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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伤到要害部位。
“你竟敢……”
查干巴日想说话,可是却吐了一大口血,他觉得奇怪,这么小的伤口,怎么会痛得全身肌肉都痉挛呢?
查干巴日的手越来越用劲地攥着尹天翊的手臂,一脸痛苦和茫然,尹天翊使劲挣扎,手臂被勒出深紫的痕迹,可是查干巴日仍然不放开。
“这个……呜!”查干巴日拔掉小刀,像小山一样轰然摔倒在尹天翊身旁,他眨了眨眼睛,忽然发现自己的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看不清楚尹天翊的脸,惶然醒悟道:“是毒?”
尹天翊吓得不敢说话,查干巴日知道自己被下了毒,可毒是什么时候下的,又下在哪里,他完全想不明白,愤怒地揪住尹天翊的衣襟,“卑鄙的汉人!”
“你……要做什么?不要!不要——放手!”
查干巴日瞪起布满血丝的两眼,发狂地扯开尹天翊湿透的衣服,吸住裸露出的胸膛,胡乱地又啃又咬,另一手粗暴地扳开尹天翊的双腿,牢牢压住。
“住手!”尹天翊慌了神,喊叫着救命和吉玛,可是谁会来帮他呢?
泪水汹涌而出,惊惶,恶心,绝望,痛苦……尹天翊被深深地无助包围,觉得自己一点一点地沉入了那冰冷的湖中,被黑暗吞没了……
仿佛潮水般奔腾的马蹄声,呐喊和短兵相接的声音从天而降,流民营乱成一锅粥,很多人在逃跑、尖叫,尹天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查干巴日想要强暴尹天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抽出腰带捆住尹天翊的双手,尔后才去拿他的武器,那个有铁链的大石锤,可是,不知从哪儿急锐飞来一条乌梢长鞭,啪地一声就劈断支撑的粗木柱,将帐篷撕裂成了两半!
而且还不仅如此,那乌黑漆亮的鞭子,最后落下之处正是他的大石锤,那用吴壁石打造的特殊石锤,就像米粉团子捏的一样,竟然碎成了粉末!
查干巴日不敢相信自己所见,难道是中毒产生的幻觉?
他慌恐地站起来,耳鸣得厉害,盲目地往前走了好几步,忽然七窍流血,轰然倒了下去——乌喙的毒,终于完全发作了。
尹天翊看到帐篷裂成了两半,四周有很多裹着白色大披风、头戴奇怪铜盔的彪悍男子,这些人杀气腾腾,在和强盗们互相厮杀,只有一个人没有打,他站在倒塌的帐篷前,定睛注视着自己,尹天翊不由瞪圆眼睛,惊恐万状。
金盔下,男人的眼睛看上去既粗野又狂妄,满目肃杀之气。
真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尹天翊吓得面色苍白,双手又被捆绑,他左右张望,想看看有什么武器可以防身。
在他慌张四顾的时候,男人迈开步伐,疾步向他走来,在男人弯下腰的一瞬间,尹天翊猛地闭上眼睛大叫,“不要——”
极意外地,掴住双手的腰带被一刀割断了,几乎与此同时,身体落入一双坚实而温柔的手臂中,尹天翊一呆,似乎还不清楚状况,害怕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男人紧紧抱着,更加不知所措。
“天翊……”
沉痛地,怜惜的,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尹天翊的脊背陡然僵直,他是不是在做梦啊?
还是临死前的幻想?
为什么铁穆尔会在这里……
心中一颤,泪水夺眶而出,尹天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铁穆尔更用力地抱住他,一切的煎熬,一切的痛苦和相思,都通过紧紧的拥抱,完完全全地传达给了尹天翊。
“天翊,对不起……对不起。”
眼前的景象仿佛有了真实感,尹天翊怔怔地嗫嚅,“铁穆尔?”
头发被宽大的手掌温柔地摩挲着,那一瞬间,所有的力气和恐惧都消失了,身体软绵绵地,尹天翊眼睛一黑,昏迷在铁穆尔怀里。
而四周,混战已经结束,乌合之众根本禁不起大苑骑兵声势猛烈的突袭,大部分强盗被生擒,女人和孩子被聚在了一起,乌勒吉玛也在里面。
她在东张西望寻找尹天翊,地上横七竖八倒卧着许多具尸体,她怕尹天翊也在其中。忽然,乌勒吉玛看到尹天翊被一个高大魁梧、前呼后拥的男人抱在怀里,走向一架贵族才能用的华丽马车,一脸疑惑。
尹天翊是逃跑的战俘,被捉到后免不了一顿残酷的鞭打,怎么还能乘银车?
这个男人又是谁?
乌勒吉玛站得远,只能看到一个楚楚不凡的侧影,能统帅那么多骑兵的,莫非是万骑长?
尔后,为大白天成功突袭而收拢起来的旌旗被一一展开,镶着金边,蓝色狼图腾的旌麾威震天下,流民营的妇孺牧民,纷纷跪了下来,惶恐跪拜。
乌勒吉玛更是惊愕得大脑一片空白。
这个男人……竟然是大苑的可汗——铁穆尔!
第三章
两千人的队伍,旌旗飘飘,有条不紊地沿白雪皑皑的鄂纶山谷,往大汗部落所在的纥尔沁草原行去。
队伍中间,有一辆由两匹高头大马拉的银车,车厢四周为御寒包里着皮毡,车内装饰华美,窗帘椅套全是绝上品的金锦,被褥用的则是狐皮。
为照顾昏睡的尹天翊,铁穆尔也在车中,随行的侍女用沾了酒的纱巾,轻轻擦着尹天翊的双手和太阳||||穴。
山风呼啸,夜凉如水,几点寒星闪烁在高而远的天边,尹天翊渐渐苏醒过来,看到华丽的金顶,一愣,一双大手立即伸过来抚住他的脸,“天翊,你怎么样?”
两道浓眉下,是一双乌黑而急切的眼眸,尹天翊呆呆地注视着铁穆尔,喃喃道:“铁穆尔……”
“是我。”铁穆尔紧紧地握住尹天翊的手。
“原来……不是做梦啊。”尹天翊露出淡淡的微笑。
这个笑容,又刺得铁穆尔胸口一痛,“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苦。”
尹天翊茫然地注视着,不出声。
铁穆尔屏退侍女,“你们下去。”
“是,可汗。”
侍女们深一鞠躬,走到车门边撩起金色帷幔,车一停顿,她们便下去了。
铁穆尔抱起尹天翊,让他靠着自己的胸膛,紧紧地抱着他,“在你醒来之前,本王明明有许多话想和你说,可是现在……”铁穆尔说不下去了,他的手在发抖。
尹天翊更加疑惑,心里有一点期盼,有一点害怕,又满足委屈,用力地咬着嘴唇。
“我知道你怨我,一切全都是我的错,”铁穆尔深感懊悔地道,“我忘了你会伤心,忘了你会哭,伤得你那么深,对不起,我对天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你,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天翊……原谅我。”
“我……”尹天翊听着铁穆尔急骤的心跳,回忆过去,愁肠百结,“我没有出卖你。”
“我知道。”
“真的,一次都没有。”
“我知道!天翊。”铁穆尔心如刀割,更用力地抱住他。
“我是汉人,我以前是很讨厌你,可是我绝不会出卖你,我不是那样卑鄙的人,可是……你赶我走,你不相信我,”一连串泪水,从尹天翊痛楚的脸上滚落下来,“我很难过……”
尹天翊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流淌,这是他第一次,毫不压抑地哭了出来,他紧紧地抱住铁穆尔,忽然感觉到有一滴泪珠从上方掉了下来。
铁穆尔……居然哭了?
尹天翊惊呆了,倏然抬起头,但是铁穆尔把脸转开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原来如此,痛苦的不只他一个。
尹天翊怔怔地问:“你哭了?”
“没有,本王只是在流汗。”
“啊?天寒地冻的,你在流汗?”尹天翊不信。
“本王说是流汗,就是流汗。”铁穆尔尴尬地擦了一把脸,眼睛却是红的。
“哦……”尹天翊笑了。
“天翊,你笑了,”铁穆尔极兴奋地抱住他,抬起他的脸,“再笑一个?”
“不要!”
“天翊……”受伤的语气。
“反正我不乐意,我还没原谅你呢,”尹天翊毫不妥协,用力推开他,“你先告诉我,是谁陷害我的?我一定要狠狠揍扁他!”
“这个……”铁穆尔深深吸气,握住尹天翊的手,心虚道,“本王从头和你解释,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时辰后,可汗的银车里忽然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像是羊骨和铜锣敲击的声音,又像是乌鸦“嘎”或者“啊”的大叫声,总之这声巨响,衬托着山谷的僻静,让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但由于可汗事先吩咐过,除非他下令,否则不得停车,所以大家只得屏息静气,继续往前走,这气氛真是诡异极了。
华丽的车厢内,铁穆尔捧着肿起的下颚,痛得脸色发青,“天翊,本王没说不让你打,可也不用拿这么重的铜鼎吧?”
尹天翊用鼻子哼了一声,放下用来盛食物的铜鼎,气呼呼地坐下。
他挨饿受冻,难过得想死,还被强盗抓去喂乌鸦,结果,原来竟是被铁穆尔设计!
真是气死他了!
“我不去了。”尹天翊愤愤不平地说。
“什么?”
“我要回金阈!”尹天翊眼睛瞪得像两个铃铛。
“回金阈?”铁穆尔着急道:“去那里干什么!”
“正所谓人离乡贱,你不是已经发了遣送书了吗?我要回去!”
“不行!”铁穆尔心急火燎地拉住他,“是遣送书又不是休书,你还是我的王妃,我不准你回去!”
“脚长在我身上,我要走就走,还有——我是男人,大丈夫必有四方之志,才不做别人的老婆!”
“什么四方的痣?”铁穆尔才不管那么多,蛮横地道:“本王已经发过誓,生则同生,死则同||||穴,你要回去,除非和本王一起回去,否则想都别想!”
“我说的是志气!”尹天翊翻了个白眼,“才不是痣,你讲不讲道理!”
“道理?”铁穆尔一顿,怨气满腹地道:“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