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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乘,你若是一味好逞血气之勇,恐怕还没有见到沙克浚,就会糊里糊涂,白白地送上一条命……”
司马瑜被说得满脸通红,只得连连称是!
方天华长叹一声道:“我虽没有见过沙克浚,却已预感到此行凶险异常,也许我们这几个人都会把一世英名,全送在这岛上!”
马惠芷正好在他们附近,闻言忙道:“方老伯也不必过于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自古道,吉人自有天相……”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吉人天相之说,也许对你们父女与凌小姐司马瑜等人有效,至于我们几个人,全是出了名的凶人,只怕天心不佑……”
马惠芷笑笑道:“方老伯太客气了,过去的事不说,师直为壮,目前我们都为着一项堂堂正正的理由,到这儿来救人的,冥冥中若果真神明的话,一定会保住我们胜力成功!”
方天华不禁大笑道:“经你这一说,我又开始乐观了!”
走进城门,来到一所华厦之前,金克用手一比道:“比处为宝馆,请各位人内稍息,听候国主召见!”
方天华双眉一扬怒声道:“放屁!我们是来找沙克浚算旧帐的,凭什么要等他召见!”
金克冷冷地道:“人乡随俗,国主乃一岛之君,你们要想见他,就得遵从礼仪!”
东来诸人,一个个都怒形于色,准备发作,金克毫不在乎地道:“各位最好还是不要蛮动,否则毒龙国中数十万人民群起为敌,你们纵有通天撤地之能,只怕也难以讨得好去!”
说话得虽傲,却未尝不是实情,方天华只得忍住怒气一叹道:“在人屋檐下,不得小低头,我们只得认了!”
群侠无语,鱼贯进人大厦,宝馆中有专司接待的官史,对他们倒是非常客气,分别给他们安排好居室,随即备下盛宴款待,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了,沙克浚却毫无消息,也没有派人前来传话。
大家都唯方天华马首是瞻,见他不作表示,只得也按捺不动,然而焦急之状,却溢于言表!
一直等吃过晚饭。方天华拉住柳云亭问道:“柳先生是本岛熟人,一定认识沙克浚的寝宫在那里?”
柳云亭惊道:“方大侠可是想去私探寝宫,那可太危险了!”
方天华笑笑道:“不是暗探,是明访,沙克浚既然约了我们前来,役有理由躲着不见面!”
柳云亭摇头道:“明访也太危险了,那地方五步一陷阱,十步一埋伏,更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机关削器,杀人于无形之间,记得有一次,国中的大将军冀图叛变篡位,约了十六个高手夜闯寝宫企图行刺,结果连沙克浚的面都没见着即已全都伏诛……”
方天华笑笑道:“不要紧,这次我有绝对的把握,不过此行不宜人多,只要我与司马瑜两个人就足够了……或者再加上一个老偷儿,他的妙手空空绝技,或许有点用处!”
其余的人自然表示反对,可是方天华胸有成竹,绝对不允许多一个人参加,公孙述与司马瑜早已跃跃欲动了,生怕大家将此行吵翻了,反而帮着方天华出头拦阻。
众人拗不过方天华的固执,总算是勉强同意了,李一定气呼呼地道:“方老儿,若是司马瑜有个不测,我看你怎么对大家交代!”
方天华哼了一声道:“李老儿!假若你有这份把握,我宁可留下,换你前去好了!”
李一定不觉一怔,片刻之后才负气道:“去就去!顶了不起我把这条老命赔给他!”
方天华冷笑一声道:“这未免太轻松了,像这种风凉话谁不会讲,问题不在赔命,活到我们这把年纪,生死都无所谓了,主要的是这小子身上所附着其他纠纷,你一死能解决得了吗?”
李一定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吹着胡子要翻脸,司马瑜只得拦在中间道:“李前辈!方前辈!你们不必争了,本来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沙克浚的约会也是对我一个人定的,因此我看各位前辈都不必前去了,我一个人就够了……”
李一定瞪着眼道:“你一个人够了,还央求我们前来干吗?”
司马瑜长叹一声道:“再晚本来央求各位前辈同来,是深感此行难巨,总希望各位前辈能赐于一臂之助的,谁知各位前辈一味斤斤计较于细末微节,从事意风之争,晚辈只好……”
李一定微带愧色地一叹道:“方老儿!这小子可将我们骂苦了,算了!还是你去吧!”
司马瑜连忙道:“前辈!晚辈绝无骂您的意思…”
李一定带笑道:“我晓得!不过我倒真是给你开导明白了,此时此地还闹意气,实在无谓,在机关利器方面的知识,我承认不如方老儿,因此我现在可是真心地赞同方老儿前去……”
司马瑜听他的确不是在说气话,这才感激地道:“方前辈,公孙前辈,我们这就走吧!”
柳云亭指明方向,三人遂告辞离去,只有马惠芷追着上来对司马瑜道:“司马兄!您自己多小心……”
司马瑜在她的眼中可以读出深浓的情意,却是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含糊地答应着,跟在方天华与公孙述身后走了。
沙克浚的寝宫离宝馆大约有三里远近,他们走了一阵,已可望见窗中火,沿途有许多荷戈的甲士,对他们三人的行动却视若无睹!
将近寝宫之际,一条深不见低,宽有两丈余的深涧阻路,这点距离当然难不住他们三人,可是为了慎重起见,他们并未冒险飞渡,只是站在涧边叫道:“司马瑜应约来访,敬请国主一会!”
叫了两三声,对岸走出一人,正是先见的侍卫金克,冷冷地道:“国主不是有令叫你们等待吗,半夜三更,瞎吵些什么?”
司马瑜不禁怒道:“我们是应约前来赴会的,与你们国王处于相对的地位,凭什么要听他的命令,你告诉沙克浚一声,他敢见面就出来,不敢见面就明明白白地讲一声……”
金克哈哈大笑道:“你不过是国主掌下余生的游魂,居然也敢发此狂言……”
司马瑜正想跟他生气怒骂一场,忽听对岸传来一阵轧轧之声,一条云黝黝的浮桥凌空伸了过来,接着是金克的声音道“国主的寝宫向不准人进入,今天算是特别为你们开放,不过我先警告一声,你们的行动最好要小心一点,一举一动都不要自由自主,否则白送掉性命,可不能怪我事前没有通知!”
方天华实在听不惯他语中的狂态,冷笑一声道:“笑话!你们这儿即使是龙潭虎穴,方某也可以闭着眼睛出进!”
说着率先从桥上过去,金克却迎着他笑嘻嘻地道:“方先生此话说得太有学问,你要是张开眼睛,恐怕寸步难行!倒不如闭着眼睛的好,实不相瞒,在下虽然在寝宫出人多次,每次也都是闭着眼睛!”
方天华原是无意的一句狂话,不想反而说对了点儿,倒是大觉意外,然而他为人深沉,知道这寝宫中定然惊险万状,表面上只付之淡淡一笑!
司马瑜与公孙述也先后过来了,金克再度前导,走进一道高大的拱门,到了里面,大家顿觉觉眼前一亮,原来这拱门之内,竟是一条宽广的穿堂,全以大理石建筑而成,墙上安着火炬,点着态态的火焰,再映在大理石上,发出耀眼的光彩!
金克的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神色,昂然地一抬道:“各位走路时,最好多加小心一点,每一步都要踏着地上的桃花暗记!否则就很难走出这桃阵迷宫……”
司马瑜用言连忙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大理石面中,果然暗印有一朵朵的桃花形淡红表记,夹杂在浅紫,淡朱微微等色彩中,一时很不易发现!
金克举步如飞,每一脚都踏在桃蕊上,也不问他们是否跟着,顷刻间已走出十五六丈,司马瑜低头努力地找着桃形暗记,一步步地向前走着!
方天华在后面赶了上来,低声地道:“不要一步步地看了,步幅九寸,送八偏右一步,满八十一步后,仍以前法向左折回,满一百六十步后再向右,这是九九龙游步法……”
司马瑜答应一声道:“我们看着走不是更正确一点吗?”
方天华脸色凝重地道:“不要看了,他这色彩本身就是一种迷径,只要多看一阵,再好的眼睛也看花了,身人迷途而不自觉,可就危险了!”
说着抢先在前引路,司马瑜与公孙述自然而然地跟在身后,他们对方天华的渊博知识起了由衷的钦意!
因为他们此刻的确已经有了眼花撩乱的感觉,方天华果然像闭着眼睛一般,根本无须辨识,完全依照他所说的步伐,向前急进。
走了一阵之后,穿堂已到尽头,只见金克站在两名持戈的侍卫身旁待候,对方天华等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赶到一事,深表惊异。
方天华望着他诡异的脸色道:“金付卫大概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就赶来吧!”
金克迟疑地道:“的确是想不到,国主建造这桃阵迷宫,化费了不少人力,用以护卫寝宫,曾经消灭不少的叛臣……”
方天华微微一笑道:“此许九官阵图变化,方某还没有放在眼中,只不知那迷宫中究竟还有什么厉害的埋伏,深憾无缘见识!”
金克冷笑一声道:“那还不简单,你再走一遍,故意踏上歧途便知端的……”
方天华轻轻一笑:“方某从不作这种无谓的冒险,可是好奇之心又切,这倒是颇费周章之事……”
司马瑜不耐烦地道:“方前辈!我们既然已经过来了,还研究这些干吗快走吧!”
方天华摇头道:“不!我若不是把里面的底细摸清楚,实在难以甘心……”
公孙述也感到不耐烦了道:“方老儿!你就少磨菇了吧!自己不肯冒险,难道还找人去替你一试……”
方天华大笑道:“老偷儿!你说得一点都不错,像这种要命的冒险,最理想莫过于找人代为一试,只是找谁好呢……”
说着眼光移向金克,金克身不由主地朝后退了一步。
方天华笑着道:“你别紧张,我并不想找你!”
金克这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