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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能怪范琳。在接受了两次恋爱失败,不对,不是恋爱失败,是婚姻失败后,这样说也不太对,因为范琳和谁都没结婚啊,权且就说在奇数范琳寻找偶数失败后,她对男性还是有了一些了解的,不会轻易地再往陷阱里跳,更何况这个男人是老总,他的老婆又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对面。可是就坏在老总的妻子,坐在她对面的这个女人。要说天下最蠢的是女人没什么疑义了,当然说结了婚的女人是天下最蠢的就更正确,她们一心想看住自己的老公,可用的却是最低能的方法:翻抽屉偷听电话、跟踪盯梢去酒吧旁敲侧击使小脸子什么的,这些同样也是被愚蠢的电视剧编导们使用的伎俩。而老总东成的老婆更为甚之,居然自己就守在老总办公室门外,倒也罢了,还要找一个年轻美貌的女性做自己的陪衬人。所以说这不能怪范琳。
老总的妻子不丑也不显老,公司的工作她分担了不少,对老总也是言听计从的,挺贤惠的一个,按说老总也不会嫌弃她的,现在的男人么,成功也罢,不得志也罢,只要结了婚,都懒得离婚的,欲望归欲望,婚姻是婚姻,所谓: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没谁指责的;又曰:谁活得都不容易。
事情出在聊天室,当然是电脑上的聊天室了。名叫“今年冬天没有雪”的范琳在网上认识了一个“苦恼人的笑”,两个每天在晚上10点以后开聊。晚上10点,是范琳最最难过的时间,想想吧,一个近三十岁的女人,有过性史且单身,在夜深人静,夜色撩人,夜风习习星光灿烂时,肯定是夜不能寐了。睡不着干什么?前面说了,奇数范琳经历了两次寻找偶数的失败,已经不大想涉猎异性了,不过网上就另当别论了,反正谁也不认识谁,骂爷爷骂奶奶都没人管的,何况谈恋爱?她和那个“苦恼人的笑”已经恋得很深了。范琳是从这个名字上猜到此人是一个失恋者或者叫失意者,至于男性还是女性很快也弄清了,第二次上网时,范琳装做很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西服?对方真的上道儿,说了一句:我喜欢穿深蓝色的西服。一个“穿”字,就暴露了身份,而且,范琳还从中得出了此人是个年纪较大的男人,因为只有年纪大的男人才会这么老实上道,而且是穿深蓝色的西服。奇数范琳来了兴趣,觉得和一个比自己大的男人谈恋爱很过瘾,范琳讨厌那些把自己装扮成大人的小屁孩,如今在网上碰到的差不多都是这样的小屁孩,一个回合下来就没味了。大男人或者说是结了婚的男人上网可就不一样了,范琳觉得很时髦很刺激,有一种“偷”的快感,且又没什么后顾之忧。范琳就很放肆了,很快就谈到了上床。对方也很放肆,谈到了他老婆怎么不喜欢上床或者和老婆上床挺没劲什么的。谈这些的时候,范琳同样地感到了自己脸发热,嗓子发紧,浑身软软的直往下堆,范琳就恋上了这样的感觉,弄得一晚上不上网,第二天工作都没了精神。
这样的情境一直维持了半年之久,直到圣诞节那天。
那天范琳和公司的同事一起去外面吃了夜宵,来不及回宿舍就去办公室打开了电脑,“苦恼人的笑”没出现,老总却出现了,老总步履匆匆,和范琳打了个招呼就直奔里间,接着“苦恼人的笑”就出现了。范琳意识到了什么,她站起来推开了老总的房间,一件深蓝色的西服搭在坐椅上,四十出头的老总正全神贯注地在敲字。范琳没动,直盯着老总的手,那手停下了,肯定在等着什么。“等什么呢?”范琳问。
老总显然是吓了一跳,他转过脸,接着就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在老总那张宽大的写字台上做爱,动作娴熟而热烈,因为所有的铺垫早已经完成,两个人就像久别的夫妻一样。
从那以后,他们的恋爱从网上下来了,来到了床上,床是范琳的床,房子也是范琳自己租的,老总东成很不过意,每次要离开时都会很内疚地对范琳承诺,将来一定要娶了她。范琳却不以为然,她只把老总的话当成一种男人的伎俩而已,老总怎么会离婚呢?老总的老婆又怎么会同意离婚呢?老总的老婆要是同意离婚,那老总肯定又不想离婚了,而她自己肯定也不想和老总结婚了。事情就是这么个逻辑,这有点儿像两个或者是三个五个孩子在抢一个皮球,意义不在一个皮球而在“抢”字上,谁先抢到手谁先感到没意思,或许你没发现皮球已经破了,或许你压根就没喜欢上这个皮球,就没有什么争议的,无数个电视剧电影都是这么演的,这方面编导们倒还是聪明。
其实呢,生活何尝又不是一出戏呢?台上是疯子,台下是傻子,范琳真的还有点同情老总的老婆,她怎么就会那么傻那么蠢呢?居然就没有发现?
这样的情境持续了半年后,范琳首先没兴趣了,第三者的意义在于同第一者争夺第二者,比如前面说的抢皮球,假如把老总比做皮球的话。没有了这种争夺,作为奇数范琳的偶数的老板东成就失去了自身的价值,一个没有价值的男人,你还能和他结婚吗?假如范琳真的想同老总结婚的话。可范琳怎么会同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岁的男人结婚呢?范琳刚刚三十岁,范琳又不是那种没知识没文化靠男人养活的女人,老总虽然有资产,但情趣呢?范琳并不在乎老总的资产的,虽然她相信只要自己开口,房子和车都会有的。但钱是什么?钱是用来买高兴的买快乐的,人要活得不高兴不快乐那又有什么意思呢?范琳要的是爱情,生活中没有了爱情肯定不会快乐。范琳越来越发现,老总太缺少情趣,别看他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生龙活虎的,可坐在办公室却无声无息地像个小老头,要不然怎么又会玩上网聊天的把戏呢。这把戏也是他四十多岁的人玩的吗?范琳不知道老总在家里是什么样子的,可她一看到坐在桌子对面的老总的老婆,心想也好不到哪儿去。上下班,商场谈判,连喝酒吃饭都是有目的的应酬,至于打打球,游游泳,开车带她兜兜风什么的,范琳就没有见过。而且老总在和她上床时也不过如此,翻来覆去的就像过去她教学生时重复着课本一样。经历了混血儿汤姆床上功夫的范琳,在度过了圣诞节那个晚上之后,再也没有体会到那种激情。想想,结了婚又会好到哪里去呢?当然也有好的时候,比照起来,范琳更愿意躺在老总身边听他说话,说他的童年,说他的母亲,说他的第一次恋爱,第一次商场上的成功,说得更多的是对范琳的爱情,老总说那是他这半辈子做的第一件对得起自己的事。这样的时候,范琳的手被老总握在手里把玩着,她的思想游移着,眼睛一点点闭上,那种安适宁静,那种依恋温暖是多么美好啊。
但什么事情都有个开始和结束,奇数范琳经历了半年这样的生活后,当然了,绝对是安全的没有人打扰的,和夫妻生活差不多的生活。范琳在经历了这些后,就觉得有些厌倦了,既然夫妻生活也不过如此,也许还不如这好呢。夫妻生活还包括了做饭洗衣照看孩子,就算请保姆,那还不是要她操心?罢罢。所以在老总很慷慨陈词地讲到离婚时,范琳真的就没把这当成一回事。
范琳也算碰着了,男人有时也是个贱骨头,你越不把这当成一回事,他越是来劲儿,眼前的情形就是,老板东成觉得太对不起范琳了,当今时代哪儿去找范琳这样只要爱情不要金钱他东成有钱啊,和他结婚就等于和钱结婚一样的的女士呢?终于有一天,大概是中秋节吧,老总在和老婆共吃了一块月饼后,向她正式提出了离婚。结果怎样且不说,第二天一上班,老总的桌子上就出现了一份辞职报告,此时,奇数范琳已经坐上了去深圳的飞机。
一切都和电视剧一样的,为了爱情。所不同的,大凡电视剧里的女主人公都是为了得不到的爱情而离开,而奇数范琳却恰恰相反:得到了爱情但也要离开。
范琳在深圳又结识了一位大学教授,一位银行职员,一位流行歌手,还有一位记者。他们的年龄分别是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奇数范琳对他们每一个都真情地爱过,离开时也曾流过眼泪,特别是对那位流行歌手。但最后还是离开了,在那种甜甜的,鲜鲜的,嫩嫩的,跃跃欲试浑身瘫软的感觉消失后,在送走了一个个美丽的月亮迎来了一个个新鲜的太阳后,奇数范琳选择了放弃。因为范琳知道:生活中永远都会有开始,而开始永远都是针对结束而言的。
范琳已经三十五岁了,“三”和“五”同样都是奇数,这对女人绝对不是一个吉利的数字,要说范琳不急也是假的,可急又有什么用呢?已经是2003年新年了,此刻,范琳正坐在飞往墨尔本的飞机上,她披了一件大红的披肩还戴了一只墨镜,这使得别人很难看出她的年龄和身份,她的手里拿着一本英文版的《挪威的森林》。这时身边传来一个男声,富有磁性的男声,说英语的男声:这位女士,是否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书。范琳转过脸却没摘下自己的墨镜,她把书递了过去。这是一位绅士模样的中国男士,有一双修长而考究的手,奇数范琳盯着那双手,心里一动。
责任编辑何子英
遭遇非典
■ 邹贤荛
店里不来一个顾客,这种情况有三天了。老板气得鼻尖直冒汗,他的蒜头型的鼻子上挂满愤怒的汗珠。粗大的右手直擂着柜台,仿佛在柜台上练拳击,口里发出汹汹的咒骂:“狗日的非典,你也太恶毒了,闹得人都不敢来吃饭了。”左手也加入进来,如同擂鼓一样敲击柜台:“狗日的,一个个都这么怕死,饭都不敢来吃。”梁晴在柜台旁的桌子后边说:“哥,你怎么又说脏话了?”
老板娘又在洗手了,据我所知,这是她今天第20次洗手。肥胖的手上涂满粘粘的洗手液,两手搓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