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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躲痒:“那不都是晋子安胡乱找茬儿的。”
他笑:“找茬是找茬,不过你要忌那些东西也是真的。”
这么说来我便不清楚了:“晋子安怎么就看我不过眼,我是哪里招惹他了?”
若即只是一笑:“你莫理他就是。”说罢便将我一下横抱起来,纵身往这夜里去了。
我知他不愿多说,便也不思量了,缩在他的怀里,任他带我去不知哪里。
过了约有半个时辰,才觉着他停下来,凑到我耳边轻轻说:“到了。”
我是险些睡着了,被他一叫才探出头来,见着群山抱中一池如镜,向这夜里静静蒸腾着暖气,好似情话喃喃,温柔缱绻。
从他怀里跳下来,有些惊叹:“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好地方的。”
他只笑笑:“跑的地方多了,难免碰上一个两个。”说着便将头上的发簪一抽,青丝如瀑般泄下,印着月光,丝缎一般。
忍不住伸手上去摸:“都过腰了。”
他宽衣解带:“原来是到哪里?”
“及胸罢。”
他靠过来一手将我头上发簪抽出:“池底滑得很,我抱你下去。”
我赤着身子缩在他怀里,约是被热气蒸的,面上发热不已。真正下了水去,觉着水从腿上漫上来,竟是害怕,不由紧紧地攀着他。
若即轻轻笑:“无事,这里的水清浅得很,里面又是什么都不生的。”
我嗯了一声,却还是紧紧抱着他的肩,待大部分身子都没到了水里,才松了口气。
从他肩上抬起头来,却见他神色不豫地看着我的身后,便问道:“怎么了?”一边转过身去,见我的白发在水面上漂着,散开好大一片,如华盖一般。
笑了笑,撑着他的肩放下腿来,脚下踩住的都是光滑的卵石:“这与你上回带我去的地方,倒是有些相似的。”
他也抬头四周望了下,长久无语,终是仰头看那浩瀚星空,淡淡说:“只可惜没有月。”
我笑,三年前的事情,他倒也还记得:“哪里就事事都如意的……”还没说完就脚下一滑,叫声还没出口,他就搂住我拉出水面,紧紧抱在怀里。
赤裸潮湿的身子紧贴在一起,同样颤栗,是我们最后的,最终的坦诚。
我笑,想要微微推开他:“无事,只是滑了一……”
他突然吻我,急切地,像是要把我的呼吸都吞噬殆尽。那样用心用力地吻着,抱着我,却像是一无所有地绝望着,疼痛着。
我睁开眼,看他迷离的目光都洒在我身后。
我知道他在看什么,那铺洒在水面上的,苍白的过去。
我抱着他吻他,模糊不清地唤他的名字。
我们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紧紧拥抱着的,只有这不断疼痛的现在。
黑发浸在水里,柔软温顺,华丽地好似一匹织锦。
他松开我的口舌,却仍近在咫尺,一息一动之间,温热炙人的气息融在一起,不能分彼此。
我抵着他的胸口,不知所措。体内流窜着的热流,那般的陌生骇人,似要从四肢百骸中钻进去,销魂蚀骨。
那样赤裸,那样坦诚,强烈到让人无以为报。
所以不管有多害怕,都不忍心逃开。
已经无法逃开。
两人的身体在水里纠缠,热气熏得我头脑发昏,双眼朦胧。
若即将我的头托起来,沿着我的颈脖向下,或轻或重地咬着。
我仰着头,睁眼便是星空,亘古不变的星空,那般璀璨,那般孤单,荒凉得让人不堪正视。
黑夜空无一物,我不忍再看,低下去抱着他的脖子,细细地吻他的眉眼。
他抱着我的手一收,愈加往里面去,我腰身一软,匆匆勾住他的肩才没有滑下水去。
趴在他的肩头喘气,他是微微笑了下,凑过来舔我的耳垂,轻轻唤:“小若……”
我几不可闻地恩了一声。
他将我抵在池边,一心一意地吻着,动着,喘息凌乱不堪。
我抵在他胸口的手,觉着手下的身子竟是比池水更热,被他那般,竟是连气都喘不匀,想要抱住他,却总总抓得满手飘散的青丝,水中浮沉,无根无凭。
双腿绞缠在他身上,悸动在身子里冲来撞去,那样慌乱,那样坦诚,焦躁不安。
我贴着他的身子,同样炙热,同样颤抖,切切恨着为何还要分彼此。
我喊他的名字,一声一声,零碎在热气里,被他的吻啃噬得残破。
他回给我的,也是一如散乱的唤。
再也没有言语,言语太过苍白无力。
不知道是谁紧紧抱着谁,那样紧,恨不得血肉相融,再也不要分开,不能分开。
最后的一瞬间,我模糊的意识只能看清他的眼,氤氲着水气,深深看我,身后满天的繁星,都分不走他一丝的风华。
披衣独立披香,流苏乱结愁肠
醒来的时候异常疲累,浑身都酸痛得很。在软软的床榻上侧了侧身,微微睁开眼睛,迎光见一人侧身坐在那圆桌边上,便招呼道:“早。”
恰巧有人进来,听得我这么,便说道:“小姐,这什么时候了,可用不上早这个词了。”清清亮亮明显是寒心的声音。
我再揉揉眼睛,才看清那坐着的是楚冉,也是披着衣服散着头发,斜斜坐在哪儿看本书的,就笑道:“楚冉也不是才起。”
寒心本来弄了东西来给楚冉梳洗的,一见我起来了,便放了手头的东西要来伺候我。
我还浑身疲软得很,根本坐不起来,便说:“先帮他弄罢,让我再睡会儿。”
寒心多少玲珑的人,就挑着眉头抿了个笑给我,一句话不多说,就跑去给楚冉梳头了。
我见他那一笑,便想起昨夜,脸上热起来,向屋里一扫,却是不见他的影子,便问道:“若即呢?”
寒心替楚冉簪起冠来,一边说道:“一早儿的就给晋公子拉去山里寻药草了,连留你一人在屋里都不放心,多早儿的就把我们给挖起来陪着了。”
我微微笑他也忒过小心了。一看窗外光景,竟是快晌午了的。
又在床上磨蹭一会儿,寒心给楚冉收拾停当了,就去端了早膳上来,细粥冷盘的,摆了一桌。
我一闻那香味就睡不住了,寒心嘟着嘴:“那晋公子可真是什么都不存,这些可都是临阳带了来的,你们在他这里这么些日子,吃得都是什么。”
我心中大为感叹寒心这话说得贴心,一边想要撑起身子来,奈何手脚只要微微一动,关节肌肉都是止不住地酸楚,像给人在泡菜水里腌了一晚上似的。
挣扎之间,楚冉便走了过来,扶我在床头坐好,一边说道:“吃倒是上心,这年纪轻轻,身子却不知道要仔细。”
我知他的意思,面上忍不住一红,却依旧说道:“这口气,倒像你是多大岁数的人了。”说罢就真的细细看他,面貌是和我初见他时一分不差的,不知是不是入了仕的缘故,眉眼里多了几丝肃清。
他见我这般仔细地端量,不自觉向后退了退:“怎么?”
我又反复看他,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楚冉,你今年多大了?”
他不解地看我一眼,寒心一旁笑着凑过来:“小姐猜呢?”
我一撇嘴:“要是猜得出来,便不问了。”
寒心怂恿我:“就估估看呀。”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才豁出去说:“二十五总不止了。”
倒是楚冉接话:“为何?”
“我三年前见你那样,要是还不到二十,说出去就有些骇人了。”
楚冉抿了一笑,转身过去倒茶水。
寒心笑:“小姐猜得倒是不差,到明年三月,就该二十五了。小姐初来那年,却就是将将错过。这次可要给公子热热闹闹地过了。”
我也笑,接了楚冉递过来的茶水漱了口,不答。
寒心约是什么还不知道的罢。
也好,这样也好。
寒心又要说什么,却突然跳起来:“呀,那莲子羹!”说罢就风似地蹿了出去。
楚冉给我盛了碗乌米粥,熬得不见一粒米,功夫好得很。我双手捧着细细地喝,他在一旁坐下来,替我梳头。
“明年三月,我带你去采叽看桃花罢。以往还在王府的时候,年年生辰得七日的假,我都去那里。”
半晌,我轻轻嗯了一声。
他复又替我轻轻梳着,那明明已经一顺到底的头发。
我说:“无事的。”
半晌,他轻轻嗯了一声。
这会子寒心又一阵风似地蹿了回来,手里一滴不洒地端着碗汤:“来尝尝来尝尝,可是我新学的呢。”
我坐直起身子来笑道:“寒心倒是越来越能干了。”
晋子安同若即两个人一直到近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不知道去哪里滚爬了,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
那时寒心刚刚收拾了午膳的碗筷,就要开始准备晚膳,嘟着嘴跟我抱怨:“都要变烧火的粗丫头了。”
楚冉白他一眼:“这里你还能有什么事做?”一边递了块巾子给晋子安。
晋子安拿着巾子擦了擦脸,才微微看得见些面目,瞟了膳房一眼,拎着那些药材就飘开了:“弄好了便叫我罢。”
我休息了一天疏松了筋骨,蹦跶着朝若即跑过去:“饿了罢,怎么一去就这么久……”
谁知他一连退后好几步:“别,这衣服脏得都不能碰了,味也重得很。”
我看他身上的衣服的确连原来的颜色都看不出来了,一边问他:“那晋子安都领你去的什么地方。”一边在身上上上下下地找巾子。
若即却笑起来:“莫找了,你那几块都洗了晾在后院呢。我索性去洗浴罢。”
说罢就笑嘻嘻看我,我还没反应过来,便听他问:“可要一起……”
脸红还未到耳根,就听着楚冉问:“今日药可吃了?”
一回头去,才见他还没有走,话是同我说,眼睛却是看的若即。
若即一顿,瞬即笑得愈加灿烂,冲我说道:“等我回来罢。”言毕向那夜里一转,纵身便不见了。
我回头去见楚冉,他叹口气:“莫指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