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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他宝剑方自抽出一半,忽听得一声叫道:“二位住手!”
二人不禁各自后退了一步,却见雪岭上飞快地驰来一人,这人手上持着一支火把,转瞬间已来到了近前。
蒲天河一看此人,由不住大喜道:“娄兄是你?”
蒋天锡也面现惊异之色道:“你怎么来了?”
娄骥飞也似地来到了二人面前,以关心的目光,向蒋天锡看了一眼,道:“兄弟你伤了么?”
蒋天锡冷然道:“不要紧!”
娄骥向着蒋天锡抱拳道:“二弟,这位蒲兄弟,乃是愚兄挚友,务请为愚兄留点面子……”
蒋天锡怒目看着蒲天河,却向娄骥道:“大哥既来了自好商量,只是要想叫我放过他,却是万万不可!”
蒲天河一抖掌中剑,道:“莫非我还怕你不成?”
蒋天锡一抡手中五剑盘,正要扑上去,娄骥忽地摆手笑道:“二位务请看在我的面上暂请住手,有话好说如何?”
蒋天锡叹了一声,垂下手中兵刃,道:“大哥有话请说!”
娄骥微微一笑道:“二弟,你可知木老前辈也来了么?”
蒋天锡点了点头,目光却向四周一扫道:“在哪里?”
娄骥一笑道:“这位老前辈本想过来解围,只是据他老人家说,因为和你有点交情,所以不便出手,这位蒲兄弟,乃是他记名弟子,二弟如果一意与他为难,岂不是令木老前辈面上难堪……”
蒋天锡不由面色一红,娄骥一笑道:“莫非二弟也要与木老前辈为敌不成?”
蒋天锡长眉一挑道:“木老前辈之事,我无权过问。”
娄骥一笑道:“这位兄弟,乃是蒲大松之子,承乃父一身武学,又得木尺子指点,方才令尊在他手中,也未见得讨了什么好处,莫非二弟身手却较令尊更有过之不成?”
蒋天锡闻言,不由脸色大红。
他忽然长叹了一声,冷漠地道:“大哥如此说情,小弟如再不依,实在是与大哥过不去……”
说到此,苦笑道:“由此看来,大哥分明是向着他,与他站在一边。二年前大雪山,小弟曾蒙大哥救命之恩,今日怎能有悻大哥吩咐。”
他言到这里,抱了一下拳,道:“姓蒲的,你过去吧!”
说罢也不向娄骥打个招呼,倏地转身而去!
蒲天河见他如此而去,甚觉对娄骥不住,正想上前唤他回来,和他决一胜负,却见娄骥微笑着向自己摆了摆手,蒲天河心知必有用心,也就作罢。
蒋天锡去远之后,蒲天河甚愧地道:“大哥怎会来到这里,为了小弟,令你……”
娄骥微笑道:“蒋天锡就是这个脾气,过几天等他明白之后,我再来找他不迟!”
说罢,目光向着蒲天河望道:“你身上如此多血迹,是受伤了么?”
蒲天河苦笑道:“只是些皮肉之伤,料无大碍。”
娄骥见他要强至此,不由暗中一笑,遂关心地道:“虽是如此,也不可大意。来,我为你包扎一下!”
说罢,把手上火把,向雪中一插,令蒲天河蹲下身子,细看他身上伤处,不禁吃惊,道:“兄弟!你能在狼群下生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你可知这些生狼,乃是河漠的‘老去梅’,齿爪上都有剧毒么?”
蒲天河闻言大为紧张道:“哦?有这种事?”
娄骥一笑,道:“今天幸亏遇到了我。兄弟,你躺下来!”
蒲天河呆了一下,遂躺了下来,道:“大哥,你莫非有解药?”
娄骥点头道:“当然有!”
说罢自身上摸出一个小瓶,用小指由瓶内勾出了一些药粉,在蒲天河身上遍洒了些,又由地上捧起了一捧白雪,在他伤处用力地揉擦了一遍。
如此一连七八捧之后,蒲天河才觉出伤处麻痒不堪,忍不住道:“好痒!”
娄骥遂站起身来微笑道:“好啦!你可以起来了!”
说着遂把上衣脱了下来,递给蒲天河道:“你先穿上这个!”
蒲天河接过穿上,就听得背后嘻嘻笑道:“你这小子真是命长,没事了吧?”
蒲天河忙自回头,见是木尺子踏雪而来,瞬息已到了眼前,娄骥弯腰叫道:“老前辈!”
本尺子哈哈一笑道:“没有想到,你们俩竟会认识,这蒋天锡错非是小娄这几句话,只伯还真不容易打发呢!”
蒲天河想起前情,兀自有些不寒而栗,他叹了一声,道:“如非是蒋天恩那个葫芦,真不知下场如何?那怪人大厉害!”
木尺子呵呵一笑,在他背上一拍道:“走吧,下面是蒋姑娘的一关,过了就没事了!”
娄骥闻言笑道:“老前辈请放心,舍妹已去关照了,她与蒋瑞琪乃是至交,料无问题!”
木尺子一怔道:“怎么,你妹子沙漠之虹娄小兰也来了?”
娄骥点了点头道:“她是专为救蒲兄而来的!”
说着哈哈一笑,蒲天河不由得面上一红,木尺子呵呵大笑了几声,道:“小子,真是好福气!”
蒲大河红着脸道:“师父不要取笑!”
木尺子嘻嘻笑道:“沙漠之虹娄小兰,乃是天山道上出了名的美人儿,只可惜我老头子竟是也没有见过!”
娄骥闻言笑道:“你老人家马上就可看见她了!”
说话之间,但见远处白雪翻腾,数骑快马,如飞而来,三人间声望去,就见共是六七匹健马,奔驰在雪原之上,转眼已来到眼前。
蒲天河听说娄小兰来了,真恨不能有个地缝,好让自己钻进去,偏偏这种情势之下,不容自己再逃跑,无论就情理、道义,自己对这位娄姑娘,都该深深地敬谢,岂有再逃走之理?
只是,当他一想到与这位姑娘初见的印象,他真有点“不寒而栗”,是以一听说娄小兰来了,他那张俊脸暮然就红了。
当下大着胆子,佯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着娄骥、木尺于一并向前走了过去。
驰来的共是六匹快马,只是有四匹是空着鞍辔,为首的两匹马上各自坐着一个如花似玉的佳人。
尤其是那其中一匹白马上,踏蹬端坐的红衣少女,但见她娥眉杏目,青丝如云,挺坐在鞍,如同是月下仙子一般,说不出的翩翩娇姿,令人一望之下,顿感眼前一亮,真正是罕世的一个娇娃。
这姑娘背系长剑,肩后带着一个皮帽,颈上飘着尺许长的白绫,一副劲装,足下那双薄薄的辔靴,看起来只觉得平平的,窄窄地,别提有多舒服了!
蒲天河一望之下,顿然一怔,心道:“这一位又是谁呀?”
可是这匹马,他却是认识的,正是昔日自己骑来白雪山庄的那匹沙漠豹,也正是娄小兰的坐骑,这就令他大为惊异了。
再看这红衣少女身边,是一骑杂花马,其上坐着的正是蒋瑞琪,蒲天河是认识的。
这时二女来到近前,各自滚鞍下马,先向着木尺子一拜,蒋瑞琪含笑道:“你老人家受惊了!”
木尺子呵呵笑道:“姑娘不必客气了,我老头子是久闻你的大名,今日幸为令兄妹帮忙,真是感激之至!”
娄小兰浅浅一笑,目光遂向着蒲天河望去,道:“蒲兄身上伤好些了么?”
蒲天河此刻真弄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见问,讷讷道:“谢谢姑娘,我己无妨……”
说罢,眼光转向娄骥,喃喃道:“大哥……这位姑娘她是……”
娄骥展眉笑道:“我还忘了为你们介绍,兄弟,这就是舍妹娄小兰,人称沙漠虹的便是!”
蒲天河顿时一惊,他猛地转过脸望着娄小兰,汗颜万分的道:“这……那……”
沙漠虹娄小兰唇角微启,冷冷地道:“小妹与蒲兄曾数度会面,蒲兄莫非不记得了?”
蒲天河忽然想起了那蒙面女,不由“哦”了一声,正要道谢,娄小兰却已转脸视向木尺子微笑道:“小妹遵家兄嘱咐,前往托请瑞琪姐姐,请她惠于相助老前辈脱险,她一口答应下来,并亲自押了几骑马匹与前辈等乘骑!”
蒋瑞琪含笑道:“家父一时气愤,失却理智,日后谅必知悔,老前辈万请海涵才好!”
说罢,拉着一匹马,走到了蒲天河身边,一笑道:“蒲大侠,你还生咱们的气么?”
她鬓边插着一朵红梅,说话时面带微笑,愈觉其面如芙蓉,柳似眉。
蒲天河此刻满心疑问,再加上一肚子歉疚,深感自己弄错了事情,对娄氏兄妹不住,对方兄妹以德报怨,更令他感愧良深。
这时蒋瑞琪如此一问,他红着脸道:“蒋姑娘说哪里话,此次得力于贤兄妹处,实在是太多了!”
蒋瑞琪俏皮一笑,目角向着一边的娄小兰一瞟道:“娄姐姐才真是关心你呢,快去谢谢她吧!方才你打狼群时,如不是娄姐姐用‘玉指雪珠’的暗器相助,连伤多狼,只怕……”
才言到此,娄小兰却嗔道:“要你多嘴!我们走吧!”
说罢转身上了马鞍,拉下了她颈后的皮帽,坐在马背上那窈窕的身材,有如玉树临风。
她那长长的蛾眉,鸭蛋形的美人玉脸,似乎暗暗含着一些轻颦浅怨,却又转为笑脸,向蒋瑞琪道:“你这主人,莫非还要我这客人头前带路么?”
蒋瑞琪一笑道:“请你带路也不为过之,这地方哪一条路,你又不清楚呢?”
她口中尽管如此说着,依然跃身上马,向着木尺子等三人道:“请三位上马,随我出山便了!”
木尺子笑道:“好好!有马骑就好了!”
说着,已纵身上了马背,蒲天河、娄骥也翻身上马,各人都上马之后,蒋瑞琪晃动着马灯,一马当先,率先前行,木尺子紧随其后,接下去是娄骥。
娄小兰猛地纵马追上道:“哥哥,让我走前面!”
娄骥装作未闻,依然前驰,蒲天河也觉得自己落在后面,和小兰走在一块儿,太不好意思,所以也飞快策马!
不想,这么一快正和娄小兰驰个并排。
偏偏二人又是同样的心情,见对方快驰,赶紧勒马慢行,如此一慢,又成了一样,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