气被水滴的剑锋割断,冲撞间裂断了树枝,鸟巢猛然坠落。
晏之舟飞身上前接住了下落的鸟巢,水滴的剑锋割破了他的胳臂,殷红的血印透了白夜的衣袖,洁白与鲜红相映,瑰丽而惊艳……
水滴心中猛然一怔,居然有一丝心疼,招式不由的顿了下来,夜更环剑封住了她的咽喉。
几名随从把水滴绑了起来。
夜更终于看清了水滴的样子……愕然……惊骇……“乌玛……”夜更小声的低吟着一个人的名字。
“为什么?”晏之舟低声的问着。
夜更转眼看着晏之舟手里的鸟巢,里面的三只幼鸟只剩下一只了,晏之舟脚边另外两只幼鸟……死了。
“为什么不保护它们,你是母亲啊,母亲不该是保护孩子的吗?为什么飞走了?”晏之舟神伤的表情和轻蹙的眉头,水滴看着眼前的他,一种茫然的心碎龟裂了她的心。
突然,晏之舟笑了,温柔而轻浅,同一时间,他捧着鸟巢的手松开了,鸟巢坠落了……
最后的一只幼鸟……也死去了。
水滴倒吸了一口寒气,怎么会这样,刚刚他明明那么伤啊,怎么转眼就能亲手杀死了它!
“为什么杀死它!”水滴问着,想知道答案,想知为什么他可以在慈悲之后蓦然冷酷。
晏之舟转眼看向她,“你是杀手,生命对于你来有意义吗?”
水滴默然了,是啊,自己有什么权力问,自己又何常不是试生命为无物的人。
“……就算留下它,它也不可能活多久,没有了母亲,幼鸟只是在苟延残喘而已,与其活着等待死亡,不如结束了生命,享受安宁来的好。……它比我有福气。”
晏之舟转身向车马边走去,“放了她……”
夜更看着晏之舟的背影,转眼又看向水滴……不,是乌玛……这个杀死了仲天的人,这个自己恨之入骨,可是却又没有权力去恨的女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三个又遇上了,为什么宿命就是无法摆脱!
“我是墨教的水滴,今天你放过我,它日你一定会被我所杀!……游剑洪用他的命来买你的命,我接受了。”水滴大声的喊着,不知为什么,她宁愿他残忍的杀了自己,也不愿他放过自己,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可以不再杀他?
晏之舟转过身看了一眼水滴,低头淡淡的笑了笑,是在嘲笑,无情的嘲笑,“游掌门啊,游掌门,你还是让我失望了,连杀死我这个将死之人,你都要假手于人,哼,可悲啊……”晏之舟看着水滴,“现在怎么办呢?……墨教的规矩,杀不了猎物,就只有一种结局就是被猎物所杀。……现在,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你,你说……我会选哪个呢?”
“杀了我!”水滴坚定的说着,没有一丝惧怕,做为墨的首领,她别无选择。
“好啊!”晏之舟依然淡然,轻浅的微笑如白色的莲花一般端丽圣洁。
夜更看着晏之舟,杀了她,也许我们三个就都可以摆脱命运了。乌玛可以杀死我,可是她绝对不可以伤害你,绝对不可以……
随从们在晏之舟示意的眼神后,退下了。湖边,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晏之舟,从腰间抽出了神鬼刃,看着眼前的水滴。水滴也看着他,没有一丝躲避,没有,一丝害怕,寒厉的剑光伴随着剑锋的嗡鸣划破空凝的气息。
一缕青丝飘然落下……
晏之舟浅笑……
水滴愕然……
夜更失色……
“为什……”
“我已经杀死你了,墨教的水滴。”晏之舟收起剑,转身离开了。
“为什么你无情的杀死了那么多人,却放过了我?”水滴不解。
晏之舟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止杀于杀,没有兵不血刃的战争。……只是如此而已……杀与不杀,是由我来决定的!”
水滴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说晏之舟是神,是魔,是王者。他的气势,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