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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知道我不是这种人!”
“她由何得知?凭心而论,现在你虽然从我口中对她的为人约略地知道了,但你也没有完全相信吧?”
卢闰英道:“她至少该相信你!”
李益叹道:“她相信我是没有用的,因为她屈于名份,无法跟你争的。到时候你有权利不让她进门的。”
“主要的是让她相信你,那才说得通,可是除非你能跟她相处一段时间,否则很难以相信的。”
“我可以先去看看她,让她了解我。”
“闰英!假如这可以的话,姨丈也不必要规定一年之期了,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
“这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我们原是亲戚。”
“假如我母亲来了,住在那儿,你去了还可以一说,单只去看小玉,实在说不过去。”
“怎么个说不过去法?”
“师出无名,你我文定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你还没过门,往那儿一跑,又算什么?若为示威,你就有个悍妒之名,若为示柔,则又有屈尊之嫌,对姨丈的面子上更难看了,不管落下个什么口实,都不是好事,你自己想想,这是否能去得?”
卢闰英想了一下,也自觉不妥,皱眉道:“那该怎么办呢,难道就一直瞒着她?”
“自然不必一直瞒着她,而且也瞒不住的,等我母亲上长安来求亲的时候,她理应前往拜见的,由我母亲告诉她,不就行了吗?由母亲转述姨丈的条件,她较为容易接受,而且母亲提出一年后接她进门的保证,她也信得过。”
说来说去,李益也觉得理由实在牵强,但卢闰英倒是完全相信,因为她是想到了李益碍难之处,自己父亲所提的条件虽不为过,但完全是为了卢家着想,对霍小玉而言,还是要她受点委屈的,这使李益很难启齿!
让长辈出面,的确是适宜多了!
于是她笑了一笑:“你要不要歇一歇?”
李益道:“我要歇一下,但不能在你这儿歇吧,姨丈跟姨母回来瞧见了也不像话。”
卢闰英红着脸道:“自然是在小书房,我让雅萍送你过去,那儿一切都现成!”
李益笑笑道:“不忙,你快到前面帐房上,去把该开发的钱发出来,叫卢安送了去,别等人家要上门来,可就不好看了!”
卢闰英一听觉得这件事倒是该快点办,忙答应着跟李益到了前面,雅萍却在院门口拦住了他们,惶急地道:“老爷回来了,正在向卢安问话,气色很不好。”
卢闰英一怔道:“为了什么事?”
“好像为了我们下午在外面玩的事。”
卢闰英也着急了道:“爹这么快就知道了,这是那个耳报神跑去多的嘴?”
李益笑道:“卢大小姐游平康里,这是长安市上最大的新闻,自然传得很快。”
卢闰英担忧地道:“十郎,那怎么办?爹一定气死了。”
李益笑道:“没关系,跟我一起去的,自然由我负责,你还是先到帐房处去办你的事,我去见姨丈,把话说好了你再过来,别让姨丈见了你就骂人。”
卢闰英自是求之不得,可是又担心地道:“十郎,你可千万别跟爹真顶起来,把话往我身上推好了!”
李益道:“笑话,我李十郎怎会做那种事,自己犯了过来叫老婆顶缸。不过你放心好了,姨丈不会怪罪的。”
他充满了信心走向了小花厅,但见卢方正在诘问卢安,脸上的神色很难看,卢安则唯唯否否,尽在支吾着。
看见他进来,卢方立刻道:“十郎,你来得正好,今天下午。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李益坦然道:“姨丈,一切都是小侄的主意,你问小侄好了,卢安也说不上来。卢安!
你先下去吧!”
卢安如逢大赦,慌忙打躬告退,李益从容地来到卢方的对面坐下,也不忙着开口,卢方的神色很难看,过了半天,他才一怔道:“十郎!我知道英儿做事欠周虑,把你接来了,却又撇下你上刘家去了……”
李益道:“是小侄劝她去的,礼不可废……”
卢方道:“十郎,我都问过卢安了,事情不怪你生气,我那个姊姊也实在胡涂,早上你姨母上刘家去的时候,我就是怕缠夹不清,叫你姨母到了刘家就提早宣布了你跟英儿的婚事,原是想叫家姊息了这个念头,那知道她还是要刘平来把英儿接去,难怪你会生气,你当时既然在场,就该阻止英儿前去的!”
李益道:“小侄认为没有阻止的必要!”
卢方道:“怎么没必要?你难道没听说刘家的事?”
“刘家有什么事?”
卢方一怔道:“原来你全无知闻,我还以为你听到消息了呢。我早朝回来,从同僚口中,听见人家说。今天家姊以过生日为名,要让大家见见她家的未来儿媳,早在几天前就放出消息了,我一直被瞒在鼓里,今天早朝时才有人告诉我,我知道这是家姊的胡涂主意,想先造成口实,使我无可推托,所以我回来,叫你姨母前去,一进门就宣布你们的事,免得闹笑话!”
李益这才恍然笑道:“难怪刘平跑来陪尽小心,非要表妹去一趟,这个人也胡涂得可以,姨母既然已经宣布了,他难道还不死心?”
卢方叹道:“他们这一对母子实在混得可以,消息是我姊丈告诉我的,他怕闹僵了,伤了亲戚的和气,才特地知会我一声,要我别让英儿前去,我很气这件事,但毕竟是我的手足姊姊,实在也没办法,今天回来晚,刘家的人已经在了,我不便说什么,英儿那儿大骂刘平,我也没阻止,只悄悄地跟你姨母说了,以为如此一来,家姊该死了心,那知道刘平仍然来把英儿给诓了去,我以为你也有所听闻,所以才很不高兴。”
李益道:“小侄是有点不高兴,但不是为这这个,事前小侄也毫无知闻。”
卢方道:“我说呢,英儿的脾气倔,我不敢让她知道,否则她可能会吵上刘家去,我以为她绝不会前去的,那知刘平这小子居然来上这一手,我又以为你知道这件事,对英儿前去而生出误会……”
李益道:“小侄回到长安,那儿都没有去就来叩诣大人了,长安有什么事,小侄怎么知晓呢?而且小侄就是知道了,也不会阻拦,因为这不是小侄所应阻拦的……”
卢方道:“十郎!不管你是否阻拦,我叫你姨母一到刘家,就宣布你们的婚约,这已经是对你的答覆了,纵有误会,你也不该再放在心上。”
李益笑笑道:“小侄一无所悉,何从误会呢?”
“既然你没有误会,那英儿去为她姑母磕个头贺寿,也是礼份所应尽,你又有什么不高兴的?”
李益道:“刘平一进门就向我们道喜,说是姨母已经宣明了小侄与表妹的婚约,然后坚邀表妹上他家去,表妹就去了,如此而已!”
卢方道:“那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还劝她前去吗?”
李益正色道:“是的,小侄劝她去是为尽一个晚辈的礼数。可是他们两人走时却没有问我一声,如果姨丈与姨母在家,自然不必问我,如果刘平没说姨母已经宣明了婚约,也没有问我一声的必要,可是在那种情形下,两个人都没有重视我这个人的存在,小侄如果再没有任何表示,就不像个男人了。”
卢方一笑道:“你也太认真了,英儿不太懂事!”
李益倔强而又挑战地望着卢方,坚决地道:“别的事可以不懂,这些细节必须明白。”
卢方感到很难堪,这等于明显地单指责他家教不够,可是李益很快地接上道:“姨丈治家谨严,表妹知书达礼,这是姨丈教化之功,可是像那种情形,却不是姨丈所能教得到的,比如农夫教稼,仅能教以灌溉耕种之法,但何时施种,则须视物种而别,禾稻需水,小麦宜早,各有其时地之性,不可一概而施之……”
这个解释总算使卢方笑道:“不错!不错!父母只能教女儿嫁人后孝顺翁姑,敬爱丈夫,但如何一个敬爱法,却要她自己去体会,孔门诸弟子问孝,夫子的答覆没一个是雷同的,也是各适其分的意思,这是你们自己的事,的确不是我们做上人所照顾得了的,只是十郎,后来你们居然玩到娼家去了那末免太过份了吧。”
李益笑道:“长安娼家冠绝天下,原就是为了侍应官臣人家而设的,官府应酬都少不了有倡优伶人与兴,这并无碍于官常!”
“你去玩玩自然没什么,可是把英儿也带了去……”
李益笑道:“姨丈,据小侄所知,连皇帝兴之所至,都会微服私自出宫,到娼家风光一番,表妹去去也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一个没出阁的女儿家,居然逛到娼寮里去了,这是从没有的事,你们前脚离开,后脚就腾传开来,街头巷尾,都在当新鲜事儿谈论。”
李益道:“表妹与我的名份既定,跟我一起去玩玩,自然无损于德性,也不会让大人担上失教的批评,至于倾刻间传动长安,原是小侄故意做成的!”
“为什么?那可不是好批评。”
“为了明天的计划。”
卢方一怔:“明天的计划与此这可有什么相关?”
李益笑道:“当然没有直接关系,可是间接的影响却太大了;明天王阁老夫人寿诞,必然是冠盖云集,小侄这点身份,即使薄有微名,也难以引起大家注意,有了今天这件事,明天小侄一到王府,立刻就会成为众所瞩目的中心,等我们跟于老儿谈入正题时,也就更形有力了!”
卢方想想道:“十郎。你的名气已经够大了,用不着再藉任何事故,也足可引人注意了!”
李益笑道:“但我们的目的是要于老儿自动求去,这就必须要惊动宫中不可,而平白无故,不会有人在圣上面前提起我的,有了今天的事故,小侄相信明天早朝罢,就会有多事之徒,先在圣上那儿哓舌了。”
卢方道:“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万一圣上责怪下来,说我管教无方,纵容女儿胡闹……
“
李益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