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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惊觉重点:“有人下药!”后面半句还没出来:晋子安那厮不是嚣张得很自称用药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怎么让人欺负到家门口来了?若即不知道点了我身上哪里,印在脸上的唇吐出两个模糊不清的字:“睡吧。”
意识模糊之前,觉着身后的温度骤然撤去,瞬得一片刀剑声,有人冷笑着在说什么,都听不清了。
我慢慢睡过去,什么都模糊了。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马背上,模糊地觉得要命的颠簸,初冬的风像刀子一样利,从四面八方来似是刮穿我的血肉,一直冷到骨子里去。
意识混沌地一半模糊,我似是被绑在了马鞍上,身后人压着身子控着缰绳,只听到一声一声鞭子破空的利响,却没有半句言语。
我知道那不是若即,疾风从前面呼啸而来,听不清身后的动静,像是有兵器交接的声音,又像是没有。
怎么回事,我的头脑混混沌沌,想不清个头绪,经不住那颠簸,竟又径自昏过去了。
往复几次醒来又昏过去,终于经受不住,胸口闷得好似给人压了块砖,鼓鼓胀胀地疼,喉头哽得我都喘不上来气,终于一个大颠簸,实在没忍住,张口便吐起来。
迷糊之间也未看清吐出来的是什么东西,倒觉得人一阵轻快,只是头晕晕的,就想睡了。
后面人抓着我的头发,还拿着马鞭的手在我脸上连连地拍:“喂,喂!”
我心想你就是拿鞭子抽我也不指定能醒过来,然后又想着声音倒是熟悉的,还没想出什么名堂来,就昏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就觉得冷,倒是不颠簸了,人舒服了好多。
有人给我灌什么东西,我渴得很,想也不想就凑上去喝,谁知一入口,却是一股重重的腥味,当即就要呕出来,那人一掐不知道哪里,就仰着我的脖子给我全灌了下去。
肚子里是融融地热了起来,嘴里的味道却还是难受,干呕几下也没什么名堂,倒是慢慢醒过来了。
睁眼看见的就是残破得有些凄惨的庙堂,一尊观音还好好地坐着,面前却是香火潦倒,那四扇开的庙门都关不上,风雪呼啸而入。
然后就听见个人欣喜的声音:“醒了?醒了便好,恶心归恶心,果然还只有这个法子有用。”
我有些僵硬地回过头去,果然,在那里一脸嘻嘻笑的,就是好久不见的糖饼兄。
恨心终不歇,红颜无复多
我坐在马鞍上看前面茫茫一片的山路,想不通阿想不通,这人明明就一点不是做绑匪的料,怎么能这么执着的。
已经被他毫无目的地绑过一次了,居然还有第二次。
我醒过来见他嘻嘻笑的模样,几近内伤。
他还一派热心地将脚下一只被割了脖子的鹿提到我面前:“以往师弟说鹿血补阳,给受了寒气的人最好不过,我还不信他呢,没想到却是真的有用,你看你一碗下去不就醒过来了。说起来你那倒是什么身子,这么些时候在晋子安那里他没给你调养么,怎么才两日的行程就受不了吐血了,啧啧真是,那一口血喷得我的马都傻了,差点跳到沟里去,还是幸亏得我机智灵敏,那么的一下就稳住了。唉,你怎么不听我说呢,阿,难道你又要睡?不要阿你都睡了两天了,你知不知道两天来我憋着不说话有多难受啊,分开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想我,不想问问我都干了什么,喂!阿,不要睡阿,喂,喂!”
大哥,你不要再摇我了。我这个不叫睡,叫昏迷。你再大的嗓子都叫不醒的。
再醒来的时候又回到了马上,糖饼坐在我后面,马屁股上还驼着那只割了脖子的鹿。
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向怀里摸到了药瓶,倒出一颗就咽了下去。
想起来晋子安倒是未雨绸缪,早给我备了两瓶药随身带,一瓶是平日里他给吃的,一瓶就还是九转玉露丹。
他那时说,先吃第一瓶,若吃光了还未回去的,就用第二瓶拖命。
这人说起话来……不说也罢。
糖饼好奇,探头探脑看着我:“怎么还在磕药?嗯,看上去倒是和上回的不一样,难道是晋子安给配的?真是好本事,能让的晋子安给你问诊,对了,上回那个在药店的公子是谁啊,你见过么,那幅相貌阿真是,啧啧,你说他长成那样真是祸害了阿,有哪家的姑娘他会看得上阿,不过就是他看上了,你说姑娘家成天看着长得比自己好得多的相公,这心里头倒是什么滋味了。所以说物极必反呢,长成那么个模样也不见得好,毕竟还是男人么,其实到我这样也就差不多了,玉树临风是有的,可是也不能过了不是,你说呢?嗯?”
他见我不搭话,居然拿那马鞭子来捅我的腰,我冷笑:“不劳你费心,那人是早有了一帮神仙美眷了,个个都比你俊得多。”
他又叹气:“唉,你看他那样子,也肯定是有头有脸的,一派富贵。你说怎么这世间的好事就尽让几个人占了,要什么有什么,样样比别人好,还让人怎么活啊。平常日子顺心的时候也就不提了,到这难过的光景,一想起他们那些人就愈加气闷,苍天不公啊,苍天不公啊。对了,那公子是做什么的,和你什么关系呀,看上去倒挺熟的。”
我听他说了半天,心里烦得很,加上原来的气闷,就一个后肘过去,听得他一声闷哼:“气闷就别去想,还一直挂在嘴上说,你自虐么?”
他自己捂着肚子,委委屈屈地说:“心虚的,不问就不问。”见我作势又要打,才赶紧转了话题,“你最近身子怎么的,可比原来好了?”
我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原来身子不好?”
他马上一脸被戳穿的表情,匆匆忙忙一拉缰绳,惊叹:“前面有城镇,我们快些,今夜总算不要住破庙了。”
我都无力指出他拙劣的话题转换,任他抽着马一路小跑起来。
辛垣是么。
微冷的风贴着我的脸滑过去,冰凉得像泪水一样。
他又要携我做什么,方才关于皇上的话,他当真是无心的么?
若即呢,若即怎么样了?
问不出口,知道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我闭上嘴,任风吹。
进了城里辛垣转手就把那头鹿卖了,然后兴冲冲说要请我一顿。
我一翻白眼:“大哥,我被你劫持呢,有劫持的不管饭的么?”
辛垣委委屈屈地绞着手指头:“不一样啊,人家难得自己赚了点银子请你吃,怎么能和平时吃饭一样呢。”
心思一转我立马指着前面的酒楼说:“嗯,那是,我要是不吃多扫你面子,就那里了。”
两人进去还没坐稳,我就冲着小二开始报菜单:“红烧肘子,卤鸡翅,水晶虾饺,回锅肉,我要扣了霉干菜的那种,切成片,跟你家厨子说油走干净点儿,恩,我再看看,要小笼馒头,蟹糊,你们还有什么招牌的?恩,爆炒腰花,红烧大肠。虾仁豆腐?不要,太清淡了。你们招牌?招牌也不要,我就是来捞油水的,噢,对了,南瓜饼,恩,就是油炸的那种,差不多了先吃了看。”
把表情诡异的小二打发走了,我心满意足喝口茶开始等菜。
辛垣缓过劲来,结结巴巴说了句:“你吃得口味好重。”
我挑了挑眉:“不和你口味?那我喊他再加一个虾仁豆腐。”
他还没来得及拦我,我大声一喊就把小二招呼过来,吩咐了,他就一溜烟跑到厨房里去了。
在晋子安山头上,先是啃了半个月的馒头咸菜,好不容易把寒心盼来了,还是被他管手管脚什么都不能吃,每天就清汤白菜豆腐地过日子,能不憋人么。
还好不是饭点上,菜来得快,我招呼也不招呼甩开膀子就吃,也没空管辛垣能在我筷子下面抢到多少吃的。
不知道是我吃得太投入,还是辛垣抢得太专注,一顿饭下来竟然没说几句话,最后我吃瘫在椅子上,看着盘子里剩的三块南瓜饼,比划了两下,实在吃不下了,就喊小二给我包起来带了走。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我是打定主意不跟这个老兄客气了,大大方方看他结了帐,就上楼洗漱睡觉去了。
第二天起来用了早膳,出门又拐到右边的南北货铺子里买了半斤松子糖半斤麦芽糖八两蝴蝶酥,揣在怀里心满意足地上路了。
辛垣憋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憋得满脸阴郁愁眉不展老是偷着眼看我。
我悠哉游哉坐在马鞍上,含着松子糖吹着点小风,就不愁他不问。
果然,走出去还没二里路,他实在憋不住了,拿马鞭子捅了捅我的腰,郁闷地问:“你就不问我要带你去哪里?”
我勾着头小心翼翼地剥蝴蝶酥:“我问得出什么名堂来么?”
辛垣是有点二,但是他还不笨。
我是有点迟钝,但是我还不傻。
我一见着若即,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了,忘了百里忘了辛垣忘了那块琉璃壁。
我当初猜错的,那不是若即的东西,辛垣在找人,或许是找我,但绝对不是被若即所托。
当时晋子安出来插了一脚,我只来得及对他比个口形,谁看得出来呢。
上次或许他是瞎猫碰死耗子碰上我,但是这次,肯定是预谋了的,认定了就是要劫我。
所以我也不逃,这江湖上是个人的身手就比我好。
这一步一步走下来,再看罢。
辛垣这会子更加郁闷了,一个人咕咕囔囔的:“你说问不出就不问呀,你都不问怎么知道我一定不会跟你说呢,真是的我都劫了你两次了你看你有一点样子没有,方才结帐的时候店家还跟我说你妹妹吃那么多糖对牙不好的。幸亏旁边没人你说这要是给知道的人听见了我这面子可往哪里放?哎你别光顾着吃啊,当心点儿这酥散得很,粉都掉我身上了。这做得还不错啊,糖浇得怎么样我尝尝。”
我一下把他的爪子打回去:“刚才问你不是说不吃么,不吃就别来凑合。”
辛垣又是一副委屈样子:“当着那么多人我这么一个大男人我好意思说要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