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你自己怎么洗?”赵姨担忧地道。
“叫她帮我……”他转向安知默,直盯著拿著话筒发呆的她:
她的心咚地重重捶了一记,这才看清他的脸色有多苍白,平常剽悍凌人的眉宇也显得颓然无力。
“对对对,安小姐,你扶先生上楼,帮他清理伤口,我来准备药箱。”赵姨向安知默急道。
她无法拒绝,努力压下颤抖的手,上前扶著他,一步步走上二楼,进去他的房里。
他的房间就在二楼的另一头,与她的遥遥对望,不过来了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进来。
打开灯,宽大的格局,里头的装潢却简单得近乎单调,除了一张四平八稳的大床,和一组小沙发之外,没其他冗物。感觉上好冷清。
“你在发抖?”他突然出声。
她没回应,直接扶他进入浴室。
“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怕我死得太快?”他讥讽地问。
“别说话了,快点把衣服脱下,我得帮你清洗一下。”她瞪了他一眼,焦急得没心情理会他。
“你帮我脱。”他故意刁难她。
她微愠地看了他一眼,只得伸手帮他解开衬衫钮扣。
他的衬衫除了背後的破洞,其他地方也有被刀削过的痕迹,幸好这几刀只划破衣服,没伤到皮肤,可是,她还是看得心惊肉跳,要是一个不小心,他身上很可能会布满更多的血痕……
没注意到自己的想法正与她对他的恨背道而驰,她小心翼翼地为他拉下衬衫,当他背後的伤口终於显露时,她已忍不住惊呼出声。
宽阔结实的背上一道十来公分的刀口,将他的皮肉划开,深约一公分,可以想见下手的人之狠毒。
“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和谁打架了?要是再深一点的话就伤到骨头了……”她颤声地责备低嚷,差点被那一片血肉模糊给弄晕。
她那充满担忧的口气让他颇感讶异,转头想看她的神情,不料才扭转上身,背後就疼痛不已。
“啊……”他闷哼一声。
“不要动!你这样会扯动伤口。”她连忙制止他,心跟著他的喊声抽动。
他吸口气,缓和一下痛感,才道:“先帮我把血冲掉。”
她沾湿毛巾,轻柔地为他擦拭掉那些血渍,忙了好—阵子,伤口的凝血才清理乾净,不过由於血未完全止住,不断汩出的血丝往下漫流,还是弄脏了他的长裤。
“你该把裤子也脱了。”她想也不想地道。
“的确。”他嘴角一勾,缓缓转过身来看著她。
她愣了一下,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尴尬道:“你自己脱吧,我出去了。”
“我的手没力气。”他坏坏地眯起眼。
“那我去叫赵姨来……”她低下头想往外走。
“你怕什么?我们不是都袒裎以对过了?再说,我现在也没力气对你怎样。”他冷笑。
他那恶劣的语气听了教人生气,她抬头瞪他一眼,咬著下唇,伸手解开他的腰带。
长裤褪去,他健壮骁勇的躯体只剩一条深色的内裤,紧包住他阳刚的男性特征,她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为难地杵著。
“还有一件。”他看著她愣愣的脸蛋,忍住笑意又道。
“你……”真可恶!她知道他是故意整她,可是又不知该如何拒绝他。
“快点,我站得头有点昏了。”他催促著。
她一惊,再也不敢拖延,动手拉下他的内裤。
其实,上素描课时早已看过男人的身体了,她以为她可以睑不红气不喘地面对他的裸身,可是,当他肌理分明,线条乃劲匀称的身体展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顿时咚咚乱跳起来。
他很高大,浑身没有一丝赘肉,身材比例恰到好处,如果就素描的眼光来说,他的身体可说是相当完美的。
而她,被他这副散发著强烈男人味的身体拥抱过……
一想到此,她就开始不自在。
“检视完了吗?还满意我的身体吧?”他调侃地道。
他不得不出声,在她发直的目光中,他觉得自己双腿间已有些紧绷的迹象。
火红一下子烧上她的双颊,她心慌意乱地转开视线,忙道:“我……帮你冲一下水,可能会痛,忍耐点。”
说著,她拿起莲蓬头,从他背後洒下温凉的水。
“嗯……”他痛得皱起眉头。
“再一下就好了。”她安抚著。
之後,她帮他擦乾身体,用—条浴巾围住他的腰,扶他走出浴室,这时,赵姨已经准备好药箱在等著了。
赵姨熟练地为何让上药包扎,又喂他吃了一颗消炎药,他很快就睡著了。
“好了,让先生睡一下吧!”赵姨对一直呆立一旁的她道。
她和赵姨一起走出何让的房间,不放心地问:“这样就可以了吗?不需要送他到医院……”
“不用了,虽然这次伤口大一点,不过应该没事。”赵姨特别地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这次?难道他经常如此?”她惊讶道。
“是啊!我跟了先生三年了,这种伤是家常便饭,我习惯了。”赵姨叹道。
“什么?”
“先生的工作偶尔会有状况,他的事业就是带著许多危险,我希望你能劝劝他,安小姐,这样下去,他总有一天会把命搞丢了!”
“我劝他?我的话他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哑然失笑,何让恨她都来不及了,岂会听她的劝?
“不,你的话他一定会听的,因为跟他这么久,我从没看他如此在意过一个女孩,他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冷峻又凶悍,不喜欢和别人打交道,只有你,你是个唯一的例外……”赵姨意有所指地道。
“不是的,你错了,他恨我,我也恨他……”她打断赵姨的话,悒悒地低喊。
“是吗?你们真的彼此憎恨吗?如果你恨他,为什么还这么担心他?”赵姨了然地看她一眼,淡淡微笑。
她听得一呆,无言以对。
是啊!她明明恨何让,恨得想杀了他,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都在为他担忧?
她居然还替他清理伤口……
“有人说,爱和恨是邻居,因为住太近了,有时还会走错门而不自知呢!”赵姨意有所指,说完便走下楼去了。
她则愣愣地立在楼梯口,回想著趟姨的话,一时整理不出自己真正的情绪。
又过了三天,何让的伤已有起色,这三天的晚上,在他的要求下,她都得替他清洗身体,这差事是个折磨,她很清楚他是故意要让她难堪。
“你已经好多了,明天起自己洗澡。”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为他清洗完身体,又为他穿好衣服之後,臭著脸声明。
“我洗不到背後,万一水弄到伤口会发炎。”他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根烟,准备点燃。
她很快地走到他面前,一把将烟抢下,生气地道:“这种时候还抽烟,你乾脆让你的伤口烂掉算了。”
他一怔,抬头望著她,诧异之际,心思轻微晃动。
这时候的安知默简直就像他的妻子一样爱叨念。
像……他的妻子……
“看我干什么?”她蹙著细眉。
“你在生气?”他的目光没移开。
“当然生气,大家都为了你的伤忙成一团,担心受伯,你却一副没事人一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她怒声地斥责。
“大家?谁?”
“当然是赵姨和……”那个“我”字差点就溜出喉咙,她惊愕不已,像个傻子呆住。
她要说什么啊?她怎么可能为他担心?她只是……只是……
努力要替自己的心情找藉口,可是无论她怎么想,就是无法解释自己奇怪的行为。
“赵姨和谁?”他站起身,来到她面前逼问。
“没……没有了,我的意思是……你别让赵姨太操心……”她僵硬地说明。
“你呢?”他又向她靠近一步。
“我?”她拚命後退。
“你也担心我吧?”他拉住她,满心期待。
“怎么可能?我还恨不得这一刀是我砍的……”她摔开他的手,立即严正反驳。
“是吗?”他很失望,这不是他想听到的话。
“对,如果是我砍的,一定砍得更深一点!”她虚张声势,就怕被他发现她内心软弱的一面。
“那好,给你个机会。”他拧著眉,转身打开衣橱,拿出一把长刀丢给她。
“这是干什么?”她惊诧地接住刀子。
“砍我。我允许你砍正面,而且记得砍深一点。”他脱下上衣,站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