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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黑皮!蓝皮!紫皮!灰皮!花皮……”
司空曙抱头呻吟道:“好好好,你是好姑娘,我是紫花青绿皮。真受不了你,一争起来就耍这种赖。”
凝香嘻嘻一笑,道:“那你承认我的方案了?”
司空曙断然道:“NOWAY!紫花青绿皮是紫花青绿皮,设计方案是设计方案,正如凝香爱司空曙是一回事,司空曙爱不爱凝香却是另一回事,岂可混为一谈?”
凝香怒目道:“谁爱你?臭美!不跟你说了。”
司空曙道:“我早就不跟你说了,是你专门来找我说的,臭美的也是你。我去找度儿,直接说服他采取我的方案,那你的不就自然败了?跟你罗嗦个什么劲?”
凝香大喜道:“就是这么办!我怎么没想到?”
司空曙横了她一眼道:“因为你笨。你说你无赖不无赖,什么时候都是我想出好点子,你就来一句‘就是这么办,我怎么没想到?’然后点子就是你的了。这样竞争是不是太不公平?”
凝香道:“你要公平?可以啊!你也可以采取我的点子啊!”
司空曙小声道:“你就没什么点子。”凝香挥拳而来,司空曙赶紧道:“度儿度儿,你来看看我给你设计的善王冠。我劝你啊,千万不要采取泼妇做的东西,没准就有什么害人的机关!”
凝香赶紧住手,从地上检起她那件踩了半天的设计品,道:“度儿,还是看我做的吧。毕竟专业物品还应该让专业人才来做,别听娘娘腔的,你若戴了他的东西啊,保证也被别人看成个标准的娘娘腔!”
两人同时推销,同时转头怒目,道:“你为什么说我是娘娘腔!”“你为什么说我是泼妇!”王度还没说话,他们就吵成一团。兼且气势汹汹,伸拳努臂,神采奕奕,准备相搏。
王度看了看司空曙手中的东西。依稀可以看出是条龙状,左盘右绕,云蒸霞蔚,有山川社稷之镂刻,与诗剑精灵之烘衬。只在下面空出一块,仿佛是为了伸头进去的。龙身穿云带山,龙头昂然直上,在最顶处含了颗拳大的赤红明珠,光色艳艳,整体通黄,笔划如削,仿佛一整块的黄金用剑气雕琢而成。看去富丽堂皇,矜贵之气十足。再看凝香手上的,却满是花,全然用一整块的玉石雕就,沿着它自身的纹理色泽,雕成各种各样的奇花异草,根、茎、叶俱全,互相盘绕披拂,结成一个大大的冠装。
玉色更如云烟迷蒙,看上去都不似人间之物。花光草泽之间,却一点斧凿的痕迹都没有,看来是凝香运用天然水气,一点一点磨成的。要这小妮子这么专心地做一件事情,可真的不容易。王度皱眉道:“你们想让我把这些东西戴在头上?”
司空曙与凝香急忙点头道:“是!”这一次倒是出奇的意见一致而且回答整齐无比。
王度道:“一直戴到京师,并且戴着它面见圣上?”
司空曙与凝香又道:“是!”司空曙兼且对凝香道:“你看,我就说过度儿一看到肯定喜欢的。”
凝香撇了撇嘴,道:“少臭美了。度儿看中的是我的,又不是你那件破烂!”
王度怔了半天道:“你们杀了我吧!”
司空曙与凝香齐声道:“为什么?!”
王度道:“你们要我戴这东西去见人,还不如干脆杀了我的好!”
司空曙转头对凝香道:“你看,就是你做的不好,才惹度儿这么生气。”
凝香不忿道:“为什么是我做的不好?就不是你的?”
司空曙道:“你的又在地上摔,你又拿脚踢,怎么还能戴在善王那尊贵无比,天上没有,地下也没有,人间只有这么两个的高贵清华的头上?你敢侮辱善王殿下么?
全世界的魔法师都要跟你作对的哦!”
凝香怔了怔,气急败坏地道:“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你若是不惹我生气,我为什么要摔它?你赔我!”
司空曙道:“好好好,我赔你。你赶紧把你的那个破烂丢掉,我赔我的这个给你,你作为自己做的送给度儿,好不好?”
凝香噗嗤一笑道:“美的你。我才不上当呢。度儿,好孩子,听姐姐的话,戴上姐姐为你做的善王冠,保证大都所有的女孩子都给你迷死。”
王度摇头道:“我不戴!我怕大都所有的女孩子还没给我迷死,就已经给我笑死了!”
司空曙哈哈大笑道:“看见了吧。说你是黄毛丫头没见过世面还不承认。还吹什么自然之美呢,我看是小家子气。度儿喜欢的是我设计的这样的皇家气派,高贵典雅,金碧辉煌,一如太阳明月,照耀着整个大地和所有的人群。多符合善王的身份啊,连全天下的佛都应该赞扬!”
王度又摇头道:“我不戴!我怕戴上了所有的人都给我丑死掉!”
凝香指着司空曙哈哈笑道:“听到了吧?还臭美呢……”忽然醒悟,愤然道: “你两个都不要?”
王度点头道:“自然。这么萧然一身前去,不是最好?”
司空曙与凝香齐声道:“万万不可!”
王度皱眉道:“什么万万不可?”
凝香道:“因为莲花姐姐已经给你预备好了天行车,天翎袍,天圣衣和天命靴,就差这么一顶冠戴了,你不要行么?”
王度喃喃道:“天行车?天翎袍?是不是都跟这件帽子差不多?”
凝香道:“对!比这个还要华丽!凝香姐姐累的睡着了,我们两个就自告奋勇地想替她把天成冠做好。你不要怎么能行?不是浪费莲花姐姐的一片苦心么?”
王度愁眉苦脸地道:“那我不想要都不行了?”
凝香跟司空曙一起笑道:“你简直连反对的意见都不能有!”
王度唉声叹气道:“天哪!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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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王度是怎么想,他们终于将这一身累累赘赘的家什给王度全装配好,司空曙暂时充当了车夫,赶着被命名为天如神工兽的两匹马出行了。莲花自然是随王度前去,凝香早早地就催他们上路,也不知是怕误了行程呢,还是赶他们走。王度曾经问过为什么非要坐这马车,直接用魔法不是更快么。司空曙却说这样不隆重,不符合善王的身份。王度自然也没什么话说。这一天,在善王城第一谋士李伯冉的占卜中说是:诸事皆宜,自然是出行的好日子。但这诸事,却又指的是什么呢?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出发了!
说是一行人,其实也没几个,王度、司空曙、莲花。但行李却多的受不了。司空曙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个几十匹马来,每个身上都绑满了东西。还另有几匹驮了几面花花绿绿的旗子,前后奔走着。这样一来,虽然人数上少了一点。却也热闹无比。王度被塞在天行车的里面,身上挂满了各种命名为善王标志的东西,真是气闷的要命。为了恭谨起见,车子的帘子都拉上了,王度连看周围景色的机会都没有。他现在只希望一件事,就是跟赶车的司空曙换换位子,让他来受受这样的罪。
但司空曙有司空曙的理由——既然要做善王么,排场就不能不摆一些;既然要摆排场,就不能不受些罪。若是既能摆排场又不受罪,这样的好事天下人不都争着做了么?哪里只有善王才能做的份?所以司空曙很心安理得地将王度塞在这么个箱子里,自己悠然地挥着鞭子,一面喝着他那总不离身的酒。田野的风吹在脸上,真是舒服的受不了啊受不了。哈哈。
司空曙啪的一声将帘子打开,看着王度古怪的脸色,笑道:“我忽然想起你在里面或许会比较闷,你要不要喝口酒?”
王度简直气的想打破他的鼻子。他居然还能想起气闷来!他忽然露出一副很舒服的样子来,道:“气闷么?我怎么没觉得?这么多好东西陪着我,我怎么会气闷?你要不要试一下?你马上会觉得,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坐在这车子里面,穿着这些东西更美好的事情了。”
司空曙摇了摇头,道:“我不想试。还是你来吧。我只是想上次跟你去小极乐天,老头子把他秘不示人的酒都拿出来了,这次跟你去上京,不知道还会不会有酒喝。”
王度瞪着他,忽然笑道:“我只想酒多的把你淹死。”
司空曙大笑。啪的一声将帘子关上,道:“那可实在不容易的很!”
司空曙的笑声嘎然而止,好象什么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王度忽然觉得车马都停了下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嚷道:“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打劫的?!
打劫的!
王度精神轮转,站在了车前。就见面前一人巍然挺立,身上虽然破破烂烂的,但顾视佼佼,其气度简直就象位将军。身后一柄长剑,居然比身子还要长,斜拖在背后,看上去倒也气宇昂然,率性不凡,也颇似个高手。就见那人双目一翻,瞥了王度一眼,大叫道:“那人穿的希奇古怪,是个什么东西?”
司空曙忍不住一口酒激喷而出,道:“他不是什么东西。你可有何贵干?”
那人道:“你们这帮家伙,行动鬼鬼祟祟,三个人却带这么多行李,我看不是为富不仁就是劫来的。与其再走半天还是给别的道上的劫去,还不如就此孝敬我山大王的好。识相的,双手奉出,可留狗命一条,不识相的,头伸过来,一人一刀!”
司空曙悠然道:“我看你打劫的还穿的这么破烂,一定也是为富不仁,识相的,所有的财产双手奉出,可留狗命一条,不识相的,这就伸头出来,我们一人一刀!”
山大王“哇啊”一声大叫,怒道:“他奶奶的!我还没劫你们,你们倒想劫我,这世界还有王法么!”
司空曙哈哈大笑,呻吟道:“老天!打劫的居然叫起王法来,你说这可怎么得了?”
山大王大吼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得了!赶紧所有的人下来,所有的财产留下,所有的马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