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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点,别挡着我。”
栗不敢回头,但固执的挡着电视机,狠心一把关掉了。
“没什么的,肖凌……”
“把电视机打开。”
“不一定是他们干的……”
肖凌脸上没什么表情,栗爬到他身边,轻轻的摇晃着他:“不关我们的事,对不对?”
“那里面……有我认识的人。”
栗带着期待的表情迅速像凋谢的花一样枯萎下来,尖尖的耳朵耷拉下来。
如果妖怪能学会人类的更多表情,那他一定是哭了。
逃到这么远,终于能和肖凌好好的在一起生活,他差点忘了那是个人类,即使寂寞,即使长久以来都是孤单一人,也是有亲人的。
如果你也只有我一个人,就像我一直以来只有你一个人,会不会公平一点,肖凌?
暗夜中的城市里,杀戮在黑色下悄悄的开始。媒体开始被政府压制相关新闻的播放,警局新成立了一个特别调查小组,每个人都在狠狠的抽烟。
死人,又是死人……不可能是简单的黑帮火拼,也不大可能是又出现了人口器官贩卖组织。案发的时间间隔太短,莫名其妙消失掉的人口每日剧增,找到了的尸体,和警局备案的失踪人口明显有出入。
警局走廊尽头的一个办公室里,终于有人忍不住站了起来:“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上面不让我们组查这个案子,负责的张Sir又半天查不到个屁——再有人失踪下去,我们全部得丢饭碗!”
一脸阴沉的男人没有开口,眼睛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头!”
男人指间抽了半支的香烟“哧”的一声按灭在烟灰缸里:“给我闭嘴!瞎逞什么能耐?上面不让我们插手你去揽什么闲事?!”
屋子里一片寂静,韩峻抓起外套“砰”的甩了门出去了。
人影刚刚消失在门外,房间里就炸锅了。
“这时候你说这种话干什么啊,还嫌不够乱的!”
“人家本来就是个大少爷,干我们这行是来玩票儿的,你跟他急什么?”
“可不是,没了我们,他自己还有一帮子手下使唤呢!没了饭碗他着什么急啊,也就你没眼色!”
“听说他当年考警校,就是为了……”
门被“砰”的一声又踢开了,韩峻面无表情的走进来,满屋子顿时鸦雀无声,看着他拿了钱包转身又出去了。
这次再没人在他离开后说话了。
韩峻开着车在马路上狂飙,红绿灯时掏出手机按下了一串号码。
“宁,你现在在哪里?”
“怎么了?”
“在哪里?!”
“……在家里。”
“我二十分钟后到。”挂了电话,韩峻一踩油门,车子拐个弯飞奔出去了。
宁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手机,身后传来一个懒懒的声音:“谁啊?”
宁把手机放进口袋:“不关你的事,穿好衣服快点走!”
“讨厌!”程妙颜在被子里扭动了一阵,慵懒的爬了起来,“我是你的女人啊,对我这么凶!”
宁懒得跟她瞎扯,把挂在椅子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衣服一把扔到她脸上:“给你十分钟,穿了衣服马上滚,女人。”
程妙颜把扔在她脸上的胸罩内裤什么的慢慢扯下来,冷笑了一声,不过也聪明的没有再去招惹他,等到她穿好衣服化好妆,慢吞吞的穿好鞋子后,大门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韩峻推开门进来了。
一眼看到程妙颜,韩峻难掩心中的厌恶,径直上楼去找宁:“这些天你跑哪去了?找你也找不着。”还有下半句话没说,好不容易见他呆在家里了,还是跟那个女人厮混在一起。
“我没去哪儿,只是你找我的时候不凑巧吧。”宁笑笑,正准备去给韩峻泡茶,偏偏程妙颜穿好鞋子后扭着腰肢又上来了。
“给我一点钱,宁,最近手头紧。”
宁的笑容有些扭曲起来,但还是从钱包里抽出一叠钞票给了她,低声说:“赶紧给我滚!”
“怕我说话不得体吗?”程妙颜嗤嗤的笑了两声,接过了钱,在他耳边轻声说,“我不会打扰你的,你抓紧时间享受一下和你主子为时不多了的温存吧——可怜的犹大。”
宁隐忍着等这个女人终于消失了,走过去倒了杯茶给韩峻:“你气色不好啊,最近出什么事了吗?”
韩峻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接过杯子,半晌说了句不相干的话:“那女人看着真讨厌,你眼光怎么这么差?”
宁愣了一下,忍不住笑出来:“她哪里是我的女人……”
“那你还留她过夜?”
宁一时无语,看了看凌乱不堪的床单,证据确凿,的确没办法辩解。
“你是不是怕我罚你,所以一直躲着不敢见我?”韩峻盯着他问道,“你又把韩印弄丢了。”
“是我的错。”宁微笑,低下头,“你要怎么罚我?”
韩峻看了他半晌,突然笑起来,往床上一指:“那么,躺过去让我抱抱。”
宁后退一步,惊异的瞪大了眼睛:“你神智不清了?”
韩峻面上一寒:“又不是没让我抱过,扭扭捏捏个什么?!”
宁脸色大变:“你……你说什么?你知道?你记得?!”
韩峻的笑僵在唇边,不解的望着他:“什么我知道,我记得?以前你不是总让我抱着的吗,每次我心情不好的时候。”
宁的脸色缓和下来,迟疑了一下,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了他:“抱歉我最近神经太紧张了……好些了吗?”
韩峻的头埋在他怀里,闷声说:“我手下的弟兄,已经找到韩印的去处了。”
宁没有说话。
“他果然……又和那个男人跑了。”
宁拥着他的手有些抖:“是吗?”
“这次……我会亲手把他带回来。我的亲人只剩下他一个了,宁,又开始了,和十三年前一模一样……”韩峻的声音越来越低,宁手心的温度也越来越冷。
(14)镜子里的温暖
肖凌病了。
秋末初冬的季节,流行性感冒来得很快,肖凌没打过预防针,不过出去挤了趟公车,超市里逛了一圈,带回了一大堆食物的同时,也带回了感冒。
他们本来准备离开这个小镇的,因为肖凌被感冒击倒了,不得已又留了下来。栗其实很高兴,一个地方住久了,总会有感情,而这段日子对他来说,几乎像在天堂一般快乐。
他笨手笨脚的在厨房烧开水,开瓦斯的时候小心翼翼,隔着很远去打火——野兽都是畏火的,这是天性,即使披上了人皮也一样。
客厅的电视机开着,热热闹闹的。栗往罐子里面扔了几块生姜,他从电视剧里面学会了一个常识:人生病了,喝一碗叫做姜汤的东西就会好了。当然了,还要给病人捂住被子,额头上搭块湿毛巾。
等到水咕咚咕咚的冒开了,栗手忙脚乱的关火,倒了一碗姜汤出来,走进了肖凌的房间。
“肖凌,起来喝药。”栗啪嗒啪嗒的奔到床前,献宝一样举起那碗清汤寡水的东西,然后发现肖凌又把被子踢开了,连忙把碗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动手替他把被子重新盖住。
可惜病人不合作,手一伸,又把被子掀开了。
栗很有耐心的又给他盖上,然后把他额头上滑下去的湿毛巾重新垫好。眼见肖凌又要反抗,栗连忙爬到床上,手脚并用的压住他。
电视里面说,一定要把病人捂出一身汗,才能好。
“起来,白痴!”肖凌忍无可忍的掀开他,翻身坐起来,“你弄三床被子在我身上不够,还整个人压上来——想热死我吗?”
栗见他醒来了,欢天喜地的端起桌子上的姜汤:“喝药,肖凌。”
肖凌愣了一下:“什么药?”
“我学电视里面给你煮的,治病的。”栗把碗伸到肖凌的脸前,期待的看着他。
肖凌满脸的黑线,喝他煮的药?不会是毒药吧?
“快喝呀!”栗催促了一声。
看了看自己鼻子下的那碗水,碗底躺着几片生姜。肖凌松了口气,端起碗,喝了两口,突然想起来:“你从哪里弄来的生姜?”
“厨房窗台上摆着的。”
“噗——”栗被喷了满头满脸的姜汤水,无辜的望着肖凌。
“笨蛋!白痴!”肖凌气得手指发颤,“那种东西……那种东西,你也敢煮来给我喝?!”
他们两个住进这房子后,厨房基本上就没开过火了。因为一开始没打算住多久,所以也懒得添置锅碗瓢盆什么的。后来为了煮泡面方便,肖凌就去买了一些简易的厨具,他可不记得自己买过生姜那种东西——敢情栗看到厨房的窗台上放着几个也不知道是第几任房客留在那里的生姜,就拿来煮给他喝了?!
是不是已经都发霉了的?
肖凌觉得自己就算没病也会被这碗毒药给弄出场大病来,头痛得更加厉害了,“啪”的一声他又倒在了床上。
“不……不能喝的?”栗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让我睡一觉……”一大早就在厨房乒乒乓乓的弄得震天响,电视里面的声音大得整个屋子都在抖,肖凌觉得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
“那我……去给你买药,好不好,肖凌?”
“让我睡觉……”
“买哪种药啊,肖凌?”
“求求你让我睡觉……”
细细索索响了一阵,栗的声音再度传来。
“我出去了喔,肖凌。”
“……”基本上,肖凌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摆摆手,等到噪音终于消失,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戴着帽子,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双眼的少年匆匆忙忙的走在街上,手里拎着个塑料袋,里面全是各种牌子的感冒药。经过一家糕点店时,他又拐进去买了两块巧克力蛋糕。
一辆普通的黑色轿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后面,看他进了糕点店,车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