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们呢?”
李益微微笑道:“你舍不得他们中间那一个?”
吴妙人脸色一红道:“公子说那儿话,因为他们刚跟人打过架,奴家是怕他们在外面吃了人家的亏……”
李益笑笑道:“你放心好了,郭家的那两位孙世子人虽粗豪,却是很明事理的人,刚才他们已经认了错,而且也服了轮,更说过了后天到我那儿相聚,怎么会反覆呢?”
吴妙人道:“那两位郭爷不会,也许他的朋友们会忍不下这口气,长安的贵族子弟们都是很好闹事的。”
李益笑道:“你放心,他们三个人都没问题。”
鲍十一娘跟贾仙儿、霍小玉一直在笑,吴妙人先前还被她们笑得莫名其妙,仔细地一想,再仔细端详了三人,才恍然道:“原来是三位乔装了去的,我说呢,两位郭世子是长安第一好汉,怎么会被个文弱书生打得落花流水,他们碰上了女飞卫,那就难怪了。”
众人都笑了起来,贾仙儿笑着拉了吴妙人的手,躲到一边低声道:“妙娘!你是江南来的,对我们贾家的事也很清楚,那是最好的了,更难得的是你不讨厌我们江湖人,没有把我们当作草莽鄙夫看待……”
吴妙人忙道:“那怎么会呢,贾爷跟女侠做的都是救济世人,行侠仗义的事,江南民众都很感激的。”
贾仙儿一叹道:“我哥哥为人热心有余,但细心不够,因此我必须在暗中照料着点,才不致使那些水上的弟兄沦入歧途,变成鱼肉乡民的恶霸。”
吴妙人道:“有女侠这么一位精明的妹妹,应该是不会的,何况贾爷自己律下也很严呢。”
贾仙兄道:“人一多就杂了,要不是钉得紧,迟早都会出漏子的,只要有一两个败类,就把我们多年的努力都给破坏了,从前我钉着还好一点,现在我出了阁,就已身不由主,不能像以前那样操心了,因此我一直想找个代替我的人,帮助哥哥管管那些弟兄,好容易碰上了你……”
吴妙人一震道:“女侠!你不是开玩笑吧?”
贾仙儿道:“不是开玩笑,我说的是正经话,你是水边上生长的,对堂口上的事很熟悉,而且你也很细心……”
吴妙人笑道:“女侠!你是贾爷的妹妹,有一身好武艺,弟兄们都很敬畏你,当然行得通,而我却是一名乐妓……”
贾仙儿庄容道:“堂口上订有规条,按令而行,这跟武功没关系。再者我的飞龙舟还是在运河中巡行着,船上的人都是我一手训练出来的,有他们辅助你,只要你没事常到四下去走走就行了。”
吴妙人苦笑道:“女侠,你名正言顺,而我……”
贾仙儿道:“你也可以名正言顺地去管我们,我哥哥今年已三十九岁了,还没有成家。”
贾仙儿这个暗示等于是说明了,吴妙人不禁红了脸,低声道:“贾女侠!你别开玩笑,我们这种出身……”
贾仙儿道:“别谈这些,我哥哥浪迹江湖,也说不上什么高贵,何况我们江湖中人根本不计较这些,英雄不论出身低,只问你是否愿意。”
吴妙人道:“我们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怕贾爷看不上我,而且他是一帮之主,弄了我这样一个女人回去……”
贾仙儿笑道:“我哥哥是不轻易看中一个女子的,否则也不会到了三十九成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不过对于你,我想他是情有独锺,你看他的眼睛一直在望着你呢。”
吴妙人妙目轻瞄,果然看见贾飞呆呆地望着这边,竟像是痴了一般,忙低头红脸,再也不敢抬头了。
贾仙儿笑道:“看来你们是两厢情愿的,那就说定了。”
吴妙人道:“贾女侠!我是身不由主,义父母死后,我义兄跟一个同乡到长安做生意,蚀了本,才把我典在……”
贾仙儿笑道:“只要你点了头,其他都不是问题,明天我就央鲍大姊去把你的事交割清楚,你也别回去了,这所屋子是我哥哥置下来的,从今天起就是你的家了。”
吴妙人刚要开口,贾仙儿道:“妙娘,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们虽然替你脱籍留下,却不是要欺负你,只是不让你再回到那个火坑里去,此外我们还是要按照正当礼数,选个黄道吉日,规规矩矩地把你迎娶过来。”
吴妙人目中泪光盈盈地道:“贾女侠!谢谢你,我也不是故意做作,落溷风尘,身非得已,但是我发了誓,将来定要正正经经地找个归宿,所以要买我的身子,只要有钱就行,要我的人,就不能随随便便的了,希望你原谅我的幼稚,因为这是我仅有的一点尊严。”
贾仙儿道:“这是什么话!你有这份志气,我们只有尊敬,今天我们都在这儿陪你,把我哥哥赶到别处去,你有什么困难,慢慢地告诉鲍大姊,让她去帮你解决,关于你的过去,你不必说,我们也不想知道,因为那一定是不愉快的,我们都把它忘记,大家都开始新的生活。”
说着拉起她的手,走向鲍十一娘道:“鲍大姊,我把妙娘交给你,明天我叫个人跟你到会芳馆去替她办脱籍的事,不管他们开口要多少,你都答应下来就是。”
鲍十一娘道:“这么快就谈妥了?”
贾仙儿笑道:“这就是我们江湖人办事的方法,乾净俐落,直话直说,绝不拖泥带水。”
鲍十一娘笑道:“那很好,我这个现成媒人又做定了。”
贾仙儿笑道:“也不见得就是现成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忙的事多呢,因为整个人都交给你了,一直等到我们纳采迎娶过来为止。”
鲍十一娘笑道:“那我可是责任重大,这么一个天仙似的活宝贝,丢了我可赔不起!”
贾仙儿笑道:“所以你必须多费点心,早日把吉期定好,也早点脱了你的担子。”
另一边也正谈得高兴,黄衫客道:“郭家这两个小伙子倒真还不错,挨了打,受了训,居然能当场认错示歉,不愧为佳子弟。”
李益笑道:“是的!我跟他们虽然仅有几面之识,却也认为他们不失其赤子之心,尚可一交,所以斗胆邀他们后天前来一聚,主要的也是借这个机会挤上他家的棚子里去看看赛会,因为这是很难得的一个机会。”
贾飞道:“我们乡间也有赛会,跟长安又有什么不同?”
李益笑道:“乡间赛会都是为了迎神祈福,多半由各乡里组社而成队,所赛的内容不过是彩舞,高跷等一些民俗杂技而已。长安市上就不同了,十五上元夜,各王公巨第竞以花灯为尚,各以重金聘巧匠精心为之,一个灯楼往往有小山大,火树银花,群丽夺目。此外,还有各府中的家将壮丁仆奴,组成舞龙队或取其一典,或以一掌故,更是别出心裁,美不胜收,此外尚有一些好门面的子弟,搭起了球子台,聘得一二熟手名姝圆情,备有礼采,随意行头,热闹处自是别处所不及!”
听得大家都欣然动色,吴妙人道:“前几天就有几家宅第的公子来,请我在那一天为他们圆情,我根本不会那玩意儿,只好辞了,李公子,那究竟是什么呢?”
李益笑道:“那是蹴鞠的游戏,在热闹处扎个采台,有时独力任之,有时也是合数家为之,那就更好玩了,各家都有一二名台主,由丽姝任之,东家准备了彩礼,无非是彩罗,银花,银牌等,与游者同乐,参与蹴鞠者把球踢过彩门去,就可以得到采红,而戏者则不拘多少,表示点谢意,就由圆情的收了,所以这上面又是个竞争,那家的台主出众,捧场的多,赢走的彩红多,不仅圆情的收入多,本主也觉得光采!”
贾仙儿道:“这么说圆情的美人也得会踢两脚了?”
李益道:“圆情者,就是抛球供戏者踢过彩门,不会踢的固然行,但就减色不少,精于此道者,就有得看了,蹴鞠的花式很多,如锁腰,单枪,对拐,肩垸,杂踢等等,如果把持的美人以一个曼妙的花式传过来,戏者也必须以同样的花式或是更巧妙的花式踢回去,否则就是踢过了彩门,也没什么光采,所以圆情的斤节是马虎不得的。”
鲍十一娘叹道:“以前长安灯市真热闹非凡,各府第自己搭起了看楼,府中大小都盛妆在楼上看灯,实际上却是让人家看,那些女孩子一个个打扮得花团锦簇,尤其是圆情台上,更是各尽巧思以争胜,几个能手,被人不惜以千金敦聘来争门面,只是经安禄山一乱后,灯会也停了多年,现在恐怕是不如往昔了。”
李益道:“今上为装点太平,在五凤楼前,特由宫中彩娥精制御灯,同时也谕命各大公宅第扎采灯与民同乐,即使是街上的百姓人家,也都将扎灯为庆,以期能追往昔盛况,所以今年的灯市,倒已大可以一观。”
“十五元夜时,花市灯如画,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是后人对元夜灯市的描述,十五上元夜,不仅是万民腾欢的盛会,也是小女儿们偷情密约的良辰。
寒月无花,要有也不过是寒梅水仙等一二品应时的素卉而已,但是今天的长安市上却早已处处锦簇,一片花海,芍药牡丹,月季茶花,百艳俱全。
这是在前往观灯的途上。
李益请客的日子订在最忙的一天,但郭家兄弟仍是在百忙中抽暇来了,可见他们意识之诚。
因此李益为他们引见了一代奇侠--黄衫客,贾仙儿伉俪,也引见了叱吒运河上的豪雄贾飞,更说明了那天冲突时,是三个女子乔妆,故而未便即时订交。
郭威与郭勇喜极而愧,郭威尤其不好意思,连连拱手致歉道:“原来是黄夫人与嫂夫人,那郭某前天的粗言莽语,实在太失礼了,该打!该打!”
郭勇却朝霍小玉道:“嫂夫人,我们不但是世交,而且也还有几次见面之雅,你怎么训起我们来一点不留余地。”
霍小玉一笑道:“小时候见到郭二哥是个温厚君子,没想到长大了竟成了长安市上的恶霸了,难道不该骂?”
郭威道:“该骂!该骂!不过你骂得太凶了,简直跟爷爷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