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赶路,很少有匆匆赶路的人。
两人并不急于赶路,一面走,一面信口聊天。
“你那位老爹混蛋透顶,不是玩意。”笑夫子似乎有意抓住机会发牢骚:“他的要求,
已经超过你的年龄体能之外,完全把你当作武林高手看待,所以把你揍得不亦乐乎。哼!他
想要什么?一个天才还是白痴?”
“师父,你认为徒弟是天才还是白痴?”
“白痴。”笑夫子不假思索地说:“所以你老爹会失望,会吹胡子瞪眼睛,会用他三十
年闯荡得来的丰富经验来揍你,所以你老爹也是白痴。”
“胡说……”
“胡说?哼!你老爹的鬼心眼,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清楚得很。”
“什么心眼?”
“红尘五魔宇内六怪,严格说来,都算不了真正的一流名家,仅可列名二流,你老爹希
望把我的绝技传给你,合两家绝学造就一个一流名家,你知道吗?”
“师父难道不知道易子而教的道理吗?家父……”
“易子而教固然不错,主要原因还是希望子弟能集两家武技之大成,另创绝学发扬光
大。可是,你老爹找错了对象。”
“怎么说?”
“你姚家的根基出自玄门,我的内功是正宗练气术,两者练法各有途径,先天上就不能
调和。你爹的剑术也渊源于玄门,诡异奇幻走的是邪道,所以与练正宗剑术的九华山庄电剑
梅家,各擅胜场各有奥妙,始终无法更上一层楼。而我对剑毫无兴趣,对刀棍学有专精,怎
能融合在一起另辟蹊径?所以,你根本不可能融合两家之长……”
“师父未免太小看徒儿了吧?”姚文仲大不服气。
“就算你能融会贯通,获两家的真传,仍然是二流人物,爬不上一流之列。”
“我不信。”
“咱们走着瞧。”
“我会努力。”
“你必须努力。自从五年前武林风云人物大会华山,却碰上汉中群盗起兵造反,四天王
大掠关中,蹂躏四川,引起天下大乱,江湖正邪结算,黑道白道火拼,侠义与邪魔壁垒分
明,两年中血腥遍江湖,武林元气大伤之后,各方埋头培植后生子弟,积极为日后还逐鹿江
湖作准备。你如果不努力,恐怕日后连二流的排名也排不上,替你爹和我丢人现眼。”
“师父,你和我爹,似乎都把我看扁了。”姚文仲愤愤地说。
“你扁不扁呢?”
“……”
“你得记住我的警告。”
“警告?”姚文仲一怔。
“在你不曾取得在武林应有的地位前,可不要抬出你爹的、我的招牌来混地位。”
“当然不会。”
“那就好。唔!前面那路旁的槐树下,有两个卑劣的混蛋,最好不要引起他们的注
意。”
路两旁的行道树浓荫蔽比非榆即槐。前面百十步路右的槐树下,有两匹坐骑散放在野地
里,两个穿着骑装、一佩刀一佩判官笔的中年人。双手叉腰站在树下像把门的神怪,高大健
壮神气得很,锐利的目光不住向南望,似乎在等候南来的人。
相距百步外,笑夫子便看清是什么人,可知并非没有身份地位的小混混,连名列宇内六
怪的笑夫子,也怀了三五分戒心。
“那两个家伙是何来路?”姚文仲问。
“江淮双丑秦古与许福,两个黑道声名狼藉的歹徒恶棍。”
“武功如何?”
“还不错。”
“师父对他们似有戒心。”
“有一点,倒不是怕他们武功高强,而是怕他们会缠得你寝食难安,在大街上也可能悄
悄从你后面捅一刀,或者用暗器送你去见阎王。”
“原来是这种下三滥。”
“这种人才令人害怕。因为防不胜防,所以……”
“所以不要招惹他们,大吉大利。”
“对。走吧!不要用眼睛瞄他们。”笑夫子放低声音,因为双方已逐渐拉近:“天下间
大英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阴毒的下三滥,所以江湖的禁忌是:“宁打金刚,不惹小
鬼。”
“他们最好不要惹我,因为我也是小鬼。”姚文仲半真半假地说:“尤其是当我出门闯
道的时候。”
“快了,再过三年你十八岁,你老爹一定会赶你出门闯道的,蹲在家里苦练,绝对成不
了名。”
两人低声谈谈说说,逐渐接近了江淮双丑所站处。由于两人头上的树枝遮阳圈又宽又
大,即使面面相对,也不易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江淮双丑起初并不注意他们,直至接近约十余步,这才把远眺的目光,投落在他们身
上。
“喂!站住!”那位满脸横向的大丑秦吉突然叫:“有话问你们。”
笑夫子转头瞥了姚文仲一眼,意思是说:麻烦来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姚文仲不怕祸福,他本不就是个闯祸精。他先向路旁移,取
下背上的包裹提在手中,往对方面前一站。
“是叫我吗?”他信手将遮阳圈摘下抓在手中,露出嘴上无毛的娃娃脸,语气却老气横
秋:“但不知有何见教?说啦!”
大丑秦吉的佩刀相当华丽,是银鞘狭锋刀,刀靶的吹风是红丝绸,软柔而猩红刺目。
一看是个大孩子,大丑一皱眉,似乎觉得,个大孩子,在一个巨人似的、佩了杀人家伙
的好汉前,这般大胆说话,委实令人感到意外和不悦。
“你们从前面来?”大丑秦吉没好气地问。
“是呀!”姚文仲不假思索地答。
“前面是三槐镇吧?”
“不错。”
“可曾看到旅客打尖中伙?”
已经快近午了,该是旅客歇脚避烈日的时刻,落店或进食都叫打尖,午膳则称中伙。
“有,有许多,有车有马。”姚文仲据实答。
“可曾看到五位相貌堂堂的人?”
“哦!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相貌堂堂。”
“我所说的人是……”大丑不厌其烦,将要等的五个人相貌—一说了。
姚文仲心中开始冒烟,所说的五个人相貌,正是三天前在食店,用阴手法暗算他的五个
人:开封五义。
“三槐镇有几家食店,有五六十个旅客打尖。”他的语声提高了一倍:“可就是没有你
说的五个鼠辈在内。”
双丑同时怒火上冲,吹胡子瞪眼睛。
“去你娘的小杂种!”大丑火暴地叱骂。
“咦!你这人怎么啦?吃错药不成?怎么骂人?”他也冒火地叫。
“那五个人是太爷的朋友……”
“哦!原来是一窝蛇鼠……”
大丑怒火焚心,反手就是一耳光抽出。
他手中有物,左手包裹右手遮阳圈,揍耳光轻而易举,绝对逃不掉右颊被打肿口中血出
牙断的恶运,出手快得连成名人物也不易避开。
但他已早有准备,虽然他不是成名人物。
一耳光落空,却传出噗一声打击着肉的怪响。
一个无心,一个有意,无心的人一定倒楣。大丑做梦也没料到,一个大孩子的武功如此
高明,一时大意,阴沟里翻船。
耳光是攻上盘的普通手法,而姚文仲的普通脚法魁星踢斗,恰好是由下向上攻击的,出
腿如电光一闪,一脚踢在大丑的左腹近胸处。
“哎……!”骤不及防的大丑惊叫,掩腹挫身暴退,直不起来了。
胸腹要害如果不运气或运劲相抗,受不了多少斤力道的打击。大丑既没运气,也没运
劲,受不了啦!
二丑许福吃了一惊,反应甚快,晃身插入,挡在大丑身前,避免姚文仲追袭。
“好小子,这是真人不露相。”二丑厉声说。
“哈哈哈!你以为我是假人?”姚文仲丢下手中物大笑,暗中运气行功戒备:“就算我
是假人吧!你这位同伴也不该动手打人呀?你们是大人,大人就能不讲理吗?真是岂有此
理。”
二丑许福油然生出戒心,不再把姚文仲看成孩子。在江湖道上,碰上妇女、小孩、方外
人,都必须特别小心。
妇女很可能身怀阴狠绝技,出手便是毒招,小孩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武林规矩,输了
就有大人出头,赢了就不顾一切向要害招呼;方外人通常不生闲气,很可能身怀奇技异能,
因为方外人有闲暇练功,不像普通俗人必须为生活奔忙。
大丑犯了禁忌,忘了提防小孩子。
二丑提高了警觉,大喝一声,一记现龙掌推出,拍向姚文仲的胸口,由于手长掌大,不
可能让矮小的姚文仲从中反击,掌势极为迅疾凶猛,志在必得。
姚文仲果然不敢冒失地闪身切人,身形略移,右掌如刀,斜切对方的脉门,出手似乎更
为快捷。
二丑又一声冷叱,掌化缠龙手,反扣姚文仲的腕脉,变招反制极灵活,似已料中对方必
定会招对掌,所以乘势擒拿。
又不当了,姚文仲人小心眼灵活,切掌是诱招,掌向下沉,身形也下挫,左手闪电似的
发招,一把扣住了二丑的右小腿。
“哈哈哈……”他狂笑着疾退三步。
砰一声大震,二丑沉重的身躯被拖倒了。
又是阴沟里翻船。
已经站稳了的大丑秦吉,被愤怒冲昏了头,暴怒地伸手拔刀。
一根山藤杖从后面伸来,点在大丑的右耳后下方的藏血大上,奇异的劲道直撼脑门。
“手离开刀,阁下。”笑夫子沉声说:“对付一个小后生,你大丑秦古竟然想拔刀行
凶,我问你,今后你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
“你……”大丑大惊失色。
“你要是不想混,不想称英雄道字号,我这里给你一下重的,你就从此过悲惨时日
了。”
“你杖上的力道有鬼。”大丑惊然叫:“决不是无名小辈,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笑夫子不愿亮名号。
“在下要求拚搏。”大丑硬着头皮说。
“你江淮双丑,什么时候开始向对手要求公平拚搏的?莫不是太阳从西升上天了?”
“这……”
“滚!”笑夫子沉叱,一掌拍在大丑的右颈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