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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了甚么也看不到。
那种甚么也看不到的情形,时间很短暂,最多两秘钟,然后就看到自己身处的环境忽然改变,像是四周围全是液体,可是又不是水,完全没有人在水中的感觉,而包围了身子的液体,颜色变幻无穷,而且不断旋转,人也就跟着旋转,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么事情,迷幻之极。
听到红绫□述这种情形,我不禁很吃惊。很明显这种情形是脑部有异常活动,或者是脑部活动受到了强力干扰的结果──许多迷幻药品,都可以通过药物作用刺激脑部活动而产生类似的现象。
这种现象本来没有甚么特别,使我吃惊的是,红绫经历的这种现象显然是由于降头术的作用而产生,这就证明降头术之中确然有能够干扰他人脑部活动的能力。
红绫的脑部活动能力极强,尚且会被干扰,普通人当然更没有反抗的余地!
对于这种现象,我有说不出的恐惧,也有说不出的厌恶。因为有了这种力量,也就等于可以影响他人脑部活动,进一步控制他人脑部活动,真是可怕可恶至于极点!
当时,红绫有那种奇异的感觉,也只不过几秒钟,突然一切又恢复原状──蓝丝已经抓住了她的手。当时蓝丝并没有说甚么,只是瞪了她一眼,红绫则很抱歉地笑了笑。
过了乱石岗,还要经过一道峡谷,才到宝地的入口。
红绫在□述这一段经过的时候,说得十分详细,我却很是心不在焉──本来我听得很用心,可是听到红绫说到过乱石岗的情形之后,我就禁不住一直在想:这种情形很是不对劲──脑部活动会被干援到这种程度,无论如何都是很严重的问题。因为人的脑部活动受这样程度的干援,这个被干扰的人,等于迷失了自己,甚至于可以说这个人已经不再存在!
虽然看起来这个人还在,他的身体一点变化都没有,可是只要他的脑部活动受到了控制,这个人原来的思想就不再存在,这个人也就不是这个人了!
‘这个人不是这个人’这样的说法,非常诡异,然而就是因为事情实在诡异,所以才只能用这种诡□的说法来表达。
红绫的脑部活动能力比普通人强许多许多倍──一千倍以上,理论上来说,抗拒外来力量干扰的能力也极强,举个例子来说,世界上绝对没有任何催眠术能够在她的身上起作用,可是她仍然免不了在乱石岗上迷失!
红绫在那时候会有这种程度的迷失,当然是由于脑部活动受到干扰,而干扰的力量是来自降头术。
据红绫的了解,施展这种降头术的,是‘历代教主’,应该也包括蓝丝在内,目的是保护宝地。可是我却从心底深处,感到事情不是那样简单,有许多疑问。
然而这时候要我把疑问具体地提出来,我却又抓不住中心。我只能隐约感到,在乱石岗上的降头术,威力强大得难以想像,远远超过我以前对降头术的了解──虽然可以说是我以前对降头术所知太少,然而仍然不能消除我心中的疑惑。
我想不出头绪来,眉心打结,白素在这时候伸手过来,用手指在我眉心上用力的揉了几下。
我向她望去,她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她心中也有同样的疑惑,然而她示意我先听红绫的□述再说。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把杂乱的思绪收回来──要做到这一点相当困难,我还是忍不住不断在想:蓝丝的降头术如果有那样大的干援脑部活动的能力,应该任何事情都可以做得到了,可是事实上降头术虽然神通广大,但也未至于可以这样。
我又想到,蓝丝说过,不能用降头术去谋取金钱──那‘不能’是不准许,并不是不能够。
也就是说,蓝丝有能力可以施展降头术使汤达旦把钜款拿出来,只是她没有这样做而已──是不为也,非不能也!
当时我听到蓝丝这样说的时候,就惊讶于降头术有改变脑部活动的能力,只是没有想到这种能力竟然如此强大。
当我杂七杂八想到这里的时候,好像已经抓到些应该是很重要的中心关键问题了,可是仍然很恍惚,其实还是甚么都抓不到。
红绫也看出我精神不集中,她略停了一停,我喝了一大口酒,示意她说下去。
红绫的神情,也有刹那之间的迷惑,显然她对于自己的经历,有不明白之处。
却说宝地的入口处,是一道很窄的山缝,这种岩石和岩石之间的裂缝,在山中到处都是,看起来每一道都一样,红绫就说道:“如果不做特别的记号,就算有人带我来十次八次,我也难以找得到这入口。‘我道:”当然不必靠甚么记号,小小的降头术,就可以把教主带到正确的地方来。’红绫很高兴地道:“对,我已经会这个方法了。‘说不上来为甚么,听到红绫这样说,我感到很不自在──这种不自在的感觉是从知道了红绫加入教派的时候开始,一直延续下来的。
这种感觉不但延续着,而且越来越强烈,我想不出为甚么会是这样的具体理由。照说,红绫从出生之后,遭遇就奇特无比,应该不在乎她是不是成为降头师,而且她加入了教派,是蓝丝的主意,蓝丝是我们的至亲,决不会对红绫不利。
可是这种不自在的感觉,却一直挥之不去。
我现在在□述这个故事的时候,也因为这种令人不安的感觉,而对事情发生的先后有些杂乱,这种杂乱,正可以表现我在那时候的心情,所以我不特别整理清楚,请各位自行处理。
本来应该说一年之前蓝丝在宝地中的特别遭遇,现在先说红绫对我们所说的宝地中的情形。
那入口处的山缝很窄,苗条玲珑的蓝丝要通过,不是很困难,高大粗壮的红绫就必须侧身才能挤进去。
红绫估计至少深入一百公尺,才豁然开朗──只是感到,而不是看到,因为眼前一片漆黑,甚么也看不见,只有回头看去,才能看到隐隐约约一丝光线,那是从入口处射进来的,而再向前走出了几十步之后,就连那一丝光线都看不到了。
红绫从小过的是野人生活──需要长时间的夜间活动,虽然她不能说是有夜视的能力(像于放大将军那样),可是视觉适应黑暗的能力很强,在进入黑暗环境之后不多久,她就很勉强蒙眬地隐约可以看到一些甚么。
她只感到自己在一个山洞之中,山洞中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石块,凌乱地布满在山洞中。
这时候,蓝丝仍然牵着红绫的手,若不然,红绫如果自己走,也不能保证不会碰撞在那些石块上。
蓝丝带着红绫,一直来到一块方形的石块前,对红绫道:“我们上去。‘石块大约有两公尺高,上面很平整,可以容五六个人,她们就在上面坐了下来。
在坐下来之后,蓝丝就向红绫说到很关键性的一件事,就是一年之前,她那次在山洞中的经历。
蓝丝自从第一次进入山洞,就一直在那块石头上静坐,开始是和师父在一起,后来师父死了,她就一个人来。
除了第一次,她在静坐三天三夜之后,才感应到了长老和她的沟通之外,以后每一次都很快就有感应。
那一次,她进入山洞之后,还没有和长老有沟通,心中就感到十分舒畅熨贴,连吸一口气呼一口气,都有说不出来的愉快。
她当然不可能真正知道鱼的感觉,可是她却实实在在感到,鱼如果从干涸的泥沼中,跃入大河,就应该是像她那时候这样的感觉,全身无处不轻松,全身无处不愉快。
在那种黑暗之中,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感觉,当她向红绫说起的时候,红绫也感到很奇怪。
我相信由于红绫不能理解蓝丝的这种心情,所以她在向我们复述的时候必然已经将蓝丝那种强烈的感觉大大打了折扣。
蓝丝举了鱼、干涸的泥沼、大河大水做例子来说明她的心情,我听了很有心惊肉跳之感。因为我本来认为蓝丝感到在世间有许多困扰,到了宝地可以得到平静,这种情形在很多人身上都会发生,不算罕见。就算进一步蓝丝的感情倾向在宝地才有的感觉,也最多像热恋中的男女盼望和对方相处那样。
可是鱼的例子,程度却深刻严重得多──那是能够生存和不能够生存的问题了!
设想鱼在干涸的泥沼中,急促地张大口,想要得一口氧气而不可得,拼命扭动身子而无法移动,那是何等痛苦,而且结果是无可避免的死亡。而在大河大水之中,鱼儿是如何自由自在,活着是多么愉快。
蓝丝的生活,竟然有这样令人吃惊的双重性!而我们又竟然完全毫无所觉,是因为她掩饰得太好,还是我们的感觉实在太迟钝,又还是我们一直感到蓝丝不需要别人的照顾而完全没有想到过去关□她、了解她的心情?
蓝丝终于向红绫说出了她心底的这个秘密,后来我们当然知道了她为了要得到红绫的帮助,非要向红绫说出全部事实不可──她给了红绫严重的警告,警告她不要告诉任何人,不然分享秘密者,会有不测的祸害,红绫也将这警告转告我们。至于我和白素会不理会这样的严重警告,还是要红绫把一切都说出来,这一点只怕蓝丝也料不到!
第七部距离三公里
那一次,蓝丝进入山洞之后,从心底深处,发出了欢呼声,跃上了那块大石,按照普通静坐的姿势坐了下来,很快她就感应到了长老给她的信息。
和往常一样,总是长老先问她:有甚么困难?
在以前,蓝丝觉得自己的降头术还需要深造的时候,她总是提出在降头术上她不明白的地方,向长老请教,也总能够获益。
后来她的心情起了变化,她就向长老倾诉她在世间生活的苦恼和困扰,长老总是劝告她需要忍耐和等候──长老的劝告,是蓝丝还能够勉强在她心中‘干涸泥沼’那样环境中生活的主要因素。
这一次,她还是向长老诉说了她的苦闷已经到了可以忍受的极限,而当她诉说了之后,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