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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宇,你也知道,也不仅仅是因为那个理由。你已经有玫珞……”
“也请你不要再提玫珞。已经说多少次了,我对玫珞没什么感情,你还想让我说几次?你要是真的理解我、关心我、爱我的话,就不应该把你的意志强加于我。而是应该尊重我的意志,尊重我的选择。”
孙女士抬头望着新宇那双湿润的眼睛,又摇着头叹息地说道:“我也没办法,新宇。我都想了多少次,可总是理解不了,也接受不了,我家的新宇,为什么就这样自找不幸……为什么……”
“妈妈……”
新宇也未能把话接着说下去,他的头要爆炸似的。到底哪儿出了差错?惠琳她又犯了什么罪?为什么她要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又不是别人,自己的妈妈在哭泣着乞求……究竟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妈妈一直对自己倾注她所有的爱,可是现在,连对这样的妈妈也觉得怨恨之至。新宇快要发疯了,他歇斯底里地怨恨这世上的一切。新宇想跑到山顶上大声呼叫,想飞到大海边拼命呐喊。忍受火山爆发般的冲动是何等的艰难。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感激之情
“惠琳,开开门儿好吗?”
新宇在那儿焦急地叫门,这个可恶的门怎么也推不开。
“惠琳,咱们为什么要这样?你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不要进来,我谁都不想见。你来找我,我觉得更累。还来烦我干什么。你走吧,我求求你了。”
惠琳的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弱。新宇仍然用力晃动着门。
“惠琳,越是这样,你要越顽强地站起来。别老干这些傻事儿。”
“现在我懒得说话,你回去吧,拜托了。”
“惠琳,你别这样,开开门儿呀,惠琳。”
新宇的叫声近乎哀求。房间里面再没有传出任何回音。
“惠琳……”
新宇已经无力再敲门了,他这时满脸是泪,哽咽得不能接着说下去。
“你体谅她吧。”
闵龙九满脸是无可奈何的表情。
“伯父……”
新宇为了掩饰汹涌的泪水,迅速地把头低下。
闵龙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慢吞吞地说道:“惠琳她那样,心里该有多难受?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不过,有时候,我也气得不得了,我还以为,做完手术就差不多了。谁想到,她会那么难受,那么绝望。
“那倒也是。年纪轻轻的就成了这个样子,这一辈子都得这么过,是够可怕的事情。可真难为她了。”
“伯父,这要看你怎么想了。缺胳臂少腿的人都能健康快活地活着,惠琳她为什么不能?她没信心,是怕连累我,可我有信心让我俩很快乐地生活呀!”
说到这儿,新宇忽然觉得嗓子被咽住了,他还能说什么呢?在目前的惠琳面前,什么样的论调都只不过是笨拙的语言游戏。
闵龙九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说:
“还需要时间。现在,我们还能为她做什么呢?无论是爸爸,还是朋友,谁说的她都听不进去。没办法,只有等待。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她自己就会慢慢地明白过来。
“我看,这段时间,你也不要来找她了。我们就装作不知道,让她自己醒悟好了。我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这可真有点对不住你。”
“伯父,你怎么还说这些?”
“我用什么话才能表达对你的感激之情呢?”
闵龙九给新宇深深地鞠了一躬,新宇慌忙扶着老人,四手叠在了一起,热乎乎的。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新宇举一个小酒杯都觉得吃力,他无力地把胳膊垂了下来。已经快要喝掉第二瓶烧酒了,却一点都没有醉意。他什么都不愿意去想。悲伤、怨恨,这些都已经使他感到厌倦。他真想酩酊大醉一场,把一切都给忘掉。可是,连这个“醉”他都不能如愿以偿。
新宇的视线停在了惠琳的肖像画上。惠琳的眼睛在寻找着什么。她那么渴望寻找的,究竟是什么呢?
这幅肖像画终究还是未能完成,仍然夹在画板上,到底还能不能完成下去,新宇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新宇走近了那幅肖像画,用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惠琳的脸蛋儿。此时此刻,惠琳她还在苦苦地挣扎,为了摆脱刻骨的疼痛,为了战胜刺心的悲伤,她在拼命地挣扎。新宇的手久久未能离开惠琳的脸蛋儿。他憎恨这个世界,无辜地给惠琳增添那么多的痛苦;他憎恨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惠琳在黑暗中苦苦地挣扎。
“新宇!”
这个声音恍惚是个幻觉,新宇有意无意地转过了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玫珞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玫珞……是你吗?”
新宇下意识地站起了身。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我料想,到这儿来也许能见到你,这不,急急忙忙赶过来了。无论如何,我想来一趟试试看,还真让我碰巧了。”
“你有什么事儿?”
新宇那刚刚还是一副惊讶的的脸,瞬间变得犹如冬天的冰霜似的冷冰冰。
“刚才不是说过了嘛。到这儿来也许能见到你,就来了。你是在喝酒吗?”
新宇再没有说什么,慢慢地走到茶几跟前,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随后,举起了剩下的半杯酒,一下倒进了嘴里,这还不解恨,又把酒杯在半空中抖了又抖。
玫珞走过来,坐到了新宇的对面。新宇那冰冷的脸,根本就不理睬玫珞,好像是压根就不存在玫珞这个人似的。
“不给我一杯吗?”
也不知道新宇他听见了还是没听见,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就那么冷冷地坐着。
是玫珞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惠琳她出院了吧,现在怎么样?”
新宇冷冷地说道:“你还用问我吗?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真是越看越可恶。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你怎么还好意思出现在我的面前?真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
新宇忽然大声叫喊了起来,两只眼宛如是正在喷发的火山。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不想看见你,出去,你给我马上出去!”
“新宇……”
“我那么一再嘱咐你,千万不要跟我家人说。可如果不说那还是你吴玫珞吗?”
“我也没办法!妈妈她……”
玫珞也不甘示弱,跟着提高了嗓门儿。新宇死死地盯了一会儿玫珞,转过头降低了一些声音说道:“好了,到此为止。我不想再听你说什么。更不想跟你大眼瞪小眼地坐在这儿。”
新宇一口喝干了满满一杯酒,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真后悔,跟你相处的岁月。我真倒霉,我怎么会认识了你这么个人。”
刹那,玫珞的眼皮发生了痉挛。
“你这话,是不是太过分了?跟妈妈说了那事儿,有那么大罪过吗?以至于听到你那些咒语?你想瞒到什么时候?只要你还在迷恋着她,那个事儿还不得迟早会大白于天下?”
新宇冷冷地嘲笑着说道:“你说话再直爽一点好不好?并不是逼迫无奈,而是心甘情愿地、幸灾乐祸地跟妈妈说的。”
“什么?”
刹那,玫珞的眼睛散发出了逼人的寒光。
“你不是比谁都希望惠琳有什么不测吗?难道你还好意思说‘不是这样’吗?”
“你给我住口!”
玫珞一拍桌子;随着比原来提高八度的话音,她“嚯”地站了起来。新宇也猛然站了起来。
“我也不想说这些。我也搞不懂,跟你说这些干什么。惠琳她的不幸,跟你有什么关系!”
新宇也不甘示弱,同样把嗓门儿调到了八度。玫珞死死地盯着新宇,她也有一肚子的话,可是新宇却不给她说出来的机会。
新宇闭着眼睛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他怕自己再开口,再开口还能说出什么,他自己也没有把握控制住自己的嘴。
也许,对玫珞说得是有些过分,不一定要说得这么苛刻。其实,玫珞她先跟妈妈讲了惠琳的事儿,已成的事实并不会有任何改变。
看到新宇无力地坐下了,玫珞缓和了口气,说:“真没想到,爱一个人会这么累。真的很累,以至让我想到放弃。
“但是,我决不会放弃。我想看看,我在你面前还会悲惨到什么程度。为了这个爱,我还得累到什么程度!”
玫珞两只失神的眼睛露出无尽的悲伤和悔恨。
第七部分:满腔的怨恨起雾一般的残雪
空旷的江面上,只有候鸟在不停地翻飞而过,生命的逝去,江面仍然是一片寂静。
江边上凸凹不平的残冰,更使人觉得凄凉。江风吹过来,也带起雾一般的残雪。
惠琳的视线停留在江对岸的那个山坡上,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过于苍白的脸使那两只又大又黑的眼睛显得百般的无神。允基看着惠琳的脸色,心痛地问道:“冷不冷?”
惠琳微笑着回答说:“冷什么冷?这凉爽的空气多好。”
“真的不冷吗?我看这个风怪凉的。”
“真的不冷。怎么,你冷了?”
“哦,我有点儿冷。”
允基的嘴角上也挂上了一丝微笑。
“什么男人这么娇?就这点儿风,还冷什么冷?”
惠琳从衣兜里拿出了手,并高高举起,做了顶天立地的动作,同时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啊,真爽快!好久没觉得这么爽了。今天走出来是英明之举。我得谢谢你,允基。这十年当中,你为我做了不少好事,不过,今天这次最让我满意。”
“我也搞不懂,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说反话?”
“你这个人怎么搞的,怎么连好坏真假都分不清?你瞧我的脸色,还看不出我有多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