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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了。
深云户闷灌了好些茶,巫马寐见了打趣道:“湘大人莫不是觉得这戏实在无聊,还是在想着什么绝色佳人,这般魂不守舍?”
楚冉一愣,尔后居然微微笑道:“楚冉多时心事,倒被将军一语说破了。”
听多了他与二王爷的关系,巫马寐一听这话,险些将口里的茶喷出来,无法却只能跟着圆场:“哦?不知道何等佳人,也入得了湘大人的眼?”
楚冉摇头:“流水有意,落花无情,这等伤心事,不提也就罢了。”言语之间,竟是无比落寞。
巫马寐豪放大笑:“此言差矣!湘大人何等才俊,我倒要看看是如何的绝色佳人,有这番本事这种架子。”
这世上若还有什么能打动后宫女子心之事,必是男子痴情。巫马氏一开始见了楚冉颇有些清风傲骨,又不持骄,心里早有些好感,显见他这番痴情,更是喜欢:“人间最难得一个情字,湘大人只要有心,又有何难处?那姑娘若是在我凉国地上,哀家愿帮你牵这根线,也结两国之好。”
楚冉起身还礼道:“湘某人这里谢过娘娘美意。只是那人心却全不在区区这里,强人之意,又未免太没意思。”
巫马氏好意被拒,心中却更加激赏,竟从凤鸾上站了起来:“呵呵,好一男儿,这本不该是哀家说的话,只是湘大人如此意重,哀家只有一言相告。富贵荣华如烟云,唯情一字亘古。何舍何弃,自加掂量才好。”
楚冉又是恭恭敬敬一礼,告了谢,才退回座位上。
巫马寐还是不死心:“不知湘大人说的那个玲珑人儿,究竟是谁家千金?”
他淡淡一笑,像是忆起前尘:“不是豪门千金,原也同我一样,只是辗转于红尘中的一人罢了。”
“哦?那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运道,曾有过一面之缘呢?”
楚冉垂眼淡笑:“三皇子府上那位歌姬便是了。”
即墨一惊,不想楚冉未在府中住过几日,怎么就生出这种事端来。又见着巫马氏停不停地瞟过来,只得硬着头皮强问道:“倒不知里面谁就是湘大人的故识?”
楚冉抬起手来一比:“月上玲珑里出来的,名号做的是雪姬。”
即墨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莫不是那白发的女子?”
楚冉不言语,却好似轻轻点了点头。
那女子即墨见过,初见都是有些骇然的,可是见过她的唯一面目也只是那双并不出彩的眼睛,也并未放在心上,谁承想这人竟是有些来历的。
即墨又同楚冉说了些影子话,巫马氏也满意得连连帮腔,楚冉似答非答,也未回绝。
等一行人终于将话题扯远,他才举起杯来,想到她方才说的:“天意弄人,无处可退,就要用更坚然决绝的姿势投身进去。拼尽全力,不留余地,即便粉身碎骨,也不能有一句怨言。只因这一切,终是我做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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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荒凉 第一部 《胭脂泪》 MS要出版了。荒荒签的丹飞,然后是7月10号交稿,交稿后3…6月会有书出来,最近闭关修文中,没有更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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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之浪费我感情
山才好处行还倦,诗未成时雨早
山雨欲来,吹得这古时的屋子一阵飘摇,雕花糊格的窗户不断拍打,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风雨,惶惶然。
移步到窗口,想要拴紧窗子,却是一阵风卷过来,将窗框狠狠地从手中卷出去,外面的风夹着雨,兜头灌下来。
手还僵在那里,杵在窗户前,看北地来势凶猛的暴雨,拼命地洗刷一切,砸得天地都黯然失色。
一时晃然,物转位移,这般暴雨在自己家乡夏时,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一点不留余地,总将人弄得措手不及……
看着暴雨的人渐渐恍惚,一时沉到往昔里去,如今披了一身白发的自己站在这里,可是黄粱梦一场?
何事是真,何人是真,何处是真。
上身早被淋得湿透,初夏的风一吹,还是忍不住颤了下。回神收眸,拉着窗户拴上,隔去一天风雨。
转身走回屏风后面要更衣,褪去已经湿得精透的衣衫,用厚厚的巾子掖着擦干身体。一稍低头,就看见自己胸前一块鲜红的印记,还未皱眉,腹中便是翻天的疼痛上来,一时膝软,就生生地跌跪在了冰冷的砖地上。
双手捂腹,疼得头上冷汗直冒。今日的解药已经给了楚冉,自己除了死撑到明日,也没什么法子了。
苦笑一下,却是痛得整个身子都佝偻起来,额头磕在地上,血腥气直往上冒,终于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暗红的血浆里合着黑色的黏块,看得她一阵反胃,勉强要支起身来,却是一阵眩晕,就向旁边倒过去。
半赤着身子瘫在冰凉的地上,屋里一个人也没有,屋外还是肆虐的暴雨,狂风过去鬼哭狼嚎的声音,再没有别的了。
她躺在地上,刚开始还笑,一直笑得眼前都模糊了,冰凉的泪水湿溺了脸。
酸涩翻上来,呛得她不停咳嗽,抖忪地厉害,躬身蜷成一团,哭了。
晚上的群臣宴,即便三令五申地说了要勤俭,可新皇帝上任,还没摸清脾性,谁马虎得?巴巴结结地整了一晚上的歌舞,可毕竟还是仓促,让人看着提不起兴致来。
司空坐在皇帝右手,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哈欠,一点也没有要瞒着即墨的意思。
即墨见他皇弟还是这般不加掩饰的心思,不由笑道:“怎么了大将军,这群臣宴似是不合你胃口的很呢。”
司空一挥袖对着上面一礼:“军营里待多了人都变得粗惯,也赏不得这些文邹邹的东西,花大价钱买那些歌舞,还不如给兄弟们些票子去乐乐呢。”
即墨本来今天就是大喜庆,听了这些粗话不怒反乐,举酒笑斥道:“西北待得你都反了,祖宗面前也说得出这种话来?什么时候抓回来,在朝廷里面圈两年才好。”
他嘻嘻笑笑:“朝廷里面有皇上镇着,要我做什用?我和兄弟们纵马杀敌,过得快意的很。”
即墨神色一黯举杯敬他:“八弟,这些年是苦了你了,皇兄心里自然清楚,只是朝内无将帅之才,我凡事又不可亲历亲为,才让你在那西北苦守三年,为兄我心意便全在这杯酒之中。”
司空眼内神色一闪而过,随即朗声道:“冲皇上这一番话,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臣也当尽忠职守,才不辜负了皇上心意!”言毕一仰头,将杯中酒尽数灌下。
即墨也坐在上位上笑:“得将如此,复何求!”
司空待到了机会,正要和他说未明的事情,却听得下席哗然大喧。
刚才的华复歌舞退尽,只有个遮了面的女子抱着琵琶缓步过来。
一件黑色镶红罩袍,无妩媚,倒是雍容贵气,一帘东珠穗银垂在面前,两端勾在耳后,遮去了双眼以下的面容。一举一动里既无风尘俗气,又无闺中脂粉气。
最让众人惊骇的却是那一头白发,印着月光华如银,纯似水,半绾半散,髻上左四右三插了七根乌铜木簪,眼睑勾线描金,除此再无饰物了。
众人盯住她不放,想着当众如此蒙面,又是满身风华,必是个玲珑美人儿,无奈那双眼睛却不甚出众,一丝媚态也无。如此还不要说,若有些桀骜不驯,到也给人看是清风傲骨,不是这风尘能掩,只是那双眼虽大,却颇有些松散,便是眼角的金线描得再勾魂,看上去也只是清澈的样子。
稍微走进一些,有个眼尖的人盯着她发里的木簪瞧了半天。
七根木簪插在雪白的发里,分外的夺目,那人借着烛光看得清清楚楚,女子簪发用木的极少,何况乌铜木,虽然千金难求,却是棺本材料,保尸身千年不腐的,用来做木簪是极大的讳头。愈加放肆的是那些木簪,细细一看便会发现,根根雕的竟然都是凤凰衔珠。
她走至场中央,向上座一礼,便坐下,收抱琵琶在怀。
人声未断,她也不等,五指一拨便是一串铮铮铁马声,硬将这静夜撕出一条裂缝,场内人立时安静下来。
她一人在台上,竟是谁都不入目,微微侧头看着弦,那一串串的东珠随着向旁斜去。
五指上下撩拨,迸出的音调声声催人,刀光剑影几欲逼面而来。她还是沉着眼睛,一点不动声色,金铮铁马呼之欲出,纤指冰冷上下。
只是琴者始终置身冷看,听得人只是心惊,却无多少动心动情。
司空细细回味半天,听不出多少豪情,苍凉倒是满满的,还有一层愈加一层的危机四伏。如此过了半晌,回头向即墨打笑道:“不想皇上身边还藏了这般的美人。”
即墨淡笑:“是月上玲珑里出来的人,看她样子怕是破了相,不似皇弟想的那般姿色。”
司空倒是借着酒兴,微醺地向他说:“那东珠帘后面是不是美人儿,皇上可要与臣赌这一把?”
即墨也是好心情,随口应道:“怎么个赌法?”
“皇上说了她不是,我却要赌那台上是个绝代美人儿。若真是,连那美人儿,为臣要斗胆从皇上原太子府里要三个人,呵呵,若不是,皇上你就发我边疆驻守十年好了。”
即墨笑道:“有何难处!只是你本就是要边疆去的,这般来朕岂不是吃亏,可不要你背那枉上的罪名,朕若赢了,你将你府里埋的那坛藏楼可要老实交出来。”
司空皱了皱脸:“皇上,都快八年了,您还惦记着那坛酒呢?也罢,要是抱得美人归,那一坛半坛老什子酒算得了什么。”
即墨顿了顿酒杯:“如此言定,只是你要如何见她面貌?”
司空笑:“皇上一言九鼎,想是不会赖了我的帐的。掀别人姑娘家脸面这种事情,还是让为臣这个粗人来做得好。”
说罢从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