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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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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都是老生常谈的句子,但它却乃千古不变的事实!
  不是吗?曹家渡里的河水送走了一批桃花,又带来了另一批桃花……
  曹家渡河水的两岸,当地的人称之为南岸和北岸。
  曹家渡本来是曹家村北边的一处渡头,但它名声响亮,但它叫来顺口,因此,曹家村也
就被人们改叫为曹家渡了。
  河畔的南岸,造有—座凉亭,河畔的北岸,也造有一座凉亭,凉亭中各供有一尊神明,
乡人们供的是哪路神圣?嘿!不好意思,这里也说不上来,不过那两位神祗决不会是山神,
也不会是土地,十之八九,应该是河神菩萨,这里靠河嘛!
  神案是用青石凿成的,神案旁置着二排长凳,当然也是石头叠的喽!
  石凳和石凳中间的空隙处,搁着一个茶缸,二只茶杯,这是好心的人或者心有所亏的人,
他们要忏悔今生,他们要虔修来世,才每天风闹无阻的送茶水来放在那里为过往行人准备着,
不然的话,准会有这许多闲功夫?
  曹家渡的村子又不很大,所以河两边的凉亭也不很大。渡船嘛!一百零一只,真是寒酸
啊!
  这凉亭和渡船都是村子里的居民募集、捐助所建造的、购买的,并且还雇用了一个老年
船夫为两岸摆渡的人服务、效劳,免费的。
  长年累月,刮风下雨,甚至是逢年过节、半夜三更,这个老年船夫一直忠于工作的岗位
上,不稍停歇。
  好在这里地位不彰,过渡的人不算太多,但其精神却是可钦、可佩、可嘉、也可感。
  一天上午,曹家渡北岸的凉亭里,有一个年轻人在歇脚、在等船。
  这个年轻人年在“弱冠”,二十来岁的年纪应该是人生最辉煌、最灿烂的时期,但他冠
玉般的面孔上却透着落寞、透着抑郁,心事重重?应该不会有错,他一定是心事重重!
  渡船已经来回的摇了二趟,那个年轻人还是站在凉亭中懵然无觉,这不就是心事重重的
证明吗?
  忽然,禾笛欣欣,一片水田之间,那条石板路上跌跌撞撞的奔来了两个人,这才引起了
他的注意。
  赶路哪有这么个赶法?抢搭渡船也不必要那样急呀!莫非家中遭了大火?或是亲人已经
在弥留之间、奄奄一息?呸!乌鸦嘴,瞎三话四!
  年轻人振作了一下精神,他略一凝视,哦!原来是这么回事。他已经看清了,后面尚有
两个人也在紧赶而来呢!
  前面一帮的两个人奔到凉亭旁边,一见眼前江水滔滔,一见渡船尚在江心,他们微一趄
趑,脸上反而浮上了笑容,其中一个喃喃地说:“真是河神庇我、天助我也!”
  可是,这一趄趑却趄趑坏了,这一谢神也谢得太早了一些,待他们正拟窜身河中的时候.
眼睛—眨,后面一帮的两个汉子已然紧攒二步,相继赶到,鸿雁展翅,双双越过他们的头顶,
泻立河畔,阻止了去路,真是分秒之间!
  “卓大川、吴世武,你们纳命吧!”
  后面 帮中的一个黑脸汉子沉声喝叱着。
  卓大川?吴世武?又是他们两个被人追赶着。
  凉亭中的年轻少年闻声心头不由一震,他双眼神光—阵暴射,顿时静静的注意起那两个
人物的发展了。
  卓大川心头猛沉、神色倏变,但事已至此,只有狗急跳墙、困兽反噬,虽然明知不是人
家的对手,也总得抵抗一番,挣扎一番。他们双双的摆开了架势,随手拔出了系在腰间的一
把薄刀。
  “项兆章,文守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也*人太甚了。”
  这是卓大川的话,他声颤胆怯,他色厉内荏……
  文守宗?项兆章?又是他们二人在追赶人家。
  “三番二回,十次八次,你们潜入金氏山庄,上次由于你奸滑,你狡诈,诓蒙了‘黑山
双娇’作挡箭牌,也就罢了。但是,你们不闭门思过,静守悔悟,反而变本加厉,这次竟然
深入‘藏珍楼’中,并且还狠毒的杀伤本院护院,你们说,到底意图何在?”
  这是文守宗的话,他辞严言厉的质询着对方,责问着对方。
  那个年轻人一听到“黑白双娇”,眸子中光芒又自一闪。
  “金氏山庄,富可敌国,财雄武林,我们兄弟当然想窃取一些黄金白银或其他一些值钱
的财物了。”
  “那你们又何必恶意伤人?”
  “你等卫财,我为保命,当然是各尽其极了。”
  “好一个各尽其极。”项兆章霍地抽出背上的宝剑,顺手劈了过去,口中继续说:“那
你就尝尝各尽其极的滋味吧!”
  卓大川他们焉是文守宗二人的对手?只不过十来个回合,他们已经气喘吁吁、手忙脚乱
了……
  项兆章口中嘿然有声,身形陡地一转,宝剑顺势回旋,斜斜的朝卓大川左肩横削而上!
  卓大川大惊失色,他先机已失,他回手乏力,倒退、避让都已不及,唯一可行的就是闭
上眼睛,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吴世武偷眼瞥见,也只有悲在心里,他是自颐不暇,哪里会有这个能力、这个功夫上去
牵制、援救?
  电光石火,转云回风,霎时间一只巨鹤由半空中急坠猛泻,劲风起处,翅翼展处,项兆
章砍在对方翅翼上的宝剑犹如砍在藤条之上,好像砍在帆布上面,那反弹之力,震得虎口隐
隐作痛,震得碗肘微微生麻,而他的身形也被那股凌厉刚劲的强风*退下三四步之多!
  这是什么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场子中顿时全都歇了手,他们发觉解去卓大川一剑之危
的乃是一个白衫年轻人,而那个年轻人已在开口说话了。
  “上天都有好生之德,阁下又有什么解不开的冤仇呢?”
  项兆章心中先是一惊,继而错愕,他说:“你……你是麦少侠!”
  文守宗也抱起双拳说:“麦少侠好。”
  他是麦少侠,但这个麦少侠却并不认识文守宗他们二人,不过,他习惯了,也熟知是怎
么—回事,不由随口说:“二位好。”
  因为他是麦无名,而不是麦小云。
  卓大川一听对方竟然彼此相识,那捡回来的这条性命不依旧又要落空?心头一转,二眼
一眨,顿时朝吴世武递上了一个眼色!哈!老鼠对老鼠,“水龟”对“毒蝎”,两个人臭味
相通,拟乘文守宗他们叙礼寒喧之际,双双又想往河水中窜!
  可是,电光又闪了,白影又晃了,在卓大川二人身形正动未动之间,麦无名已经像石柱
一般的钉立在他们的身前。
  “二位,事情尚未终了,怎么可以走呢?”
  “哦!不是,不是。”卓大川机警地说:“小老儿是要拜谢麦少侠救命之恩。”
  “你谢得太早了一点吗?”
  “不会,不会,应该、应该……”
  卓大川的脸上有尴尬、有羞愧、有惶恐,也有不安!
  项兆章钢牙一咬,霍然又是一剑递了过来,口中沉声的说:“我杀了你……”
  招起突然,人出意外,卓大川一见不由脸色剧变,他双眼暴睁,他双脚连退,但还是脱
不出对方犀利的剑锋!
  麦无名右手—抬,立时托住了项兆章的手腕,却吓出了卓大川一身的冷汗。
  “项大侠能否给我一个面子,饶过他这一遭?”
  文守宗投井下石,他冷冷地接口说:“这种人留在世上是一个祸害,不如一百了,杀了
干净。”
  项兆章木呐,他拙于言词,只红着面孔站在一旁直吐气。
  文守宗却是猛打落水狗,他又开口了。
  “麦小侠可知道这两个的底细?”
  “只知道一个大略。”
  卓大川哪容对方再数说下去?马上截断了文守宗的话说:“那是从前,如今我们早已洗
手不干了。”(改行作贼了……)
  一提太湖,一提起水寇,麦无名心头顿时波涛泛滥了,脸庞不由阴晴不定了,这两个冤
家仇人,这两个世间祸害,不错,杀之的确也并不为过。
  但是,慈母淳谆,恩师謇謇,他天人交战,最后才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气说:“文大侠,
往事已矣,不说也罢!万请看在我的薄面,高抬贵手,再给他们一个自新的机会吧!”
  文守宗沉吟了,他未敢擅作决定,因为受到伤害的乃是项兆章的亲信,不由转头回目,
征求项兆章的意见。
  项兆章生性耿直,乃是一个讲道义、爱朋友的血性汉子,“麦小云”既然已经开了口,
文守宗尚在沉吟难自主,他略—迟疑,略一衡量,就朝着卓大川二人说:“今日看在麦少侠
金面,再放过你们这一次,以后若仍不知悔改,哼!”
  其实,最大的原因,也是时势使然,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手底有多少东西,而“麦小云”
浩瀚似海的功力却是无法蠡测。
  往日在金氏山庄曾经挟着满怀的雄心、信心试过一次,其结果,嘿!不说也罢!今天无
意间又接了对方那惊心动魄、难以想象的一招,虽只一招,但悉微知渐,岂是他和文守宗二
人所能接得下来的?
  与其到时候灰头土脸,何不放个交情顺水推舟?是以他说得慷慨,可是无沦如何也不会
想到,昔日在金氏山庄探试内力的是麦小云,今天换招的却是麦无名。
  “多谢二位。”
  麦无名拱一拱双手。
  项兆章回了—礼说:“麦少侠言重了。”
  卓大川的眼珠装上了弹簧,不住的左右跳动,卓大川的心头悬挂有吊桶,起落的七上八
下,因为他摸不透那个姓麦年轻人的心意。
  文守宗双拳一抱说:“既然麦少侠说情,我们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他们二人正待回头转身,麦无名又急急的开口说话了。
  “二位请暂留贵步……”
  文守宗说:“麦少侠有何指教?”
  “不敢。”麦无名说:“尚有一事想请教二位。”
  “麦少侠但说无妨。”
  “听二位昔才话意,‘黑白双娇’也曾经对这两个人施过援手?”麦无名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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