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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么?”丁浩悄声间。
“不错,就是这儿!”
“用什么方法把他逼出来?他身上带有爆裂之物,我们不能进去。”
“这很好办,师叔祖先候着。”此地无外人,听以小茉莉用了这称呼。她像野兔般窜开,眨眼无踪。
丁浩监视着洞口。
不久,小茉莉连驮带拖,弄了一大捆枯枝来。
“用烟薰?”
“对!”
“这点枝叶能济事么?”
“准管用!”小茉莉笑笑,手指着夹在枯枝里的一撮绿枝叶道:“这叫‘迷狐香’,蛇虫狐狸都禁受不起。人要闻到这香,准保鼻涕眼泪,呛都会呛个半死,这一把侥起来,足可迷倒一百个高手。”
“你门道真多!”丁浩赞赏地笑笑。
“我们动手吧!”
丁浩是大男人,力气比小茉莉大了几倍,毫不费力地拎起那大捆枯枝迫过去推到洞口。
小茉莉早巳备好了火摺子,晃燃,点着了枯枝,烟立即朝洞里灌。丁浩又在旁边抓了些杂草败叶加上去,然后以掌风煽火助燃。一股辛辣无比的气味散在空气中,丁浩只觉有目难睁,刺痛难当,喉头不但发痒,还使呼吸困难,忙拉退小茉莉。
“你现在马上列外面去招呼他们封堵出路,不能让那只老狐狸兔脱,这里是我的事了,快去吧!”
小茉莉衔命而去。
丁浩退开,选择了一个有利的位置静待下文。
约莫半刻光景,一条人影电射而出,像一只巨型蝙蝠出洞,落实之后,立即闪向一丛矮而密的树丛,无巧不成书,丁浩恰隐身在树丛之后。
真的是“法王”赵彬,他已除下面巾,揉成一团掩住口鼻,正如小茉莉所说的涕泗横流,这一招的确够绝。一阵观望之后,他准备转移位置,回身……
“啊!”他脱口惊叫。
丁浩正站在当面,距离不到三步,如果丁浩施用突袭,他难逃一剑之厄。
“赵彬,如果我换作是你,你早已毫不考虑地下手对不对?”
“……”法王默然。
现在,丁浩才真正看清了半月教主的庐山真面目,长相还不赖,只是鼻子太勾,眼睛里阴气太重。
“我给你最公平的机会,准备用剑吧!”
“酸秀才,你已经明白本座一开头便找上你的原因?”
“知道,只是你阁下的作法太卑鄙。”
“报仇也要讲究作法么?”
“当然,你可以光明正大叫战,却出之绑架幼儿。你先后谋杀余化龙夫妇,在下敢断定用的绝非光明正大的手段,你这种邪恶之徒居然也想称尊武林令人齿冷。”
“酸秀才,别说得这么冠晚堂皇,江湖上达者为尊,成,邪者亦正,败,正者亦邪,古往今束莫不如是。”话锋一顿又道:“本座问你,你把赵天仇怎么了?”
“令孙么,他还活着。”
“你准备把他怎样?”法王目中又爆剩棱芒。
“不怎样。只是他必须要为自己所为付出代价而已。”丁浩正气凛然,不再是“醉书生”
的佯狂之态。
“很好,你也要为所为付出代价。”
“当然,这很公道,倒是有个问题在下不明……”
“什么?”
“半月教之名的由来?”
“告诉你无妨,月有圆缺,如果不能圆便是半月。”
丁浩算是明白了,“武林之后”已亡,赵元生也已伏诛,赵家的“月”是永远不能圆了,不但不能圆,而且还会破灭,这叫天道不爽。
“言止于此,请吧!”丁浩亮出架式,“月魄神剑”吐出熠熠青芒,映着日光,放射出刺目惊心的森寒。
“法王”的剑也扬起,两把宝刃争辉。 短暂的对峙,双方出了手。
丁浩在兵刃上巳无顾虑,信心十足,放手抢攻。
“法王”为了争生避死,当然也是全力以赴。
栗人的搏杀场面再一次叠出。
双方都是不世出的高手,虽说都是在负伤筋疲之后,但在生死对决的情况下,场面仍然是惊世骇俗的。
幽谷榛莽,没人有这眼福欣赏。
二十招之后,“法王”已落下风,也虽然奋力挽回颓势,但对手太强,剑法上些微之差便等于注定了命运。
占上风是一种鼓舞,丁浩斗志昂扬。
堪堪到了第三十个回合,丁浩抓到了对方一个破绽,“月魄神剑”钻而入,场面倏呈静止,剑尖突破了鱼皮甲靠刺入主胸半尺。“法王”的脸孔扭歪,面上一股不甘心的神情,恨怨齐集,令人看一眼便终生难忘。
“这……这是天意么?”法王口角涌出血沫。
“孽由自作,不必怨天!”丁浩声如沉雷。
“酸……秀才,本座……有个请求……”
“你说?”
“请……请留……赵氏—线……香火。”
“你是说留赵天仇一命?”
“对,不……错!”怨毒变成了沮丧。
丁浩考虑了许久,才沉凝十分地道:“在下答应!”
蓦在此刻,一条人影飞闪而来,是余文英。她脸上的神色非常可怕,看了看现况,突地举剑仰天厉叫道:“爹,娘,看仇人的血,这是女儿对你们的祭礼!”转面对着“法王”,切齿道:“赵彬,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今天恶贯满盈,该结束你丑恶的生命了!”剑刺出,横里贯穿了“法王”的颈项。
“你……你……”血沫狂涌,封住了嘴。
抽剑,血水急喷。
“法王”的双睛暴突,身躯一阵强直,砰然栽倒。
丁浩的剑自然脱离。
余文英再挥剑。
“文英,不可……”丁浩急加阻止但已不及。
余文英的剑已挥落,“法王”的头胪与身体分家。
丁浩吐口大气。
余文英抓起“法王”的脑袋向外奔去。
丁浩木然望着无头的尸体,除魔的目的达到了,但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江湖上的恩怨何时休?血腥何时了?野心大如天的“冷血修罗”枭雄梦醒,而且死不能全尸,当然,他是业由自招。人作孽不可活,他又成了武林史上无数个警世的故事主角之一,可是古往今来,能接受这种血腥教训的江湖人究竟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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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教主“法王”的头供在“无恨师太”的墓前。
余文英长跪,凄切吐哀音。
所有的人围在四周。
“无恨师太”是否真正地“无恨”了?如果当初她还是江湖尤物“百花娘”时没与赵彬牵上这份情业,所有的发展便不会如此,悲剧也不致形成。
丁浩来到,无言站立。
不久,余文英拭泪而起。
“文英,贤侄女,这样已足可告慰你父母在天之灵了!”余化雨沉痛地说。
“大伯,这是……余氏门中的不幸么?”余文英哀声说。
“可以这么说,但也是武林的不幸,反正事情已经发生,而且也过去了,幸或不幸都无法改变,你流离颠沛了这么多年,够苦了,随大伯我回南,齐云庄本就是你的家,你跟文兰一样是我的女儿。”余化雨老眼发了红。
“大伯,侄女尚有事未了!”
“哦!还有何事未了?”
余文兰望望武三白,又望望丁浩,期期地道:“我们先回永安宫再谈吧!”
丁浩心中已经有数,附和道:“这样也好!”说完,转向斐若愚道:“若愚,就烦你派人处理此间内善后,赵彬虽然罪大恶极,但人死仇消,把他的头合回身体埋葬,否则便是不仁,岳父大人,这样好么?”
余化雨点头道:“很好,侠者必有仁怀。”
丁浩又向武三白道:“武老弟,还要搅扰一次?”
武三白正色道:“那里话,若非丁兄大义,永安宫早巳不存,这番盛德,小弟我永铭五衷。而且,来日方长,跟兄长与各位的友谊现在才是真正开始,如蒙不弃,永安宫的大门永远为各位敞开。”
老酒虫大声道:“说得好,可惜此地没酒,否则我老要饭的要浮三大白。”
丁浩笑笑道:“那我们就上路吧?”
余文英转身拜别母亲坟墓,小桃红也跟着叩拜。
丁浩以侄女婿的身份,也上前拜了一拜。
一行人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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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
武三白大排盛宴,款待嘉宾。
酒后,人人都已有了几分醉意,老酒虫则是八分。
突地,老酒虫眯着醉眼道:“武少侠,跟着小酒虫我叫你一声武老弟,偌大一座永安宫竟没个女主人不像话,我老要饭的介绍你一个如何?”
所有在座的为之愕然,老叫化竟然要作起媒来了。
武三白藉着酒意,厚起脸皮道:“老哥,好是好,不过话先申明,小弟我可不接受贵帮的女弟子?”
众人为之忍悛不置。
老酒虫一本正经地道:“那当然,老要饭的怎能要老弟舍弃万贯家业跟着去要饭?所提的当然是门户相当。”
丁浩道:“老哥要提的是何府干金?”
老酒虫道;“成了你是你小酒虫的连襟。”
这话已经非常明显,指的是余文英。
众人又一次愕然。
这种事当着双方男女的面提出,实在非常尴尬。纵使武林儿女不拘小节,也太过份了些,令人无地自容。
余化雨倒是心动。
武三白的脸除了酒红又涂上一层朱。
“我不配!”余文英意外地脱口叫出声。
“什么不配?”老酒虫瞪大了醉眼:“丫头,你可是天生丽质,难捡难挑的大美人,就为了脸上多了个疤么?这算什么,江湖男女,刀剑里打滚,谁保得了不受点伤,我老要饭的倒是认为这样更美。” “我不配!”余文英又叫了一声,表情十分怪异。
丁浩心里最明白.余文英受了赵天仇的迫害,已经不是女儿之身,她说的不配是指这,可是这秘密绝不能揭穿。
“你还要说不配?”老酒虫固执得可爱。
“老哥,这不能急的,慢慢再商量。”然后急忙扭转话题:“地下室里还有个赵天仇没发落,文英在谷里说有事未了指的就是这,何老……”
“公子有何吩咐?”何管家隔度转头问。
“烦您和若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