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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绍庭无限心虚,居然也会脸红,目光闪躲。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傅非明难得看他被窘迫的样子,一时心软放过。
“没有打算!”祁绍庭温和的笑一笑:“看着办!”
“啊?”
“当局势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了,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下,专心做好自己眼前的事。有时候想得太多反而不好,因为你所能改变的,不过是自己眼前那一小块。”祁绍庭只是靠在床头,却有一种云停渊峙的气派,但随遇而安也是一门技术,搞得不好便随风飘散了。
停了好一阵……
祁绍庭笑一笑,眼睛里有隐隐的波动,好似充溢心中偶尔从眼底逃逸而出的星光:“其实我反而喜欢和真正的大人物交手!至少他们不会做错事!”
“你似乎已经想好什么了!”傅非明一挑眉,审视的目光。
“对!但是,不要问!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祁绍庭狡猾的眨眨眼睛。
傅非明其实很想缠上去问清楚到底是什么计划,但是一般来说祁绍庭在语言方面的才能非常出众,最后总是自己被套进去,所以他不问!他很狠的就是不问!反正祁绍庭可以倾述的对象也不多,他就不信他能忍到几时,傅非明咬牙切齿的自我鼓励自我安慰。
第二章 暗涌
2.长江后浪(上)
庙大就无小事,路边的杂货店莫说就是换个老板,就算是关门大吉只怕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祁氏就不一样了。这样大型的企业在一天之内改朝换代—无论如何都是惊暴的大新闻。
财经版的头条自是少不了;另外这次换血又是东宫太子党抢班夺权事件,八卦版诸同仁都是兴奋的一夜不得好睡啊;还有,还有(还让不让人活了?)这位新晋的董事长居然还有一付天生的好样貌,帅得一塌糊涂,一举手一投足都引人侧目,早就是社交版的宠儿,如今更是不知道要怎样爱他才好。
祁绍庭伤重未愈,康育则本着他与傅非明的那点小小仇怨,夸大其词硬留他卧床静养,把整个外事活动都丢给傅非明一个人打理。非明平生最恨人夹缠不清,而记者这种动物,有如水银泄地,无孔不入,偏生你又不能真正拿他们怎么样。才不过几天工夫,他就被烦得灰头土脸,原本就青白的脸色上隐隐透出一股黑气,巴尔干火药筒随时都在爆发的边缘。
这脸色连祁绍庭都看得心惊肉跳,只能急电招回正在美国打理生意的许墨凯,此人温文而雅,心思更是细密到几乎繁复的地步,而且永远也不会情绪失控,总算是把傅非明解脱出来做他最擅长的金融股票分析工作,国仲和小伟一直悬在半空的心才算是落了地。大家各司其职,一切都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祁绍庭一连休息了好几天,虽说每天都有看不完的报表,总算是不会再牵动伤口,他一贯身体好,恢复的也快,康育拖了几天,眼看再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让他不要出去工作,再加上傅非明冷冰冰刀锋似的眼神一直在他背上转来转去,罢了罢了……
以前祁绍庭在的时候大家也不怎么感觉得到,还常抱怨老大把妹花的工夫远比做正事时来得多。如今这一去一回,才明白老大就是老大,没了他,那个累比起之前绝不是一倍两倍。
事情既然已经上了台面,祁绍庭本想要通知夜未央行事收敛一点,没想到夜未央那边早就暂时收手,而且连扫尾的工作都是做到十成十,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曾留下,果然是职业的。
“董事长,竹隐帮的帮主林荫生有事找!”许墨凯敲敲门进来,他为人行事从不越矩,在公司就一定是称职务,总经理时便是总经理,如今升到董事长就是董事长。
“他有预约过吗?”祁绍庭埋头在文件中。
“预约?”许墨凯以为自己听错了,林荫生稳坐竹隐帮头把交椅十几年,一直都是与祁德隆平辈论交的人物,不要说预约,以前要是他老人家亲到,祁绍庭只怕是要丢立即下手里的东西,亲自出来迎接的。
“对,有没有?”
“没有!”
“那就让他先预约吧!”祁绍庭抬起头来,一脉平静的神色,竟不是在开玩笑。
“他……他会肯吗?”许墨凯有点结结巴巴的。
“自然,是不肯的。”祁绍庭笑出来。
果然祁绍庭还没来得及在心里数到十,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已经冲了进来,一脚踢开房间,每一步都重重的跺下去,然后大模大样的坐到祁绍庭对面的圆椅上。许墨凯从门外探进来,颇为无奈的:“董事长,我拦不住他!”
祁绍庭挥一挥手示意他出去,面无表情的抬起头道:“林先生你打扰到我了!”
林荫生重重一掌拍到祁绍庭桌子上,怒道:“你小子也太张狂了,我同德哥拜把子的时候你不知道在哪里呢?”
“这里是祁绍庭的办公室,如果林先生要找德哥,我可以马上派人送你过去。”祁绍庭目光一寒。
林荫生心头一颤,登时领会过来,这小子既然连他老爸也敢反,自然不会再将他们这些旧时长辈放在眼里,这种场合抬出祁德隆这块招牌来显然是非常不智的。但是如此一来他今天走这一趟的初衷倒似也不用提了,想一想,总是不甘,只得强压住心头的火气:“世侄,我晓得你心里头有气,我们这些老人家自当早点入了土早好,可是……”
“我倒看林先生此刻龙行虎步,声音宏亮,离入土只怕还早得很吧!”偏偏祁绍庭不吃他这套,一口一个林先生,疏离无比。
林荫生早年与祁德隆交好,脾气虽然不及祁德隆那般火爆,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虽说再锐利的人在流光中也会被磨掉几分棱角,可当下这心头的火却是早已经窜上来了,不过是单凭着多年修得的好涵养强压下去罢了。
只可惜祁绍庭本是刻意要激怒他,一来二去,他是被捧在人尖上日子过久了的人,怎么忍得下这口气,终于爆发出来指着祁绍庭的鼻子骂道:“你这个小兔崽子,德哥说要下辣手的时候我还拉着劝着,总以为父子俩哪有磨不开的仇,想不到你竟张狂成这个样子,慢说是德哥,连我都容不下,你等着!我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不知道林先生会怎么来要我好看呢?”祁绍庭挑眉一笑,云淡风轻的气派让林荫生看了也不由得动容,不由得打点起精神来应付,故意做出满不在乎的神气:“我还有什么,不过几支枪几条命,帮德哥打打下手罢了。”
“呵!”祁绍庭轻笑了一下:“林先生,做人重义气是好的,但是我觉得在您这个位置上的人应该要想更多。”
林荫生眼一横:“你什么意思?”
祁绍庭但笑不语,一手按下应答键说道:“帮我把有关竹隐的那份文件拿过来。”
林荫生本是无所畏惧的,可是祁绍庭太镇定,镇定得让他发慌,心里也不由得有了一点忐忑,尤其是他现在坐的这个位置,简直是不舒服到了极点,整个人深深的陷下去,两腿弯出尴尬姿势,而祁绍庭便在他面前坐着,平空高出了他一尺去。
门开处,竟是傅非明亲自进来的,林荫生看见他又是一阵冷笑:“我说这年头长反骨的小兔崽子都躲哪里去了,原来都抱成堆了。”
傅非明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并不搭话,林荫生更觉被轻视,一把无名火烧到了现在只有往上浇油的,竟没个灭火的,饶是老成持重也有个限度,一时口不择言起来:“你这匹中山狼,前些年你老爸没了,若不是德哥收留你……”
“林先生,家父五年前过世时,我已成年!”傅非明无比干脆的打断他的话头扬长而去,林荫生呆呆的看着那扇门,一时竟回不过神来。
祁绍庭在心底暗自感慨,要论嚣张刻薄他傅非明排第一还真没有谁敢去抢第二。于是也只能做个深呼吸,翻开文件夹子:“不知您是否知道,这几年贵帮中的主要金钱流动,都是由庭亨帮忙打理的。”
“那又怎样?我换人便是了。”林荫生兀自气定神闲,他与祁德隆八拜之交,自然放心让祁氏帮忙打理帮中生意,这些年祁氏与竹隐帮牵涉极深。可这也正是他和祁绍庭谈判的筹码,祁绍庭当然不会再看他父亲的面子,可总要看钱的面子。
“要换人是吧,也可以啊!”祁绍庭将手中的文件一转推到他面前:“庭亨有职业道德不会坑客户的钱,不过很多账都转在外面,不知道一时半会林先生打算怎么收?还有我这里有几份东西,希望林先生过目。”
林荫生拿过来一看,脸色顿时煞白,居然是他儿子林明远做假帐中饱私囊的证据,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声音略有些抖:“祁绍庭,我把明远交给你,你竟这样子害他?”
“林先生,贵公子是无师自通,请不要这么抬举我。”祁绍庭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答答答……每一步都是似踩在林荫生心头上。
第二章 暗涌
3.长江后浪(下)
“你以为凭这些东西就能唬住我了吗?!”林荫生声音发冷,已然动了真怒。
“这种小笼子怎么困得住雄鹰,林先生在帮中地位超然,就算是与庭亨决裂,一下子要损失好几千万,在林先生眼中也是九牛一毛,又怎么会怕这点小事呢?不过您是不怕,可有人却会因此睡不好觉呢!”
这几句话说到林荫生心里去,荫生荫生,当初起这名字大约就是罪孽,注定要为儿孙苦,一世做大树。他林荫生一世风流,却不知为什么就是子嗣少,期间还死掉一个大儿子,到头来统共就得一儿一女。
林荫生一心想着要子承父业,只可惜他这一生叱咤风云,就这个儿子不省心,早年的荒唐事就不提了,人不轻狂枉少年,就是正经工作起来也轻狂冒失的很,以至于有他这么个地位超然的老爸顶着,他在帮中的地位也有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