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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兄诸葛亮的时辰八字,由此而推算出,孔明必于二十七岁之年,有一场大劫,而且已逼在眉睫,于是管辂紧急寻着仙灵老人左慈,告知此事。因为管辂深知自己的功力逊于天机隐侠庞德公,决计无法寻着他的行踪,只好先寻老左慈,请他以千里传音的仙灵神功,传知庞德公,设法救援。
庞德公在接获老左慈的千里传音之时,他正巧在探究继三分天下大势之后的天下一统的天机异象奥秘,已陷入浑忘世事的虚无境界,但知此讯息,却如遭电击,他实在太珍惜他的衣钵传人诸葛亮了!因此毫不迟疑,忙施展千里寻踪的惊世神通,探悉孔明的行踪所在,又恐自己力有不逮,于千里外示意,邀老左慈一起,分从相隔千里外的东西两面,向江东长江畔的南屏山紧急赶来!
因此就在孔明生死一线的危急之际,庞德公和老左慈,便恰好双双降临于孔明的借风法坛之上。
法坛之上,雕雪刚才因目睹诸葛亮生命垂危,情急之下,竟亦欲昏倒,此时眼见师父和老左慈凌空而降,知孔明必无大碍,她心神一动就清醒过来。
雕雪忙向这面叫道:“师父好么?左慈伯伯别来无恙?
怎的不见慧妹和笑猴儿两人到来?”
庞德公未及答话,老左慈已呵呵笑道:“我老左慈昨日仍在昆仑山脚,接庞老哥的邀请,便急急赶来,哪敢迟缓?而昆仑山距此地远隔千里,我那娃儿徒弟,怎能跟上?因此无奈只好教他二人随后赶来了!我那宝贝徒弟孙女慧儿,听说她的二哥有厄,几乎要用大棍赶我速速援救,我老左慈又怎敢怠慢?”
雕雪一听,心中不由好笑,暗道:当时诸葛慧情急之下,必大发娇野,这还不把她这师父爷爷弄得哭笑难分,如鬼追似的赶来吗?
孔明长叹一声道:“亮儿依师父天机道绝学,再结合自创羽扇神功,欲祈星借风,不料力有不逮,令风停则可,祈风动则艰难之极。如此一来,破曹之火攻大计便决难施展,曹军过江,则江南百万民众危矣!我情急之下,几乎走火人魔,幸而师父和左老前辈及时赶到。”
庞德公微一沉吟,道:“亮儿此举,虽合三分天机大势,但却逆反其中的地脉势格,自然难于成事也,曹、孙、刘三人各占龙脉,曹操乃属青龙龙脉,孙权乃是赤龙龙脉,刘备乃白兔龙脉,相较之下,曹氏龙脉势格,强于孙氏,更强于刘备,而你此举乃欲抑曹扶孙、刘,荫庇曹氏的青龙地脉,自然产生强大的反击力,此所以令风停则可,令风动,不利曹氏却千难万难也。你若欲逆反地脉势格,必遭折寿之危,你不怕因此而折损寿数吗?”
孔明一听,慨然说道:“此举虽逆反地脉势格,折损亮儿之寿,但既合三分天机大势,更为江南百万生灵着相,亮儿亦不得不犯险施为。”
庞德公不由微叹口气,心想:曹操身上戾气奇重,且日趋奸雄之流,单看他当日为报父仇,血屠徐州生灵数十万,便可见一斑!而为救江南百万生灵,抑曹扶刘,便不得不为也!
不过此举却逆反地脉势格,亮儿寿数,必因而折损,这却如何是好?
他沉吟之际,孔明又慨然说道:“师父请勿以亮儿一人安危为念,要为百万生灵着想也。”
庞德公心中不由一热,暗道:亮儿的处世大旨,竟与我同出一辙也!他心念电转,便点了点头,决然说道:“既然如此,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吧。”
孔明一听,喜道:“师父将以何法助之?”
庞德公微一沉吟,便决然说道:“按三者的地脉势格,曹氏的青龙龙气,强于孙权的赤龙地脉,更强于刘备的白兔龙脉,因此唯有先行压制曹氏的祖宗龙气,此消彼长之下,届时再施祈星借风大法,便可奏效。”
此时雕雪亦已走到庞德公的身前,一听不由吃惊道:“听师父说,曹氏的祖墓,远在沛国樵郡,距此地千里,如何压制?”
这一点,不但雕雪,连孔明亦有同感,因为孔明知道,就算轻功绝世,日行千里,来回亦须两日时间,但此刻距决战时刻,已剩下不到一日了!
不料老左慈一听,却呵呵笑道:“雕雪姑娘,你知否你天机隐侠师父,此刻已成半仙之体?连我老左慈亦稍有不及,这区区千里,于他来说,算得什么?犹如咫尺一般而已也。”
老左慈正极力大赞,庞德公却肃然说道:“左老兄不必故意向我大肆吹捧,以为如此你便可避开也!此事尚须左老兄鼎力相助,方可成事也!此乃为江南百万生灵着想,左老兄不会拒绝吧?”
老左慈一听,吓得连忙掩耳塞鼻,连声道:“不听!不闻!
亦决计不知也。”
雕雪奇道:“为甚不听、不闻,更决计不知呢?”
老左慈苦笑道:“你不见刚才庞老哥道,此举逆反地脉势格,必大折寿数吗?你等娃娃儿年纪小小,不算什么,我已一把年纪也,再折得一折,岂非立刻完之大吉?因此此事老左慈决不敢沾手,因此便不听、不闻,亦决计不知为妙也。”
雕雪一听,不由作声不得,心想:左老前辈所言不错,生命可贵,我亦正为师兄他担心,试问准可逼人甘愿折损寿数去救陌生之人?孔明心中亦不由一阵难受,因为他深知这千里压制龙脉之法,非同小可,就连他师父亦无十分把握,否则,他便不需向老左慈求助了!但老左慈是否答应,却谁也不敢怪责于他,因为这等有损寿数的事,除非他本人心甘情愿,不然谁好意思向人强求?”
“好啊!师父爷爷若真的不听、不闻、不知,那我便决计不学、不随、不呼啦。”
就在此时,一声尖脆的娇呼忽地响起,随即,一白一青两条轻盈的身影,从法坛下面跃了上来,身法的轻灵敏捷,竟亦不下于雕雪了。这两条轻盈的身影,竟然是一身白衣的诸葛慧,一身青衣的笑猴儿,两人在千里之外赶来,仅慢了仙灵老人左慈一个时辰,这等绝世轻功,已足令人吃惊了。刚才的一声尖叫,便是诸葛慧所发,她大概已抵法坛下面,十丈外的声音,自然一一落人她的耳际。
诸葛慧几年不见,此刻已长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娇俏少女,但她对二哥诸葛亮的感情不但未减,反而越发炽热。她获悉诸葛亮有难,管二七二十一,把她的帅父爷爷像鬼追似的先行催赶前来,她和笑猴儿则随后跟上,一路上她不吃小喝不眠不休,施展日渐精妙的仙灵神功,如云飘鸟飞似的向东南直奔,因此只稍慢了老左慈一个时辰,便掠上长江畔南屏山的借风法坛上来了。”
老左慈一见诸葛慧,头皮便一阵发麻,他于此时最怕见到的人便是他这位娇滴滴、野溜溜的宝贝徒弟孙儿!不为别的,因为她是欲行祈星借风见鬼大法诸葛孔明的四妹,孔明是诸葛慧最敬爱的二哥!有她在场,老左慈要想推掉这份可怕的差事,只怕便难上加难了。
他也不待诸葛慧上前与孔明相见,光就抢先挡住诸葛慧的去路,急道:“喂!徒弟孙儿!你这不学、不随、不呼——这见鬼的三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诸葛慧鼓了鼓绯红的腮儿,一本正经说道:“师父爷爷!
目下我的二哥有难,你不但不加,反而来个什么不闻、不听、不知,如此贪生怕死,见危不救,置江南百万民众地不顾!这岂非大逆大违了师父爷爷平日向我训示的仙灵门门规么?
既然如此,这等只顾为一已之长生不老、不管天下百姓死活的仙灵功,我诸葛慧为什么要学?既然不学,我为什么要跟随师父爷爷去游戏江湖?若不学、不随,那慧儿我为什么要亲切切、情真真的呼你为师父?因此啊,慧儿自己只好不学、不随、不呼了!”
诸葛慧聪明绝顶,她说时溜了老左慈一眼,见他呲牙咧嘴的,显见又尴尬又难过,便又连忙加了一句:“不过,师父爷爷呵,慧儿刚才匆忙之间,只怕是听错了;因此呵,只怕慧儿便说错了!若真如此,慧儿待会再弄一瓶百花露酒给师父爷爷赔罪好么?”
诸葛慧说是“不呼”,但她口已不知喊了多少次“娇滴滴、情切切、意真真”的师父爷爷了。
老左慈被诸葛慧弄得头发发麻,心中发毛,又尴尬、又难受;但被她左一句“师父爷爷”,右一句“百花露酒”,直叫得他心中一阵温暖,想起那百花露酒的美味,这可是诸葛慧近年独创的一种酿酒妙法,他的口中又不禁一阵唾涎欲滴。终于老左慈猛吞一口唾沫,随即呵呵笑道:“娃儿!你这是以这见鬼的百花露酒来引诱我老左慈吗?哎!老左慈我怎抵受得了如此诱惑?说不得只好拿我这一点寿数去换你这可恨、可爱的百花露酒埃”众人一听,均不禁芜尔一笑,均知仙灵老人老左慈口硬心软,如何抵挡得住他这宝贝徒弟孙女诸葛慧的左缠右磨?
但这宝贝徒弟孙女开口相求,这老左慈只怕老命也肯送出来了!
当下老左慈笑声刚落,便呼地掠到庞德公的身旁,呵呵笑道:“庞老哥呵庞老哥!我等不幸碰上诸葛氏这一家子精怪,还容我等逃避么?说吧,你要老左如何助你?施展这个千里克脉大法。”
庞德公欣然了笑,向老左慈微一示意,老左慈亦立刻领悟,当即与庞德公一道,并肩盘膝而坐,凝神运气,神情肃穆。
刚才的嬉笑,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庞德公此时亦不再犹豫,当即在身上取出一道黄符,咬破中指,以血代墨,在黄符上疾书曹操祖宗夏侯海的生辰八字,夏侯氏的生辰八字,只怕当世也只有庞德公才知道。
庞德公写毕,向老左慈微一示意,当世两大高人,随即各伸一指,凝神运气。庞德公把上书血字的黄符,凌空一抛,他和老左慈的二指,即各射出一道真气,强劲之极,破空啸啸有声,射向黄符,黄符受此两道天机、仙灵真气射击,便犹如箭矢,划空而过,直向法台的正东面沛国谯郡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