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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了。总管,兄弟十分惭愧,追之不及。”
“他……他不是小孩?”少年脸一红,瞟了余豪一眼,眼神怪怪的。
“他比你大三倍年纪。”总管笑笑:“他化装成小孩,连天下大名鼎鼎的神眼吴天虹也
走眼。小姐,显然是你错了。”
“错了我道歉。”少年的脸更红了,转向余豪:“对不起,在那种场合里,不能全怪
我,是不是?”
余豪这才弄明白,这位美少年是假货。
“罢了,算我倒楣。”他沮丧地说:“诸位既然知道百变侏儒的来历,是否知道他与那
扮贫妇的女人,到底替谁效命办事的?”
“这个……”总管欲言又止。
“在下的朋友被他们用诡计掳走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余豪将入镇时,所发生的变故—一说了。
“这三寸丁大坏蛋,与江左群豪的不戒禅师颇有交情。”总管说:“怎么会暗算你们,
耐人寻味。哦!你们是不是替银衣剑客办事的人?”
总管的神色变了,显然对银衣剑客并不友好。
“见了鬼啦!银衣剑客正全力对付我们。”余豪冷冷地说:“如果你们是涤尘庄的爪
牙……”
“小兄弟贵姓?”
“在下余豪。”
“哎呀!那……你那位同伴一定是……”
“姚文仲。”
“我真抱歉。”少年惭然说:“江左沸沸扬扬,流传着两位与银衣剑客为了南门灵凤,
醋海兴波各显身手相搏的事。我们不认识两位,所以有此误会。”
“君子可以欺其方,你们确是管错了闲事。”余豪摇头苦笑:“按理,不戒禅师应该找
银衣剑客才对,银衣剑客烧了他的天龙禅寺,找我们岂不倒因为果?”
“这个……”
“小姑娘,有件事在下须说明。”余豪郑重地说:“我和姚兄与南门灵凤结了怨,姚兄
曾经与那骄傲的女少会主交过手,无所谓醋海兴波,这是必须说明以正视听的事,免滋误
会。”
“我……我又错了。”少年脸红得像是覆上了满天晚霞:“但这……这是江湖间流传的
风闻……”
“不怪你,众口烁金,看来,姚兄与南门灵凤之间的仇怨,必定会越结越深了。”
“在下许纯阳。”总管自己通名:“令友的事,也许咱们可以略尽绵薄”
“神鹰许前辈?”余豪一愣。
“匪号浪得虚名,在下并无意亵渎神。”
“难怪前辈一眼便看出晚辈的底细。”
“夸奖夸奖。在下对宇内七位武林前辈的绝技神功,多少有些认识而已。”神鹰客气地
说。
论辈份,余豪与神鹰可说相当,客气并非无因。
“我叫梅英华,余兄诸多指教。”少年脸红红地抱拳行礼:“多有得罪,休怪。”
“九华山庄的梅庄主……”
“那是家父。”
“幸好我身上没带有剑。”余豪笑说。
九华山庄梅家,以剑术享誉武林,庄主号称电剑,九华山庄名列天下五庄之二,盛名之
下无虚士。与梅家的人斗剑,是极为危险的事。
他这句颇为风趣的话,引来一阵笑声。尤其是忘了自己是男装打扮的梅英华,那回复女
性妩媚的一笑,尴尬而又动人。
“你不要笑,我有件事请教。”他接着说。
“你说啦!反正我得罪你在先。”梅英华笑笑,她那带有男子气概的豪爽,吸引了余豪
的特别注意。
“听说,六年前你在河南交界处的颖州界首集经过。”
“是呀,那时,我才这么一点高。”梅英华用手比了比高度。
“那时,姚兄的师父笑夫子,被风云会的人所暗算,主持人是大力鬼王。”
“唔!听说过。且慢,你说姚文仲是笑夫子的门人?”梅英华眼中有疑云。
“是呀。”
“可能吗?”
“甚么可能?”
“这……不怕你见怪,余兄,就算笑夫子自己出马,也绝对接不下银衣剑客三五招伏魔
慧剑,所调教出来的门人子弟……”
“事实上,姚兄足以挡住伏魔慧剑,也不在乎金刚禅功,事实俱在,我就是目击的证
人。”
“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可曾知道笑夫子失踪的事?南昌廖家的廖巧巧姑娘,说你曾经……”
“这件事,许叔曾经听到一些声息。我们通常昼间不赶路,昼伏夜行办事方便。那天晚
间所发生的事,请许叔说给你听好了。”
“其实那天晚上我所见有限,天太黑,仅见声而看不见真实形影。”神鹰似乎在回忆:
“两个黑影在追逐,后面追的人快得不可思议,并不急于将人追上,像是戏鼠的灵猫。我清
晰地听到被追的人情急叫骂,只说了两句话。”
“许前辈,哪两句?”余豪追问。
“他说……唔对,他说:我笑夫子误已不误人,决不找魔字号人物……就这两句,也许
只能算一句半。所以我知道那人是笑夫子,至于追他的人就无法猜测了。”
“会不会是大力鬼王?”余豪信口问。
“似乎不可能。”神鹰摇头:“论武功,大力鬼王比笑夫子高丝毫而已,六怪与九绝彼
此之间,相差都有限,他们是名头辈份相等的一代人物。听说大力鬼王自那年放弃该地别馆
之后,下决心埋头苦练,成就蜚然,很可能真才实学已凌驾九绝之上了。风云会前十年发展
期间,的确在树立声威方面做了许多弱肉强食的事,极为江湖朋友垢病不谅。以后声威已
固,便反用威赫而少下毒手了。六年前该会正是使用威赫手段时期,笑夫子如果能坚持不为
所用,吃苦头在所难免。却不可能被处死。”
“看样子,是非找大力鬼王讨消息不可了。”余豪叹了一口气:“问题是姚兄目下吉凶
莫卜……”
“余兄,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分头追查。”梅英华义形于色:“目下沿湖各地,除了江
左群豪纷纷赶来之外,还有来自天下各地闻风直来、各怀机心的看风色人物,都在候机往姥
山观礼,情势混乱,必须及早追查,迟恐不及。”
“对,余老弟,事不宜迟。”神鹰说:“咱分为三路。第一路,我和小姐……”
“不,我要和余兄走一路。”梅英华断然表示……“许婶,剑给我。”
九华山庄五个人:内庄总管神鹰许纯阳,和他的妻子杨秀芷,外庄执事八方土地周刚,
与庄主的亲信长随晴天霹雳安泰。梅英华是庄主电剑梅涛的最小么女,在诸兄弟姐妹中,她
的武功却是最高明的,美丽刚健极为出色,从小就跟随庄中长辈外出游历,与神鹰夫妇最为
亲近,神鹰夫妇几乎把她当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
小姑娘对余豪深具好感,坦然地表示要与他同路。她根本就没想到,一位少女与一位刚
打成相识的陌生年轻男人,走在一起会有些甚么危险。
“家小姐有点任性,希望余爷多照顾她。”神鹰的妻子将剑递给梅英华,却向余豪叮
咛:“你会发觉她纯真活泼善良的一面,不要以她任性好动的性格来判断她的为人,好
吗?”
“一位勇于道歉的姑娘,任性不算是缺点。”余豪由衷地说:“而且,梅姑娘不需晚辈
照顾,她的武功比我更扎实,出身名门……”
“你别损人了,你才是出身高人门下呢!”梅英华盯着他嫣然一笑:“我穿男装,咱们
兄弟相称;如果改加女装,你叫我的名字好了,反正你比我大。我们走吧!去找那个三寸
钉,我相信知道这小老鬼的人为数不少,他上不了天下不了地的。”
“余老弟,联络处在镇中的六福老店。”神鹰临行打招呼:“有何发现,速返联络,不
可贸然采取行动,切记切记。”
六个人分为三组,分头搜索镇内外与郊区。
丑村妇将姚文仲扛上肩,快得像一阵风,钻入一条小巷,从东面出镇,沿小径飞奔。
姚文仲心中叫苦,阴沟里翻船,这次栽到家了。
他应该在村妇在他脚前跪下时便提高警觉的,陌生人近身是十分危险的事,即使对方是
一个毫不起眼的可怜妇人。
环跳穴首先被制,然后是一种奇异的、令人浑身痛楚麻痹的怪劲沿双腿上升,传到身柱
便全身痛僵了,想凝气行功已晚了一步。
他不知道这是甚么怪功,反正知道劲道传播的速度十分可怕,所经处每条经脉皆剧烈地
收缩变形。这是说,经脉与穴道皆被制住了。
很像传说中的移经改脉阴功,一种十分诡异的邪门怪技,如果下手稍重些,经脉便无法
复原,这辈子算是完了。
再下手重些,经脉崩毁,立即毙命,即使本身内功经过苦练具有抗力,不死也将终生缠
绵床席。
他宁可赌运气,寄望这鬼女人用的是轻手法。
移经改脉阴功并不是不能抗拒的,问题是被制的人本身练的内功,与该阴功是否有相生
相克的作用。像金钟罩与混元气功这种走阳刚路线的内功,就有相克作用,谁的火候精纯,
谁就可以占上风。
他练的是玄门先天真气,玄门内功大多数走的是阴柔路泉,两仪真气与九阴真气都属于
玄门内功,与移经改脉阴功有相成效果,谁的修为精纯,就可以借力导功另找出路而不伤亡
体。
可是,他是在毫无警觉之下受到打击的。
痛楚消失了,但全身麻痹感更盛。鬼女人跑得快,颠动也就更剧烈,女人的鬼肩硬得像
铁,顶得他的肚腹难受万分,好在早餐还没进腹,不然恐怕连胃都要翻出口腔来。
一阵飞奔,他真有点受不了。
如果这鬼女人是银衣剑客派来的,他死定了。银衣剑客已把他看成唯一的劲敌,是称霸
武林的最大障碍,不惜千方百计除去他永除后患,这次可就达到目的啦!他一千条命也丢定
了。
唯一的希望,是银衣剑客还在巢县逗留,鬼女人活擒他,想必是要将活口交差。在银衣
剑客到达之前,他还有求活的希望。
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