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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瑾看着林如海道:“姑爹,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只有交给姑爹来办,才能让这份札子发挥最大的效用。而且,姑爹,我的父亲、我的哥哥刚刚出仕不久,根基也浅,眼下正是积攒资历的时候。若是一切顺利,将来北面的军功,少不了我家的一份。那个时候,我的父亲、我的哥哥将走得更高更远。”
贾赦愣住了,自己的女儿居然连以后的事情都计算好了,这样的女儿,让他觉得好陌生。贾赦自认对女儿还算了解,他也见过女儿开心的样子、温柔的样子,也见过女儿委屈的样子、哭泣的样子,还见过女儿维护自己的倔强的样子、寸步不让的样子,可是现在贾瑾如此神采飞扬、侃侃而谈、足智多谋的样子,却是他没有见过的。怨不得那几位相国大人说自己的女儿是闺阁第一智者,就凭女儿现在与自己这位探花出身的妹夫如此平等对话的样子,就知道女儿有多了不起了。
贾赦一时之间感到万分自豪,自豪过后,就有些害怕。自古慧极必伤。自己的女儿也是个极好的,就怕这孩子将来会出事情。贾赦低下头想着,难怪那太子妃算计着,要自己的女儿做弟媳妇,也难怪后来太子妃连同其娘家都没有落着好,以自己女儿的本事,圣上自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成为臣子之妇。
贾赦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自己的女儿也不小了,过了年,就是十一岁。像他们贾家这样的人家,十一岁的姑娘也是到了跟着长辈出门赴宴、准备相看人家的时候了。若是圣上真的对自己的女儿有别的打算,那自己要不要让这孩子跟着她母亲出门呢?若是现在就给女儿看人家,会不会让圣上不高兴呢?
贾赦万分纠结,第一次觉得,女儿太聪明太能干也是件麻烦事。贾赦在心里转了无数念头,决定,还是不要做让圣上不开心的事情。贾赦对自己说到,回头还是跟自己的妻子说一说,不要马上给女儿说人家,就是自己眼下只有一个女儿,想多留几年就好,说不定还有别的好处。
在贾赦胡思乱想的时候,贾瑾跟林如海商量好了事宜,才起身告辞了。贾赦才回过神来,吩咐了女儿几句,才让贾瑾退下了。贾瑾离开后,贾赦才继续向林如海请教官场中的事情诀窍。
且说贾瑾向贾赦林如海二人告辞之后,又去见了邢夫人说了几句话,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此时,洪嬷嬷已经等候多时了。
“郡君,上次郡君吩咐的琉璃作坊已经建好并投入使用了。此外按照郡君的吩咐,在桐乡建立了炼煤作坊。这里是两处作坊的契书和下面工匠的名单。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官奴,身契文书都在这里。”
贾瑾接过洪嬷嬷手里的东西,仔细地看了看,便命百枝收好了。洪嬷嬷又道:“郡君,琉璃作坊已经开工,估计到腊月的时候,郡君就可以看到下面孝敬的物件了。另外,按照郡君吩咐的三个特别的窑洞也都建成了。”
贾瑾道:“吩咐下去,一个按照琉璃的方子,改用炼煤作坊炼出来的煤炭烧制。另外两个分别用这两只盒子里的法子。让下面分开试试,不管用什么法子,总之,我要看到我们自己炼出的玻璃。”说着,贾瑾就将两只雕花红木盒子推了过来。
金嬷嬷洪嬷嬷呆住了。洪嬷嬷道:“郡君,玻璃是西洋贡品,听说炼制不易,里面还混了紫金砂……”
贾瑾道:“什么紫金砂,那不过是那些蛮夷放出的糊弄人的鬼话罢了。我已经打听过了,玻璃跟瓷器一样,都是用沙土炼制的。只不过,我们中原人没有烧制成功过,如今的玻璃都是舶来品,加上它本来就易碎不易运输。所谓物以稀为贵,因为玻璃器皿全部依赖外藩进贡,价格才会如此高昂。如今我缺钱,可见不得那些蛮夷用这些沙子炼制的东西从我的同胞的口袋里大把大把地掏银子。”
金嬷嬷洪嬷嬷一愣,赶紧应了。
贾瑾定了定心神,打开贾母送来的账册子,细细地看了起来,不多时就有了疑问,才要提笔,发觉桌子上铺的居然是玉版纸。贾瑾当即就道:“这么这会子想起拿这等纸张来了?”
连翘道:“姑娘,这是上回琏二爷打发人送来的。说是偶尔在外面淘换来的,给姑娘玩的。”
贾瑾道:“换了。不过是写些不要紧的话罢了,哪里要这等好的纸张来着?先收起来。等将来我要画画或者是习字小成的时候再拿来使。”
连翘赶紧应了,另换了家常用的纸张。贾瑾方才提笔写下了自己的疑惑,定下了哪些是要向贾母请教的,哪些是可以自己决定的,要向贾母请教的方式,每件事情牵涉的奴才背后又有什么来头,……等等等等。
贾瑾正忙着,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连翘赶紧打发小丫头出去打探消息。
原来贾宝玉急着想见林黛玉,不等通报就往屋子里闯,与从邢夫人屋子里出来的贾琮撞了个满怀。贾宝玉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据说是扭到了脚。而贾琮摔倒的时候,磕到了,伤到了额头,还流了血。两人的奴才们惊呼了起来,惊动了暖阁里的邢夫人黛玉和内书房的贾赦林如海四人。
贾瑾赶紧命人收拾了一下,就往邢夫人正房而来。在邢夫人正房堂屋当中,贾宝玉捂着脚踝唉唉叫唤,边上,贾琮因为伤到了额头,流血不止,如今已经晕过去了。邢夫人亲自拿着帕子捂着贾琮的额头,贾赦吩咐了下人照应宝玉后,又吩咐人去请大夫,此时,正在盘问下人呢。林如海拉着林黛玉站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不时地两人还说着什么。贾瑾见此,先见过父亲以后,便跟在邢夫人身边打下手,为贾琮清理伤口。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节
第一百三十二节
就在这一团乱中,伴随着满腔的怒火,贾母领着王夫人等人,在一串的奴仆的伺候下,匆匆地赶到了。
王夫人一见宝玉,就搂了宝玉放声大哭,口中连声叫着“我儿”、“我儿”,连连的哭声敲击着贾母的心房。贾母狠狠地顿着拐杖:“老大家的,好好的,宝玉怎么伤着了?还在你的屋子里。”
邢夫人道:“老太太,宝玉不等通报,小跑着进屋,才与急着回房温书的琮儿撞到了一块儿……”
贾母怒道:“什么叫不等通报你屋子里的那些奴才们干什么去了怎么伺候的主子还有,琮儿呢为什么不好好走路他的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居然冲撞了他哥哥”
邢夫人道:“老太太,琮儿刚刚跌倒,伤到了头,已经晕过去了。”
边上王夫人搂着贾宝玉不停地哭着:“宝玉啊,我的孩子,你要有个什么好歹,你叫我可怎么办啊……”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贾母心里的那团火一阵阵地往上涌。贾宝玉是贾母一手养大的,是贾母的心肝宝贝。在贾母的心中,宝玉是个有来历的,将来必然能大富大贵、光耀门楣,至于贾琮,一个丫头肚子里爬出来的小子,就是被邢夫人养大的又如何?他比得上宝玉一根汗毛吗
被王夫人的哭声激得几乎失去理智的贾母喝道:“够了,老大家的。这等小把戏糊弄别人还行,可瞒不过我去。把琮儿叫起来,我倒要问问看,他冲撞了他哥哥,不道歉,却在装晕,是何道理”
贾赦和邢夫人的脸当即就放下来了。
贾琮打落地就被邢夫人抱到跟前养着,邢夫人尽心尽力,就因为自己没有亲身骨肉,下半辈子就指望着这个庶子了。贾母的这几句话,明着是说贾琮不懂事,其实还不是不满自己这个儿媳妇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了,自己被下人们作践还是轻的,怕就怕有人学舌,兴风作浪、搬弄是非,给自己、给大房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那么,大房的将来,自己这一家子这些年的努力……,邢夫人几乎不敢想象。
贾赦一时之间倒是没有想到这些个,不过心里也是极为生气的。老太太也太偏心了贾宝玉是她的孙子,难道琮儿就不是她的孙子了不成?宝玉只是扭到了脚踝,还会叫唤。可怜琮儿却是伤了头,昏迷不醒。若是有个万一,那不是叫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嘛
其实这事情明眼人一看就明白。贾琮比贾宝玉小五岁,个子也小很多,才刚刚到贾宝玉的腰上。若是是贾琮的不是,是贾琮撞了宝玉,宝玉最多摔个屁股墩儿。而现在,贾宝玉自己崴了脚,而贾琮却伤了额头昏迷不醒。孰是孰非,谁不明白。
林黛玉在边上忍不住道:“老太太,这不是琮儿的错。实在是宝玉跑得太快了,而且我们在屋子里面也没有听到通报声,没注意到宝玉这回子过来了。而且大舅舅大舅母已经命人去请医生了。”
贾母没想到林黛玉会这么说,一下子噎住了。
王夫人看了一眼林黛玉,合了合眼,藏起锐利的眼神,平了平心气,道:“寻常的大夫有什么用?老太太,宝玉自幼体弱,还是下个帖子,请太医过府诊治吧。”
贾母一叠声地命人去请太医。没多久,与贾家相熟的王太医就来了,给堂兄弟两个看了看,指着宝玉道:“哥儿倒是不妨事,贴上膏药,躺上两天,好好休息就好。”又指着贾琮道:“倒是这个哥儿有些险。我先给扎个针,开个方子,先吃吃看。若是两天内醒来倒是不妨事。若是没醒,就不太好办了。府上到时候还是请崔太医过府看看吧。他对这个最精。”
贾赦听了,赶紧应了,又让人在太医的指点下,将贾琮挪到耳房里,才请王太医过去施针。贾母见贾琮真的不好了,心里也知道自己弄错了,可是又放不下脸面,又担心宝玉。最终,也只是扔下一句让邢夫人好生照应,就一面命人将贾宝玉挪到自己的屋子里,一面急匆匆地走了。
这件事情让林如海大开眼界。在林家,不,在南面,一般人家的宗族里,可见不得这样的事情。不要说亲孙子,就是抱来的养子,只要冠上家族的姓氏,就不允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