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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3年第08期-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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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吧,离开这里。”终于有一天,乔守义把夏斗金叫到了自己跟前,这样对他说。他是背对着他的。
  夏斗金也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他不吵闹,不分辩,也不恳求。也许这会儿他才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是朱若年的对手。他毕竟太嫩了。
  “这是给你结算的工钱。还有那张三千两的银票,是送给你的。”乔守义说,“拿着它去成个家吧,余下的做本钱,做点小买卖维持生计。”
  夏斗金不说话,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他突然跪了下来,给乔守义磕了三个很响的头。
  然后他起身离去。他走的时候拿走了他的工钱,却把那张银票留在了桌上。
  几天后丁芷兰回到了汉口。这次徽州府童子试发榜,丁少爷自然又做了一回不上正席的“狗肉”,搞得丁芷兰一路上都很沮丧。他也许更不会想到,这一年对于天下的举子来说已是最后的机会了。千年的科举之路即将要走到尽头。
  银楼生意正常,一切如旧,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乔守义什么话都没有对他说。直到好久以后丁芷兰才发现,大堂里似乎少了从前“晋大恒”的那位精明能干的年轻柜头。乔守义只是轻轻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甘人下,另谋高就了。
  腊月里钱庄、票号生意繁忙,南北银楼更是红火兴旺。这是南北银楼短暂的辉煌时期,大堂里每天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熙熙攘攘,大笔大笔的官场私银源源不断如潮水般涌来,让两位东家始料不及。有一天他们闲下来坐着一起说话,丁芷兰说:“其实也不难理解,这些官银都是冲着门口那块金字招牌来的。”
  “此话怎讲?”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都是些不干不净见不得人的银子,存在这里,保险嘛!”丁芷兰压低声音,笑着说。
  乔守义也笑了笑。他想起了夏斗金说的那件事,觉得有必要提醒提醒亲家翁了。他担心那件事将来说不定会祸及银楼。他一直想找个这样的说话机会。
  “源翁,你是不是该把徽州的正室家小接到汉口来了?”乔守义字斟句酌地说。丁芷兰爱面子,话说深了不行,说浅了也不行,这是乔守义自以为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丁家后院里多了几双眼睛,那对男女总该要收敛了吧?
  “这有何必要?”丁芷兰不解,问。
  “家里……该有个人照看。”
  “家里不是还有桃花嘛。”
  “我是说,”乔守义沉吟着,“二娘年轻,又好梨园之乐,大娘毕竟老成。有大娘操持管家,源翁岂不更可放心?”
  “哎,不可不可。”丁芷兰直摇头,“徽州乡下还有田地产业呢。再说了,前车之鉴,犬子是决不可再到汉口来的!那会荒废了他的学业前程。”丁芷兰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乔家还不死心,还想让儿子弃学从商。
  话说到这份上,乔守义不好再往下说了。
  
  ■龙尾大歙砚
  
  光绪三十一年的正月过去,二月花朝那天,湖广总督张之洞亲临汉口南北大银楼视察。为了这一天,丁芷兰从腊月到正月里不断地往返于汉口和武昌之间,通过赵文案在制台衙门里请客送礼,上下打通关节。
  制台张大人是视察汉阳铁厂后专程绕道来到汉口的。因此他使用的是全套的总督仪仗,前呼后拥,鸣锣开道,官威显赫,浩浩荡荡,让南北银楼蓬荜生辉,无上荣耀。银楼门前的马路已仔细地清扫过并且洒了清水,纤尘不起;夏口厅的地方官员和汉口钱业公会的孙会长并丁芷兰、乔守义等绅商士民早早跪满了马路两边。开道锣声止住后,“钦命湖广总督”的衔牌已经到了跟前,一乘八抬大轿刚刚停下,制台张大人便抢先下了轿,屈尊礼下,弯腰来搀扶地方官员和孙会长等人。在众人的一片阿谀声中,张大人被前呼后拥着请进了南北大银楼。银楼大堂是从前“晋大恒”和“鑫源号”的前店合并后形成的,宽敞明亮;开张前做的中式装修现在还显得簇新,新漆的柜台和红木桌椅的摆设富丽堂皇。后来制台大人又被簇拥着到了楼上的贵宾室。这贵宾室是专为这次接待而改建的,中西合璧,新近才装修完毕。贵宾室里有书房、卧室、会客室、吸烟室等几个单间,地上铺着从洋行购进的英国纯羊毛地毯,各式摆设也极为华丽、考究。制台张大人落座后即对汉口钱业公会和南北银楼大加赞许勉励,说徽商晋商不分畛域,联手合作,与洋商抗衡,堪称商界的千古佳话:又说,实业兴国是本部堂督鄂以来的一贯主张,汉阳铁厂已改官督商办,眼下布、纱、丝、麻四局也正在改官督商办,要大量吸收华商股本,还有汉口电话公司也拟由华商承办,机会难得,华商正好有此用武之地,南北银楼应该踊跃参股,以为同仁表率。说得孙会长和丁芷兰、乔守义等连连点头称是。制台张大人说完后便起身参观房间,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说“不错”“不错”,末了,竟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以后本部堂过江到汉口,就在此处休憩。”
  丁芷兰和乔守义受宠若惊!同行的赵文案更是好生机巧,紧接着说:“大人今日正好有闲暇,今晚何不在此下榻,以解舟车劳顿?”
  制台张大人沉吟着,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但既然张大人不反对,那就是同意了。赵文案和丁、乔、孙等会意地一笑。
  随后制台张大人走进了书房。书房里布置得极为雅致,书架上摆满了线装书,博古架上是瓷器古玩。张大人的眼光逡巡了一周后,突然一亮,停在了红木办公桌上的那方龙尾大歙砚上。他紧走上前几步,仔细地端详起来。
  “这方龙尾歙砚从何而来?”看了好半天,张大人问。
  “回大人的话,这是敝人早年的收藏。”丁芷兰赶忙上前,笑容可掬地说。他从这房龙尾大歙砚的来历说起,说到它的选材、质地、造型、款识,引经据典,滔滔不绝。说到得意处,丁芷兰辞色中就有了些卖弄,俯下身来,指指点点:“这方龙尾歙砚有两个最不寻常之处,一个是‘水帘洞’,精巧别致,大人可看见了?清水由此缓缓注入,由另一端挂帘而下,状如飞瀑,极为罕见。另一个就是这只‘猫眼’。大凡砚中精品皆有石眼,石眼却有‘死眼’、‘活眼’之别。‘死眼’者,不足道也。敝人的这方龙尾歙砚是‘活眼’已奇,更奇的是它有灵性,每次‘开眼’都是吉兆。敝人不惑之年时它第一次‘开眼’,不久徽州乡下即有书信来,内人产下一子:还有一次……”
  “回衙。”张大人忽然沉下脸,低沉地说。
  这两个字清清楚楚地传进了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大家莫明其妙地都有些发愣。这时制台张大人已拂袖向外走去,地方官、僚属、随从们随即醒悟,也跟着簇拥而去。孙会长跌跌撞撞地下楼去了,丁芷兰和乔守义还在那里面面相觑着。突然丁芷兰回过神来,赶快打起飞脚赶下楼去。赶到门前,只见制台大人已经上了轿,前呼后拥地远去了。
  此后好多天丁芷兰心里纳闷不解。制台大人这是怎么哪?明明说得好好的,当晚就在银楼留宿,怎么沉下脸来说变就变,说走就走?他猜不透制台大人到底为什么生了气。细细回想了那天说过的话,又好像并无什么不妥。乔守义说,你别瞎猜乱想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过江去问问你那位同年赵文案,不就都清楚了?官场上的人巴结不上不打紧,可千万别得罪了。
  过了几天,丁芷兰就抽空去了趟武昌,问赵文案。
  “那天在制台张大人面前,你是不是有点卖弄?”赵文案说。
  “哪敢呀!”丁芷兰不承认,“制台大人问起来了,无非是如实禀报而已。”
  “卖弄也就卖弄了,”赵文案冷笑着,“你怎么敢在他面前说‘死眼’‘活眼’的?”
  丁芷兰一愣:“这话怎么哪?”
  “你知道不?制台张大人平生有两大嗜好,一是收集宋版古籍,二就是收藏这古砚了。”赵文案说,“我见过他收藏的那些古砚,其实有一半都是被人骗的,并不怎样,只是他自己鉴别不出来,而我们又不愿意说穿了而已。”
  “那这跟‘死眼’‘活眼’又有何关系?”
  “制台大人收藏的砚都是你说的那种‘死眼’!平时他经常在我们面前吹嘘,说两湖名砚已尽在他股掌之中。那天你把‘死眼’‘活眼’说得活灵活现,又有实物为证,当面揭穿了他的底细,制台大人好面子,你让他的脸往哪儿搁?”
  丁芷兰恍然大悟,懊悔不已。“年翁,你怎么不早说呢!”
  赵文案说:“我怎么知道你家里有那样一件珍藏?”
  默然了许久,丁芷兰又问:“年翁,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那天我看出来了,制台大人对你的龙尾歙砚倒是颇有爱不释手之意。”赵文案沉吟着,并不把话说穿。“怎么办,就看你自己了。”
  丁芷兰一愣,低下头去不吭声了。
  丁芷兰委实有些难以割爱。他心里也明白,制台张大人喜欢上了你的东西,那不是给你的机会和面子吗?可这方龙尾大歙砚实在是太特别了,它已经超越了一般意义上的古玩,是丁芷兰身家性命所系之物。他因此犹豫了好些日子,想送又舍不得又不能不送。有一天他终于一咬牙下了决心,用绸缎仔细地包裹了那个镂刻精致的紫檀木匣子,带着它过江去了武昌。谁知到督署后才晓得,制台张大人奉旨进京拟订学部章程,赵文案随行,恰好就在今天启程,已经乘坐兵船过江去了汉口。丁芷兰又慌慌忙忙地赶回汉口,赶到刘家庙火车站,却是晚来了一步,制台大人的花车已经隆隆启动,驶出车站,沿着芦汉铁路向北开去。
  
  ■柜头夏斗金
  
  我对我祖父的人品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当年他中风瘫痪在几个单间,地上铺着从床,用含混不清的语言向我讲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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