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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小兰这才住手,笑道:“丫头片子,真欠揍!”
蒋瑞琪一面整理着散乱的衣裳和头发,半气半笑道:“好嘛,娄小兰,记着你就是了,反正这个仇我得报,到时候我不叫你跪在地上向我讨饶才怪呢!”
说着,目光向着一边的蒲天河瞧了一眼,噗哧一笑,木尺子见状哈哈大笑道:“妙!
妙!对,这个仇该报!”
娄小兰粉面一时大红,她已猜出了蒋瑞琪言中之意,忍不住蛾眉一竖道:“你说什么?”
蒋瑞琪连连摇手笑道:“没什么,没什么,别问,咱们走吧,我就陪你住几天就是了,你们先走一步,我总得回头关照一声,要不然他们还以为我被狼吃了呢!”
娄小兰冷冷一笑道:“顺便还得烦你办点事,你到二狼山里,把你那个好师妹小白杨给救活了!”
蒋瑞琪一惊道:“怎么回事?你伤了她了?”
娄小兰冷冷地道:“早就想杀她了,不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稍为给她一个教训!”
蒋瑞琪神色一变,道:“小兰姐,你可是把事情弄糟了,你打她一顿都不要紧,要是伤了她,我父亲若是知道了,可不会轻易与你甘休!”
娄小兰冷笑道:“谁怕你那个老顽固爹爹呀!”
蒋瑞琪皱眉道:“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她了?”
娄小兰杏目一瞟她,笑道:“放心,我才没这么傻呢,我是把她给点了穴道,你只要找到她,把穴道给她解开就行了。你转告她一声,以后少惹我,要是再犯在我手里,哼!”
蒋瑞琪指着她道:“你这丫头真横,这一来她不恨死你才怪。好吧,我去了!”
娄骥见状就道:“小琪,那小白杨于璇的穴道,我方才已解开了,你不用再去找了!”
蒋瑞琪笑着看了他一眼道:“还是你懂事,没有白大两岁!”
说罢,举手向木尺子及蒲天河为礼,拨转马头一路飞驰而去,娄小兰忙道:“喂!
喂!别骑我的马呀!”
蒋瑞琪嘻嘻一笑,回身道:“怎么能借给人家好几天,就不能借我一小会么?”
说完格格大笑着就跑了。
娄小兰偷目一看蒲天河,彼此脸都红了,她不禁有些动怒道:“好嘛!看我追上你怎么捶你!”
说罢跃身上马,方要追上去,却为娄骥拦住道:“算了,别再闹了,你也不怕木老前辈笑你!”
娄小兰绷着脸道:“哼!你就是向着她,还当我不知道!”
逗得木尺子又失声大笑起来,娄骥半气半笑地对木尺子抱拳道:“老前辈请不要见笑,我这妹妹就是嘴不饶人,我们走吧!”
说罢,就同蒲天河双双上马,一行人马,直向山道下行去!
蒲天河来时,是近黄昏,对于附近山势,不过是一个概括的认识,这时丽日当空,此番再看这天山形势,真正是惊人了。
人马行在山道间,放目望去,但见天地间形成一道极线,而天山就起伏在这道地平线上,无限地延下去,太宏伟,太壮阔了。
他们边行边谈,不知觉间,已过了午时。抬头看时,但见山岭起伏纵横,上穷碧落,真令人惊异怀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是从那上面下来的。
蒲天河此刻心情,却是和来时大不相同,扫除了紧张焦虑之后,自然也就多了一分闲情意致。
他偶尔在马上向娄小兰看时,心中总由不住跳动一番,这个姑娘太美了,美得令他不敢逼视!
正因为如此,他也就愈觉得自己昔日行事太过冒失,真不知要如何地才能诉说出自己的歉意!
想到这里,他真想骈马过去,把自己心意吐诉一番,可是娄小兰的马自从渡河之后,始终是独自行在前面,好像生怕和自己行在一块似的!
蒲天河虽有万种心情,却也无法表示出来!
他在马上沉沉思想,如痴如醉,忽然为娄骥在马背上拍了一下道:“兄弟,你在想些什么?”
蒲天河惊慌勒马,才发现原来各人都已停在了一棵树下,自己竟是不知,仍然前行,不由弄了个大红脸,喃喃道:“怎么停下了?”
娄骥笑道:“停下来叫马休息一下,我们也吃点东西。”
蒲天河忙点头称是,翻身下马,却见娄小兰一双澄波的眸子,正自注定着自己,像似在看笑话。蒲天河拉马过来,由不住又羞了个大红脸!
木尺子哈哈笑道:“过来坐下歇一会吧,小伙子,你可知道欲速则不达这句话么?”
蒲天河陡地一惊,忙抬头去看师父,木尺子却看着他神秘地笑了笑。
这时娄小兰已打开了一个细竹编的篮子,笑向木尺子道:“老前辈用一点吧?”
木尺子就笑着过去看了看道:“你们想得真周到,还带着吃的东西。”
娄小兰笑道:“怎么能不带着呢,我们又没有你老人家那种烤雪鸡的手艺!”
木尺子大笑着坐了下来。篮子里,有烙好的油饼和切好的卤鸡、卤蛋什么的,都用棉套油纸包着,以防寒冷冻住!
娄骥见妹妹只让木尺子,却不让蒲天河,甚是过意不去,就笑道:“还有蒲兄弟呢!”
娄小兰眸子微微向蒲天河一瞟,嘟了一下嘴道:“谁要吃,谁自己过来!我才不管呢!”
娄骥不由双眉一皱,生怕蒲天河为此动怒,当下忙转身向蒲天河笑道:“你快来吃一点吧!”
蒲天河乍闻小兰所言,不由吃了一惊。
他还不知道,娄小兰竟然如此的气愤自己,一时也甚为尴尬,少年人当着人前,自是挂不住脸面,当时一赌气,就摇头苦笑道:“我不饿,大哥自己吃吧!”
娄骥这时也是猜不透这两个人,心里是在弄什么鬼,可是妹妹的心意,他焉有不知之理,前些日子为了蒲天河的安危,小兰几乎茶饭不思,为了蒲天河,她数临天山,好容易把蒲天河救出来,怎又会如此模样,未免不尽情理。
可是他转念一想,立时就明白了,当时哈哈一笑,问蒲天河道:“兄弟,我妹妹是在生你的气,你上前来赔个不是也就没有事了!”
蒲天河方自冷笑了一声,可是一转眼,却见娄小兰一双明澈的眸子正在看着自己,好似极欲想知道下文似的!
蒲天河本来想耍点个性的,可是不知怎么一句硬话也说不上来了,他只怔怔地望着娄骥道:“我怎么……我……”
娄小兰站起来,笑嗔道:“算了,谁要他赔不是,你要再气人家,人家可是又走了!”
娄骥和木尺子,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蒲天河频频苦笑,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娄骥拿过食篮,蒲天河只得拿出一些就口吃着,却闻得身后蹄声嘚嘚。一袭红色大氅,随风起伏着,转瞬间已来到了近前,正是蒋瑞琪来到了近前。
她远远笑道:“好呀!我不在就吃东西!”
说罢玉手一按马鞍子,“嗖”一声飘下马来,对着木尺子欠身一拜道:“家父命弟子交这封信,请你老过目!”
说完自身上取出一信,双手送上,木尺子惊奇地接过来,看了一遍,哈哈大笑道:
“难得,难得!这老头儿,居然也想通了,其实往事已矣,哪一个又会怀恨于他!”
说罢,就手把这封信撕成了碎片丢了,对于信上说些什么,却不说出来。
娄小兰看了看马背上带了甚多衣物,不由微笑道:“怎么,把家都搬过来了?”
蒋瑞琪笑骂道:“不去住又骂,去了又说这些,没见过你这矫情的丫头片子!”
娄骥忍不住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只一见面就吵个没完,小琪你可见着了令兄没有?”
蒋瑞琪摇了摇头道:“哥哥倒没有见着,却见着了我那位于师妹……”
说时凤目向着娄小兰一瞟,笑道:“她可是把你恨死了,声言今生今世,绝不与你甘休,你可要小心点了!”
娄小兰冷冷一笑,道:“谁还怕她不成!”
蒋瑞琪道:“话虽如此,这小白杨于璇手段也够毒辣的,你还是注意点才好!”
娄小兰哼了一声道:“她要是再犯在了我的手里,那时候就是她死期到了。咱们走吧!”
一行人马,又继续前行,待到了黄昏时分,已下了天山山脉,可以远远看见库鲁克郭勒河在缓缓地流着。
在四面高山,诸如“库鲁克塔克山”、“觉罗塔格山”、“天山”等的环绕之下,这附近形成了一块盆地平原,目光远远看去,在陆地的极限处,似乎可以看见“大戈壁”
沙漠的黄色影子。
他们在“黄芦冈”的一处夜店里略微休息了一下,继续打马前行。
等到日上中天的时候,已然来到了库鲁克郭勒河,也就是到了娄家的大门口了。
这时娄小兰飞马而上,沙漠豹疾驰如飞,木尺子奇道:“咦!姑娘你跑什么?”
娄骥哈哈笑道:“老前辈,我妹妹最爱面子,她是怕家里乱,先回去整理去了!”
说笑之间,已来到了家门前,这时阿秀、阿力俱外出迎接来人下了马,由阿力牵着马,阿秀却笑向蒲天河道:“小姐请你们先在客厅里坐!”
木尺子连连点头道:“晓得!晓得!”
这位老人家倒也不客气,就好像是来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一行人进了院门,木尺子看着院子里花叶扶疏,由不住连声叫妙!
娄骥招呼着招待,把各人让进了客厅,蒋瑞琪因是熟客,就直接上楼去找小兰去。
一会儿,二女同时下来,却都已经换了衣服,方才是翩翩英雄,此刻却又都成了闺中淑女的模样。
须臾阿秀来告,说是各人居室都已准备好了,蒲天河和木尺子分配在娄骥居住的那幢楼房之内,蒋瑞琪却是和娄小兰住在一块。
经过长日的劳累,各人也就早早地就寝。
※ ※ ※
时间真快,转眼之间,蒲天河已在娄舍居住了三四天。这三四天以来,天天和娄骥在一起谈谈笑笑,彼此研讨一下武功,倒也不觉得寂寞。
只是有一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