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浊重的火热的呼气喷撒进夜未央的颈窝,带来一阵麻麻的痒。
“怎麽样?”夜未央用嘴唇轻轻碰触他耳垂,无限的挑逗魅人心志。
就在下一刻,夜未央忽然觉得全身都被束紧,索性仰面一倒,将那个人也带著一起跌下去,只是夜未央笔直的鼻尖被坚硬的面具碰到,略有点生疼。
“说你要我!”夜未央用舌尖当画笔描画出他整个的唇形,线条近乎完美的薄唇。
夜未央又一次感觉到被一股大力推开,这一次推得很彻底,一下子被跌到床底下,等他拉著床单爬起来的时候门已经被重重的关上。空气里飘荡著一句话:“我过两天再来!”
略略带一点嘶声沙哑嗓音,相当的好听,而且听起来已经不那麽从容,于是就更显得有趣味。
夜未央爬到床上仰面躺下,清彻的双眸一点一点的涣散,蒙上一层氤氲的水汽。
经过上一次,未央也已经意识到被这个男人挑起来的欲望并不是什麽人都能解,索性也懒得爬起来。过了一阵像是忽然间想到什麽,从裤子的侧袋里拿出一块表来,枕在耳朵底下;伴著那有规律的节奏声,居然也渐渐地睡著了。
“醒啦,醒啦!……”
“我刚刚睡著,你又来吵!”夜未央用力挥一下手,翻过一个身去。
“你已经睡了12个小时了!!”一个声音从耳朵边炸响,夜未央一下子弹起来,额角与英树撞在一起。
刚刚被惊醒的眼睛没有焦距,茫然四顾,身边一个红火头发的人在哀号。
“我睡很久了哦?”
“对!”很久,超久,久到不可思议。
奇怪,是睡太久了吗?怎麽身体还是软软的提不起力气。
“看样子你昨天晚上很激烈啊?”
“像上次一样,他到一半就走了。”
“你留不住他?”
“对!”
“怎麽可能!”英树神情激动的跳起来。
“干吗要你这麽激动!”夜未央有些不耐烦。
“居然有男人可以在你的面前走掉耶!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吗?”
“是吗?那又怎么样!”夜未央的神情淡淡。
英树觉得无趣,只能转移话题:“钱结出来了!”提出一只皮箱来扔在床上。
引子 夜未央 失意的孩子
5.
“多少?”
“三十三万六千……”英树一边说,一边打开皮箱。
“零头给你,我拿三十三就好。”夜未央打断他,拎起那一叠零散的纸币扔到床上。
夜未央喜欢现金,这是长久以来的习惯,所有的金钱都是丽人,但现钞,是裸体的!是以有特别的诱惑!
三十三万美金,有些人需要赚一辈子,但夜未央只需要用一个月。
“再多留几天啦!”英树握起夜未央的手来撒娇。
“说好一个月,就是一个月,一年一个月!”夜未央拎起皮箱来一路走回自己的房间。
“你再留两天会怎样?!”英树忿忿不平的跟在後面。
“为什麽一定要我留下来!”
“我想多看看你咯!”
夜未央从英树闪亮的大眼睛里看到自己的身影,一时心软起来,伸出手来捧起那张脸搓扁揉圆:“那我明天早上走!”
“Yeah!”虽说没达到预期,但已经足以告慰。
“那今天晚上要做什麽呢?”
“不如我点你吧?帮你补齐零头?”
“神经病!”
“怎麽?嫌少啊?帮你补到35万凑个整的!”
“不行!”夜未央眼眸冰冷:“我不和朋友做!”
“哈!那我是应该庆幸有份列席你的朋友,还是哀悼自己没有艳福啊?”英树努力调整表情试图做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最终以失败告终,但至少成功逗笑夜未央。
“你不是对男人没兴趣吗?”
“你又不是男人……”英树一扬眉。
“我哪点像个女人?”夜未央失笑。
“你当然更不是女人!”
“那我是什麽?”
“你是妖精!”英树的牙齿往空气里轻轻咬了一下,卡的一声。
夜未央脸色突变,转身就走。
“哎……”英树一把拉住他:“我玩笑开过头,原谅我!”
夜未央冷冷的瞪了他一下,闭上眼睛。
“我胡说八道,我无心的,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心直口快,我现在一天都说不上几句不违心的话……晴宇,你不是妖精,我用错词,你是天使……”
“不!”夜未央缓缓的张开眼:“我是魔鬼!”琥珀色的双眸妖异的流转,英树有一种呼吸仿佛要停顿的感觉。
“晴宇。”英树伸手抱住他:“不管你是魔鬼也好,天使也好,干净也好,污秽也好,我们总是朋友,小时候发过誓的,为什麽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封英树,我太了解你,我知道你设计这段对话的目的,我也知道你是出於真心,但有些事情我不想说,你也不必再问!”夜未央的声音冷调而又坚硬,是某种晶莹的瓷,落到地上会叮当做响。
“好吧,我不再问了,等你什麽时候想说了,要记得我!”英树颓然的放开他。
夜未央深吸一口气:“我走了!”
“你走了,我又是一个人了!”一切计谋都告失败,这句话是剧本以外真切的心灵写照。
“我也是一个人,人总要一个人活著!”
走出浮生如梦的时候是下午两点,一天之内阳光最热烈的时光,夜夜未央长久呆在人造环境的身体贸贸然走进阳光里,有一种快要融化的感觉。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一支墨镜来戴上,便伸手招了一辆的士离开。
身後浮生如梦繁丽的哥特式建筑在阳光下似一头沉睡的异兽,等待夜幕降临後睁开妖异的双瞳,将每一片鳞角闪耀出欲望的异彩,吞噬众生的灵魂。
“去……”夜未央在出租车里坐下,报出一个名字。
“啊?”司机惊讶的回过头来。
“嗯!”藏在黑镜後面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下。
“哦,哦……”司机惊异的点了点头,临了又上下打量了一番。
汽车发动时的气流将路边烟花炮竹的遗骸卷到半空中,煞是缤纷豔丽。
穿过繁华的街市一路折转,路边的建筑益见简陋,显出一幢幢肮脏破旧的老式公寓楼来。
“先生,到了……是这里吗?”年轻的司机很是不确定。
“对。”夜未央的声音冰冷,取出一张百元美钞放到他手里。
“太多了!”司机显然吓了一跳。
“留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夜夜未央拉开门下车,朝著某一间摇摇欲坠的旧楼走去。地上到处是陈年未清的垃圾,污浊的汁水四处横流,一个残破的塑料袋子从墙角飞出来,划过夜未央脸际时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气味。
楼道里堆满了杂物,仅容一个人经过,耳边充斥著女人的咒骂声和小孩子的哭喊,忽然一个肮脏的拖著鼻涕的小童从楼上窜下来,夜未央将身体一闪仍然被扫到了衣角。
越往上走腐败霉烂的味道就越浓烈,一种来自喉咙的刺痒令夜未央忍不住咳嗽起来。
而这霉败的空气里却渐渐滋生出一线奇异的味道,似甜又苦,飘飘渺渺的牵引著,越来越浓烈,似蜜一样的甘美又有一丝辣喉的刺激,翻搅著一种难言的快感,令人仿佛飞入天际融化一般。
夜未央在这气味的源头处站定,推开门。
“爸,我回来了!”
6.失意的孩子
昏暗破旧的房间没有任何装饰,空气污浊到仿佛走进去都要费力,一个骨瘦如柴的妇人从里间冲出来,嘴巴里呼喝著:“晴宇……”
夜未央眼见她冲得太急带到一张椅子,便冷冷的向後退了一步,任她跌到地上,干瘦的妇人呻吟著半晌爬不起来。
“爸呢?”这两个字被他用一种怪异的音调吐出来,勾染著复杂难言的情绪。
“在里面。”一根像枯枝般的手指向里间。
夜未央从她身上跨过去,用脚顶开另一扇门,一个同样枯瘦的男人蜷缩在一堆破败的棉絮中。一点如豆的火苗炙烤著一张薄薄的锡纸,锡纸上散碎著的白色粉末在热力下融化,凝成珍珠似的液滴跳跃滚动来去,最终加入到这空气中妖异的香气里完成最後的狂舞。
夜未央静静的看了一阵,忽然一脚将那张锡纸踢飞。
“呜……”那男人闷哼一声,来不及查看手上的伤势,就似一头饿狼般往前扑过去像是面对命中的瑰宝,他将锡纸牢牢的摄在手心里,凑到鼻前贪婪呼吸,身体神经质的抽搐了一阵,终於软倒下来,那张银白的叶子自指间滑落,在空气中打一个旋,落到地上。
许久,他像是忽然从梦中醒过来似得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两颊浮现出异样的潮红:“晴宇?你终於来了啊。都断粮好几天了,老大先给我们赊的,真是的……啊,你来多久了,乱的,你看……”这男人带著一种神经质的兴奋,手脚不停,絮念不止,一双浑浊的眼睛似两团燃烧的鬼火。
刚刚跌倒在厅中的妇人又挪了进来,脸上浮出谦卑的笑,眼光却不敢正视,口里含混的喃念:“你饿了吗?吃?要不要吃点……,哦你也不会……”
夜未央冷冷的挺立著,好似冰雕玉做的一般,一动不动,等待著……等待著那句一定会说出口的话!
终於……
“钱?带来了吗?”谦卑的软弱的声音,似乎人类只要遇到这个字都有莫名的心虚。
“你带来多少,够吗?你……”颤抖的伸出手去,又凝在空中,眼睛贪婪的咬住那只黑色的皮箱。
夜未央忽而微笑,这昏暗的房间一时明亮起来,眼前枯鬼似的两个人顿时时目瞪口呆。那妇人像是醒悟过什麽来,略有些差愧的别过脸去。
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