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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戚天佑说过的那样,他们中的很多人,已经注定永远无法再有明天。
车队之中,是一片血色汪洋。。。。。。。。
在战场的中央,浅水清紧紧地跟在戚天佑的后面。弯月刺矛挟带着巨大的冲击之势,仿佛流星的闪耀,在那片璀璨的银芒中无情地收割着生命。
他们奔突来去,用速度和冲击来弥补力量的不足,分割敌人,杀死敌人。。。。。。
熊族战士的力量是巨大的,熊族战士的生命是坚韧的。
弯月刺矛刺中身体的那一刻,一个熊族战士怒吼着将战斧劈下,刺矛顷刻间折为两断,浅水清的身体也为之一颤。
负伤的战士狂暴的挥拳,正击中狂奔而至的战马头上。
那一拳,抽干了战马所有的生命,在旷野的苍茫中无力的嘶鸣着倒下。
翻腾的身体如车轮般滴溜溜地在空中旋转,重重地落在地面,抬眼望去,是那名以拳毙马的熊族战士踏着声威凛凛的脚步向他奔跑。
大脚扬起,踏下。
尖锐的匕首再一次诡异地在浅水清的手中出现,毫不留情地刺穿了那战士的脚底。
“呼!。。。”再次受伤的战士发出了震天动地地怒吼,大脚竟然声势不减的踏了下去,踩在浅水清的手腕处,顺势踏住了他的胸口。露出刀尖的粗毛大脚在浅水清的胸脯上狠狠的挤压着,象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挤压出来一般。
“啊!”浅水清狂叫起来,返身一脚蹬出,正踢中那战士的命根处。
这一次,他终于吃痛后退。
浅水清,也终于无力的躺倒在地上。
那一脚,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再也无力还击,而那名熊族战士却已经重新挥起手中的利刃,一瘸一拐地向浅水清走来。他身负两处重伤;却依然威风凛凛准备着再次攻击。其生命力之强悍令人震惊。
一抹凛冽的寒光闪过,熊族的战士的身体巨颤了一下,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胸膛。
是在何时?一支刺矛已经刺穿了自己的胸膛,枪尖时兀自滴着点点的鲜血。
这个庞然大物,终于在这一刻颓然倒地。
“上马。”
那是戚天佑的声音。
浅水清鼓足所有的力量奋力一跃,跳到了戚天佑的马上。
“谢谢你,救了我。。。。”
“别说蠢话,别忘了这里是战场,战友和武器是你唯一可以信赖的伙伴!杀!”戚天佑怒喝着,继续挥动刺矛向着前方发起冲击。
“杀!”所有骑士共同发出这可撕裂天地的吼声。
鲜血混杂着泥土凝成空气中大片大片的血雾,刀光与矛影幻成千重雪浪,斑斓的流光激荡,不屈的生命悲啸,大地在颤抖,灵魂在颤栗,艰苦的搏杀,为所有生命唱响了一出生命的挽歌。
曲终,人方散。
第一部 战火兄弟情 第七章 生死预言
战事结束的时候,地上已经躺满了尸体。
有熊族战士的,也有自己人的。
几乎每一个倒下的熊族战士,身上都布满了枪伤刀痕。
到处可见被捅得稀烂的尸体,仿佛一块块烂肉,再无生命的痕迹。
旷野中插满了白羽黑杆的箭支,在风中飘摇。
“传令,将所有战死将士的尸体收回。回收箭支,打扫战场。然后。。。准备上路。”沐血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冷静地颁下命令。
有些事,见多了,也就见惯了。惟有麻木,方能心静,惟有心静,方能让自己在一场场的血战中生存下来。
一些新兵在呕吐,脸色发白。
几个老兵拍着他们的背安慰说:“吐吧,吐着吐着就好了。以后这样的日子还会有很多。”
大部分的新兵开始跟着老兵打扫战场。
他们跟随老兵学习如何谨慎的搜索尸体,如何不动声色的抽刀在尚自抽蹙的尸体上补上一下--给敌人补刀,也给自己人补刀。
“熊族战士出手,从来都没伤者。别说救不活,就是救活了,也只是一个废人。”老兵们是这样解释的。
浅水清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他想,这样说来,自己甚至不能算是个伤者了。
自己的肋骨没断,手腕依然很痛,但人还是完整的,这简直就是个奇迹。
战场上从来都不乏奇迹。
雷火走了过来,问他:“你杀了几个?”
“算那个斥候,一共三个。你呢?”
“我也是三个,你不赖嘛。”雷火呵呵的笑。
“屁;没一个是独立干掉的。”浅水清撇嘴。
“呵呵,没人能独自干掉一个熊族。”雷火张开了憨厚的嘴唇。他的左臂挂了彩,是被一名濒死的熊族战士最后的飞斧刮中的,伤势不重。用那老兵的说法,他这不算受伤。
“他就行。”浅水清向不远处驽了下嘴。
那边,是戚天佑一个人静静地矗立风中。
他看着远处的血色苍茫,眼中一片茫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沐血一骑飞至,扬声问道:“点清人数了吗?”
“伤者四十二人,全部轻伤。死亡三百八十五人,其中二十三个老兵,其余全是新兵。对方死亡一百七十八人。。。他们一共来了有五百人左右,而我们有四千人。”
回答的是戚天佑。
“不,我们应该是有四千五百人,只是有五百个人自始至终都在看热闹。”方虎愤怒地看了一眼远处。
那加塞过来的五百人车队,在战斗依始,就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却始终没有投入战斗。
“不要管他们。他们有他们的任务。或者。。。他们也有说不出来的理由吧。”沐血闷哼一声,然后喊道:“赶快收拾,我方阵亡将士就地掩埋。休息一个小时然后就上路,这一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容易遭袭击,大家动作都快点!”
“是!”众士兵群起呼应。
“啐!”方虎恶狠狠地看了那边的车队一眼,吐了一口痰,然后用力的骂了一句:“妈的,一帮看热闹的垃圾,什么东西!”
这边方豹乐呵呵地搂着浅水清笑道:“听说你被戚少救了一次?哈哈,恭喜你加入我们欠命团。”
“欠命团?”浅水清有些迷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方豹很是得意地说道:“欠命团,就是欠戚少的命的意思。大凡战场上,你救我,我救你,是很正常的事。不过在咱们哨里,这个事有点不正常。因为从来都是戚少救人。到现在为止,我被戚少救过四次,我哥三次,哨里一百个兄弟,被他救过的有一半以上,但他就是不给别人机会救他。所以大家组成了一个欠命团,看看到底谁有机会反过来救戚少一次。那就牛逼了。”
然后,他很神秘地对浅水清说:“知道为什么我们情愿放弃在其他地方发财立功的机会也要在这个哨里做曲长吗?因为这个哨是咱们龙牙军死亡人数最少的一个哨。”
浅水清心中一震,望向戚天佑。
这时,戚天佑走了过来:“不要再说这些了。保护自己的士兵,是每一个军官应有的责任。你不是也救过不少自己兄弟吗?以后这样的事还有很多,就不要拿在嘴上说了。”
说着,他扬长而去。方豹对着戚天佑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哈哈大笑起来。
那天,浅水清在日记里记下了如下的一笔:
“今天,是我第一次正式参加战斗。战斗很惨烈。我一共杀了三个熊族猛士,却已经被雷火和戚少各救了一次。如果说战场之上还有什么值得我们感动的话,那么就该算是这份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之情了。我不知道将军们的想法是怎样的,但在这个以近身肉搏来决定胜负的年代里,血性与忠勇已经成为唯一的价值衡量标准。我,开始明白和了解这个世界了。或许有一天,我会成为戚少,或许有一天。。。我会超越他。但他,已经成为我心目中的大哥。。。。直到永远。”
。。。。。。。。。。。。。。。。。。。。。。。。。。。。。。。。。。
车队继续上路。
沉默代替了原本的喧嚣。
死亡的阴影总是笼罩在新兵们的头上,挥之不去。
他们发现,原来英雄,真得不是那么好当的。飞溅的鲜血,濒死的惨号,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刺激一再的在人们的心目中回响重放,仿佛电影中的经典镜头,永远也抹不掉那令人难忘的深刻记忆。
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深深的印在了每一个新兵的脑海之中,成为他们灵魂的一个组成部分。
有些人会因此而崩溃,有些人则会因此而成长。
麻木的神经开始茁壮成长,直到自己倒下为止。未来,他们终将成长为可怕的强兵。
而这样的时日,已不遥远。
一路上,没有再出现熊族的战士,大家紧绷的心也逐渐松了下来。
走出风车陵,前面就是驻马店,再往前就过了天风边界,进入止水国的领域了。当然,天风帝国已经将这一片实质由自己控制的领域划归名下。
驻马店一带地形开阔,视野不受阻碍。一眼望去,满眼青草苍茫,令人心旷神怡。
方虎在队伍的前面,向浅水清挥了挥手。浅水清纵马过来,方虎说:“戚少要见你。”
戚天佑此刻就坐在马上,看着浅水清骑着新换的战马过来,向他微微一笑道:“找你过来,是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昨天上午作战时,我看到你手里有把刀好象挺锋利的,能借我看看吗?”
浅水清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
阳光下,匕首闪烁着锋利的寒芒,戚天佑眯起眼,拿在手中仔细地看了一会,然后才说:“这是哪里出产的武器?我从没见过。它是用的什么材质做的?非铜非铁,但却坚硬异常。造型也很好看,握起来特别舒服。”
“它叫虎牙。。。材质嘛。。。是用铁里面掺了些别的东西做的。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是我父亲年轻时无意中救了一位老人,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