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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那日下山后。来了好些人,陈伯让我躲在厢内莫要出来。那些人走后,他就要我离开川居,我不肯,说要等你和惠大哥回来。他就用竹棍赶我。究竟发生了何事,你那日为何迟迟不归?惠大哥呢?他又身在何方?”
“不怪陈伯,他是为了你好。惠大哥……他还在川居……在等我们回去。”小史抱紧小鱼儿,眼泪就快流下来,又道:“你又是如何辗转到长安的?”
小鱼儿依然有些抽噎,断断续续道:“我被赶出来后,四处流浪。随后洛阳开战,死了好多人,我躲在山里不敢出来。听说新皇上定都长安,便一路跑来。我已饿了天日,混在菜里一起被运进御膳房才被捉住。少爷,长安好像也不太平,我们还是回川居好么?”
小史爱怜地望着他问:“你很想回川居么?”
小鱼儿连连点头,他从小颠沛流离,川居的温馨生活是他过得最好的日子。
小史点点头道:“好,从明日起我会好好栽培你……”
※ ※ ※ ※ ※ ※ ※ ※
司马邺在寝宫足足候了小史一柱香,见他姗姗来迟,并未发怒。一把抓过他的手臂,拉到塌上,亲腻道:“怎会如此之慢?”
“一个小贼闯入宫中,被人在我殿中捉住了。”小史不想多言,直接伸手解下司马邺的皇冠。☆樱海小居完结文库☆
“如何处置?”司马邺边问边解开小史的衣裳将他按于身下。
底下的身子纤弱白皙,小史不再言语,轻闭上眼睛,神态安祥。
望见他安然美态,司马邺胯下昂扬,疯狂噬吻着底下的每一寸肌肤。欲火烧到头顶,即刻下了狠心,扒着小史双腿的手越发用力,逼着他硬生生将自己的火热全部吞下。
“啊…………”小史实在熬不住,脆弱的粘膜被撑到了极限,疼痛导致花径剧烈收缩。
司马邺蛮横的深入,感觉到内部的紧热,已经入到深处的分身再度灼热起来,膨胀充斥,喷发在小史的深处。
小史疼得厉害,却无力挣扎,只可软软地贴于司马邺的胸膛。
“若林……”薄唇之中发出呼唤,却低微到连自己也不曾听见。
全身皆是青紫斑点,汗水沾染白皙胴体,显出浓浓的淫靡气息。最后一吻落在单薄的唇上,辗转吮吸,未感到半点反抗。
小史靠在司马邺的胸前,见他利眉深锁,轻撩起他放任不羁的头发:“皇上已报复了司马炽,夺取天下大权,一切想要之物皆已到手,何事还愁眉不展?”
司马邺盯着他道:“并非如此,有一个人的心,朕至今还未得到?”
见小史眼神飘忽,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来回摇晃。
“朕问你,朕拥有整个天下,晋国之内何处不是朕的,那个人的心到底留在何处了?”
留在秀色川泉边、留在山野烂漫间、留在他最爱之人的身边……
小史淡笑:“如此大的天下,皇上何必在乎一人之心的去留。
司马邺忽然捏住他的下巴,犀利的眼似将一切看透,可惜却看不透这张美丽的容貌底下的真心。
“朕夺来这江山一半是为忌父王在天之灵,另一半,朕答应过你,要将它送予你。这是前世修来的,也是命中注定的。”你无从逃避,也无法逃避。
小史苦笑,最爱之物已被他统统剥夺,这晋国河山又如何与这些相比?
何况根本不需要他送,这河山已玩转在他的手掌中了。
※ ※ ※ ※ ※ ※ ※
陈伯替若林换完药,静坐在一旁照看。不知不觉宽宽两行眼泪又纵横而下。
这原本美丽无比的若林已变成这等模样,令人不忍去看。他无法行走、无法辩物。日夜遭受燎伤之痛却连发声也无法发。
此刻他正坐于案前摸索着执笔写家书,每写完一张便晃晃悠悠地递给陈伯,让他校对。
陈伯见他已写了一上午,便收起已写完的道:“主子,你今日已写了很多,歇息一下吧!”
若林听了点点头。突然,他似乎想起来什么,拼命摸索着四周物品。到手之物却又统统不是,他越发着急地摸索起来。
“主子,你要什么?让我替你找!”陈伯不得要领,拿来的瓶瓶罐罐都非若林所要之物,而被他扔开。
混乱之中,若林碰倒案上的许多东西,他心急如焚,摔倒在地,却拒绝陈伯来扶。
慌乱地摸索地上的东西,好容易摸到一个相似的,刚想仔细摸摸,手边的破碎的瓷片却猛扎入手心。
顿时满手鲜血。
陈伯大惊,连忙执起若林的手,哽咽道:“主子,你只有这双手啊!若是你连手也伤了,如何给小史写家书?”
没有焦距的瞳眸透着令人心寒的光蕴。若林将刚才找到的两张焦黑纸片小心翼翼地纳入怀中。
陈伯心疼地把他扶上轮椅,清理好手上的伤口。取来斗笠为若林带上,准备推他到山涧走走。
今日的栾川,过路行人不少,陈伯怕他人吵到若林便把他推到一处瀑布边。摸摸他的双手,依稀有些微湿,知道他觉得热,便取来竹筒去瀑布下汲水。
若林独自一人坐于轮椅上,眼前虽然漆黑,却可听见周围银河瀑下的轰鸣声。鸟语花香中,似乎听到一个泉水般的声音轻轻对他说:“若林,你来带我回家了是么?”
原谅我,小史。我已双目失明。又如何带你回家?
山涧的细沙旋转起来,一阵狂风平地而起,若林所戴的轻纱斗笠在风中“倏”地飞掀而失,一张扭曲变形的脸刹时呈现于山色之间。
倾刻,周遭爆发出尖叫与嘲笑,一声一声如同带刺的马鞭抽斥开他伤痕累累的心。
陈伯闻声赶来,手中的竹筒掉落而下,泉水淌了一地,他含泪捡起斗笠,为若林重新系上。
谁又知道这容颜尽毁的主子曾经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呀!
四周的人声渐渐静了下来,只有潺潺的泉声仍在不断奔流,就如他遍体的伤痕一般,无止尽地疼痛……
若林忽然觉得眼前明亮起来。他看见天空突降白莲,朵朵萦绕于他的身边,只要轻轻一触到他的身体,白莲的蕊心就溢出暗红鲜血,随即染遍整个花瓣茎叶……
身体的疼痛渐渐的消褪,如浴暖流,心是出奇的平静。
“主子…………”
若林听到陈伯的轻唤,抬起头向他微笑着。
那抹微笑不着边际,却深深的烙入人心,陈伯似乎又看到了过去那个美到令人心碎的若林了。掌心被一根纤长的手指来回划着想要说得话。
漫天血莲飞过瀑布、飞过山涯,飞遍整个栾川的天空。只是……我恐怕等不到…………
“主子!”…………
第二十八章
案上堆满了汉国呈来的奏折,言辞激励,大骂司马邺背弃诺言,坐上了皇位却不信守承诺按约送来贡物。
小史随手翻了几页,嘴角挂了抹不屑的笑容,轻轻一抛,所有的奏折皆掉入地上的暖炉里,烧了。
这半年来,运往匈奴的贡物无一遗漏皆被他在城门外截下销毁。汉国那头收不到贡物,频频呈书入宫催讨,可这些奏折也无一例外地堆回到他的案上。
“回禀莲王,汉国使臣在入京途中已被拿下,现请主子发落!”
一个身着百姓衣衫的侍卫跪在他的面前。
小史心里明白,汉国收不到贡物,呈拆又不见回音,必会派出使臣入京讨说法。
他料事如神,早在使臣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如今人已到手,小史安然地坐于座椅上,淡道:“杀了,灭口!”
“是!”侍卫方要离开,一阵悠扬的琵琶声婉转而来,时挑时抹,带着楚楚神韵,似是让人看到百花齐放的炫丽景像。
“何人在奏乐?”小史被这熟悉的弦音弄得精神一振,起身问道。
“噢,是苏小鱼,苏公子!”侍卫转身答道,“莲王定是事务繁忙,贵人多忘事,这可是您让他多加练习的曲子。”
“原来是小鱼儿。”小史显得有些落莫,那弦音让他忆起逝去的故人。
笙儿如今身在何方?是否在天涯遇到皇上了?
“取下使臣首级,送回平阳,告诉他们此乃晋国所赠的见面礼,让刘曜想想我朝施大人是如何死的!”小史一握椅边把手,显得盛气凌人。“顺便提一句,长安城内的财宝金银堆积如山,若是他们有意来取,我到是愿意领路。”
侍卫退下后,正逢小鱼儿练完跑入。他挨到小史身边笑嘻嘻道:“方才有个宫女将我认成了少爷,还给我行礼呢!”
小史轻轻扳过他的脸,多亏这张做工精湛的人皮面具,除去那双灵动俏目与他的丹凤美目大相径庭外,其余五官到与自己相似得紧。
小鱼儿指间已奏出了血泡,小史知他为了尽早练好琴技,不辞辛劳,怜爱地搓着他的小手。
小鱼儿不敢劳烦主子,把手收回,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来,嚷道:“今日我代为收到一封信帖,可要转交予少爷?”
小史当是汉国文书,摆摆手,不愿再看。
“啊?少爷不要!不要我就看咯!惠大哥写来的家书,说不定还可提到我只字片语!”
一听此言,小史猛然站起,碰倒了手边的镇纸。一双玩转着晋国前程的手,此刻却微微颤抖。
小鱼儿知趣地把家书递给他。
清秀的楷体书法,墨深透纸,定是写信之人下笔时将浓浓的思念与爱意也一并溶入。
所有的情意皆在刹那被彻底勾起,与若林相守的分分秒秒,又清晰地重现眼前。
若林的字!若林写来的家书!
小史思及他双目失明心头不禁泛上酸楚,写这家书一定费了好大力气,寥寥几段却将近况与问候逐一概况。
小史欣喜万分,若林说他的身体有所好转;若林说洛阳的天气较为凉爽……
刚想唤小鱼儿来一同分享,喉中一涩,一阵剧痛从胸腔撕裂开来。小史低首一咳,竟咳出鲜血,一摊刺目的红