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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条件,必被邀请无疑,只奉劝一句,莫把春乡作醉乡!”
说完,转向流云刀客道:“余老弟,走吧,还犹豫什么?”
流云刀客的脸色不断地在变。
就在此刻,红门“呀”然大开,现身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标致少女,粉红短装,美,美得像一朵花。
流云刀客的眼瞪大,光看这现身的少女,她的主人美到什么程度便可想而知了,受邀的会是谁?
少女妙目流波,梨涡浅浅,露出迷人的微笑。
从门内望望,小径上落英缤纷,桃花朵朵含笑。
醉书生醉眼斜睨,摇头晃脑地吟哦道:“今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桃花自有褪红时,人面依旧迎春风!”胡诌的,但颇也有点贴切。
少女的微笑绽开成春花,素手一抢道:“恭请醉书生入园!”声音像出谷的乳莺,足以动人心旌。
流云刀客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原先对醉书中的那份感激之情顿时化为乌有,他想:
“醉书生本是有为而来,却诡称是路过,此地又不是通衙大道怎会路过?他故作援手,实际上是最高明的表现手段,自己错在起初对开封大少时一念之差没下杀手,否则开封大少根本没有飞剑的机会,却让醉书生拣了便宜……”
愈想愈不是味道,恨意已经萌动。
醉书生望着那美得迷人的少女点头又摇头。
“醉……书生……大侠……不,……”掩口笑了笑,意态更引人遐思。“公子,快请进呀!”
“我得想想。”
“还有什么好想的,能入园作上宾别人求之不得。”
“这春之乡的主人是谁?”
“进去不就知道了!”
“我现在想先知道。”
“这不是秘密,很多人都知道,桃花公主!”
“桃花公主,好,好,很好!”
“请吧?”少女再次抬手。
“还有,你叫什么?”
“小桃红!”
“小桃红……唔!更好,而且绝妙!”头晃了一个圆。“里面有酒么?”
“咕!”小桃红又掩了下口。“当然有,市上难买的佳酿,公子就算海量,喝上三年八个月也喝不完。”
“啊!那实在是太好了,带路吧!”脚步一挪。
“慢着!”流云刀客横跨一步,俊面寒如冰雪。
“老弟,怎么啦?”醉书生皱眉。
“既然有缘遇会,岂能入宝山而空回,阁下背负长剑,谅来是此中高手,在下不才要讨教一招。”他不再兄台小弟,称呼全改了。”
没羽鹤急插手道:“老弟不可!”
流云刀客恍若未闻,仍盯视着醉书生。
小桃红微笑着不再开口,她似乎有意要看好戏。
“老弟!”醉书生大摇其头。“看样子本书生得改称你大刀客了。我说过最讨厌打架,我身上背的剑只果配相,从来就没用过,你要讨教只好让你失望了,其实我并无意作桃园之宾,既然你定意寻芳,我礼让就是!”
“不必假惺惺,你明知这里的规矩,胜者为尊。”
“可是我并没胜!”
“哼!你的手段很高明,以第三者的姿态插手,抓住机会拔了胜筹,如你无意,为何应允入园!”
醉书生叹了口气,再次摇头。
“大刀客,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
“我是小人,你是君子,现在小人向君子挑战!”武士刀出鞘,眼里竟然泛出了杀机,与半刻前判若两人。
没羽鹤又道:“余老弟,不可任性、就算是事实如此,你无法作桃花公主座上之宾,又安知非福?”
小桃红披了披嘴,斜瞟了没羽鹤一眼。
流云刀客心里只想着传言中美容天仙的桃花公主,又自命人材武功高人一等,什么忠告也听不进去。
“醉书生,拔剑!”刀已扬起。
“本书生不能因你破例!”
“恐怕非破例不可!”
“就让你砍一刀怎样?”
“你如果不拔剑,一刀足可使你丧命。”
“你的刀胜过开封大少的脱刃飞剑?”这句话是提醒流云刀客,如果不是他插上一手,他早已丧命。
流云刀客脸皮手抽动了数下,他明知自己的作法违情悖理,但理性敌不过私欲,兼之为了维护流云刀客的名头,他只有横心到底。
“阁下一试便知道!”
“本书生认输如何?”
“不行,非较量不可?”
“可是本书生一向籍酒壮气,现在酒意已消,功力也告乏了。”醉书生偏头想了想,吐口气道:“这样吧,等哪天在我酒意正浓之时碰头,我们再见个真章,你爱怎么打都可以,一准奉陪,如何?”
“别装佯卖傻,要见真章就是此时此地。”
“那我走,算是怕你,这总成了?”
“不成!”流云刀客扬刀上步。
醉书生一偏身飞闪而走,疾如划空的流星,只一眨眼工夫使消失得无影无踪,身法之直奇令人咋舌。
流云刀客气得一顿脚。
小桃红轻声一笑,掩上了红门。
流云刀客的俊面泛了紫。
醉书生疾奔了一程之后缓了身形,摇头叹息了一声,唱起歌来——
醉里念南无,
壶中现弥陀。
君不见太白放荡长安市,
佯狂高歌!
人生朝露,
一条娇俏的身影划落身前。
醉书生一看,不由呆了。
这不期而现的,赫然是春之乡的小桃红。
她何以会赶来拦截?
读面相对,看得更真切。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嫩蕊娇香,美得很含蓄,妩媚得仿佛清晨含露的小名花,肌肤的粉柔细致不是丹青妙手所能调配的,肢体曲线五官的匀称就像是刻意的描绘,尤其那一份清新自然的神韵更具有无比的吸引力,令人神往,令人无法移目。
她只是一个下人,不知桃花公主是如何拣选到的。
她轻轻一笑,仿佛带动了骀荡的春风。
“公子,你为什么要走,害得我好赶!”柔嫩的话声带有磁性,悦耳熨心,使人有喝下第一口香醇之感。
醉书生也笑笑。
“小桃红,我不想因为作客而跟人打架。”
“可是……流云刀客太没道理,也欠风度。公主要我请的是公子而不是他,没听说过自已强要作客的,对不对?”
“很对,但也不对。”醉书生一本正经。
“怎么说?”小桃红眨了眨灵秀的凤眼。
“说很对是没有被邀,说不对是我跟他没正式功手,强弱未分,如论年貌,他比我强出甚多,谁也无法否认他是个英俊潇洒的武士,所以他更有被邀的资格。”
“公子怎么反而替他说话?”
“这是就事论事!”
“公子可能错了,我家公主迎宾并作只看外貌,武功跟风度显重点,要是没有公子援手,流云刀客恐怕已毁在开封大少的剑下。公子虽然没正式跟他较技,但所表现的已经证明功力在他之上……”
“这点要加以修正,流云刀客的刀法不说无故也是上乘,他之失手是因为不知道开封大少的兵刃有那种不光明的装置,可以说是遭了暗算,只看他后来负伤出击的那一刀对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这不够证明?”
“不错,公子说得对,可是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噢!哪一点?”
“流云刀客在初时对公子表现了无比的崇敬与感恩之情,后来却一反初衷要跟公子争斗,这是非常或鄙的自私,而公子非但不计较,还替他说好话,这一份修养与风度才最令我家公主激赏的重点所在。”
“不,我始终认为流云刀客是一块武林奇材,只是年轻不更事,有时难免任性,这是可以谅解的。”
“公子!”小桃红撅起了樱红的小嘴。“说了半天,您到底要不要进春之乡作客嘛?”
一顿又道:“多少人不惜流血想一瞻公主的丰采而不可得,而公子却等闲视之,实在是令人不解。”
“我想……改日再专诚拜访。”
“错过今天这机会……恐怕就很难说了!”
“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公子像是对流云刀客有什么顾忌?”
“没这回事!”
“那就请吧?”
醉书生肚里暗自寻思:“看春之乡主人的作为分明相当邪门,焉有任人在门口杀人流血之理,虽然小桃红的表现还歪派,但不能代表她的主人,照无羽鹤的说法,半年来进入园中作客的年轻高手不下十人之多,但都没见再现身,这当中的文章大了。同时实在不宜跟流云刀客结怨。”心念之中,一拍脑袋道:“不成,我还有个重要的约会要赴,得赶快走,小桃红,上复你家公主,改日再拜会!”说完举步便要……
“什么重要的约会?”小桃红横身一栏。
“这……洒会。”
“园里有更好的酒!”
“那不同,我从来没有失信……”一句话没说完,身形一偏,如一抹淡烟般飘闪而去,快得不可思议。
小桃红急拦但没拦住,愤愤地一跺脚道:“怪人!”
醉书生一口气奔出了两三里,他不是顺路而行,是盲目飞驰的,眼前一条小河横亘,他只好停了下来,所谓赴约只是托词,根本没这回事。游目之下,只见河岸垂柳发新技,杨花随风舞,衬着春水绿波,野鸭浮游,微风轻送泥土的芳香,野花争奇斗艳。令人心旷神怡。
突地,一声惨叫遥遥传来。
醉书生心头一震,不假思索便朝惨叫所传方向奔去。他的速度极快,直如电掣风弛,盘算着已到了地头,但却一无所见,他缓了身形,锐利如鹰的目光四下扫瞄,原野一片空寂,刚才那声惨叫从何而来?
边看边行,大路在望。
忽见一条人影横越大路投林而没。
身形一紧,疾如流星般掠去。
大路中央躺了一个人,看来已是一具尸体。
醉书生急刹身形,走近一看,不由骇然,陈尸道中的竟然是无羽鹤,杀人者是谁?自己离开时,他与流云刀客还留在春之乡的门口,是流云刀客下的毒手么?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