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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觉得自己全身都浸透在彻骨的寒意里,却偏偏手掌心里满是汗水。
湿润的。粘稠的。
齐澈背过身,手指慢慢的扶过身旁桌上摆置的一支景泰蓝花瓶。美人芭蕉,万绿丛中一点红。到底是贡品,每一条纹路,每一块颜色,都显出其做工精细错落有致。尤其它对于齐澈来说,更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那是皇上对于他初封太子时的格外赏赐,因而成为了爱物,一直放在自己的书斋里。
后来收了月华。每每来到西苑,都觉着他的屋子显得过分的清索简单,问他要什么饰物也总但笑摇头,便想到月华平素极爱清雅的调子,估摸着他喜欢,就差人送了来。
毕其一生,他也难以忘记,那时候月华瞧见这青瓷玩意的玲珑笑脸,如春花霏靡,直潋滟过整个京城三月的风光。
是第一次吧。齐澈看到了那真真纯粹的一面,孩童般纯洁的表情。他的心里莫名的升腾起暖色无限……
“咣当”一声,什么东西碎裂了一地,秀美的往昔化作狰狞,在地面上折射出无数张彼此益发相距遥远的脸孔。
良久的注目着,被星点交错的光刺痛了双眼。然后月华无声的跪了下去,伸出青葱般的手想要捡起什么拼凑什么,却被锋利的碎片划破了指尖。殷红的血滴落在光洁细腻的瓷壁,触目惊心。极深的一道口子,他竟似浑然不觉,只管一片片的拾,又一片片的搁回原本放置的桌上。
齐澈缓缓的踱到内室的床塌坐下,眯起眼睛看着月华的手越来越苍白,血也越来越多的涌出来,觉着自己心底的某个地方也似乎慢慢的随之麻木了。……
“月华,你过来。”
月华彷佛充耳不闻,仍然跪伏着捡剩下的碎瓷。齐澈倒也不催他,只耐心等他事毕后站起身,径直走到自己的身边。
“把衣服脱了。”
知道这当口说什么也是无益的,月华便顺从的把衣服全都脱了,赤裸的站在齐澈的面前。
齐澈冷眼看那羸弱的身体在夜风中止不住的颤抖,却忍住了不吭声。突然笑将起来,一把拉过他“来,月华,坐到本太子腿上来。”
月华乖顺的坐了上去,即时就感到抵在股间那昂扬的欲望。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却被齐澈死死的按住了。齐澈在他耳边轻道:“月华,可是你说的,只要本太子放过兰儿那丫头,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月华心头一凛,狠了狠心,也顾不得受伤的手,猛地撑住齐澈的肩膀,就那么坐了下去。只是后庭原没有经过任何的润滑和爱抚,所以紧滞非常,突然这么一下,直疼的月华冷汗直冒。强烈的不适让他本能的往上,却感到体内的性器越发涨大了些,便不敢再妄自动作。隐忍住撕裂一般的痛楚,眼底分明有了些泪光。
齐澈极轻的哼了一声,舒臂搂紧了他。
那手不若往常的温暖,倒有着异常的冰冷。初初触及自己的时候,月华便不自觉的瑟缩了一下。却总是躲不掉的。手掌从月华细腻圆润的肩头顺次的往下抚摸,在背脊处来回游走。就在月华觉得那种微妙的战栗感觉几乎要逼疯了自己的时候,齐澈伸出另一只手托住月华掌不住要后倾的头颈,火热的舌尖直逼过来,在檀口里面长驱直入翻江倒海。
渐混沌了全部的意志,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
炽热晕然的浪淘一波接一波的袭来,被寒冷紧逼着靠近温存的源泉,齐澈却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一阵阵奇异的空虚让月华睁开了自己迷蒙的眼睛,却蓦地惊醒了:
眼前的人,哪里有丝毫情动的影子?那平静的,犀利的,甚至是审视的目光射来,彷佛是在嘲笑着自己刚才的淫贱放荡的样子。
谢月华,你自以为清高,可只要男人手指一勾,还不是自愿挺直了让人家来操!
……齐澈,让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身份,这难道就是你惩罚我的方式么?……
不!不!不不不不不!
月华挣扎的要站起,齐澈又微微动了动身下,一股电流从已然敏感的菊穴深处迅速的窜上了脑门。月华僵住了。他绝望的闭上眼睛,一行清泪顺势从眼角落了下来。
“月华,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你永远永远都是我的!”
伴随耳畔的低吼,齐澈翻身压住了月华。几乎凶暴的进出之间,月华觉得自己彷佛已经浮游在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暖暖的阳光洒下来,遍目是春花。
他的身边有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的在摩挲着自己的脸颊。
“太子……”
身上起伏的人猛的滞住,久久的凝视着,继而极近温柔的吻去了无尽流淌的泪。
幽微的喟叹沉浸在彻底的黑暗之中。天边已微明。
月华 正文 第15章
章节字数:2676 更新时间:08…05…19 12:03
天还未亮,偶尔几下更声,四下都沉浸在一片安静之中。
只有一辆马车疾驰在乡间的小道上。
兰儿侧头用眼角悄悄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月华。那人白着一张面目,始终平静如水。眼底沉着什么深不可测的东西,微微的漾起几分清澈的光。像是腊月里结了冰的湖面,隐约透出些下面的湍急流动,想要而不可及。
她是死都想不明白的。
也许旁的人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可是她却清清楚楚。从头到尾,没差了分毫。
太子明明是喜欢月华少爷的,春夏秋冬,冷暖关心,吃住用行样样都仔细叮嘱她。他们之间总有股子说不出来的默契,虽然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乏做些什么弹琴下棋的消遣,但更多的时候他们也只是静静的呆着。
挑灯夜阑,星火子偶尔爆出个花来,彼此看着彼此,再没有人可以插得进去。
可是就这么一下风云突起,一会晴一会雨,月华少爷违令夜出,而她死里头走一遭回来,就什么都变了。她从来没有见过那般震怒的太子,几乎立刻就要提剑杀人似的。后来发生的事情她并不知道,只知道太子差人唤了她,说有事交代。
“兰儿,你帮月华收拾下穿的用的,即刻就启程去别苑住一阵子。”
“可是,太子……”
“好了!快去吧!”
被声音里面骇人的冷漠吓了一跳,兰儿扭身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空荡荡的风从门口直吹了进来,齐澈转过身,愣愣的盯着屋外死寂的黑暗。一个大洞。什么人笑着。从遥远的地方。继而吞噬了所有。
久久的。久久的。……
“少爷,你……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问太子原因?为什么在得知之后只是默默的收拾行囊?
兰儿不自禁的开口,话说了一半又猛的刹住了,怕惹了月华无谓的伤心和难过。头低下来,手绞在一起。
“兰,你知道我以前住在什么地方么?”月华突然对她说道。略顿了顿,又自己答了:“是在暖香楼。”
“暖香楼……是……”兰儿复望着他,满眼的不解。
月华轻笑了起来,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兰儿柔顺的额发。“暖香楼是全京城最大的妓院,供男人取乐消遣的地方。”
“少爷!……”意识到自己方才问了个非常愚蠢的问题,兰儿的脸唰的红了。
“没什么打紧的。你不知那种地方原属人之常情。”月华侧了身,把窗帘子稍微的掀了个角,马上就感到冬季清晨的风扑面而来。他声音低低的,彷佛就是在说给自己听:“暖香楼……我在那里住了整整三年。也不全然都是坏的。起码,人在那里呆得久了些,就会懂得知足。还有忘记。”
忘记。一定要忘记。
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期待,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妄想,甚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幸福,全部全部都要忘记。
飞蛾扑火,他曾经试过。就是灰飞烟灭也好,偏偏活着。
大概,也只心全烧融了去吧。
“少爷……”兰儿啜着泪,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月华冷得彻骨的手心。
暖意缓缓的淌了进来。
月华回头冲她微微的一笑:“兰,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你看,最起码齐澈他还给了我一块容留之地。”
是的。他当然应该感谢齐澈。毕竟在发现自己背叛以后齐澈居然只是把他赶去别苑,还遣了兰儿随他。甚至银两衣物用度……没有杀他,或者把他重新卖到什么声色地方……是的,自己该感谢他的……
车猛的颠簸了一下,月华突然觉得心头一痛。他就势狠狠的弯下腰抱住了自己。
……
太子别苑位于城郊青峰岭的半山腰,本是盛夏里避暑的好地方。平素就比京城里格外冷上了三分,何况正处于腊月年头上。
月余下来,月华习惯了看着兰儿在自己的眼前忙里忙外,抱了毯子来给他又跑去暖炉子,升火做饭,熬药缝衣,便莫名其妙的觉得安心。虽然别苑里只有他们和几个杂役,也没什么人来往,不过就如此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的。二十几年来,明里暗里的,他都活得太过喧嚣嘈杂。很多人相识浮云,他自己都迷失了自己。来了这个清净的所在,没有齐修云,没有齐澈,没有王位,没有争斗……他终于知道自己是谢月华。不过是个有名有姓的平凡人。
他没有能力帮助任何人定这大千世界朗朗乾坤。
“兰,你别忙了,休息一下吧。”月华放下手里的一卷书,忍不住开口劝劝几乎已经忙了一整天的兰儿。
“少爷,兰儿还不累。等我去把煎好的药给你端来。”
“兰,我好了。不想喝。”想到那苦涩难咽的药汁,月华难得的皱了皱眉。
“少爷!大夫说了,良药苦口,最是将息身子的。”每每这时,兰儿也会难得的强硬起来。她放下手里正在缝补的活计,走过来探了探月华的额头,顺手掖了掖盖在他身上的镶毛厚褥子,就转身出了房门。
片刻回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