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卢州、平州、魏州、成州,这四州在与北方暴民的数次战斗中迅速成长,拥兵数十万,成了中央政府的眼中钉。
雅特的中央政府当然厌恶这种局面,所以永平皇帝王立仁准备拿“永丰四州”开刀,他下旨召这四位总督进京面圣,其用意是想在京城就地拿下这四人,好给全国其它的藩镇总督一个警惕,只是不知道怎么的,消息不胫而走。
于是,永丰四州联合行动,宣布脱离中央政府而独立,各自称王,正式成立四个独立的王国。
而魏州总督李宝臣干脆登基,自称大魏皇帝,王立仁只好动员全国各藩镇力量进行围剿,先行攻击称帝的李宝臣。
想不到,从南面而来的淮州出征部队,在经过京城时,竟上奏中央政府,希望得到王立仁这位永平皇帝的奖赏。
但是,王立仁认为他们勤王护驾是职责所在,所以断然拒绝了他们的要求,使得那些带着眷属,准备领到奖赏就回家养生的士兵,由绝望变成愤怒,遂爆发了兵变。
王立仁赶紧下令急运四十车的金银财宝,可是恩典来的太迟,叛军攻入京城,拥立建兴帝那默默无闻的第十五子──王立勤登基,而王立仁则仓皇逃到西面三围城之一的陵州,速召他的外公,镇国公──南宫云东进护驾。
最后,这场闹剧也随着忠于中央政府的三围城部队,与东来的南宫云部队收复京城而告结束。
王立仁进京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弟弟王立勤五马分尸,而李宝臣也只当了几个月的皇帝,就被他的部下所杀。因此,王立仁记取教训,对永丰四州采取了怀柔政策,同意四州提出的一切条件。
永丰四州获得了独立的军事、财赋、行政权力,更主要的是四州的总督之位可以父子相承,因而取消了独立,表面上臣服于中央政府,成为无名有实的独立王国。
由于永丰四州总督职位世袭,令其它的总督们垂涎三尺。在王立文出使胡国的一年内,便不断发生争取世袭的爆炸性事件,而雅特中央政府在经过永丰四州事件后,再也不敢轻易触怒任何一个藩镇,其中也包括永丰四州以外的其它藩镇。
像西南的宣州,在总督刘玄病逝之后,宣州的将士即拥立刘玄之子刘士继位,请求中央政府册封,王立仁连个屁都不敢放,便立即下旨加封。
放眼整个雅特王朝,中央政府的势力逐渐在永丰河流域萎缩,中央政府的威严扫地。堂堂泱泱大国,曾经的宗主国沦落至此,让人不得不怀疑新登基的王立仁的治国能力。
王立仁自登基以来,对国内采取绝对的高压政策,使得群臣惶惶不可终日,百姓怨声载道。然而,他在生活上却是有史以来少有的奢侈,在他那金碧辉煌的皇宫内,纸醉金迷,特别是他那好色的本性,表露无遗。
他丝毫不满足于后宫的三千粉黛,只要看见他喜欢的,就强抢进宫,用他的话说:“天下女子,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其它皆可!”
百姓在背后戏称他为“大头皇帝”,意思是说这位皇帝得了大头症。
大头症是民间的一句俗语,形容一个极端自私的人,其所发作的肤浅而又强烈的炫耀症。
王立仁如愿以偿的当了皇帝以后,他那压抑了几十年的兽性像火山一样,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外爆发。
王立仁的无知不仅造就了藩镇割据的混乱局面,同时他所做的另一件事,也令天下的百姓雪上加霜,那就是王立仁独创的监军制度。
面对全国的动乱,王立仁已经不再信任武将,对他们充满顾忌,反而只信任身边的太监。王立仁派遣皇宫内的太监去各个州府出任监军,就连比州府少一个级别的郡府,也设有监军。
中央军的武装部队形成了两个系统,一是传统的军事系统,一是可以直达皇帝宝座面前的监军系统。监军的任务表面上是帮助解决各州府的困难,实则是防止叛变。这是一个十分具有权威的职位,就好像寓言中“狐假虎威”的故事一样,一纸密告,通常都能使一方的将帅人头落地。
太监也充分利用自己手中的职权,他们把骁勇的士兵选拔为自己的亲兵,而把剩下的老弱残兵拨给统帅。交战时若稍有胜利,太监便立即派人飞马向京城上奏,功劳全在他们。一旦失利,他们则把罪过全推在统帅的身上。
在这些监军之中,权势最大的莫过于对王立仁有拥立之功的司礼太监──小德子。他不仅对建兴皇帝的脾性一清二楚,对王立仁更是了如指掌,他只说王立仁喜欢听的话,做王立仁喜欢做的事,从不在他的面前提及京城外如火如荼的叛乱。
所以,小德子深得王立仁的欢心,朝中大臣都得叫他一声“千岁爷”,就连王立仁的长子王昭,都得唤他一声“大哥”。小德子的干儿子、干孙子,几乎遍布整个雅特王朝,小德子当然成为雅特京城的第二号人物。
王立仁在军事上又犯了个绝对的错误,他对全国的战局都采取遥控指挥。一个懂军事的人,绝对不会遥控指挥,遥控指挥的人一定不懂军事,或者对军事一知半解。所以,当一个国家出现了遥控指挥,便是一种灾难。
深宫中传出命令下达给各个太监,太监们再传达给统帅。所以,在这后半年内,只有一有战事,太监们就犹如过江之鲫般在道上奔驰,看起来煞有其事。当然,这些监军并未能如王立仁所想的起监视作用,相反地,全国的叛乱更加猛烈。原来臣服中央政府的藩镇,因为不能忍受监军,而再度举旗与中央军对抗。
在民间普遍的情况是,水灾的面积比较小,但是旱灾一旦形成,即赤地千里,寸草不生,而旱灾必然引起蝗灾,灾难于是扩张到灾区以外的地方,使千里之外的青青麦禾,数天之内被吃个精光。
然而,相对天灾而言,人祸却更为剧烈。贪官污吏和地方上的豪强,永无止境的兼并着农民的土地,使大批的农民不得不离乡背井。
民间也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
十日卖一儿,五日卖一妇。来日剩一身,茫茫既长路。长路迂以远,关山杂豺虎……嗟于皮发焦,骨断折腰臂,见人目先瞪,得食咽反吐……旁道见弃婴,怜拾置担釜。卖尽自家儿,反为他人抚……身安心转悲,天南渺何许。万事不可言,临风泪如注。
卖尽儿女,日暮穷途的农民,当他临风泪尽而仍不能活下去时,他可能跟他捡到的孩子一起饿死,但也有可能转变成另一种人,跟其它同一命运的农民结合在一起抗暴。所以,雅特的民变日益严重,武装群众像野火一样燎原并起,他们粉碎一切旧有的社会秩序,向四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