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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3年第08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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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小姐平时不常回家。有一个周末她回来了,见到了丁少爷,好奇地问:你是谁?是新来的伙计吗?丁少爷的脸微微地红了。乔小姐懵懵懂懂,年方二八了对男女之间的事还浑然无知,这就是上教会女校的结果。乔小姐在教会女校里读《圣经》,也读莎士比亚,因此就喜欢上了大清国本土的戏剧。她最近刚刚迷上了正在走红的汉剧名伶“赛牡丹”。乔小姐回家来惟一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关在闺房里,翻阅汉埠出版的当天的新闻纸,乔小姐对社会新闻什么的不感兴趣, 她只看剧评和当晚上演的戏剧广告。只要有“赛牡丹”的戏, 她是每场必看的。
  在乔家,丁少爷最怕的人就是柜头夏斗金。他怕的是他那双眼睛,经常会在某一个角落里鹰隼一般地盯着他,审视着他。丁少爷不明白,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年轻人,眼睛里怎么会对他充满着那样的冷酷和仇恨。在“晋大恒”的伙计们中,只有柜头夏斗金敢对丁少爷不恭。他老是板着脸对丁少爷颐指气使,常常借故找茬发难,将“少东家”训斥一通,发泄着他心中的怨气,丁少爷逆来顺受,因为岳父告诉过他,当“学徒”就得这样。
  有岳父的袒护,丁少爷迟迟拖延着,不肯回徽州乡下去。丁芷兰大发雷霆,终于有一天打上门来,把儿子狠狠的训斥了一顿,也捎带上了亲家翁。
  “你这是误人子弟呢!”丁芷兰阴沉着脸,说。
  “我怎么哪?”乔守义胀红着脸,“令郎自己厌倦了科举,你何必还要苦苦逼他?我看令郎是个经商的材料,他自己也热衷于此。”
  “士农工商,科举才是子弟正途!”
  “未见得吧?”乔守义不服气了。乔家世代在汉经商,生活习俗早已汉化,惟有乡音代代相传,乔守义的汉口官话里便夹杂着鼻音很重的山西土话。“我们山西有句老话,‘有子好做商,强似七品吃皇粮’。晋商子弟读书经商,不比谁差!”
  “别提你们晋商了吧。”丁芷兰有些鄙夷。他向来以“儒商”自居,因此一直有些瞧不起乔守义。“明万历以来的三百多年间,你们山西就没有出过一个状元,可我们徽州一府就出了二十七位!”
  言之凿凿的证据,让乔守义也有些自惭,无话可说了。
  当晚就有太古公司的下水班轮。丁少爷父命难违,只得打道回府。临动身前丁芷兰心血来潮,决定跟儿子一道回徽州去。银楼头绪已顺,他要亲自“押送”儿子回乡,督促学业;二则乡间习俗立冬动土,该回去修茸祖坟了。
  
  ■柜头夏斗金
  
  关于柜头夏斗金被我曾祖父“炒鱿鱼”一事,回忆录中说是“夏不满丁、乔两家合股”,“与经理朱若年明争暗斗”。南北银楼组建后,两位东家有明确分工,乔主内丁主外。主内就负责内部管理和店堂经营,主外就是管交涉和收放贷。丁芷兰坚让朱若年出任了店堂经理,而夏斗金只能屈居朱若年之下做了协理。不甘人下,这也许就是夏斗金“不满”的原因。但我一直疑心夏斗金对乔家是另有所图的,他的不满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柜头夏斗金跟乔家的关系很特别,他不像其他伙计那样是东家雇来的,他是“捡”来的。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一个六七岁的流浪儿饿在“晋大恒”门前,乔守义收留了他。流浪儿无名无姓,乔守义给他取名“夏斗金”,夏天捡的,日进斗金的意思。夏斗金从小在乔家后院打杂,做小伙计。不久乔家有了小姐,夏斗金就成了乔家专职的带孩子的保姆。乔小姐是夏斗金一手带大的,他带着她玩耍,像小妹妹一样照顾她,呵护她。乔小姐也对他很依赖,感情很深,从小就形影不离,一口一声亲昵地喊他“花哥哥”叫花子哥哥 。后来夏斗金年长一些了,乔守义便让他到前面的柜上学徒。这夏斗金出奇的聪慧和勤奋刻苦,虽说一天学没上,几年下来却能写会算,精明干练,成了乔守义的好帮手。乔守义对他刮目相看,十分器重,又提升他做了柜头,把“晋大恒”的店堂都交他掌管。夏斗金二十出头便少年得志,领衔街市。乔守义无子,按乡俗原是打算从山西老家的本家辈中物色一个顶门立户的,但随着对夏斗金的日益看重,他的想法也慢慢改变了。他把夏斗金当义子看待,流露过将来要招他入赘的意思。
  丁、乔两家联姻合股后,有一天柜头夏斗金气冲冲地来见东家。
  “东家,您不能这样!”小伙子情绪冲动。
  “我怎样哪?”乔守义心中有数,明知故问。
  “东家您这样做,不是……言而无信吗?”柜头质问。
  “我言而无信?我怎么言而无信哪?你是说我曾经对你允诺过什么?我允诺过什么吗?你有凭据拿出来呀!”
  夏斗金愣着回答不上来。
  乔守义冷冷地说:“‘晋大恒’的东家是我,还轮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后来发生的事情,乔守义自然地有乔守义的苦衷。
  第一个发现朱若年和桃花有不正当关系的人是夏斗金。
  桃花原是东路一个花鼓戏班班主的女儿。那年戏班子吃官司遭难,班主蹲了大狱,丁芷兰花钱将无依无靠的桃花买了下来,做贴身丫头。但老家的原配夫人深明大义,劝说他年岁已大,单身一人长年在外,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了,他这才将桃花收做了偏房。这桃花自幼在戏班长大,耳濡目染,酷爱唱戏,加之扮相俊俏,天生的一副好嗓子,倘若不是那年头严禁坤角登台,说不定她早已一炮打红。倡隶优卒,丁芷兰向来都看不起唱戏的,但又不得不对桃花作出让步,所以纳妾前曾有约法三章:看戏可,“晚菊”不可,“下海”尤为不可。从此桃花合法地出入于剧场、茶楼。她最近也迷上了“赛牡丹”,喝起彩来礎下手上的金镯子玉扳指就往戏台上扔。
  
  那是丁芷兰回徽州后不久的一个晚上。那晚是“赛牡丹”的青衣戏《六月雪》,地点在江夏舞台。刚好是周末,乔小姐也回家了,“花哥哥”已提前为她买好了当天的新闻纸。乔小姐看过新闻纸上的剧评和戏剧演出广告,晚上就去江夏舞台观剧。照例还是“花哥哥”雇洋车接送。东家并没有吩咐,这是“花哥哥”心甘情愿承担的义务。
  到了剧场门口,乔小姐进场去了。夏斗金正待转身,这时那边又有一辆洋车驶来了,在剧场门前停下,经理朱若年和丁家“二姨”从车上下来,两个人有说有笑,勾肩搭背地进去了。夏斗金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怦怦跳,但随即他就涌起一阵狂喜,等不及夜戏散场,立即赶回银楼向乔守义报告。
  “会有这事?”乔守义似乎不相信。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夏斗金急了,“东家要是不相信,现在就随我去戏园子,等夜戏散场,必定会亲眼目睹。”
  乔守义沉吟不语。看着眼前夏斗金急切兴奋的表情,他对他此时的内心世界真是洞若观火。你小子以为现在终于抓到了什么把柄,可以兴风作浪搅混水了?小子,你想错了!我是决不可能让这种事情来败坏南北银楼的局面的!乔守义在心里一番权衡掂量后,冷笑了一声。
  “不可能的事!抓贼抓赃,捉奸捉双,你懂吗?”乔守义训斥。
  “我这就是捉双了!”夏斗金还不服气。
  “住口!”乔守义黑沉着脸,声色俱厉。“你以后要是再胡说八道搬弄是非,我对你不客气!”
  夏斗金这才不吭声了。
  过了好久,夏斗金又找来了,神秘兮兮的样子。
  “你又要说什么?”乔守义皱着眉头问。
  “丁家二姨随便从柜上支钱,去买首饰和裘皮。她要多少,朱经理就给多少,还叮嘱柜上的伙计不准吭声。”
  有这事?乔守义的心里犯起了嘀咕。很显然,这是违反店规和合股章程的。
  “说这话是要有证据的,你有吗?”乔守义冷冷地问。
  “证据?”夏斗金冷笑着,“银账都在他朱经理的手里掌管着,东家真想证据,那还不容易吗?”
  “没有证据,就不要捕风捉影!”乔守义又是声色俱厉。
  乔守义不露声色,不闻不问,似乎根本不相信这件事。又过了好久,临到丁芷兰快要返汉了,有一天,他突然找了个借口来柜上查账。朱若年似乎对此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为搬来了所有的账本。查账结果,朱若年经手的银钱账目一清二楚,无懈可击,根本就没有夏斗金说的那码子事。
  这下轮到朱若年不依不饶了。查账的第二天,朱若年就称病告假,还卷走了柜上所有的账目,搬回自己的寓所,声言等外东家回来后,当面向两位东家交割请辞。南北银楼立时就陷入了瘫痪,要存的不能存,要兑的不能兑。
  乔守义不得不登朱若年的门了。
  乔守义带来了一桌酒席,还有关东人参、南洋燕窝等滋补品,恳请朱经理以大局为重,带病出山。内东家亲自登门,朱若年摆谱端架子更来劲,百般推诿,只是不肯。乔守义无奈,到后来只好请汉口当时最有名的中医和一位德国西医,每天轮换登门给朱若年出诊,以诚感化。几天后终于传出一句话来,是八个字:“有我无他,有他无我。”
  真要作出这个决定是很痛苦的事。十多年过去了,乔守义至今还能清晰地记起,当年在“晋大恒”门前捡到这个乞儿的情景,那一双哀怜的、无助的乞求的眼睛让乔守义终生难忘。他毕竟是乔家的饭一口口喂养长大的,他毕竟和乔家的人朝夕相处了十几年,他毕竟一度曾是乔家事业的最忠实可靠的帮手。乔守义相信他的话不会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但对南北银楼而言他确实不可留了。留下他,迟早都会是一个隐患。
  “你走吧,离开这里。”终于有一天,乔守义把夏斗金叫到了自己跟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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