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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我出去的时候有锁门呀,怎么会……”她一边呢哺,一边又不由得伤神起来。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原本是要拿钥匙开门的,孰料她的钥匙都还没有碰到钥匙孔哩,门就被她给推开。
不会吧?她已经够穷的了,还有人来偷她?
喏!分明就是那位愉儿老兄事先没打听清楚,这一带哪来的豪宅?怎么挑来捡去还选上她,真是没有眼光。
上官盼月虽然在心里如此骂道,但还是决定进去一探究竟,说不定……说不定真是她忘了锁门也不一定。
况且她现在所有的家当全在家里,要是真的被搜了出来,天……她不敢再往下想。
再想下去,她不止会营养不良,而是当下就要昏倒啦!
因此她往里头张望了一下,便将手上的袋子放在门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慢慢提起勇气。
拿东西扁他!
上官盼月奔到一楼,抓起房束太太放在铁门边用来关门的钩子,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然后门进房内。
可就在她的眼睛尚未适应房里的黑暗时,她的喉咙立刻被人像是用铁一样的手箝紧,也很巧妙地压住她的声带。
因此上官盼月咿咿呀呀地叫了几声,手上的铁钩就因为挣扎的关系掉在地上,发出很大的声响却没有惊动邻居。
门慢慢合上,灯,在这个时候也倏地大放光明,映照出她身后那人一头黑缎般的长发……
这让她冒着冷汗,心想……她应该不是遇到“那个”了吧?
喏!七月半才刚过,而且“那个”的手怎么可能会有温度,还捏疼了她的手……都怪她胡思乱想才会这样……是呀!是呀!
上官盼月不断地自我安慰,蓦地,耳边却传来低沉又灼热的声音:
“你不大声喊叫的话,我就放手。”
“唔唔唔……”上官盼月自当是点头如捣蒜。
虽然他是在她的地盘上,然而她的命可是在他的手上,她当然得认命一点,况且她的泡面还放在门口,要不快提回来,她会连觉也睡不好的。
“那个”见她点了头,不一会儿才缓缓松开箝在她脖子上的手。
而他本以为一旦放开她,她就会拉开嗓门大喊大叫,不料她不但合作的闭嘴,娇小的身子也一溜烟地跑到门口去。
他皱了皱眉,正想将她逮回来。
她却又自己折返,不断嘀咕道:“还好、还好,没有人发现。”
她关心的,居然是她的泡面;那一脸慎重活像是在塑胶袋里装了什么黄金、宝石一般,瞬间,他居然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但是他还来不及咧开嘴角的一抹笑意,腰侧的痛觉便立刻向他袭来,并且让他高颀的身形晃了一下,昏倒在地……
***
“要命!我最近到底走的是什么狗屎运,连回个家而已,都能碰到这像是第一枪击命案现场似的事情……啧,我看,我得抽个空去庙里烧香、拜拜,不然要是多来个几次,我肯定会被吓出神经病来的……”
上官盼月一边发牢骚,一边忙不迭地用方才接来的温水帮他擦拭身上的血渍,而当她以颤抖的手脱掉他的黑色上衣,红着脸瞧见他腰侧的那一片血红枪伤时,她几乎快要昏倒。
“我……我应该要立刻报警才对……”她又开始自言自语。“不,不对!如果我去报警,万一就这样成为黑道追杀的目标该怎么办?所以……不行!绝对不能去报警。”
自从她一个人开始生活至今,养成了自言自语这个坏习惯,不过她今天好像特别严重,一面说又一面反驳自己的话,害她都快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人格分裂症……但若这个人继续留着,那不久就会了!
“天呀!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望着他腰侧的那一片血渍,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唔,她快不行了,她可最受不了这种事情。
呜……命运对她实在是太残酷了,她明明就已经够可怜了,可这种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在她身上,让她不自禁又开始胡思乱想,她该不会是天生苦命型的女人吧?不然怎么老碰到奇怪的事呢?
上官盼月吁了口气,好不容易抖着手帮他止住血了,可是她不是医生,所以无法帮他把身体里的子弹取出来,因此在察觉他好像开始出汗,并且有些夜烧的迹象时,只好再挖些自己的私房钱,去对街的便利商店买一包冰块,害得她再度受到斯文店长的眼神注目。
呜……真可悲,她总不能跟他说,她的房子里现下窝藏了一个枪击要犯、黑道大哥吧?
此刻那个人全身炽热得烫人,而且躺在她唯一可以睡觉的地方上,现在还浪费了她的冰块钱,她只好摸摸鼻子迅速跑回来。
若是他真的死在她的屋子里,那才是大麻烦哩!
回到家,上官盼月以一条毛巾包着冰块,将他披散的长发拨开,敷在他的额头上,蓦地,她不由得盯着他的脸出神。
“呵!你如果男扮女装去选中国小姐的话,搞不好还可以拿个后座回来,而我当你的经纪人也可以不愁吃、不愁穿,你也不必挨子弹,多好呀!”上官盼月又犯了自言自语的毛病,发表着谬论。
要是他此刻清醒听见了,那他搞不好会请她吃子弹!
上官盼月振精神,伸手将他脸上的汗擦干,不过一直瞧着他的脸,她有一阵心律不整。
他的脸,像是用刀削出来的一样深峭,粗细得宜的眉,高挺的鼻子配上微薄、抿紧的唇,然而却散发阴柔又俊逸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他那一头长及腰部的黑发,乌亮得可媲美洗发精广告里的主角,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图样奇怪的紫色猫眼石……他的确够引人注目。
因此,遑论是方才她所说的中国小姐,就算想当个国际巨星,他的本钱也是绰绰有余,但谁教他就是想不开,人什么黑道嘛!
撇开胸臆中奇怪的感觉不谈,她还是情不自禁地盯着他呢喃:“奇怪了,我又不是八百年没有见过男人,为什么看得这么人神,还一直吞口水……啐!“上官盼月,你可不是个花痴。”
把心跳加快的感觉努力压抑下来、上官盼月倏地愣了下,环视自己小小的住处,开始发愁。
这下可好,她的房间那么小,突然塞下他这个大块头,那她要睡哪里呀?
因为这家伙不但人高得过分,人也俊美得不得了,说他比她这女人还要像女人也就算了。就连身材也结实的让她妒忌。
啧啧啧……上官盼月红着脸抚过他胸前的肌肉,他的身子蓦地一震,她立刻将手缩回来。
“小气,连摸也不给人摸……”
可惜他是个黑道大哥,不然她一定会很乐意倒贴过去,如果他不嫌弃她是个飞机场又营养不良的话……
不过现在她还是只能冀望他尽快恢复清醒,然后离开这里,否则她连自己都养不清了,又如何能再多养他这么一个上高马大、看起来又很会吃的大男人呢?饶了她吧!
但是……他如果很有钱,那就更好了……
呃,她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上官盼月拍了下自己的粉颊,强迫自己将视线由他脸上移开,不然光是盯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就让她三魂七魄移了位,太丢脸了吧?
于是她再次检查了下他的状况,发现他身上的热度降了不少,夜也过了大半,她才放心去洗个澡。
回来后,她在装满衣物饱和子里翻出一份老旧的厚大衣披上,使整个人蜷缩在墙边的小桌子旁,抵不过瞌睡虫的催眠,慢慢入睡了……
***
“哈啊啊……”
这是上官盼月今日上班以来第五次捂着嘴小声打呵欠了,虽然她已经尽可能压低声音,但还是有人发现。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事,谁教她昨天折腾了一夜,为了那位不速之客,她每隔一段时间就醒来查看一次。
唉!累人哟!可她却又不得不做……
“盼月,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才上班没多久就猛打呵欠,小心等一下课长发现,你就倒楣了。”坐在她右侧的一名女孩问道。
她有着一张可爱的苹果脸,短短的头发,脸上有甜甜的微笑,一瞧就是大男人最喜欢的那种小女人。
她和上官盼月是同一期进人公司工作的同事,自然也比其他人更熟稔,因此两人很快地便成为好朋友,甚至是无话不谈,所以举凡上官盼月的过去,她都大略地知道一些。
“小薏,我可以尽力不打呼,但是我好想睡觉哦。”这可是生理自然反应,就算她的大胆一直很想控制,也很难做到。
简小薏开玩笑地道:“怎么?你该不会是又多兼了一份工作吧?不然今天怎么突然累得像一条牛?”
她还记得有一回,上官盼月像是不要命似的工作,在这里下了班,又去一间PUB工作,哪知PUB读生临时请假找不到人代班,她还自告奋勇一直工作到翌日早上,再来公司上班。
结果那次接连几天的操劳使她的胃病发作,不但精神和身体都受不了,就连医生诊断的时候都十分讶异。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营养不良到这种程度,自然啧啧称奇,让陪着去看病的她都有点不好意思。
虽然她也明白上官盼月的经济情况,但是上官盼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说还债了,只怕债都没有还完,身体就先垮了……这怎么可以呢!
上官盼月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立刻加以否认:“没有啦!我很有自知之明的、没有熬夜工作啦!”
她也晓得简小薏说的是哪回事,她可是十分心疼那次的急诊挂号费,可以买上多少包泡面呀!
“是吗?”简小薏不怎么信任地斜睨了她一眼。
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