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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入灯道,却连个招呼也不打!”
蒲天河一怔道:“什么招呼?”
这人哈哈一笑道:“如此一问,更透着外行了。朋友,你贵姓?大名如何称呼?”
蒲天河冷冷地道:“我姓黄。朋友你大多疑了!”
这人冷冷一笑道:“既如此,你少候,待找着人请丁大爷来此见你就是!”
说着自怀内摸出了一个口笛,正要就口吹去,蒲天河至此,已无法再忍受了。
他微微一笑道:“朋友,你且慢!”
身子向前一凑已到这人身边,只见他剑眉一挑,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找的!”
这人面色一变,他手中铜笛不及就口,猛地向着蒲天河面门之上猛击了下来。
蒲天河掌力向外一撤,只听见“咔”一声,来人这支铜笛,已为他掌力一劈为二。
这人口中“噢”了一声,由不住倒翻而出。
可是当他身子再次翻起之时,掌中已多了一口明晃的鱼鳞刀,口中冷叱了一声,一抡掌中刀,飞身而前,迎面猛劈而下。
蒲天河这时已安下心来,绝不能放此人逃开掌下。
这时候见他刀来,微微冷笑道:“朋友,你这是何苦!”
他右手霍地向前一送,不避反迎,直向对方刀刃之上击去,那人面色一青,正要抽刀换式,却已为蒲天河“噗”的一声,正正地抓在了这口刀的刀刃之上。
他鼻中哼了一声道:“撤手吧,伙计!”
只见他右手一转,五指上所发出的内功真力,迫使得这人身子猛然摇晃了一下。
这时候,他如果硬抓着刀不放,只怕他这只手五指尽裂,就别想再要了。
当下口中惊呼了一声,这口刀足足的被蒲天河翻出了十丈以外,“噗”的一声,深陷于白雪之内。
这人乃是老魔蒋寿的一个师侄,姓秦名子威,因在江湖上作案大多,为官家缉察太紧,不得已才干里迢迢,来此投奔老魔。
不想白雪山庄内,人才济济,容不下他这么一个人,才屈居了一个内防三舵的舵主职位,每夜负责看守庄门直通内庄一段距离的来往安全。
他就了这职位之后,始终太平无事,自己也实在觉得无聊。
今夜也该他倒霉,想不到一时小心,竟为他遇见了蒲天河这位煞星,满打算可以借此立些功劳,却不料来人武功竟是高得出奇。
秦子威钢刀拉出,未施出一招,已为对方震出了手,不由吓得打了一个冷战!
当下哪里还会再有心情与对方纠缠,他猛然一杀腰,直向着一株大树上猛然扑去。
可是蒲天河的身法,一经展开,显然是比他要快多了。
秦子威身子方一扑上树,蒲天河已如影附形地跟踪而至,秦子威只觉得一股绝大的劲风,猛然向着背心上冲撞了过来。
他身子还没有站稳,只觉得口中一阵发甜,顿时已为这股掌力震得足足窜出去丈许以外。
在空中他大咳了一声,呛出了一口鲜血,待落地时已一命归天!
蒲天河微微呆了一下,他想不到自己如今功力竟然会有如此威力,对于秦子威这个人的死,他也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感伤!
当下微微发了一会呆,才过去把这个尸体拉在了一边,随便掩盖了一番。
这时,东方已微微现出了一些鱼肚白色,天色透出了一些儿灰淡的明来。
蒲天河试着向前面望去,但见远处有一些房舍的影子,三面的高山,形成了三座屏障,当中圈成了一块千丈见方的盆地!
这种形势,看来却是相当惊险!白雪山庄处此地势,真可谓进可以攻,退可以守,莫怪雪山老魔能够雄踞于此十数年之久,而不虑外敌来犯!
正当他聚精会神观察之时,忽然耳边听到了一阵马嘶之声,不禁使他吃了一惊,慌忙回身张望时,才发现自己所乘骑来的那匹沙漠豹,竟自向着林内飞驰而去,其快如矢,一闪而逝人林内。
蒲天河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这匹马乃是自己借来的,一旦走失或为别人所擒,自己怎好向娄氏兄妹交待?
想到此,不由腾身就追,只是当他进入莽丛的林内,早已失去了那匹沙漠豹的踪影。
他独自在林内找了一圈,仍不见一些踪迹,当下真要急昏了。
忽然,他想到,这匹马早已通灵,别是它送自己到了之后,自行转回去了,或是藏匿了起来。
这么想着,他内心倒好受一些。
他出来之时,自己原本带着那口家传的宝剑,后来无意中,又把娄小兰那口剑带了出来,现在娄小兰那口剑系在马身上,已为沙漠豹带走,下落不明,所幸自己那口家传之物,尚还紧紧地系在背后。
他在林内足足找寻了一个更次,仍不见那匹沙漠豹的踪影,虽感懊丧,却也莫可奈何!
一夜的奔腾,总算让他混进了山庄,只是以后事情却令他大感棘手!
天亮之后,这白雪山庄,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他眼前,如非他亲眼看见,他真不敢相信,在这荒僻的夭山内,竟会有如此一个脱俗美雅的琼瑶世界!
目光望去,但见苍松翠柏,朱楼小桥,一条条的花径,修整得枝叶扶疏。
在穷途之后的蒲天河看来,这地方真好像是一座世外桃源,天上人间。
他沿着树林子,慢慢地走下去,观察着白雪山庄之内的建筑,更不禁惊佩万分!
只见庄内,共有石楼十数幢,无不建筑美雅,形式脱俗,尤其惊异的是,这些楼舍,都是用大块的黄色岩石建筑而成,其上覆以碧绿的琉璃瓦,白昼里,闪闪发光,远远望去,像是万面银镜,交织成一片灿烂光华,刺目难睁,尤为奇观。
他始终借着树丛,遮着身形,在他没有了解山庄内情形之前,他不敢贸然走出树林子。
他把整座的白雪山庄观察了一周之后,不禁深深地担忧起来。
因为自己要是贸然地走出去,极易暴露出身形,可是如果一直在林子里藏着,又能做些什么呢?
思索着,他就把背上的剑解了下来,用衣服裹了裹,心中颇是举棋不定。
这时候,隐隐听到了一些人声,似乎有几个人边谈边走过来。
蒲天河忙蹲下了身子,就见一行人,约在六七名左右,正由一丛花树内行出来。
这几个人,各自穿着一袭蓝布衣裳,手上拿着刀斧锯尺等类东西,边说边笑地走了过来。
蒲天河只一打量,就可看出这几个人,是不懂什么武功的。
他们一直来到了林边,才停住,其中一人叹了声道:“动手吧,别闲着啦!”
另一人答道:“老庄主七十大寿,可是一件大事,咱们拿出精神来,别找挨骂!”
说着话,几个人锯的锯,砍的砍,一株株挺直笔立的树干都倒了下来。
他们把砍下的树,削成光光的树干,然后刨去树皮,就成了一根根可用的木材。
然后就分别扛着,向庄内走去,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动,当下由身上取出了一条绸布向头上一缠,样子已有几分和他们相似。
然后他再把一双袖子卷了起来,样子就更像了。
经过一夜奔驰打斗,早已衣衫狼藉,如此一装扮,真像一个工人。
他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情,硬着头皮走了出去。
场子里,还剩下两个人,在刨着木头,蒲天河走过来,二人连头也不抬,其中之一,用手一指道:“送白龙阁,交苏总管!”
蒲天河答应了一声,顺手把一根木桩扛在了肩上,他借着树干遮住了脸。
两个刨木头的怔了一下,其中一个停下了手,望着他笑道:“喝!力气可真不小,一个人中不中?别倒下来压死你小子。”
蒲天河含糊地应道:“中!中!”
他生怕多说话露出马脚,当下转身低头向前就走,他也不知道“白龙阁”是在什么地方,反正是顺着这条花径直走就是。
道路上铺着五色的石子,两旁是两行翠桔,每五六株之间,夹种着一株梅花,朵朵红梅,散放出郁郁清香,令人神清智爽,在每一株梅树上,都挂有一个鸟笼子,或画眉,或黄莺,这时笼衣初解,新露方沾,鸟儿跳上跳下,都试着嘹亮婉转的歌喉,空气是那么的适宜。
这时正有两个头梳丫角辫的姑娘,在换笼子喂着鸟。
蒲天河回头看了一下,不见别人,他就大胆地咳了一声道:“这位妹子请了!”
喂鸟的那个丫头,转过身嗔道:“少胡说八道,谁是你的妹子?”
另一个姑娘竖着眉毛道:“告诉苏总管,撕他的嘴!”
蒲天河一笑:“对不起,我说错了话,就叫一声姑娘吧,我是新来的,白龙阁怎么走?”
两个小姑娘对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穿着红色小袄的,冲着他一笑,道:“来,跟着我,我正要找大奶奶去呢!”
说着就扭着身子走过来,打量了蒲天河一眼,眯着一双小眼睛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来了多久啦?”
蒲天河嘿嘿一笑道:“我姓黄,你叫我黄老七就行了,来了没几天!”
这丫鬓瞅着他身上,道:“你一直干粗活的吗?我看你不大像!”
蒲天河叹道:“外出的人,有什么法子,姑娘我们走吧!”
小丫鬟噗地一笑,掏出小手绢,在鼻子上抹了一下,道:“你这人怪有意思的。来!
我带着你,苏总管我最熟了!”
蒲天河不由心中一动,立时站住了脚,道:“姑娘,我可真有些怕!”
小丫鬟翻着眼睛一笑道:“怕什么呀!”
蒲天河叹了一声道:“姑娘你不知道,我是看门的老金一个远房亲戚,他领着我到庄子里,说做些杂工,挺能挣钱,可是他们都欺侮我!”
小丫鬟眉毛一竖,很是打抱不平地道:“岂有此理!”
蒲天河哭丧着脸道:“苏总管我还没见过,他们都说他厉害得很,我怕他不收下我!”
这丫鬟一笑道:“这个呀,你放心,苏总管平常烦我的事多了,我给你打个招呼就是了!”
蒲天河低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