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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道:“怪道呢刚开始的时候,我也以为那荷包里装的是银票,也只是生气那些婆子不好好当差,半夜耍钱还耍得那么大,还以为她们手脚不干净。将荷包打开,也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不是银票,价值几何。”
王夫人这时候也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写这张纸条的人,不大会写字。”
贾瑾道:“不,应该这样说。写这张纸条的人,与宝玉的关系不算很远,而且,这个人能够拿到宝玉的功课,也能用宝玉的纸笔,而且还不会惊动任何人,或者引起他人的怀疑。从这张纸条上来看,这个人出于为了隐藏自己的字迹或者其他的理由,故意照着宝玉的功课描的。”
这下,范围大大缩小了,那些小丫头就可以排除在外了,因为能进出贾宝玉的屋子的人,除了主子们,也就只有那么几个大丫鬟和贾宝玉的奶娘李嬷嬷而已。
贾瑾将那些功课都交给贾宝玉;让他仔细看看,他自己写过的字是不是都在,又派了自己的人监视着贾宝玉屋子里两个丫头,将贾宝玉屋里所有的纸张,只要写了字的,都找了出来。
贾瑾还要求贾宝玉仔细回忆,他可曾教丫头们识字,或者,伺候过他写字的笔墨丫头有哪些。贾宝玉道:“二姐姐,之前是可人姐姐伺候我笔墨的,可人姐姐走了以后,是茜雪姐姐伺候的笔墨。”
贾瑾道:“还有别人吗?”
贾宝玉摇摇头。边上的人拉过茜雪,茜雪跪在地上道:“二姑娘,真的不是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做过。”
贾瑾道:“那么,你好好想想,还有谁比较可疑,或者动过宝玉的书籍,或者在你收拾宝玉的功课的时候,在你的左右出现过。”
茜雪想了想,道:“回姑娘,奴婢是伺候二爷书房里的事情的,袭人是跟着李嬷嬷管二爷的衣裳首饰的,不过最近,袭人常常跟着二爷进进出出,也曾经来过二爷的书房。李嬷嬷总领着二爷院子里的事情,偶尔也来过书房。”李嬷嬷与袭人两个一听茜雪提起她们两个,赶紧喊冤。
贾瑾又问:“只有她们两个吗?”
茜雪道:“奴婢只记得她们两个。”
袭人道:“奴婢还知道一个人,是老太太身边的鸬鹚姐姐。最近老太太身子不大好,按理说,鸬鹚姐姐应该守着老太太才对。可是那天,奴婢却看见鸬鹚姐姐从二爷的书房里出来。”
贾瑾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袭人道:“五天,这是五天以前的事情。”
贾瑾立即道:“鸬鹚是哪个?”
立即就有婆子去拿鸬鹚,边上一管事媳妇道:“老太太,大老爷,二老爷,大太太,二太太,二姑娘,小的记得,这鸬鹚的娘是赖嬷嬷的外孙女,从小跟这个赖尚荣很要好。”
贾母一听,眼中立即闪过一丝精光。贾瑾则命人将贾母贾宝玉祖孙二人的屋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细细搜过了,连着伺候二人的奴才的屋子也搜了,甚至还挖地三尺,将两人院子里的花盆都砸了。就在贾母后院的茶寮子外面的一棵海棠树下,找到了一把纸灰,从残余的那一团灰烬来看,似乎就是“薛涛纸”的纸灰,而鸬鹚三天前曾经在这茶寮子里烧过水。鸬鹚跟鸳鸯一样,是贾母新提拔的贴身丫头,加上贾母后院的茶寮子有专门的粗使婆子,也不会让大丫头去烧水呀。
诸人见鸬鹚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也觉得怪异。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节
第一百五十三节
这里正胶着着,贾琏领着人回来了。在他的身后,是一串被绑得紧紧的奴才们,包括了赖嬷嬷,也包括了赖大。
赖嬷嬷是贾母的陪房,不但伺候了贾母一辈子,还是贾母的心腹。贾母一见赖嬷嬷被绑,十分惊讶,刚要开口,就听贾琏道:“老太太,这些个奴才都忘了本儿了。居然想要我们荣国府上上下下的命”
贾母唬了一跳,赶紧问缘故。
贾琏揪过一个小厮道:“孙儿盘问过他们每一个人了。这个人是赖尚荣的贴身小厮,据他所说,这是赖尚荣安排的。这赖尚荣蒙我们家的恩典,没有入贱籍,反而进了良籍,能够读书识字、考取功名。可是他没什么天分,又不知道用功,一连考了几回,至今也不过是个秀才。后来,他听说了朝廷有检举制度,多方谋划以后,才有了这卖主的行径。”
赖嬷嬷一听,哭着膝行几步,上前道:“老太太,冤枉啊。奴婢伺候老太太多年,对老太太忠心耿耿,从来就没有过这样的心思。这是有人存心陷害啊。求老太太给奴婢做主啊。”
贾琏道:“什么冤枉,你那宝贝孙子要去见的人乃是义忠亲王的长孙你除了算计老太太,想让我们荣国府背上谋叛的罪名之外,还想要拿我们这些人的脑袋换一顶官帽。”
贾母一愣,贾母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的心腹赖嬷嬷一家,居然还有人打着这样的主意。
贾琏踢了踢那个小厮,那人道:“小的见过老太君,小的是伺候我们少爷……”
贾琏一声怒斥:“赖尚荣算哪门子的爷啊?”
小厮赶紧改口道:“小的是伺候赖……赖尚荣的贴身小厮,我……赖……赖尚荣一连几次科考都落了第,被同窗的学子笑话了好几回了。灯节的时候,赖……赖尚荣有个同窗,没有过科考,却也戴上了官帽,在灯节上,还狠狠地笑话了我……赖……赖尚荣。所以,之后的那几天,赖尚荣很不高兴,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里发脾气。前两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赖尚荣突然很高兴,还对小的说,他要发达了。还让我往义忠亲王府跑了两趟,传了两次东西。”
贾母道:“什么东西?”
小厮比划道:“大概这么大的盒子,很轻,不过小的从来,没有打开看过。”
贾母道:“琏儿。这是怎么回事情?”
赖嬷嬷急忙道:“老太太,奴婢对老太太忠心耿耿,奴婢的孙子怎么会陷害府里呢?还请老太太为奴婢主持公道。”
贾琏道:“老太太,您不妨继续往下听。”
贾母听那小厮继续道:“那天晚上,赖尚荣没有看书,反而在书房里喝起酒来。还对小的说:‘那边府里据说闹出大事情来了,只要证据一到手,我就飞黄腾达了,到时候,还看那老妖婆还敢不敢那小爷的祖母爹娘当奴才使唤。’”
贾母听得有些雾煞煞的,贾琏道:“接下来还是孙儿来说吧。本来赖尚荣是在家里等那张纸条的。可是父亲与孙儿突然搜院子,纸条没有送出去,所以,赖尚荣才要带着那个婆子一起去义忠亲王府,好做个人证。”
贾母有些不忍,可是贾赦却先开口了:“这字条上写的是‘老太太心怀怨望’七个字,模仿的又是宝玉的字迹。若是到了御史手里,那么,就是宝玉构陷老太太,也就是说,宝玉跑不了一个不孝的罪名。”
贾瑾道:“子女、儿孙告发父母、祖父母,是为不孝。轻则流徙三千里,发配边疆,重则问斩。”
王夫人就道:“不,不会的,我们宝玉最孝顺,才不是那样的人”
贾瑾道:“今天是事情,若是不撕掳干净了,要么就是宝玉背上不孝之罪,要么就是我们荣国府背上谋叛之罪。”
王夫人道:“你少糊弄人了,根本没有的事情,我才不怕。”
贾赦道:“弟妹,这天下是当今圣上的天下,难道你忘记了十年前的旧事吗?”
王夫人还想说什么,贾赦却对那小厮道:“你还知道什么?”
那小厮说:“赖……赖尚荣还说,二……府里的二姑娘将玻璃镜子的方子敬献给皇上,那么二姑娘手里绝对还有好东西,只要得到其中的一两件,就可以受用不尽了。”
诸人唬了一跳。西洋进贡的玻璃镜子那是有价无市,有钱都没地方买去,外面一人高的西洋玻璃镜子,没有五万两银子,根本下不来。
贾瑾反而笑了:“有意思,敬献玻璃镜子的方子一事,就连我父亲都不知道,赖尚荣怎么就知道了呢?”
贾母一听,指着贾瑾道:“你这个败家女,这么金贵的东西,你不跟家里说一声,就敬上了?”
贾瑾抿了口茶,淡淡地道:“老太太,这方子是孙女的私产,可不是府里的东西,孙女要如何处置,那是孙女的自由吧。”
贾母道:“你怎么就不为家里想想。外面一面玻璃穿衣镜,好几万两银子。有了方子,那我们家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贾瑾道:“老太太,您说晚了。孙女听说,各地灾荒,朝廷需要钱粮,准备赈灾。所以,本着为君分忧,孙女已经将方子作为新年贺礼,献给皇上了,孙女还在御前发誓,不会自己做镜子牟利。”
贾母指着贾瑾,气得要死,王夫人看着贾瑾,脸色都变了。贾赦与邢夫人面面相觑,不过,他们夫妇见识过女儿的能耐,也知道女儿必有缘由,打定了主意,回头好好盘问。
贾瑾道:“老太太,今儿个,我们是为了那张纸条来的吧。若是找不齐那些背主的奴才,我们家马上就会有**烦了。”
贾母狠狠地瞪了贾瑾一眼,然后就命那小厮继续说。那小厮道:“赖……赖尚荣还说,贾家两面三刀、墙头草一样的行径,早就让上面的主子们看不过眼,很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了。只要有了这张投名状,他赖尚荣就能飞黄腾达了,到时候,少不了小的的好处。”
贾瑾低着头不说话,背后的金嬷嬷洪嬷嬷却是对视一眼。看来这贾家的背后还有人哪,就是消息太少,不知道是谁。
贾母的脊背上升上来一股子的寒气。背后的主子们生气了
贾母沉默不语,而王夫人也低了头。贾政有些奇怪,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家已经成了别人的眼中钉了。倒是贾赦邢夫人贾琏几个对“上面的主子们”一词感到很惊讶。不得不说,贾赦的生活一直很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