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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分神似,真要告到宗人府,也容易取信一点。”
他不但答应了,而且还出乎意外的肯帮忙,李益心中大喜,连拱手道:“全仗!全仗!”
牛炳真笑道:“兄弟也须要为自己站稳立场,既然说十分神似,至少也要有九分,才能交代。”
李益笑道:“以先生纵横妙舌,只要陈说利害,相信此事必可迎刃而解。”
牛炳真道:“当然,不过王妃是个很固执的人,总是多一分准备的好,公子下寓何处,兄弟有了消息,以便趋吉。”
李益道:“学生本来在新昌里设寓,以便与斯文朋友就近请益问难,但有了这件事,学生恐怕要移寓此间,万一王府再有人来,也好应付一下。”
牛炳真皱眉道:“那固然是很好,但兄弟着人来通知消息就不太方便了,因为此间附近都是王府的耳目。”
李益一回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还想再捞一笔,但这事情要托他帮忙的地方很多,那是省不下的,略一思索就笑道:“如果是坏消息,先生不必麻烦了,学生准备豁出去,也要跟王府周旋到底如果是好消息,学生后天准备到报恩寺酬香谢佛,因为郑夫人准备以十万钱祈福布施,我们就在那儿碰头听候佳音吧。”
他把数目都说了出来,果然使得牛炳真欣然色动,眉开颜笑道:“兄弟想应该没多大问题,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变化,兄弟一定到报恩寺去随喜恭贺,因为那天是小儿生日,兄弟预计也要去烧香酬愿的。”
李益笑道:“令郎是有福的人必能蒙神佛之佑,载福而归,先生可得准备个挑夫才行。”
牛炳真朝他作了个会心的微笑道:“与公瑾相交令人自醉,李十郎名满长安,果非幸致,佩服!佩服!”
他拱了拱手,十分满意的告辞,李益送到厅前道:“先生好走,学生不送了,那个伧夫还在门口,先生对他尚须提防一二,小人是得罪不得的。”
牛炳真笑道:“兄弟理会得,以后一定会告诫他,不让他再到这里来吵闹。”
秋鸿把牛炳真送了出去,关上了门,李益再度回到厅里,那一群女人们都已集中在那儿了。
桂子与浣纱喜孜孜地在铺桌子,安置杯箸,鲍十一娘则燃起了一对龙凤花烛,笑着道:
“该喝喜酒了,十郎,真有你的,那么大的一件事,到了你手裹就波平风息。净持姊,今天你可是双喜临门,该好好地喝两杯!”
郑净持道:“要不是十郎,我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十郎,会不会再有问题?”
李益笑道:“牛炳真作了第二次开口的暗示,就表示这事情已十拿九稳的,厉害的话,也会替我们说,大可不必担心了。只是小侄擅自作主,又替夫人化费了十万钱。”
郑净持道:“只要能买得个平安清静,再化费多一点也是值得的,这笔钱原是小玉遣嫁之用,小玉归了你。钱就是你的了,令我不安的为了我的事,竟要你化费……”
李益连忙道:“夫人这话就愧煞小侄了,别说夫人的钱小侄不能要,就是这笔钱也该由小侄拿出来才对,惭愧的是小侄来到长安后,不事节俭,化费太多,一时无法筹措,只能腆颜请夫人先垫上了待秋选之后,小侄有了着落,一定如数奉还。”
郑净持道:“这怎么成呢!我正准备把全部存钱都交给你!”
李益正色道:“小侄心慕玉娘才调,才有求凰之请,未备妆奁而得玉人,已蒙盛德,至于钱财方面,小侄断然不能受理。”
郑净持还要说话,鲍十一娘却笑道:“净持姊,等喝过喜酒,把小两口送进洞房,再说家务事也不迟,现在就说这些,未免太俗气了,来!入席!”
她把郑净持硬拉上席主位坐定,又把霍小玉拖到李益的身畔,正要推他坐下,李益道:
“等一下,我先前就说过了,仪可简,礼不可废。”
鲍十一娘笑笑道:“少爷!该举行些甚么仪式呢?”
李益道:“这个我倒不知道,你照一般的规矩办好了。”
鲍十一娘道:“若是正式迎娶,仪典我倒是清楚的,可是你跟小玉这档子事,史无前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一般人纳侧,隆重点的迎娶之典,也不过是请了亲戚朋友热闹一下,花红彩轿抬回去先拜天地,后拜夫妇,你这情形,没一样用得上的。”
李益想了一下道:“那就由我们自行创制好了,我倒是希望热闹一下,但顾虑目前的情形,又十能太过张扬,但必须有所表示,以表达我的诚意。”
于是他命秋鸿燃上了三炷清香,双手捧了一爵酒走向厅门。肃然跪下,恭敬地叩了三个头,朗声道:“弟子李益,敬以清香一炷,上告苍天与过往神明,今蒙郑夫人以爱女霍小玉见托。弟子誓终身善待之,日后如有辜负遗弃等事情,当如此爵,不得善终,此誓!”
誓毕起身,以酒浇地,然后将酒爵用力摔下,酒爵跳了两下,已经碎裂几片。
霍小玉见他如此隆重,连忙跪下叩谢道:“妾身蒙公子解脱母难,又蒙错爱,定矢志相守,终身无他,如有所违,亦如此盏。”
她拿的是一口青花素瓷盏,喝完了里面的酒后,也把瓷盏摔得粉碎。李益很感动把她扶了起来道:“小玉,你这是何苦呢!我相信你就是了。”
牵着她的手,两人走到郑净持的面前,双双拜了下去,因为有女儿一起跪拜,郑净持不便还礼,口中连忙说着“不敢当”。等他们拜完起立,郑净持单独向李益跪下道:“十郎,我把小玉托付给你了,谢谢你照顾她!”
李益连忙托住,没让她拜下去,鲍十一娘笑道:“好了!好了!礼也行过了,现在大家该入席了吧。”
李益道:“我们还应该谢大媒呢!”
鲍十一娘连忙跳开道:“我受不起,你们回头好好敬两杯就是了。”
于是在欢笑中,四个人就了席,另外设了一席,则是李升带了秋鸿,浣纱,桂子四个人。
为了一双两好,李益与霍小玉两人并肩而坐,霍小玉已经像一个温婉的妻子般的,为他斟酒,为他布菜。鲍十一娘看在眼中,突然有一股落寞之感,苦涩地擎着一杯酒道:“十郎,新人进了房,媒人扔过墙,以后大概没有机会再跟你一起喝酒了,来,我敬你一杯!”
李益唯恐她会说出一些使彼此难堪的话来,连忙道:“是啊,听说你准备收山了,今后在应酬的场合,是很难再见到你了,也很难再听到你的琵琶,那是很遗憾的事。”
郑净持微怔道:“十一妹,你要收了?”
李益道:“是我劝她的,她有一个好儿子,也渐渐大了,为了那孩子的将来,我认为她不应该再继续下去了。”
郑净持点点头道:“说的也是,十一妹,我早就想劝你了,不过看了你对孩子的那份热心,我不便启齿。”
鲍十一娘看着李益,露出了一丝苦笑道:“为了那个小畜生,我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现在我想开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好坏由他去,我乐得享几年清福。”
李益发现她已有点醉态,觉得必须再提示她一下,于是笑道:“也不能这么说,他自己既然知道上进,就不能埋没他,你收业是对的,闲时可以带他上我这儿来,把文章理一理,功名是懂得做人的道理,使他知道你为他下了多少的苦心。有些话你做母亲的不便说我倒可以代你开导他一下,不埋没你的一番辛劳!”
话说得很含蓄,却点得很技巧,尤其是最后两字,已经点明了,可以设法在酬媒的数额上,为她多争取一点,所以才用了辛劳二字。
可是他还怕鲍十一娘不明白,加重语气又道:“不过你不收业,我的话还是很难说得进去,因为你必须使你抬得起头,他才会感激你的恩惠;而我说的话才有力量。”
鲍十一娘终于懂了,因为李益把“抬得起头”与“说的话才有力量”两句话说得特别重,她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如果把自己与李益的一段畸情在无意间流露出来,不特于事无补。而且反而造成大家的难堪。
眼睛有点润湿,但鲍十一娘总算是恢复了理智,苦笑一下,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是的!为了他我必须把过去的都摆脱掉。十郎,我先谢谢你。”
李净持却关心地道:“十一妹,你收业后,孩子读书的支应不会成问题吧?”
鲍十一娘道:“应该不会,我打算让他出来,在太学里只学到花钱,再下去越学越坏。”
郑净持道:“也是,太学虽为功荫子弟而设,无非是把一批年轻人聚在一起吃喝玩乐而已,书没读好,壤点子却全学会了,王府里的几块料都是太学里出来的,那一块成材?趁着孩子还小,出来找个名师,认真地下几年苦功,才是求出身的正途!”
鲍十千娘苦笑道:“净持姊,我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整年忙的都供他上学了,积存也有限,好在该认的字他全都认得了,以后就靠他自己用功,投名师,拜宿儒,谈何容易,他老子的几亩薄田,供他温饱都不够。”
郑净持道:“十一妹,孩子读书正是事,你也别客气,我原来已经说好谢你十万,但小玉能托给十郎,归宿有了着落,我也用不了什么钱,明天我就拿二十万给你。”
十一娘忙道,“那怎么行,你的钱还要养老的。”
李益本来就打算向霍小玉说词多给的十一娘一点的,郑净持自助开了口,省去了他的口舌,忙道:“夫人的养老是我的事。”
郑净持笑道:“我从王府带出来的钱约摸百万之谱,我早就安排好,我用一半养老,一半给小玉遣嫁,我的这一半,要给牛炳真十万,你拿二十万去,剩下二十万,随便捐到那一家寺庵里,也足够我下半辈子了。”
李益听得霍小玉的婚嫁只有五十万,心中稍稍有点失望。因为他知道此刻长安市的官场上处处都要钱,五十万虽然不是个小数目,比他从家里带出来的钱已经多了一倍,但是这五十万,用以打点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