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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缓,即落后手,少时务望各位戳力同心。”
众人一致点头称是。
各自盘腿运息,一时无话。
时近正午……。
突然,“膨帘”之声的垂帘瀑布,一时静止了。
众人抬头睁目一看,不禁骇然。
在瀑布下的青石上,十二个青衫童子岸然而立。
再看那瀑布,竟在半空中停住,而且水珠翻腾,像是有一股巨大力量,要将那急湍的瀑布逼将回去。
但是,那瀑布之下并无其他人影,青衫童子一个个萧容垂手,毫无运功之迹象。
那条登山的石阶小山道,完全展露出来,光滑的青石,被正午的炎阳一照,闪闪发亮。
方大华举手示意众人静立待变。
那十二个童子竟也奇怪,虽然面前一大群来人,不过相距盈丈,却似浑然不觉。
良久,一道响箭自碧云山庄射出,挟着啸呼之声,划空而过。
这见那十二个青衫童子,抬臂翻手,自怀中各取报时小锣,一面,齐敲三响,声音轻脆灌耳。锣声甫歇,青衫童子飞身而退。
同时,蓝光一闪,从半空中翻腾的瀑布之内,穿出一个人来。
“此人隐身何处?”
众人无不一怔。
此人一袭蓝衫,面覆黑纱,司马瑜已知是谁,正待呼叫,此人业已发话道:“在下李项空恭迎众侠驾光临敝庄,就请登山。”
说完,微一闪身,挥臂礼让。
方天华极轻微地道:“各位先行,方某断后。”
众人相顾一视,一个个纷纷向那登山石阶纵去。
方天华见众人业已上得石阶,这才微拧身形,提气一纵。
方天华刚一离地,忽觉眼前白光一闪。
方天华昔年被列为四大凶人之一,何等刁钻狡黠,早有防备。
原来那闪闪白光,竟是一条极细小的水线,其势急速,直对方天华咽喉而来。
方天华心知有人暗中以内力将水势逼成一条细线,以测自己功力,此时身在半空,又无法腾身闪躲,一但被水线射中,虽不致受损,可是被这水线一挡,稍阻去势,就无法落在山道上,虽免出丑当场。
时机稍纵即逝,不容犹豫,方天华一吸内气,将头一带,张口将水线接住,飘身轻落山道。”
那股水线极其细微,不易发觉,众人均浑然不觉。
方天华落势未稳,半空中一闪绿光,一个身穿翠色裙袄的女子自停顿半空的瀑布中一穿而下。
那停留多时的瀑布,此时哗然一声,泻将下来。
那女子便是俏艳刹女李冰红,一落地面,轻笑一声,道:“这位前辈,尚未入庄,即露了一下”长鲸吸浪”,实在令人佩服!”
众人不知就里,一个个望着方天华发楞。
只见方天华并不答话,将头一阵乱幌!
方天华连连幌头之际,众人已然看出端倪,原来方天华口吐一道极细的水线,直向那山壁喷去。
方天华吐水已毕,那山壁上顿时出现了几个深的约寸许的大字,那字是:“开山跋涉,前来拜谒,蒙赐山泉,原物奉壁。”
这一来,在场之人连同李氏兄妹在内,无不一惊,这种吐水入石的功夫,如非将内力聚集在极其细微的一小点上,断难奏效,看来,方天华的功力也精进了不少。
李冰红又道:“前辈这手“吐柔穿坚”,更见功力,前辈不必在这山径上炫功,请入庄吧!”
李冰红面覆重纱,虽不见其面上神情,但其语音略颤,对方天华的惊人功力,必已吃惊。
青衫童子前引,方天华等十四人居中,李氏兄妹殿后,一行进得碧云山庄,来至迎宝堂。
迎宝堂上已然摆好两张圆掉,壹张条掉国掉,上各置七付杯盘碗筷,条掉上则只放了两付。
李项空将众人让至迎宝堂内,道:“各位均为当今武林中一时之精英,今日联袂来到敝庄,陡使蓬壁生辉,备得有水酒一杯,聊为洗尘,尚祈各位勿以简慢为怪。”
萧奇闻酒动容,笑道:“老朽已是酒瘾大发,快些取来,饮个大醉方休。”
方天华也笑道:“方某适才在山下,被这位姑娘灌了一肚子山泉,尚未吐得干净,此时,纵有玉液琼浆,恐也无福消受。”
李项空知其调侃之意,引颈一阵哈哈,道:“取笑,取笑!快些‘入座”
李氏兄妹据条桌而席,方天华,萧奇,司马瑜及四位姑娘团据一桌,其余七人围据一桌。
人座已定,青衫童子即端上酒菜一时菜香四溢,美酒盈樽。
酒过三巡,李冰红执杯起身道:“不知那二位是俏艳二罗刹?”
冷如冰、靳春红二人当即举杯在手,起身齐道:“是我们两人,不知因何动问?”
冷、靳二人明知李冰红用意,却故作不解,李冰红听后,轻哼一声,道:“真是一俏一艳,名不虚传,来!奉敬一杯。”
语毕,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冷,靳二人也不答话,也仰脖将杯中酒喝干。
冷,靳二人正待坐下,李冰红又道:“且慢!还有一杯。”
“杯”字尚未离唇,已然双手各执一壶,道:“待冰红亲自酌酒”
语音未落,两手酒壶各往下一压,两股酒泉顿从壶嘴中喷出,像离弦之箭,急速地射向冷靳二人。
冷如冰与靳春红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见李冰红举壶喷酒。
知其意在炫耀自已功力,自也不甘示弱,两人同时以掌平托酒杯,分向那两股酒泉迎去。
冷,靳二人因听闻李冰红功力惊,已在掌上八分内力,自忖尚能接得住这两股酒泉。
谁知酒甫沾杯,两人执杯手臂往下一沉。
这一惊非同小可,眼看手背将及桌面,忽然,方天华与著一幌,状至轻柔难察,但著至劲生,一股强劲之力已然透至冷,靳二人手背之下。
经这一托,二人执杯之手又恢复了原状。
瞬间,杯中注酒已满。
方天华向二人杯中垂首略于注视,张口大笑道:“二位姑娘,你们被李姑娘戏耍了,杯中空空如也,那里有一滴酒!”
冷,靳二人闻亩低头一看,方才接满欲溢的酒杯,此时却是滴点不存,心中大惊!
那李冰红心中更惊。
原来那杯中之酒,被方天华垂首凝注之际,一吸而尽。
李冰红鼻孔里冷哼一声,凛声道:“前辈此等手法,宛如身立云空,吸取沧海之水,令人钦敬,是否可以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方天华心忖不明对方底细,不敢贸然作答,心念一转,答道:“武林之中,老朽名不见经传,不问也罢!”
李冰红道:“前辈人庄前后,业已三次炫功示威,当有所传,又何必太廉呢?”
方天华神态自若,声色不露,犹自谦虚道:“老朽不学无术,何敢炫功示威,适才山下,既蒙姑娘赐以清冽山泉,老朽不敢闭口不纳,至于……”
一语及此,只气略顿,用目一瞟冷,靳二人,继道:“那两杯酒哈!只怕这二位姑娘不胜酒力,故而代饮了。”
李冰红冷笑道:“如那酒内含有剧毒,你岂不作了替罪羔羊?”
方天华故作一惊,道:“啊呀!果真如此,那是老朽贪杯的下场了,不过,这碧云山庄宛如人间仙土,主人也算得上是方外异人,断不致暗下毒药于美酒之内,用以待客,不然,这碧云山庄岂不成了十字路口专干谋财害命勾当的黑店了。”
方天华这几句话,听似笑语,但却笑中带刺。
李冰红自恃武功过人,秉性飞扬跋扈,如何忍受得了,当即逞强道:“适才山下,前辈吸取山泉如斗,尚能尽复吐出,想这两杯薄酒,一定尚在腹内未化,不是我李冰红气小量窄,这酒是专敬俏艳二罗刹的,不是你所饮得,就请前辈吐还。”
说完,双手各执空杯,凭空一举。
方才,方天华隔空将冷,靳二人杯中之酒吸尽,是怕李冰红暗下毒药,而冷靳二人稍一不慎,即有中毒之虞,所以,饮至腹内后,即以内力将酒逼于一隅。
方天华在山下既能吐泉穿石,此时,将酒吐还于杯中,自无问题,当即笑道:“既是主人待客有分,吝于赏赐,老朽只得奉还了。”
语毕,两股酒泉已至方天华日中喷出。
须顷,即将李冰红手中两只空杯注满。
李冰红高声道:“前辈豪气凌云,功力过人,冰红这里奉敬一杯。”
说完,一挥玉手,满满一杯酒已凭空飞来。
方天华见李冰红飞杯敬酒,知其意在伤人,不敢怠慢,双手齐接。
那酒杯来势极猛,方天华指尖堪触,已觉出那酒杯挟着一股强大无比的劲力。
方天华机灵过人,心知如拚力硬接,纵使不被对方劲力所伤,也将使酒溢杯外,岂不是当场出丑!
于是,方天华双手捧杯,顺势往怀中一带,明似礼谢,暗是缓动。
方天华捧杯甫一接唇,此待饮下,只听李冰红轻叱道:“这里再奉敬一杯,前辈双杯齐饮吧!”
语音未落,李冰红轻扬玉臂,另一杯如疾矢流星般向方天华飞来。
方天华一见,心中不幅惊。
如放下手中酒杯,再去接另外一杯,时间上已来不及,如腾出一双手去接凭空飞来的第二杯酒,力量又嫌薄弱,断难平稳地接住。
稍一犹豫,那酒杯已冰旋至面前。
方天华心念电转,将唇边酒杯移开,单手执杯,另一双手向凑空酒杯一掌拍去。
虽然李冰红功力强劲,然籍物使劲,究竟要受限制,而方天华拍出一掌,乃由下向上,所以那飞旋的酒杯,被掌力一压,在半空中连翻了几翻。
于是,杯中之酒也就酒得净尽。
方天华一掌既出,身形随之一矮,仰面向天,猛一吸气,那洒出之酒,竟泄集一处,向方天华口中流云。
与席众人眼见方天华连露妙手,心神均为之一喜。
眼看那酒出之酒就要被方天华吸进腹内,忽见李冰红身躯微动,双手连幌,翠绿衣袖灿灿生光。
就在这轻微幌动之间,一阵劲风陡起。
适才被方天华以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